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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续飘翎 下+100问 ——by小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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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么多,到底和你恢复武功有什么关系。”叶翎潇颤声问道。

“前朝皇帝大肆杀戮,拥有!陀罗脉的人当然不愿束手待毙,残余的族人开始四处逃亡,有些逃不过的,就被官府和百姓抓起来烧死了,只有很少几个,又聪明,武功又极高的,逃到皇帝抓不到的地方隐居起来。从那以后,这个世上拥有!陀罗脉的人几乎消失殆尽,而能够残存下来的后裔,呵呵,全都拥有无上的智慧,还有无法形容的武功。”

“叶翎潇,我娘叫做韩琰,不巧的很,她就是一位离魂女。更不巧的是,我也从她那里,继承了!陀罗脉。”韩断笑道:“我一直以为我娘舍身跳入堑断虚空,却原来她真的只是舍身——她舍去了肉身,而她的意识,”韩断举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额角,“她的意识一直就在这里,她为了不让我成为承载某些东西的容器,一直在为我压制!陀罗脉。可是,该来的终归要来,我娘开始就错了——如果她的意识不进入我的躯体,也许,即使我拥有!陀罗脉,也只是个拥有!陀罗脉的韩断。可是她带着她承继的记忆来到我的身体里——在!陀罗脉复生的时候,我已经,再也变不回以前的韩断了。”

虽然不会失去这个名叫韩断的人的意识,可是,内里已经不一样了。

“你骗我!”叶翎潇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过外族通婚不可能诞下相同血脉的孩子,你娘和你爹不是同族,你根本不可能有!陀罗脉。”

韩断摇摇头,对叶翎潇说:“为什么你总是怀疑我在骗你。算了,你愿不愿相信,原是和我无关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并不知道什么嫁衣神功。我还想让你知道,”韩断深深的看了叶翎潇一眼,有些迟疑的说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在意过那个叫韩断的人,你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他了。”

韩断已经死了。

即使因为异常血脉的保护,倾国倾城之毒或许永远都不会发作,可是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的意识侵占的韩断的身体,也已经与死无异。

不知不觉间,东方发白,黎明悄然而至。

韩断闭了闭眼睛,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一颗细微的水滴被晨风送到叶翎潇的嘴唇上,还没来得及感知,就被吹干在风里。

燕北北望着韩断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忍不住,伏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叶翎潇也望着韩断的背影,他没有哭,他只想笑——终于,他真的笑了,只是,他的笑比哭更可悲。

这种结局,怕是世上没有人能猜得到吧。

那人走了,就这样走了。

他走的很慢,一步一步,似乎要将疲惫的身体融入东方那通红的曙光中。

追,一定能追得上。

可是不要说举步去追,叶翎潇几乎笑得连站立的力气都失去了。

天山的日出,在叶翎潇的记忆中从来都是很美的。

可是此时此刻,叶翎潇只觉自己根本就是身处地狱。

原来日出的红色,是血的颜色啊。

远远的,山腰上有一顶轿子前呼后拥的被人抬上山,端坐在轿中的大内总管捧着几日前那位大人在御书房假造的圣旨,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暧昧不明的讥笑。

在更远的山脚下,一个黑衣的青年抱着双臂靠在村口的古树下,漆黑的双目眺望着起伏的峰峦,沉默不语,静静等待。

新的一天开始了,只是这一天,在有些人的心中,已经成为了结束。

尾声

时光荏苒,距离那一天,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年。

御书房中,慕容真展开最后一份奏折,却厌倦的无法继续看下去。

这十年间,天灾不断,先是北部三年大旱,有的地区竟然发生了食人的惨事。这之后西南爆发百年不遇的洪水,才安稳几天,中原地区地脉震动,蒹葭山,消失于世间。

这些年来,早已没有任何关于冥狱的消息。

慕容真听掌管夷族事物的官员禀报说,在西南边陲之地,一个叫做秋来寨的地方,曾经失踪多年的白巫燕柠的后人被找到,已经继任为白巫。慕容真让那个官员传旨,册封本代白巫的丈夫,一个据说总是沉默不语的黑衣青年为当地土司。

天山经过当年的一役,聂水天身死,并未留下传位遗嘱,门下本无人才,这些年在慕容真的刻意疏远下已经凋敝不堪,再没有当年盛极一时的模样。

院子里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将慕容真的思绪拉了回来。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离开桌案,虽然已经猜到一定又是那个惹祸精在折腾,却终究做不到对她视而不见。

慕容真来到窗边,向窗外望去,映入眼帘的景象,令他有霎那间的失神。

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锦缎般的黑发披在肩头,虽然樱口桃腮面目如画,却偏偏穿着男孩的锦袍。那女孩柔嫩的小手叉在腰上,横眉立目瞪着跪在面前的大内侍卫,看那眼神似乎和那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公主息怒,不是属下未曾尽力,实在是公主殿下武艺高强——”那侍卫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身形瘦小相貌平凡,却有一双波光流转的眸子。

女孩见那侍卫口中虽然极力辩解着,一双眼睛却转个不停,不禁更加火大:“哼哼,你不是号称校场小霸王么,居然连我都打不过!你干脆改名叫校场大王八得了!蠢货!还有,不是让你不要叫我公主吗,要叫我太子殿下!”

“这……”那侍卫慌忙张望四周,心下慌乱,好生为难。这称呼岂能乱叫,明帝正直壮年,虽然除了柳皇后,后宫再无妃嫔,喜好,那个……又有点偏差,可保不齐哪一日不会心血来潮生几个儿子玩玩。如若今日这小丫头自称太子之事被多事之人知道,自己死不足惜,却万万不能让这小丫头有一点闪失——

眼看那女孩还要大喊,侍卫情急之下顾不得僭越,一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唔唔!”女孩哪甘心受制于人,杏眼圆睁张口就咬。

“唉呀!你属狗啊!干嘛咬我!”侍卫连忙缩回手,见手指已经被咬出血珠,不禁大怒,一挽袖子,作势就要扑过去打那女孩。

两人闹做一团,慕容真看他们在园中嬉戏,愣了半晌,这才走回到桌案之前,提笔拟了一道圣旨。

第二天早朝后,京城所有的官员,包括半年前遇刺一直在府中将养的丞相沈世忠,全都知道了明帝慕容真立义女慕容思涵为皇太女的消息。

沈世忠抱恙闯宫,想让慕容真收回成命。

慕容真避而不见。

入夜后,寝宫。

宽大的龙床上,慕容真枕着胳膊,仰头看着一丝不挂玩的正欢的少年,忽然说道:“王冲,原来你叫做校场小霸王啊。”

那个少年停了一下,咧嘴干笑道:“原来陛下都听到了,我还纳闷为何陛下忽然下旨册封思涵公主为皇太女呢。”

“别停,继续。”慕容真拉住少年的腰,用力顶上去,将他弄得杀猪似的一阵乱叫。

“唉?陛下?”王冲痛并快乐正玩在兴头上,却觉得身下空了出来,不禁叫道:“我说陛下啊,您每次都不愿弄到里面就算了,这几天出的也太快了,是不是朝中的事太累?您该叫御膳房给您弄些腰子牛鞭补补。”

慕容真冷笑,并未搭理他。

王冲却显然不觉得自己话多,眼珠一转,叫道:“我知道了,又是那个老狐狸惹您生气了吧。呵呵,半年前捅他那一刀居然没要他的命,不如明个我再摸进去,让他死个痛快。”

慕容真有些头疼。

王冲却还在呱噪,说到高兴处就光着身子在慕容真的身旁手舞足蹈。

实在忍无可忍,慕容真一脚把他从床上蹬了下去。

“没我的命令,你若是胆敢轻举妄动,我就把你送给思涵那个死丫头。”

“属下告退!”闻言大惊,王冲唰唰提上裤子,连上衣都没顾得穿,就嗖的一声蹿出了窗户。

尽管这种情景不是第一次发生,慕容真还是忍不住皱着眉大大叹了口气。

王冲……

自己当初怎么会觉得这孩子很像那个人呢。

这孩子根本就是个小疯子。

幸好,是个善良忠心的小疯子。

善良忠心到,即便第一眼就打心里喜欢着慕容思涵,却还是可以坦然的上自己的龙床。

幸好自己当年在带着思涵微服出巡北方旱区的时候,从人肉贩子的手里买到了他。

此时夜已经深了,皎洁的月光从被王冲弄开的窗户中照进寝宫,慕容真披衣坐起,睡意全无。

窗外,隐隐传来琴声。

慕容真伫立窗前,侧耳聆听。

断续的琴音,飘忽,艰涩,却又说不出的动听。

这琴音宛如拥有意识般,温柔的缠绕着慕容真的心怀,将他的思绪带到了那个初遇一生挚爱的早上,在那绚丽的朝霞中,似乎有人在笑,那笑容应该比朝霞还要美丽,比旭日还要温暖,理应直直射入他的心间……

可是,多么可笑啊,他竟然有些想不起那个代表一切美好怀念的少年的样貌,那曾经觉得海誓山盟的满腔爱恋,竟然像被大雨打过的宣纸,不但墨迹晕开,而且残破的不用撕就烂开了。

慕容真想关上窗子,转身之际,有什么迷离的记忆忽然划过脑海。

这琴声,虽然似是而非,可是……

自己在哪里听过?

有什么就像开闸的洪水般,止不住的涌上来。

洞庭湖上,金画舫——

那人端坐舱中,面前是空有金玉外表内里却暗藏玄机阴狠如刑具的瑶琴,苍白修长的手指抚过琴身,左手擘、托、挑、摘,右手掌缘放于弦上,按弦取音。

琴弦染血,血中有泪。

“这琴充满了嫉妒和杀意,用来弹奏凤求凰实在勉强,”那人一向温柔如水的目光因为薄怒隐隐含了凛然之色,“我就用它,弹奏一曲离别吧。”

慕容真猛地推开窗子,来不及走门,就这样翻窗越出,奔那琴音而去。

明知道,不可能,不可能,绝不可能!

可是,自己的腿已经失去了控制,只是向着那琴音疾奔。

那日天山一别,已是永诀。

慕容真曾经很庆幸,自己真的陷得不深。

失去那人,除了心里有些空空落落,竟是完全没有失去一生挚爱时的悲哀愤怒绝望。

人生在世,不是有许多比情爱更重要的事情吗。

慕容真很确定,自己是真的想通了。

人这一生,总会为路过的某片风景心存留恋,只是,路过就是路过,哪怕景色再美,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奈何?奈何。

此时此刻,向着琴声奔跑的慕容真,依然是这样想的——

只是理智和行动,却已经剥离的彻彻底底了。

有些事,不去想并不是忘记了。

那人离开了,他不心痛,原来他并不是不伤心,而是在那人离开的时候,心已经被带走了。

没有心,当然不会痛。

只是,那没有心的地方,依旧是不能摸不能碰。

即使只是缠绵轻柔的琴音,也足以让那里破溃流血,比有心的时候更疼。

琴音越来越清晰。

慕容真的脚步却越来越迟疑。

深夜之中,御花园。

是谁在那繁花尽头,拨动琴弦。

慕容真停住脚步,呆呆的望着花木萦绕的凉亭。

亭中,抚琴之人停住,然后抬起蒙着青纱的头,虚幻的望向前方。

“十年了。”幽幽的女声从青纱下传来。“我每夜在这里练习韩公子的离别,终于今夜可以模仿的十之七八了。”

“玉凤,你……”慕容真扶住亭栏,顷刻间从期望到失望的转变,竟让他感到一阵窒息。

“陛下,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柳玉凤推开瑶琴,摸索着站了起来。

“你说。”

柳玉凤似乎笑了笑,说道:“陛下,这十年间,你可过得快活?”

这十年间,你可过得快活。

慕容真想笑,可是笑不出。

他想说自己当然快活,身为一国之君,又怎会不快活。

可是,他真的不快活。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说不出口。

柳玉凤显然也不打算从他这里听到答案,顿了顿继续说道:“陛下,这些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唐果妹妹生下思涵后郁郁而终,桃李姑娘万念俱灰在感念寺出家,我虽然被你立为皇后,却终日困居深宫,只能用记忆中的琴音凭吊此生仰慕之人。这个偌大的宫殿,已经住过太多不快活的人了。”

慕容真呆呆的望着眼盲心清的柳玉凤,失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柳玉凤叹道:“陛下,你若真不明白我想说什么,又怎会循着琴音深夜站在这里呢。”

慕容真无言。

“陛下,既然你立了思涵为继位之人,不如让思涵尽早学学如何处理朝政。”柳玉凤轻声说。

“哦?”

“陛下在宫里不开心太久了,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出去散散心?

“陛下,过了十年,既然忘不了,你就不想去找他吗?”

不想……

怎能不想!

“与其戴着假面具虚度一生,不如索性去找他,纵然找不到,也了无遗憾了。”

了无遗憾?

也许吧。

等慕容真的身影消失在假山背后,柳玉凤轻咳一声,“出来吧,陛下走了。”

草木哗啦一响,一个光着上身的少年从花丛里跳出来,嘴里嘟囔道:“哇呀,这里蚊子真多,咬死我了,全身都是包啊,明天那个臭丫头一定会笑话我一晚上胖了三圈。”

“谢谢你王冲,帮我引陛下前来。”柳玉凤向那少年的方向微微点头。

“没关系啦,我看陛下不高兴心里也很别扭嘛,而且,像皇后娘娘所说,如果陛下能找到那个人,我的屁股就不用受罪了,那个,虽然说有时候也挺舒服的,可是越是舒服,越是没办法面对思涵公主……”王冲越说声音越低,竟然罕见的红了脸。可惜柳玉凤目不能视,不能一睹这天下奇观。

慕容真立在假山之后,远远看着抓耳挠腮陷入纠结的王冲,好半天才勉强克制住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第二天,京城发生了两件轰动一时的事。

其一,虽被架空却羽翼犹存的丞相沈世忠,以及他的三个死忠党羽,大清早被人发现死于各自的府中,据刑部的专属仵作勘验,凶器为短剑,剑长一尺二寸,剑身宽九分。竟与当年燕帝时期冥狱杀手暗杀朝中大员使用的凶器相似。

其二,正值壮年的明帝慕容真忽然称病不起,传旨命年方十岁的皇太女慕容思涵监国,皇后柳玉凤垂帘摄政。

一时之间,京城谣言四起,人心惶惶,过了好久才趋于平息。

这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慕容真并不在意。因为他已经踏上了寻找那人的旅途。

他晚了十年才去追,天地茫茫,他不知道那人在哪里。

他去过天山,他看到不老峰的石屋已经崩塌,天机宫早已破败,总是挂满霜花的冰牢被杂物填满,曾经的飘渺天都,几乎已经变成废墟。他走遍天山,甚至去看了那个黎明,与那人分别的地方。

他也去过怒江之畔的秋来寨,他想寻找尸!山,想再看看那个既古怪又香艳的求仙洞,可是他找不到,他几乎问遍寨里所有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在秋来寨,还有个叫做尸!山的地方。

他去过曾经的蒹葭山,经过地脉变动,那里已经没有了山的痕迹,只剩下了静如明镜的忘川。

他还去过岳州别院,去过洞庭湖畔,去过洛阳李家的遗址,还有洛阳郊外的牡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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