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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水无香——by墨式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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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摘偏过头,淡淡说:“……还需要问为什麽麽?”
墨云翻的手慢慢放开,他瘫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咯咯咯的笑起来:“尸毒,又是尸毒……我墨云翻这辈子到底要栽在这上面多少次啊……”
“……”白羽摘只能沈默。
“不要用这种怜悯的眼光看我!”墨云翻一把推开他,“我墨云翻从来不用别人怜悯!”他说著,张开五指,从指缝中看著阴沈的天色,“不过,这应该是最後一次了吧。”
手指从脸上滑落,墨云翻笑了声,翻身坐起,像是睡了个好觉一样,伸了伸筋骨。白羽摘心乱如麻,隐约间似乎感觉到了什麽,却又说不出究竟是什麽。此时此刻,只有莫名的哀伤。
“蓝三。”
“……嗯?”
“再叫一声云翻听听吧,我喜欢听你叫。”
“别,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得赶快找解毒的其他办法。”白羽摘心慌意乱,刚要站起来,手就再次被攥住了。五根不属於自己的手指插进来,紧紧的锢住他手。
那人竟是难得的温柔。
“……叫吧,我想听。”
“……云翻。”
“再叫一声。”
“云翻。云翻,我……”话还没说完,嗓音忽然一哑,接著身子瞬间麻了下来。一天内第二次,墨云翻的手指从他身上的穴位离开,一天内第二次中计。
白羽摘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著那人把自己放平,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
“喂,蓝三。你听著,我有些话要嘱咐你。
“我知道你爱黄轻寒,但是你父亲心在天下,绝对不会放你分桃断袖。你和黄轻寒之间,以後只怕是阻力重重,这次南下寻找祭鼓教的宝藏,便是拆散你们的好机会。
“而且……我始终觉得……黄轻寒不是值得交托一生的人。”
才不是这样!
白羽摘在心里大喊。
然而墨云翻只是一字一句地说著:“那个姓白的……他的身份不简单。若是将来有一天你们出现了问题,你就一路向西,寻到藏人的居住地,报上白羽摘的名头。哼,什麽武林正道,到时候搅个天翻地覆,你可以趁乱做收渔翁之利。若是那时你仍爱他,便将他永远留在身边也……也,由得你。”
白羽摘听他说著,一颗心不断往下沈去。
忽然想笑,又笑不出来。
原来,他又傻又呆又白痴……却还是有用的麽?

墨云翻说完了这些话,沈默了一阵子,然後俯下身来。
一颗浑圆的蛇眼在掌心滴溜溜儿地滚动著,墨云翻把它含在齿间,闭上双眼,口对口喂进白羽摘的嘴里。
白羽摘一震,忽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想大声喊:我不要你的解药,我不要你的命!
但他一个字音也没有办法发出来。
那带著血腥味道的解药梗在喉头,墨云翻用舌尖一顶,顺著喉咙便滑进了食道,终究狠狠地堵在心口。
墨云翻的眼神已臻癫狂。
“我不会再上一次你的当了,我会看著你把这药消化掉,看著它变成你骨血里的一部分。
“我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把它吐出来!绝对不!”
他的手掌抓在自己的心口上,那里的毒虫感觉到了他的疯狂,正在欢快的啃噬他的心头热血。
“蓝子桥,我要你日後跟黄轻寒上床的时候也清清楚楚的记得,你的命是我施舍给你的!
“是我不要了,不稀罕了,才施舍给你的!”
第一口血从嘴里流出来。
墨云翻嘴角有了笑。
他解下配刀扔到白羽摘身边:“我还有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足够你的穴道恢复了。我若变成了那些肮脏的僵尸,你就一刀砍下我的头。墨云翻一生孤傲,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干净。”
然後第二口血呕了出来。
他仰天大笑,笑著笑著,一口血涌上喉头,喷在白羽摘脸上。

 


真水无香【修改】第八章

第八章.你是我生命里无法绽放的花

寒风冷冷吹来,白羽摘捡起了身边的刀。
这刀是将风雅颂的冷剑水精打碎重铸而成,哪怕在阴沈的天空下,刀锋仍然流淌著冰冷的光芒,握在掌中仿佛捧了一掊冰雪。当日墨云翻的爹为了它丢了性命,而如今,墨云翻则毫不犹豫将如此宝贵的东西给了“蓝子桥”。
刀锋悬上墨云翻的脖子,寒气渗出,在他的肌肤上逼出一道细长的痕迹。只要微一用力,他不会受一丁点儿的苦。
明明他处处算计著自己,可白羽摘的视线还是忍不住有点模糊。手一松,宝刀落地,发出铮的一声嗡鸣,空旷的四周忽然狂风大作。白羽摘昂起头,无数沙粒劈面而来,天空中忽然传来振翅的声音。
两头白鹭架著一辆车辇自远方飞来,车上坐著一个人,简单而朴素的苗人男子装扮,但那面容赫然是已死的金蕊碎。
“你……”
那人的目光在白羽摘的脸上一扫而过,然後落在墨云翻的身上,微一张口,竟是绵软娇嫩的女子声音:“墨云翻大哥,为什麽……”
不,她不是金蕊碎。
随著她的质问,昏迷中的墨云翻动了一动,随之缓缓的抬起手,按住了心口。白羽摘微微一震,反手切他脉门。只觉他血脉翻腾,气血逆行,向心口的蛊毒之处涌去。
便是在昏迷中,墨云翻仍痛苦的皱起了眉头。
“你……你就是给墨云翻下蛊的人!”
“是啊,我就是,”她说著,笑起来,“因为你杀了我的哥哥,所以我来了。”
她说著,垂了睫毛,目光从墨云翻身上离开,白羽摘随著她的目光向後望去,在他身後不远处,不知什麽时候黄轻寒已经醒了过来,脸上无喜无怒,安静的看著发生的一切。
“黄公子……”
坐在车撵上的人举起左手,仿若无意的晃了晃,手腕上一串银铃瞬间发出悦耳的铃声。
脚下的地面开始抖个不停,白羽摘急忙搂住墨云翻,放眼望去,之见先前那些僵尸化成的灰烬仿佛蛊虫一样蠕动到一起,然後,慢慢的,慢慢的,重新化成一具具尸体,把他们重重叠叠的包围起来。
白羽摘攥紧拳头,火焰鸟一声长嘶,在他身後张开翅膀,羽毛落在地上,燃起熊熊烈火。
那女子痴痴的看著火鸟金色的眸子。
“我哥哥他,就是为了这托生活佛的力量丧了性命吧?”她说著,捂住了眼睛,泪水从指缝落下,“哥哥总跟我说苗人的姑娘不能轻易哭,但是……我真的想哭。”
女子瘦弱的肩膀随著抽噎抖个不停。攥紧的拳头渐渐放开,火焰鸟收回了翅膀,落在白羽摘的肩头。他上前走了一步,手足无措:“姑娘,对不起……”
那女子忽然抬头,眼中有恨。
手腕的铃声又是一振。
围在四周的僵尸发出凶恶的嘶叫,展开僵硬的手臂彼此按在对方的背上,铃声变得急促,僵尸昂头向天,然後如同被太阳照过积雪一样,慢慢融化,一点点渗进土壤里。
白羽摘诧异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身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他转头,只见黄轻寒冲进了僵尸群里,牢牢抱住其中一具融化了一半的尸体,放声大哭,泪水流满了那张毫无血色的脸。
被血水浸透的残破蓝衣,总是带著嘲弄的嘴角,那天他斜持折扇,笑著调侃:麻烦白少侠帮我倒了夜壶。
黄轻寒用尽全力抱住眼前的尸体,但那尸体却变成了沙,从他怀抱中流走,留在他手中的,只有一件蓝色的袍子。
他的眼泪只能落在空无一物的地上。
“为什麽……”
“是啊,为什麽呢,为什麽哥哥他会死……”那女子合上双眼,“……黄轻寒,你若想找回他,就来苗疆吧。”
说著,白鹭振翅,狂风怒吼,她的车撵在风中消失不见。

白羽摘缓缓走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犹豫不定,而是张开手臂,紧紧地搂住了黄轻寒。
黄轻寒抬起头,用仅剩的那条手臂摸上了白羽摘的脸,然後,揭开了他脸上的易容面具。
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白羽摘攥住了衣角,然而,对方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把头别了开。
“羽摘……”他低声的唤。
“嗯?”
“不要再把自己扮成子桥了。”
“是,是麽……”白羽摘慌乱的道歉,“对不起,我不应该……”
黄轻寒转过头来,手指在白羽摘的头发中梳了梳:“没什麽的。我只是告诉你,别让面具迷失了你自己。”
白羽摘垂下头。
“嘶……”耳边传来呼痛声。
急忙抬头,对方的右手的捂住了左臂的伤口。这一日一夜的折腾竟让自己忘了他身上的伤,白羽摘暗骂了自己声混账,急忙凑过去查看他的伤口。
那年烟火下,他双手扶起了饥寒交迫的自己,然後手把手的教著自己洗衣收拾,如今这具身躯上一条手臂整根而断,只剩下一滩血肉和突出的白骨。
白羽摘悲从中来,泪水顺著眼角啪嗒啪嗒地落下,又担心自己的泪水落在伤口会让他疼,急忙用双手抹眼泪,那泪水却越抹越多。
“黄公子……你说,我们要去苗疆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黄轻寒没有正面回答。
因为失血,他脸色惨白,可眼神却异常平静,他只说:“羽摘兄弟,你的身上可有伤药?我身上没力气了,你去帮我找点伤药来,好麽?”
白羽摘急忙点头:“嗯,好,没问题。”

原本就是一座小小的村子,如今越发的死寂了。白羽摘独自走进客栈,看著客栈里碎裂一地的酒坛子,眼泪扑簌簌落下来。一日前他们还在这里有说有笑的吃饭,一日後,已物是人非。
哭了片刻,他用力擦干眼泪,从客房里翻了些伤药,便急忙离开。
走出客栈时正好看到黄轻寒单手持刀,跪坐在地,刀尖抵住墨云翻的胸口,淡淡地说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变成另一个蓝子桥的。”
白羽摘吓了一跳,扑过去攥住他的手:“你做什麽?!”
“趁他还没变成僵尸,一刀斩断他的头。”黄轻寒恍恍惚惚地说著,“我知道你性子软,所以,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来。”
“黄公子,黄公子,你冷静点。”白羽摘急忙抱住他。
“我很冷静,羽摘兄弟,你听著,我们要去苗疆,我们不能被一具僵尸拖累。”黄轻寒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拼死一挣,一把推开白羽摘,手上用力,刀子向墨云翻的脖子的斩落。
嗤──
利刃入体的声音。
刀锋停在距墨云翻一寸的高度,白羽摘握紧了刀刃,毫不动摇地直视黄轻寒。
“你……”几缕碎发凌乱地披在面颊上,黄轻寒抬头看著他。
“一定还有办法,我会带他找到解药,到时候……云翻、蓝公子……到时候大家都会平安无事……”
白羽摘轻缓而坚定地说著,握住刀刃的手攥的更实,血珠顺著刀刃流下来,落在墨云翻的脸上。
一声冷笑自墨云翻的嘴角传来,他缓缓睁开眼:“……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啊。”
黄轻寒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墨云翻坐起身,掰开黄轻寒努力握紧刀柄的手指,取回了自己的兵器,冷冷地说著:“抱歉,看来阎王不肯收我呢。”
几个念头在心中交替著,黄轻寒冲过去,猛地抓住墨云翻的衣襟:“为什麽你没死!你明明被僵尸咬过了!为什麽你没死!为什麽!”
墨云翻拨开他,缓缓抬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在那里,情人蛊安静的睡著,一团奇异的暖流从蛊虫身边流过,流向四肢百骸。他笑了,痛苦里带著嘲讽:“原来这小东西竟然能帮我解毒……”
“你是说……”黄轻寒几不可闻的叹息著。
“……你是说情人蛊帮你解了尸毒?”白羽摘接了下句,嗓音里是无法抑制地狂喜。
墨云翻抚著心口,沈默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麽一样转过头,目光冷厉地盯著白羽摘。
白羽摘被他看得心虚,轻声问:“怎麽了?”
冷硬地目光锁住白羽摘:“我没死是因为情人蛊,白羽摘,那麽你没死又是因为什麽?!”
“我……”白羽摘顿时语塞。
墨云翻的手按住了胸口,一字一顿的逼问:“我记得我把最後一颗解药给了蓝子桥,白羽摘,为什麽你会活著?!”
白羽摘张开了嘴,却没能发出声音。那落在身上的目光,似乎一把插入他咽喉的利刃,见血封喉。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扭头看去,黄公子睫毛半合,幽幽地说:“羽摘兄弟是托生活佛,是神佛血脉,那些淫邪的尸毒对他没有用。”
白羽摘一震,似乎……自己并没有跟他提过家里的事情?
“不过……”黄轻寒说著,声音里有些不稳,“你费劲全力的救回的子桥被一位苗人姑娘抓了去。她对付不了羽摘兄弟,就抓了子桥当人质。”
白羽摘一直望著地面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向黄轻寒的脸移去,在他脸上,除了宁静和悲伤,竟然看不出其他的表情。说不出为什麽,一种浓重的苦涩涌上心头,忽然很想大呼不是这样的,但他根本开不了口。
搭在他肩头的手臂紧了紧,他被黄轻寒拥进了怀里。那人温和地拍著他的肩头,柔软的发丝拂在面颊上,柔得像三月的柳条。
“墨公子,我知道你喜欢子桥。能不能请你带我去救他?到时候……到时候,只要子桥回来,我会主动消失到他找不到的地方。”
黄轻寒说著,泪水顺著眼角落了下来。
看到他这幅模样,白羽摘心口也是一阵绞痛。黄轻寒拍了拍他的肩,他终於抬起手,抓住了黄轻寒的衣服,俯在他胸口默默的流下眼泪。
“乖,别伤心,我们很快还会聚在一起的。”
黄轻寒轻声劝慰著。
白羽摘的心口却已如刀割。
“是嘛,我就说……”墨云翻嘀咕了一句,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下去。几分疯狂的愤怒涌上,他捡起自己的刀,刀脊的弧度反射著冰棱般的光芒,吞噬掉四周的温度。
有一种杀戮的欲望。

露水从草叶上滴落,在地上汇成无数条小小的水流。
深秋的黎明,总是这麽让人觉得冰冷,仿佛可以把一切温度都冻结在这一刻。
几天前还热闹的村落,此刻静如坟冢,他们三个人把所有能找到的酒都泼洒在村子里,白羽摘在手指上咬了一个口子,抖著羽毛的鸟从他指尖醒来,金色的眸子含著水,飞过村子的每一个角落。贪婪的火舌舔过屋檐篱笆,烧毁最後一株含苞的野花,火光映著他们三个人面容,在蒸腾的热气中逐渐扭曲破碎。
三个人相顾无言,沈默的转头向南行去。
劈啪一声,村落的最後一间房舍在大火中倒塌,最终燃成灰烬。

少了一个人的旅程,行程也慢了下来。
三人身上都有伤,这一路便是走走停停,黄轻寒跪在水边,帮他们换药裹伤。出身富贵的公子,何尝受过这些苦累?墨云翻看著被他裹成粽子的手,鼻子里哼了声,嗤的撕开,用嘴巴咬著布给自己重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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