积了一礼拜，做一次是远远不够的，两人从傍晚一直做到大半夜。
夜里完事後。
路尧靠著床头抽著烟，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早知道就不换床单了……”
锺小文一个枕头扔了过来，“下礼拜操死你个王八蛋。”
东西南北中（四）
“诶，锺点工来过了？”出了卧室来到客厅，锺小文觉得这有点儿不像自己家了，太他妈干净了。
路尧在後面伸手给了小文儿一下。
“你干嘛打我？”
“锺点工还提供床上服务？”
“哟，你收拾的？”小文儿笑得跟一朵花儿似的，“你可是越来越贤惠了，我爱不释手了都。”锺小文勾住路尧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滚远点儿，弄我一脸口水。”
锺小文嘿嘿地笑，肚子也挺配合，跟著咕咕叫了两声。
“饿了吧？”
“巨饿。”
昨儿锺小文从早上回来就开始睡，到现在，整整一天了，嘛都没吃，是该饿了。
路尧宠溺地摸摸小文儿的脑袋，“你等我一会儿。”路尧转身钻进了厨房。
打开冰箱，除了几个空矿泉水瓶子，连个鸡蛋都没有。
锺小文是跟在路尧後面进来的。
“那个……东西吃光了，忘了买。”
“真拿你没办法。”路尧拿起钱夹就下了楼，临走还不忘跟锺小文说，“等我回来，别一个电话又被叫走了。”
锺小文打个哈欠，可能是睡多的了缘故，觉得自己头重脚轻，浑身无力……
路尧买了一堆东西回来，把冰箱给填满了，做了清粥端到小文儿面前，“先吃点清淡的吧，一会儿中午带你去吃好的。”
锺小文一边吃著一边说，“不了，我下午去打牌，约的一点，估摸来不及。”真被路尧说中了，他刚一下楼，锺小文就接到电话。
路尧没接话，在他对面坐下，半响冒出一句，“你这样生活没规律的怎麽行……”
锺小文把粥喝得那叫一个干净，抹著嘴说，“这几年不都是这麽过的麽，瞎操什麽心。”
“小文儿，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
路尧不止一次的提出过这个建议，虽然每次都被驳回。
锺小文看著自己面前的空碗和这个满眼真诚的男人，他心里很清楚，路尧是真心实意对自己，相比自己对他的感情要强烈很多，但他没办法，生活上，更多的时候他喜欢一个人，不想被别人打扰更不想打扰别人。
“你知道的，我不想，过段时间吧。”
“好，别让我等太久。”路尧牵动嘴角，干笑了两声。
预料之中的答案，他没报太大希望也就不会失望。
中午还是在楼下吃的快餐，这不合路尧的胃口，他没动筷子。
看著锺小文狼吞虎咽的样子，路尧心里不自觉的难受。
可能是周六的缘故，路上有点儿塞车。
锺小文不停地看著表，他可没有迟到的习惯。
“文儿。”
“嗯？”
“明儿有时间麽？”
“干嘛？”现在锺小文还不能确定明儿有没有麻将可打。
“回去看看咱妈。”
听路尧这麽一说，锺小文想想，真的好久没去了。
“成吧，咱下午去，中午就甭让老太太忙活了，回头你提前给我电话。”
“好。”
其实要去看的是路尧的母亲，母亲是退了休的医生，路尧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人，平时还不住一起，路尧跟家里出柜的时候母亲没太反对，而且，对小文儿，母亲喜欢的不得了，锺小文也把她当作自己的母亲一样看待。
好在是卡著时间到了地点，路尧把车靠边儿一停，拉住锺小文的胳膊，“亲我一下再走。”
小文儿一只手开著车门，一只手推著路尧即将靠过来的脸。
可，最後两张唇还是挨到了一块儿。
“妈的。”小文儿骂道，“你丫就喜欢乱来，被人看到了这麽办？”
“看到的人会以为你是女的。”
“操，得，勒。”
锺小文甩开车门走了出去。
东西南北中（五）
“哟，小文儿来了。”
老太太一开门，第一眼瞅到的不是自己的儿子，拉著他的手就往屋里扯。
“妈。”
“来就来了，还带什麽东西。”接过路尧手里的果篮，“你俩坐会儿，我去给你们泡茶。”何馨眉开眼笑的站起来。
“妈，我来吧，您跟小文儿说会儿话。”路尧起身，钻进了厨房。
何馨在锺小文身边坐下，“我说，你俩咋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早点儿来我好准备点儿吃的。”
“妈，我们俩在哪儿吃都行，用不著您忙活。”
“这是什麽话，小文儿好久都没吃妈做的菜了吧。”何馨说著就要站起来，“不成，你俩晚上在家吃，我这就去买菜。”
“妈，您坐下。”
锺小文拉著何馨的胳膊。
“您再这样我可走了？”
“好好好，不忙活不忙活。”何馨笑，她知道小文儿这孩子懂事，怕自己累著。
当初路尧跟自己说他喜欢的是男孩儿的时候，开始她是有点儿反对的，觉得这事儿也太不靠谱了，可路尧一再坚持，她就这麽一个儿子，何馨就让他给那孩子带回家给自己瞧瞧，结果一见到锺小文，她就喜欢上了。锺小文长得清秀，但不女气，是很干净的那种，说话有礼貌，一口一个妈叫得何馨心里暖暖的，想想这样也挺好，尤其当她知道小文儿父母全都过世以後，何馨就更加觉得这孩子不容易，疼得不得了，完全把锺小文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妈，我给你削个苹果吧。”锺小文站起来。
“别，我现在不想吃，跟妈说说话。”
“成。”锺小文又再次坐下，笑眯眯地看著何馨。
“最近怎麽样？”
“挺好的。”
何馨笑，“对了，正好我有个事儿想问你来著，想不想去XX医院那儿工作，我跟这家医院的院长关系不错，我可以介绍……”
“不用了，妈。”打断了何馨的话，锺小文尴尬地一笑，“我暂时还不想工作。”
“小文儿，妈不是逼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生活踏实一点儿。”何馨握了握小文儿的手。
“我知道。”
“妈，您别为我操心，我好著呢，倒是路尧，您多说说他，别让他太拼命了，顾著点儿身体。”
何馨会心一笑。
“小文儿，答应妈，要是有一天你跟路尧吹了，你还是妈的好儿子。”
“妈，说什麽呐？”路尧端著茶杯从厨房出来，给何馨使了个颜色。
“您放心。”锺小文反手握住了何馨的手。
路尧凑过来，一边笑著一边说，“放心什麽，是不会跟我吹，还是一辈子都是妈的好儿子？”
“你一边儿去，我跟小文儿说话你插什麽嘴？”何馨给了路尧一个白眼儿。
“好，你娘俩说著，我这个外人还是旁听就好。”路尧无奈地摊了摊手，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不知不觉聊了一下午，从老太太这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今晚上去我那儿？”路尧问。
“都到这儿了我能不去麽？”锺小文看看车窗外，好麽，车都开到路尧家小区门口了，丫这就叫先斩後奏麽……
“嘿嘿。”路尧笑，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
浴室里弥漫著氤氲的水汽，锺小文正在莲蓬头下哼著小曲，啪……门被推开，路尧裸著身子钻了进来。
“你等等，我快好了，等我洗好了你再进来。”锺小文忙著阻止路尧正欲跨进淋浴房的右脚。他知道，跟路尧一块儿洗，没两个小时准洗不干净。
路尧顾不得那麽多，身体直接挨了上去，他想跟小文儿亲近亲近，手还在小文儿身上摸索。
“我说你怎麽那麽无赖呢？”
路尧把小文儿脸扳过来，正准备亲上去，小文儿一脚踩在路尧的脚背上。
“先说好，今儿我在上面。”上回被路尧占过一次便宜，这回是得补回来了。
“我的小祖宗，我趴下给你操还不行麽？”
“这还差不多。“
两人洗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浴巾也不必要了，直接滚到了床上。
激烈的情事过後，锺小文和路尧一人一支烟在手里燃著。
“小文儿，今儿你跟妈说的咱俩会一直在一起吧。”
“你怎麽突然说这个，酸不酸呐？”小文儿伸手把烟掐了，翻了个身子。
“不知道怎麽，我总觉得你会突然从我身边跑掉。”
“你丫是自卑。”锺小文看著路尧，“我太好了，觉得配不上我吧，瞧你这小媳妇儿样儿，没关系，爷不嫌弃你。”
路尧叼著烟，从床头柜拿过来一个相框。
“你看你那时候……”照片上是两个笑得极灿烂的孩子。
锺小文伸头过来，“这是我麽？那发型怎麽跟荷包蛋似的，忒傻逼了……”
“这下你该知道谁自卑了吧。”
“你丫个路尧……”
锺小文抬起一脚，朝路尧踢过去，路尧一个重心不稳，从床上滚了下去。
东西南北中（六）
“我操，锺小文，你干嘛不接老娘电话？”接起电话，米笛就开始吼了，这世上敢不接她电话的没几个了。
“姐姐诶，电话被你打没电了我怎麽接。”小文儿刚换了一块儿手机电池，N个未接来电就蹭蹭地跳出来。
旁边传来了一声，“碰。”
“又打牌呢？”
“嗯。”
“晚上到你家喝酒。”
“干嘛？”
“怎麽，不行啊。”
“行，我的姑奶奶，等我散了给你打电话成麽？”
“不成，你在哪儿呢，我去找你。”
“千万别，您来了我来指望嘛赢钱啊。”
“好你个锺小文，不让我去是吧，一会儿我就去你家门口候著，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
啪，锺小文刚想说点儿什麽电话就被掐了，这女人简直就是一野蛮人= =
看看刚刚那些未接来电，锺小文又回拨了一个。
“喂，周小姐。”
“对，我是锺小文。”
“什麽事儿？”
“哦。”
“嗯。”
“这个月底是吧。”
“成。
“没事儿，您千万别跟我客气。”
“就这麽著吧，回头见面把钥匙给我就成了。”
“挂了啊。”
收了线，手机重新放回到兜儿里。
“小文儿最近挺忙嘛，电话倒不少。”老高笑。
“租我房子那周小姐要退租。”锺小文淡淡地说。
“就是经常往你那儿送吃的那个周小姐？”
“嗯。”锺小文扔出一张牌，“六条。”
“诶，是你家对面的那个房子麽？”
“对。”
“就是离我们公司特近的那个？”
“对。”
“给我留著。”
锺小文抬眼看著老高，“你租啊？”
“就上次那个李青，他家有点儿远，想找个离公司近的房子先凑合著，前两天跟我说让我给留意著呢，我一直没找著合适的，正好你这儿退租。”
锺小文在脑子里搜索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李青这麽个人，就上次把他的钱都赢走的那个……
“没问题，等周小姐这边搬走我给你打电话，你直接给人领来就成了。”
“小文儿，谢谢了啊。”
“瞎客气，多给我点两把就成了。”小文儿笑。
牌散得早，八点多，从超市买了点儿啤酒直接打车回了家，让米笛等急了，锺小文绝对遭殃。
刚一见面米笛就没给锺小文好脸子看。
“锺小文，我他妈的等你一个锺头了。”
“姐姐我错了，以後你提前跟我说，我一定把时间一整天的时候全空出来跟你喝个够。
“哟，还得预约。”
锺小文掏出钥匙把门打开，米笛换了鞋就往沙发上一躺，姿势极其不雅，锺小文真是想不到当初在学校里被称作系花的米笛，怎麽现在成了这个德行。
“喂，啤酒拿来。”米笛靠在沙发上跟招呼店小二似的叫著锺小文。
“冰箱里还有点儿冰的，你喝什麽样儿的。”
“不喝冰的，老娘生理期，就你手里的就成。”
锺小文已经拿米笛没辙了，把啤酒递到她面前，在她一旁坐下，“多少天不见人影儿了，最近忙什麽呐？”
“去了苏州一趟。”米笛喝了一口酒说。
“你跟上次说的那个男人现在怎麽样？”
“分了。”
“这次又是多久，一礼拜？你丫也太能折腾了吧。”不是锺小文说，自从米笛毕业後，她身边的男人就没断过，不过时间都不长，不是那些男人的问题，是米笛根本不把感情放心上。
“趁年轻能折腾还不使劲儿折腾，哪能像你似的，这辈子就在路尧一棵树上吊死了，你说你以後每天看著同一张脸你烦不烦啊？”
“我这不是没机会认识别人麽？”锺小文笑著说。
“嘿你个锺小文，这话要是让路尧听到，丫非得宰了你不可。”
“那得先宰了你，是你把我教坏的。“锺小文摊了摊手。
“唉。”米笛叹了口气，“你说我怎麽这麽倒霉遇上你们两个，先是跟你表白被你拒绝，然後找路尧，丫也拒绝我，结果最後你俩站到一块儿跟我说你们是一对儿，我美好的大学四年就他妈这麽毁在你们手上了，我容易麽我？”
米笛说得虽然有点儿戏剧化，但是事实确实如此，不过他们仨却因此成了好朋友。当然，路尧和锺小文也从来没把米笛当女人，因为丫也太豪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