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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门+番外篇——by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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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一瞪眼,“我是伤员。”于是抢过饭勺,一勺下去顿时蚕食了对方不少地盘。

然后两个人一边念叨着好吃好吃一边在几分钟之内把那盆足有一斤的牛肉饭全部扫光光。这也太快了吧,他们是在对着喉咙倒吧?在厨房里的桔子一脸黑线。

吃完饭,明生打了个饱嗝,想起一件事,就问家骏:“最近这几天二哥是不是没回家啊?都在忙什么呢?”

家骏拿了根牙签剔着牙漫不经心的说,“还不是那样,就那么个不着家的货色!问他做什么?”

明生笑笑,解释道:“上次打麻将,我替他胡了好几把,他说要请我吃饭的。”

家骏点点头:“这小子新搭上个女人,我也好几天没见他了,见着了我一定催催他。”

这时收银台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桔子接起来,答应了两声,挂断电话,“家骏哥,上次咱们从中国订的货到了,老板让你开车去港口接一下。”

“好。”家骏站起身,套上外套。

明生说:“我跟你一起去。”

家骏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得了吧,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他抬头看看桔子,“店里就麻烦你了。”

桔子嗔怪的看他一眼,“知道麻烦就好,记得早点回来,我好交班。”

家骏答应了一声,走出门去,几分钟后,从门外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

明生收拾起桌上的碗筷,准备拿去厨房,桔子急忙拿着抹布从厨房跑过来,“你腿还伤着呢,这些事我来。”

明生拿过抹布,“那我擦桌子好了。”

桔子忙去抢抹布,“不用不用,你快去歇着吧。”

明生忽然说:“大哥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今天阿番说在医院看见阿一了,他见了阿番就跑,不知搞什么名堂,我以为是大哥叫他来的,听大哥说又不像。”

桔子愣了一下,随后说:“可能阿番看错了吧,这两天鹏哥把他和小丁找去办事了。”

明生点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满意了,抹完桌子,回里边自己的房间做作业去了。

桔子看他进去了,抬手握住自己胸口的鸡心项链,轻轻松了一口气。

在重庆饭店变幻不定的霓虹灯招牌下穿过,拐进旁边的小巷,在大片的阴影里面有个小门通向地下,明生下了一段台阶,推开两扇玻璃门,一阵喧闹夹杂着烟味和热浪扑面而来。这是个地下台球厅,把头发弄成各种奇怪颜色和形状的年轻人,把香烟夹在手指和球杆之间,沉溺在台球游戏中。

明生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盯上了一个穿着背心和破旧牛仔裤的男人。那人几乎是趴在一个穿着迷你裙的女孩身上,看似在教授球技,实则是在用嘴唇爱抚着对方的脖子。

明生上前去把他从那个女孩身上扒下来,拖到一旁。

“你他妈的……”那个男人看清来人后没有再骂下去,“难得啊,妹妹你今天也过来玩?”

“小一哥,出去说话。”明生没有像往常那样跟他抗议这个称呼。推开门,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明生脸上那被热力染红的脸颊渐渐褪成一种疲倦的苍白色。

“要多少?”不知是不是因为嗓子的干涩明生轻微的哽了一下,“我哥那里……缺多少钱?”

叫阿一的年轻人叹了口气,抽出一根烟,靠到墙边。片刻之后,他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生闷闷的蹲在墙根边上,“桔子姐把她的金项链卖了,她现在戴的虽然有些相似,但瞒不过我。那项链是她母亲的遗物,为谁她能做到这个份上,还用问吗?”

阿一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烟。这支烟他抽的很慢,许久之后,他把烟蒂扔到地上,用脚尖碾开散落一地的烟灰。“大哥要是知道是我说出去的,非宰了我不可。”

“没用的,今天那么多人都看见我来找,就算你不说,我哥也会以为是你告诉我的。”

阿一扑过去勒住他的脖子:“操!你故意的!”

明生格开阿一的手,“说吧,你没的选。”

阿一收回手,“要说就说,反正老子我早就不爽了!”他“砰”的一脚踹翻了身边的垃圾桶,“这次把事情弄成这样的,可就是你那个混帐二哥——陈、家、安。”他冷笑一声,“说是扒金宫被人做了套子,可这年头谁不玩扒金宫,就他偏能别出心裁,能玩得借高利贷、挪用组里的钱,出事了,往医院一躺做他的缩头王八去了,留下我们来挡刀子冲头阵!”

明生听凭他把火泄完,竟没有太大反应,只是低声问,“欠了多少钱?”

“什么钱不钱,实在还不出,大不了,还有切手指,还有三刀六洞。”阿一安慰的去拍明生的肩膀,从指尖处传来的细微的颤抖让他吃了一惊。

他伸手去握明生的手腕却被明生反手握住,“小一哥,能不能给我一支烟?”

明生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扣下的底牌偏偏是最坏的那张,已经让他没有任何退路,本想顺水推舟的做个姿态,现在却注定会输得干干净净。

05.

第二天傍晚,家骏开车把明生送到如意楼门口。如意楼虽然是家中餐馆,却离南京町很远。

明生刚踏上店前的台阶,就听见家骏喊他的名字,便又转了回去。

家骏从车窗里探出身子,端详了明生一眼后,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拿点气势出来。若是人欺负你,有我给你撑腰,不必给他面子。咱们陈家人,还怕了谁不成?”

明生笑着点点头,对家骏说,“哥,你早点回去吧,今天桔子姐不来店里,家里忙不开的。”

家骏一乐,在他脑袋凿了一下:“管家公,管好你自己吧!”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缩回车里。

明生目送着汽车远去,太阳落下去了,从汽车的后窗上映出了深邃而明丽的天空,仿佛最终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明生轻轻的舒了口气,他的眼中也闪烁着相同的光彩,毫无一丝犹豫和阴翳。

“怎么站在这里?进去吧。”直到听到这个声音明生才意识到背后有人。回头一看,是张北辰。“大哥在里面等。”

明生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包间里只坐着李绍康一个人,“过来说话,”他一指对面的椅子,“坐。”那种不加掩饰的强硬魄力让这不大的空间一下子压抑起来。

明生轻轻咬了咬唇,拉开椅子坐下。

李绍康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把烟盒掉转个方向:“要吗?”明生摇了摇头,身后的张北辰轻轻推了他一下,往他手里塞了只打火机。明生把手向后一抽,没有去接。

李绍康盯了明生一眼,突然微微一笑,向北辰使个眼色:“算了。”北辰点点头,倾过身去,李绍康就着他手里的火点了烟。

随后他把烟夹到指根,看着慢慢腾起的烟雾:“这么说,你是准备跟我去横滨了?”似乎是感觉到了明生的诧异,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表情:“你都准备为我卖命了,不赶紧讨好我一下?”

明生摸不透他的心思,偷瞧了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眼睛,斟酌着回答:“我会去横滨,但我有两个条件。”

李绍康轻轻挑眉:“说说看。”

“第一,我只管舞狮,其他的事,我不会做,比如刚才。”李绍康眼神一沉,却没有说话,“另一个,我想……我想预支酬金。”话音刚落,张北辰眉头一拧,身形微微前欺,却在李绍康摆了摆手后,又立即收了回去。

似乎是觉得有趣,李绍康不怒反笑,“哦?你要多少?”

“两百万。”明生虽是埋着头,眼角却暗暗瞥向张北辰,全身绷得紧紧的,好像一只发现危险的猫。

“放心,这数字还吓不倒我。”李绍康一拍明生的肩膀,把香烟递给他,用下巴示意他,“抽一口。”

明生把烟凑到嘴边,可能是吸得太急了,他呛了一口,咳嗽了起来。那乖巧漂亮的面孔和熟练的抽烟动作有着微妙的不协调,也许这就是南京町出来的孩子,不知为什么,李绍康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总是很容易被那些黑暗的,有毒的东西所吸引。

“你有没有想过了输了该怎么办?”

“不会。”明生毫不犹豫的说,“我一定会赢。”

“好,如果你输了,就接着替我卖命吧。”明生嘴角一动,话没出口就被李绍康截住,“我这个人不会做亏本买卖,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说完,他用筷子在盘边上敲了敲,“菜凉了,吃饭吧。”

他话音未落,包厢门被人咚的一声踢开,跟着一起滚了进来两个穿黑西装的大汉。张北辰闷不作声的猛扑出去,一脚直取来人的中路,来的那人伸手一格一推,抬脚要进房间,张北辰又一是一脚扫去,竟不容他迈不进房间一步。那人一个后侧滑,手肘撞向张北辰的胸口,一只手寒光一现——亮出家伙来了,张北辰怒道:“陈家骏,这里轮不到你撒野!”

陈家骏一刀将张北辰逼退半步:“明生,跟我走。”

李绍康面色一冷,“你可以走,但他不行,他还欠我一个答复。”

“操!”陈家骏是动了真怒,偏面前还有一个死死缠住自己的对手,一个分神,就被张北辰的拳风扫中面颊,他歪歪头,挑衅的啐了一口血沫。

虽然房间里开着冷气,明生的鬓角却下了细细的汗珠。张北辰的出手看得出正规训练的痕迹,家骏虽然实战经验丰富又有兵刃在手,走的却是野路子,拖的时间越长,局面越是凶险莫测。

他扭头看向李绍康。“李先生,”他直截了当的摊牌,“明天我就跟你去横滨。”

李绍康一笑,闲闲道:“北辰,收手。”

张北辰闻言,一脚蹬地一个腾空双飞踢,家骏伸手臂一格,却挡不住去势,硬是被踹倒在地,张北辰一脚落地,跟进一脚就踩住家骏握着刀的手腕。

家骏的眼中闪过一丝狞厉,咬牙猛力一挣,张北辰腿上发力,只听“咔嚓”一声。

明生猛的站起来,冷声说:“放开他。”

李绍康笑笑,起身走到明生旁边,双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一把把他摁到椅子上:“等吃完饭,我自然会放人。”

“好。”明生神色不动,一推桌子,抬腿一个下劈,“砰”的一声巨响,小圆桌从中间被劈成两半,小包间顿时像被炸弹炸过一样的染坊,一地的五颜六色。

“吃完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李绍康乐得不行,大笑着说:“这本来就是请你的,你要怎么吃当然随你。”

明生走到门口,抓住家骏的胳膊往上一托。家骏坐在地上没有动。明生眯眯眼睛,猛的伸臂勒住他的脖子:“起来,背我去医院!”

明生永远都知道那种一句话让家骏乖乖就范的办法。

大概是因为用力过猛,明生腿伤加重了,不过好在没有骨折。倒是家骏的手腕,伤得严重。

明生做好冰敷出来,就看见家骏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袖子卷到上臂,露出下面的白色绷带。没有受伤的另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手指插进微乱的头发中。察觉到明生出来,他抬起头来:“想去哪里?要不要吃点东西?”

走廊顶灯投射下青白的光线中,他的脸上有一种明显的疲倦。

明生摇了摇头。抬腿要向外面走,却被家骏拉住。

“我背你。”

明生挣扎了两下,见没有效果,也就安静的趴在家骏的背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除了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什么都听不到。

家骏在停车场里找到了自己的车,把明生扶了进去,随后从另一边坐到车里,打开发动机,“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车出了市区,拐上了国道,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十分钟后他们进入了海岸沿线道路的入口,注意到车窗外出现连绵不断的黑暗海景时,明生吃了一惊。

家骏在防波堤附近停下车子。他下了车,坐到车前盖上。明生挨着他,他那条伤腿支不住,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已经是深夜了,这条路上没有其他车辆通过,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对不起。”明生的语气并不像是道歉,说是挑战也许更恰当。

家骏沉默着,在明生以为他几乎再也不会开口的时候,他突然问道,“你记不记得上一次我们一起来海边是什么时候?”

“我忘了。”那开心的记忆已显得十分遥远,明生的脑海中闪过一串如同拼图般破碎的画面。唯一能肯定的是那天仿佛会灼伤眼睛的骄阳。

“那天我们一起做了超级大的沙雕房子,然后你说想要把全家都搬进去。”

一些碎片清晰起来,明生微笑了一下:“后来涨起潮来,潮水从沙滩上刷过之后,什么都没有了。我还哭了好久。”

“你想不想要一座潮水冲不跨的大房子?”家骏张开手臂,比划了一下那房子的大小,“在这里。从窗口可以看见海上的日出日落,也可以枕着海浪入眠。”

他突然沉默下来,明生疑惑的看着他时,他挨着明生的肩膀盘膝坐下,“其实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在饭店的时候我是真的生你的气。但后来我想明白了,不管怎么,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如果我足够强,就不会需要周围的人做出牺牲……”他把手搭上了明生的肩膀,低声说,“我想造一座能保护所有人的房子。”

“好。我们一起。”相对于极尽目力也看不到的未来,这并不是什么雄心勃勃的豪言壮语,只是一个承诺。

两个人都沉默的空隙里,只有海浪的声音格外响亮。

“……有可能实现的东西才能被称之为野心,没有可能的只能被叫做妄想。而我,想让它成为野心。”凝视着阴沉的海面,家骏的眼睛里有一种决绝的勇气。明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展现他们面前的只有无限深邃的黑暗,没有任何退路,也不知道会被引向什么地方,除了义无返顾的大踏步迎上去,明生想不到其他任何办法。

明生觉得眼角一湿,他不知道家骏是否在凝视着自己,但能感觉到脸颊上有手指轻轻擦过,尽管只有那么一瞬,快得仿佛从来没有相碰。

06.

「十六岁那年,我离开了南京町,那天天气很晴朗。阳光穿过整个街道,斜斜的落在长安门上。朱红色的琉璃瓦在蓝天的映衬下,显现出不同于往日的辉煌绚烂。在长安门下穿过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要回头再看一眼。那时,我以为身后的这一切永不会变。」

“前踢三十次,下劈三十次!用力!你是女人啊!”

手持脚靶的张北辰在那啪啪脆响的间隙用衣袖擦了一下额角的汗水。他看了一眼一声不吭训练着的搭档,明生的头发已经完全湿了,一丝一缕粘在额头上,这种枯燥无聊又耗费体力的固定靶训练已经持续了一个下午,两个人都快到极限了。老大,你到底是从哪里找到这个虐待狂教练的?他在心里哀叹了一声。

“接下来交换!”

“老师!”张北辰举起手来。

“什么事?”

“今天大哥那里有事,我们要早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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