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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置爱情 上+番外篇——by吐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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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快、快继续……」

「好,我马上看下一个步骤!小蟹你撑着点!唔,下面是……下一个步骤是……」

介鱼手忙脚乱地翻着笔记,连手指都从纪宜体内抽出来帮忙。半晌却愣住了:

「奇怪……」

声音有点惊慌。纪宜已经满身大汗,勉强睁开一丝眼帘:

「奇怪……什麽?」

「小蟹,下面没有了耶。只写了六个字:『祝您使用愉快!』怎、怎麽办,会不会是没有抄到?还是我再回去重看一次影片啊,怎麽会这样呢,我明明有全部抄下来啊,小蟹,对、对不起,你再忍耐一下……」

看着忽然不说话的情人,介鱼慌慌张张地丢下笔记,就要跳下床。

未料还没走开,手腕就被人握住了,回头一看,竟然是纪宜。

他竟不知什麽时候挣脱了右手的束缚,还迅速戴回了眼睛,额角还淌着汗珠,但刚刚的意乱情迷全不见的,取而代之的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小鱼。」

「嗯?什、什麽事?」

纪宜的镜片反射着灯光,笑容让介鱼有不详的预感。

「你想知道接下来怎麽做对不对?」纪宜的微笑依旧温和。

「对、对啊,所以我想回去重看一次影片……」

本能地感觉到危险性,介鱼还来不及说完,只觉得身子一轻,纪宜连左手束缚也挣脱了,整个人把他压在床榻上,还抓住了他的手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用看了,亲爱的鱼,」

纪宜的唇角,慢慢泛起温柔、诱惑的笑容:

「我来教你怎麽做就行了。」

***

那天晚上,介鱼眼角泛泪、浑身光溜溜地趴在枕头上,背上臀上都沾着淫靡的浊液,不甘地咬着枕头,朝旁边闲适地脱下眼镜,准备睡觉的纪宜大声抗议:

「你、你骗我!你……明明说我做什麽你都不会反抗的。」

「喔,忘记跟你说了。」

纪宜横过床铺,满脸笑意地吻了一下介鱼微肿的红唇:

「愚人节快乐,小鱼。」

—End—

装置爱情 九

「但是後来我越来越不懂……小蟹,你总是为我牺牲一切,你的家、你的学业、你的舞台,你的人生……还有很多我可能还不知道的事情。这让我觉得好惶恐,我很想多做一些回报你,至少让你觉得那些付出,是值回票价的。」

「你不需要这样,我只是……」

「我知道,纪宜,我……知道你要说什麽。但是当我想做的事情越多,我的疑惑就越深,因为你好像一点都不希望我这样做。你不希望我了解你、你也不希望我报答你,你不需要我为你做任何事情,你希望我像以前一样,当个天真单纯的装置艺术家,乖乖关在我的画室里,无视你为我付出的一切努力。」

「小鱼,我……」

「我……不知道该怎麽样喜欢你。」

介鱼似乎考虑了很久,才慢慢地说道。纪宜的身躯颤了一下,把埋着的头抬起。

「纪宜,我找不到喜欢你的方法,因为怎麽做好像都不对劲。我想我一定不讨厌你,我也习惯你待在我的身边,每天晚上回来知道你睡在隔壁房间里,就觉得心里很安心,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

「可是谈到喜欢,谈到……恋爱,我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小蟹,他们都说你喜欢我,你也这麽说,你好像很成功地表现出你喜欢我这件事,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该如何喜欢你、爱你,我不知道什麽才是一个情人该做的事情。」

介鱼似乎抿了一下唇,画室内回荡着他抓扯衣物的声音:

「小蟹,说不定我……真的不适合当你的情人,我很抱歉,我们还是……」

「不要说!」

纪宜忽然大声地叫道,介鱼立时停住了声。沙发上的小乔翻了个身,好像在做恶梦似的,好在没有惊醒。

「不要说……鱼,我求求你。不要说下去,就只有这句话,不要说,就当可怜我,求求你……留我一条活路……」

纪宜抱紧双膝,像在雪地里迷路的孩子般,全身颤抖个不停。门板那头的人似是犹豫了很久,连窗口上的月亮,都移动到了天顶,画室里又传出声音:

「小蟹,或许你说的对,我们……还是暂时分开比较好。暂时。」

纪宜抬起头来,吸了吸通红的鼻子。

「啊,暂时。」他忽然神经质地笑了。

「看要去旅行……还是……去什麽地方渡个假,双年展结束以後,我也想一个人去什麽地方,搜集灵感、重新看一次这个世界……或许哪一天,会在什麽地方,有可能在这里,也有可能在旅途的某一点……再相见也说不定。」

纪宜仍旧低低地笑着。不知道为什麽,事情变成这样子,他反而觉得平静,好像海滩上的沙堡,被浪潮冲塌了一角时,他还回尖叫着赶快修补。

但当大浪打来,沙堡灭顶的时候,他反而一动也不能动了。

一动也不能动了。

「我……会留到双年展结束,鱼,我还要看你拿奖杯呢!」

最後他说,虽然说了话,纪宜却觉得不像出於自己口中。好像他的灵魂分裂成了两个,而他看着另一个纪宜,说着那个纪宜会说的话。

「那之後我要忙个case,大概很难见面了。就……先祝你旅途愉快了,小鱼。」

「嗯……旅途愉快,小蟹。」

画室里头的人说。但画室外已然寂静无声。

***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一个人离开。

不是不想离开,而是纪宜很久以後想,这个世界上,或许真有命运之神这样的东西。虽然讲起来很孩子气,但对他们这些选择活下来的人而言,冥冥之中,似乎总有支看不见的手,当他们滑落边缘,几乎走不下去的时候,以世人无法察觉得方式拉他们一把。

双年展的日子很快就来临,但介鱼不得不先处理小乔的事情。

男孩的全名,介鱼後来才知道叫「向乔」,只是母亲和外婆似乎都叫他小乔。他真的是个很坚强的孩子,外婆死了之後,小乔只在介鱼家住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吃过饭後,就自己走进画室和介鱼道别,而且态度还忽然变得很有礼貌。

「谢谢老师的照顾,我得走了。」

他跪坐在地上,向介鱼慎重地点头。一个十岁的男孩子,此刻却像是明了自己命运般,平静地看着窗口。这让介鱼打从心底觉得心疼起来,他忍不住开口:

「走?你……要走去哪里?你、你还有地方去吗?」

「不知道,不过外婆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我妈是最小的,所以我有两个阿姨、两个舅舅,在他们家里轮住的话,至少可以努力活到小学毕业吧!」

小乔似乎强忍心中的厌恶感,偏着头说道。即使从小算有个健全的家庭,也很少和直系以外亲戚见面的介鱼,也知道在这种处境下,大部份亲戚一定避之唯恐不及,而且就因为是亲戚,所以才更避之唯恐不及。人对完全不相干的人还比较容易有同情心。

介鱼想起了当初介希要他顾小蓝的事情,不禁多少有些愧疚感。

「有、有没有可能请什麽人收养呢?如……如果需要我的话,我、我可以帮你去找寄养家庭,或者拜托一些人……」

话虽如此,介鱼也没有信心自己办不办得到这种事。纪宜的话一定没问题,他虽然也不是特别有爱心的人,但只要是能力所及的范围,纪宜总是能做到面面俱到。

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好羡慕纪宜,能够如此轻易地打入人群。

纪宜现在都是一早就出门,深夜才回家,彷佛避免和他见面似的。他在卧房的地板上,看见拿来旅行用的大型背袋,里面随着双年展的接近,渐渐填满了各种旅行用品。

老实说介鱼有点惊讶,他带小乔回家,本来以为纪宜一定会对此说些什麽。对於他做的任何事,纪宜总是毫不保留地保达关心,遇到困难时,也总会全心全意地帮助他、替他出主意。就算自己说不要管他,那个男人也会躲在暗处默默地协助。

就像昨晚说要离开,介鱼一开始说真的也不觉得怎麽样。

虽然次数不多,但纪宜也不是没和他吵过架,就算前一晚吵得天翻地覆,第二天工作前,纪宜也总会记得弄好一桌早餐,泡几壶红茶,搁在早晨的餐桌上,还附上一张小卡,写着:对不起,鱼,昨晚是我不好。再附上几句甜腻的情话。

像这样认真地避着他、躲着他,对他的一切不闻不问,是这麽多年来第一次。

「没有人会收养我的。」

小乔的声音把他从沉思中唤回来,介鱼听见他讽刺地笑了一下,伸手摸着已然烧得扭曲的颊侧:

「光是看到我这个样子,那些大人就吓坏了,根本不可能收养我当孩子。亲戚也是,大舅还说他看到我的脸就吃不下饭。那时候只有阿嬷肯照顾我,可是现在连阿嬷也死了。」

介鱼看着他对孩子而言过於成熟的笑法,心中乱成一团。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想做些什麽事、也非做点什麽事不可。

「如、如果是我呢?」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小乔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言似的,斜视着他说:

「老师的话,不行。」

「为、为什麽?」

「老师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了,我光看你平常就知道了,现在看到你家的情况更是这麽觉得,老师你是艺术家吧?要照顾自己都很勉强了。要是我和你住的话,八成变成我要照顾你,我才不要,麻烦死了。」

「……」

「而且老师……还有另外一个人和你住在一起吧?他一定不会……愿意和我住的。」小乔别过了头。

介鱼心中一跳,想起那天晚上的翻云覆雨,以这孩子的聪明,他不清楚小乔有没有察觉他和纪宜的关系,能不能理解,理解了又会怎麽想。

「他……很快就要走了。」

介鱼咬了一下唇,发觉自己说出这句话时,竟有一点赌气的意味。小乔听了露出意外的表情,

「咦?真的吗?你们吵架啦?」

「……不,我没要跟他吵架。」

「那是老师讨厌他了吗?所以把他赶走了?你是房东吗?」小乔歪着头问。

「不是,也不是,我不知道……」

介鱼不自觉地别过了头。他发觉小乔越问,他的心情就越乱。

更令他惊讶的是,本来以为自己没有那麽在乎那个人,本来以为自己现在的心思,应该全放在双年展还有作品上才对。

但是没有,小乔这一问,介鱼才发现心在胸口一阵乱窜,好像忽然打翻了什麽似的。以往想起那个人时,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那种又生气、又懊恼,彷佛在後悔着什麽的感觉。他忽然好想把那个男人抓来眼前,做什麽都好,总之就是想见见他。

小乔静静地观察他一阵子,半晌忽然背着後脑站了起来:

「我知道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再住几天吧!」

小乔说。介鱼惊讶地看着他:

「你、你是说……」

「不要误会,我是真的不想和你住一起,也不想被你收养。我……我不想破坏和你现在的关系,也不想叫你老爸……之类的。」

似乎对这个单词有些许抗拒,小乔匆匆带过:「反正到下礼拜三还有一点时间,等到时候见到林伯伯,我在问他有什麽办法。在这期间就勉强应付你一下吧!就当是感谢你让我睡一晚的回礼好了,何况那个人也托我要好好照顾你。」

「那个人……哪个人?」介鱼一呆。

「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啊!戴眼镜的。」

小乔比了一下,介鱼表情更呆:「小蟹?……你见过他吗?」小乔就说:

「见过啊,之前很早就醒来了,他看到我睡在沙发上,就忽然跑过来跟我说,希望我今後多多照顾你,一副笃定我会住下来的样子,我最讨厌这种大人了,摆出一脸什麽都知道的样子,好像别人都是笨蛋似的。原来他叫小蟹啊,好怪的名字。」

小乔不屑地撇了撇嘴。介鱼没有答话,只是握着更加紊乱的胸口低下了头。

「Installation
      Love」的会场盛况空前,不愧是双年一度的大展览,光是参展的作品,就有去年的两倍之多。由於比赛当天限制一般民众入场,但光是来自各地的现役装置艺术家、纪录片导演还有艺评人,加上艺术记者、赞助商,就足以将会场挤得水泄不通。

介鱼的作品相当壮观也相当显眼,大会几乎是辟了一个小房间给那座「单恋」。

宛如教堂穹顶的大面积油画,介鱼一直赶工到比赛前夜才全数峻工。从房间的门口往天空看去,任谁都会被那种虚无飘缈的梦幻感震慑,略偏古典的壁画配上现代感十足的底部摆设,更吸引与会人士的眼球。

完工的当夜,介鱼满身大汗地躺在满天的针雨下,凝视着顶端若隐若现、宛如天堂一般的远景,像个迷途的孩子般伸出了手,就这样静静地看了有一刻钟。随着作品的呼吸喘息、随着它的脉搏颤抖。

彷佛外头的嘈杂、心中的杂念,在那一瞬间全都静止了,只剩下他和环绕他的世界。纪宜也好、小乔也好,对倾刻的介鱼而言,全都不再重要。

「要是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就好了。」他无意识地在针雨下呢喃。

然而看着那些波浪般起伏的针海,介鱼的意识却蓦地恍惚了。

他好像看见了,就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细缝顶端,有个总是笑得很谨慎的男人,用他一惯温柔的眼神、略微瑟缩的背影,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守护着。

纪宜也没有出席双年展。本来听他说会留到比赛结束,介鱼还以为他一定会陪自己到会场,就像以前一样,所以今天一早就去找纪宜教他怎麽穿西装。才发现房间里人去楼空,纪宜早就已经上班去了。

介鱼被自己心头巨大的失落感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他。

就这样乾脆的离开不是很好?这麽想避着他的话。介鱼甚有些怨怼地想,这样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反而更让人心烦意乱。

他一直躺到美术馆的工人来叫他,才恋恋不舍地爬出自己的作品。还听到工作人员悄悄和旁边的同事说:那男的真是个怪人。

评审期间大厅设有茶点,还有一些简单的演讲活动。记者的采访、交流,全在厅里举行。介鱼在房间的一角看见了久违的吴瑞,他也看见了介鱼,就远远迎了过来,介鱼发现他看起来很狼狈,好像一直没睡饱的样子。

「吴、吴瑞?你还好吧?」看他连脚步都有点不稳,介鱼不禁有点担心。

吴瑞晃了晃脑袋,拿起旁边的鸡尾酒一饮到底,好像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穿着全白的西装,却连衬衫衣摆都没有塞进去,比他看起来还像个艺术家,

「啊,我没事,最近家里闹得有点厉害,啧,头好痛……」

「家里?」介鱼愣了一下。吴瑞马上摇了摇手:

「没事没事,不要理我。嗨,大艺术家,怎麽样啊,我看你的作品很有希望,很多人在问你到底是什麽人呢!」

介鱼向来不太关心这些事情,他在会场里看到很多熟悉的人。包括大锅老师,还有艺大的一些熟面孔,此外还有替他找过场地的黄先生。

正东张西望,就听到吴瑞开口:「今天他也没来?这麽忙啊?」

介鱼蓦地颤了一下,虽然早料到吴瑞会问纪宜的事情,但一旦真的想起那个人,介鱼发觉自己还是无法保持平静。

「他……我们说好要暂时分开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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