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楚歌(SZ)——by曲流徙

而和邸律扬的孩子，大名秦了雅的小家夥却就没有那麽幸运了。秦楚歌一直有些内疚，虽然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人能够控制的了的，但是他的二儿子的先天性心脏病。。。的确是个大问题。
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邸律扬哭，但是那天晚上邸律扬拒绝了和秦楚歌睡在一起，而是趴在了雅的婴儿床前呆了一晚上，秦楚歌靠在门上，能够模糊的听到邸律扬压抑而细碎的哭声。
秦楚歌也觉得心快要碎了，虽然说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有个喜欢，最喜欢之分，对夜冰的喜爱他的确也是最多的，但是了雅也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当苏夜乔一脸悲伤的告诉他这个孩子有心脏病的时候，他还是觉得天地都晃了一下。
好在这病情并不危及生命，暂时的了雅还是可以平安的活下去，手术他可不敢让孩子去做，他希望能够等到了雅长大了一些再说──虽然苏夜乔劝说他小的时候做恢复效果会好。
当苏夜乔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听著那洪亮的哭声，秦楚歌终於是松了一口气，那病终究是没有继续下去。这个孩子早就起好了名字，他叫做秦苏文。
对於孩子们都随秦楚歌的姓，三个男人都没有什麽意见，孩子是怎麽生下来的，这回另两个人也算是开了眼界，更是把秦楚歌疼的像个保了几千万的珍奇玩意，磕碰不得，孩子姓什麽也就无所谓了。
秦楚歌每天的工作就是看了雅有没有发病，然後给两个小宝宝换尿布，冲奶粉，和他们一起玩。看似简单轻松，而秦楚歌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累而却又心甘情愿受苦的罪。
虽然说小夜冰现在也很可爱，但是秦楚歌还是最喜欢小宝宝，软软的脸颊，亲上去口感特别好，秦楚歌现在也被花啸带坏了，动不动的就想要掐一掐那似乎能挤出水来的细嫩皮肤。
“来让爸爸看看，看看你的小屁股。。。”秦楚歌正在给两个人冲牛奶，就听到小文响亮的哭声，想来是尿布要换了。哄著哭的小脸通红的小文，把他抱起来搂在怀里面，然後脱下尿布，嗯，果然是尿了。。。
手脚麻利的换完了尿布，秦楚歌亲了亲正在打著哭嗝的小文的小嘴唇，“不哭不哭哦。。。向了雅哥哥学学，看哥哥多乖啊。。。”秦楚歌说著小文根本不懂的话，但是小文很给面子的不哭了，只不过小小的抽噎著，眼睛也湿润著。
秦楚歌把他放回他的小床中，然後蹲下身子看著闭著眼睛熟睡著的安静的了雅。这个孩子总是静静的，从出生起就是这样──他刚出生的时候是非常小的一团，哭声也细弱的像是小耗子似的，和小文比起来他根本看不出来已经一岁多了，反倒是小文壮实的比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哥哥。
心疼的亲了亲了雅的小脸，秦楚歌叹了口气。苏夜乔曾经偷偷和他说过，了雅的病可能是因为所谓的爱。。。不纯粹的缘故。秦家人的生命力应该说不是一般的强，新生儿都是非常的健康，除非是在怀孕的时候出现了什麽问题。
但是苏夜乔也说了，这是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爸告诉他，并没有人来证明这个是真的，所以苏叶乔劝慰秦楚歌不要想太多，可能这只是一个不幸的巧合。
了雅这个名字是他自己起得，他希望他和邸律扬的孩子能够平和一些，他不需要这个孩子有什麽惊天动地的出息，他只希望自己能够让这个孩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活下去而已，所以他的名字是很平和的了雅。
小了雅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可能是因为饿得，也可能是因为秦楚歌在他身边。他睁开眼睛，小声的含糊叫著“爸爸”，秦楚歌正蹲在那里想事情，乍听到爸爸的声音还以为是小夜冰淘气的窜了过来，但是转瞬间他知道这是小了雅在叫他。
小了雅非常早的就会说话了，差不多在一周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很清晰的叫著爸爸妈妈了。秦楚歌马上凑了过去，“了雅要吃东西吗？是饿了吗？”
小了雅看到了最喜欢的爸爸的脸，马上笑了出来，伸出小手虚弱的挥舞著：“爸爸。。。抱。。。爸爸。。。”
秦楚歌觉得自己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水，他伸出手来抱起瘦小的了雅，在他的脸上又亲了好几下，逗得小了雅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不停的击打著自己的两只小手，“爸爸。。。爸爸。。。”把他自己的口水都涂到秦楚歌的脸上。
秦楚歌也不嫌，反而很高兴小了雅这样的活力，“来，该喝牛奶了。。。”秦楚歌抱著小了雅走到了桌子那里，拿起已经灌好的奶瓶，把奶嘴凑到小了雅的嘴边，“宝宝乖，张嘴。。。”
小了雅很听话的张开嘴，里面只有一颗嫩嫩的乳牙，他咬住奶嘴，然後咕噜噜的喝了起来，秦楚歌轻轻的给他顺著背好不让他噎到。
正在给小了雅喂著奶，那边的小文又哭了起来，看来也是饿了。看小了雅打了个小饱嗝後，秦楚歌把他又放回了婴儿床中，然後抱起小文，把小了雅喝剩下的奶继续喂给小文。
小文是个非常活泼的孩子，和小夜冰和小了雅都不一样，他有些好动，喝完奶以後也不肯继续睡觉，非要缠著秦楚歌和他一起玩，不玩。。。不玩就哭！
看著小文撅的越来越高的嘴，秦楚歌失笑出声，在小文哭出来之前把奶瓶放在一边，然後抱著他悠来悠去，嘴里面还得哄著，“小文乖啊。。。爸爸带你一起飞飞。。。”小文就喜欢被悠著，越高越高兴，不停的发出尖声的笑，小脸兴奋的通红。
正在旁边的屋子里面背小九九的小夜冰终於是压抑不住自己身为哥哥的本能，偷偷的溜了进来，“爸爸，我可以看看弟弟吗？”他一副大哥哥的样子，但是眼睛已经控制不住的往小了雅的婴儿床那边扫著，一脸好奇。
秦楚歌有点儿不放心，但是看著小夜冰那像小狗狗一样的眼神还是心软了，“小心点儿，不要随便抱弟弟，别弄伤他。。。”看到秦楚歌的精神没有专注於自己，小文马上爆发出了巨大的惊天哭声，秦楚歌连忙又哄起了不爽的小文，於是小夜冰趁著机会马上溜到婴儿床边。
他得踮起脚才能勉强看到婴儿床里面的小了雅，而此时小了雅吃饱喝足，已然又睡了过去，一脸安静的恬然睡容。
小夜冰仿佛也被那样的恬然所打动，也不大声说话，只是努力的伸出手来去触碰那白嫩的小脸蛋，嗯，弟弟的手感可真是好啊！
“弟弟。。。什麽时候才能长大啊。。。”小夜冰低声嘟囔著，索性坐在地上，透著缝隙看著上面的小了雅。
秦楚歌怀里面抱著已经停止了哭闹的小文，看著小夜冰一脸思索的小夜冰，以及安静的睡著的小了雅。。。
这就是我的全部了。秦楚歌觉得一种满满的，也许是幸福感的东西，充斥著他的胸膛中。
我家的三个小宝贝啊。。。
PS：还有一两个番外就要真的全文完结了。。。
咳咳，宝宝们的生活我不打算多写了，不知道为啥，我觉得写得再多些，他们就要真有生命了，我要控制不了了。。。
番外写完了之後会更新外传~~~
还有请假声明──明天我要去东直门看病。。。所以停更一天- -
四面楚歌 番外之最後的最後
番外之最後的最後
他们谁也没有想到，是邸律扬最先离开的。
秦楚歌的身体也一直不好，但是也没有什麽大毛病，花啸和苏夜乔身体都好的多，连家里面身体最差的了雅，在手术後也没有了什麽大问题，还和欧阳楚给他们生了一个小孙子。
没有什麽预兆的，邸律扬在抱著他的小孙子秦凌玩飞飞的时候，突然的晕倒在地上，小秦凌被紧紧的抱在怀里面，没有受到一点儿伤──若不是他的哭声惊天动地，大概所有的人连邸律扬的最後一面也见不到了。
苏夜乔首先被秦凌的哭声惊动，觉得有些不对劲，便马上放下手里面的书上了楼，一眼便看到邸律扬紧闭著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样子。好在医生的本能没有忘却，苏夜乔没有功夫去惊惶，马上上前进行最基本的检查，然後打电话给120。
小秦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苏夜乔没有功夫去哄他，只能把他放到床上，然後把邸律扬扶起来，“楚歌！花啸！快上楼来！”他现在才想起来去叫另外两个人。
秦楚歌和花啸正坐在花园里面下棋，是秦楚歌率先听到苏夜乔有些惊恐的呼声，他推了推花啸，“喂，听到夜乔喊咱们两个吗？”
花啸以为秦楚歌要悔棋，而且他的耳朵也不是那麽灵光了，马上摇头，“哪有的事儿？又想悔棋？没门！”
这个时候苏夜乔推开了窗子，从楼底下仍旧无知无觉的人大吼著：“邸律扬快不行了！你们两个。。。快给我上来！”
秦楚歌腾的站了起来，“什麽？”眼前却是倏然发黑，好不容易才扶著椅子缓过劲来，然後就急急忙忙的拉著有些呆愣的花啸一起上了楼。
苏夜乔把一大把药凑到邸律扬的嘴边，希望他能够把它们吃下去。邸律扬的嘴唇已经变得绛紫，苏夜乔不停的试图掰开他的牙床把药塞进去，“张嘴啊。。。快张嘴啊。。。”苏夜乔有些焦急的低声哄著。
这时候秦楚歌已经冲上了楼，看到邸律扬的样子差点儿腿软的坐在地上，花啸还算冷静，“楚歌。。。楚歌别他还没事你先有事了。。。”扶住了要摔倒的秦楚歌。
秦楚歌坐到邸律扬身边，拿过苏夜乔手里面的药，有些发狠的掰开邸律扬的嘴，把药尽数倒入了邸律扬的嘴中，然後含了口水嘴对嘴的哺了进去，看到邸律扬的喉头微微动了一下，将药咽了下去，才微微觉得那种惶恐的感觉过了去。
这个时候急救车已经到了院门口，门铃也响了起来，“我去开门。”花啸低声说道。今天是工作日，他们的儿子都去上班了，家里面也就剩下他们几个老头子。
急救的医生马上把还在昏迷著的邸律扬抬到了救护车上，先进行了最基本的急救。秦楚歌强烈要求和救护车一起去医院，苏夜乔也随著去了，留下花啸看著还在嚎啕大哭的小秦凌和整个家。
经过不知多长时间的抢救後，医生终於从抢救室里面走了出来，心急如焚的秦楚歌马上冲到医生面前急切的问道：“他怎麽样？到底是什麽病？有没有危险？”
“你是病人的家属？”医生问道。
“是，我是他的。。。伴侣。”虽说现在的法律是允许了这样的关系，但是还不是个大众的观念，所以医生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我也就直说了。。。早点儿准备後事吧，我很抱歉。”
秦楚歌眩晕了下，要是没有身後苏夜乔的搀扶他大概已经摔倒在地上，“什麽。。。意思。。。”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和我到办公室吧。”医生叹了口气，有些怜悯的看了秦楚歌一眼。
秦楚歌一片空白的任凭苏夜乔的搀扶走到了医生的办公室，他能依稀的感觉到扶著自己的手也是颤抖著的。
“病人应该在年轻的时候受过很严重的伤，我发现他的肋骨有陈旧性的骨折痕迹。他的内脏有不同程度的衰竭，你原来没有发现过吗？这次是因为心肌梗塞而引起的昏厥，很快的他的其他脏器也会更加衰竭，这样的病症在现在是无法治愈的，他大概也就有几天的生命了。”这个医生是个干净利落的有些残酷的医生，苏夜乔复杂的看著面前的年轻医生。
秦楚歌仿佛已经是一片迷茫，“只有几天的生命。。。？”
医生点点头，“他还有别的家人吗？赶快叫来吧，过了手术的麻醉期他就会醒过来，抓紧时间吧。”
其他人来的都很快，只不过了雅和欧阳楚二人来的晚了些，因为了雅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晕了过去。
已经包下了一个单人的病房，邸律扬仍旧在昏迷著，身上插著乱七八糟的管子，身边连接著的仪器也都滴滴答答的响著。
秦楚歌一度哭的昏厥，现在他双眼无神的靠在苏夜乔的身上，看著无意识的脸色苍白的邸律扬。
秦夜冰和花不语两人领著孩子站在床边，脸色悲恸；秦了雅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紧握住邸律扬的手，小声的啜泣著，欧阳楚在一旁轻声的安慰著；秦苏文拉著沙庭礼的手，眼圈红红的，时不时的抽抽鼻子。
一大家子的人都凑齐了，面对著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秦夜冰喃喃道，“要不然把大爸爸送到国外去吧！我不相信国内的医生！也许。。。也许还有希望！”虽然邸律扬总是骂他，但是他知道邸律扬是真心的爱护自己的。
“对啊。。。爹地，爸，把大爸爸送到国外去也许。。。”秦苏文对著秦楚歌和苏夜乔急切的说道。
“你们想把他折腾死吗？啊？”秦楚歌沙哑的轻声道，然後逐渐加大了音量，“你们还嫌把他折腾的不够！”他深深的喘著气，“就算是死！他也要给我死在这里！”
苏夜乔连忙给秦楚歌顺著气，对著秦夜冰和自己的儿子摇摇头，“别再说了。。。你爹地。。。他很不好受。。。”
“爸爸。。。爸爸他醒了。。。”秦了雅带著啜泣的声音突然说道，然後所有人马上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悠悠转醒睁开眼睛的邸律扬身上。
秦楚歌几乎是扑到了邸律扬的身上，“律扬。。。律扬！你醒了。。。”他的眼泪再一次决堤。邸律扬迷迷糊糊的抬起手，想要给秦楚歌擦干净眼泪，“楚歌。。。不要哭。。。这是怎麽了？”手抬不起来，因为有著一大堆的管子缠绕在他的手上面。
“爸。。。爸！”秦了雅哭著凑到邸律扬面前，“爸你看看我啊！”
“小雅怎麽。。。也哭了。。。楚小子你。。。你怎麽我儿子了？”邸律扬仿佛还要打趣，用他那比平常更加沙哑的嗓子说道。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才发现一家人罕见的聚齐了，“你们这是。。。”
秦楚歌抹干净眼泪，强扯出笑脸，“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吗？大家这回都聚起了，多热闹！”
邸律扬意识不清的点点头，含糊的说道：“是啊。。。连小秦澈都来了。。。我的小秦凌呢？”
“他睡觉呢，玩累了，二爸爸正在陪他睡觉呢。”秦了雅马上接了话茬，他也努力的把悲伤憋回去，把笑容换上。
“哦。。。那个老东西。。。我的小孙子。。。他陪著。。。该也变成。。。小狐狸了。。。”邸律扬想要笑，却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这个时候医生走了进来，看到这麽一屋子的人马上皱起了眉头，“怎麽这麽多人？留下亲属，其他人赶快走！病人的病情能让你们这麽折腾吗？”
“我们都是他的亲属！”秦夜冰不满的瞪了那个医生一眼，“要出去也是你出去！”花不语连忙扯了扯秦夜冰的袖子，“夜冰你说什麽呢？”
就在这个时候邸律扬又昏迷了过去，医生连忙拨开邸律扬身边的秦了雅和秦楚歌，“都出去！病人的病情就要让你们弄得恶化了！”
“都听医生的话，走吧。”苏夜乔低声吩咐道，孩子们都很听他的话，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也都一个个的离开了病房。
“夜乔。。。”秦楚歌靠在苏夜乔的身上，轻声的问道：“。。。律扬。。。。是不是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苏夜乔强忍住悲伤，在秦楚歌的额头亲了亲，“这是命。。。谁也改变不了。”
秦楚歌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叹出了一口气。
第四天，邸律扬在持续的昏迷中，静静的离开了。
秦了雅哭的几乎背过气去，被欧阳楚强制了拖回了家休息，他的心脏仍旧承受不住如此之大的打击。
秦楚歌摸著邸律扬冰凉的脸，却没有了眼泪，“律扬。。。你只是先走一步是吗？总有一天我们都会去找你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