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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门+特别篇+番外篇+外篇——by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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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腿一阵剧痛,明生冷哼一声,猛的趴倒在地上,反手从后腰摸出另一把枪,对准对方的头部叩响扳机。

片刻宁静。鲜血顺着左手指尖不停的往地上滴。滴答滴答的声音。

生死之际能想的其实不多。左腕已抬不起来,明生偏头吻上无名指上的戒指。

能多活一秒便是一秒。就是死他也要多拖几个人一起下地狱。

一楼的大门那里响起极低的门扇开合声。随即突然砰的一声轰然洞开。明生连扣扳机,出现在门口的却是刚才被他抛开的尸体。

子弹在脸部一侧轰开血洞,牵扯住另一侧的面部肌肉,似是浮现诡异微笑。注视着在黑暗中慢慢移近的尸体,明生觉得满头的发根都炸了起来。

门外三人配合默契,一个人操纵着肉盾慢慢逼近,另两人藏在墙后,用强大的火力压住明生的还击。

密集的子弹打在楼梯的铸铁栏杆上,火花四溅。每次当明生被迫伏下身闪避,再抬起头是的时候便会发现那尸体又移近一步。

一步一步。时间似乎被拖得无比漫长。明生觉不出痛来,只知眼前阵阵发黑,按在地板上的手掌沾满了充满铁锈味的粘稠液体,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有些好笑的想起下雪的那晚那个男人也是如此谨慎的一步步走近。一步一生。

架着尸体的杀手已走到楼梯中段。角落里的一个人沉不住气的探了探头,被明生抓住时机一枪爆头。可这一枪也暴露了他的右手。

一枪贯穿右腕。

楼梯上的杀手丢下尸体猛扑过来。握着枪的右腕被皮鞋重重碾过,带着火药味的灼热枪口直抵他的眉心。

明生眼前只余一片腥稠暗红。

然而下一刻,他突然听到了枪声。那声音穿过重重厚墙,如一道惊雷般划开已经湮灭的意识。

保时捷里,李绍康从一个信封袋里取出一叠照片,一张张慢慢翻看。一叠照片翻完,他突然失控的把照片猛的摔向车前窗。

四散的照片贴着前窗缓缓滑落,每一张里都是同一对神态亲密的男女。

在前面开车的阿豪手一抖,险些和对面路上亮着大灯横冲直撞的一辆灰色货车擦肩而过。等他惊魂甫定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李绍康的脸色,却再次吓了一跳。

一手夹着的烟的男人卸去了往日那种优雅从容的外表,紧咬牙关,连脸颊肌肉都跟着微微抽动。那是谁都不曾见过的阴狠表情。

随意扔在后座上的手机已响过三遍,阿豪这才鼓足勇气战战兢兢的提醒:“大……大哥,电话。”

李绍康抬手接起电话,低沉得“喂”了一声,隔了片刻后突然大声道:“你再说一遍!东京出什么事了!”

话音未落,阿豪惊愕的看着后视镜里刚才那辆灰色货车去而复返,以疯狂的高速向保时捷的车尾撞来!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保时捷侧翻过护栏,翻滚着坠下斜坡。

几个持枪的男人从货车上跳下来,看了眼山崖下盛大的爆炸和火焰后重新跳上车,消失在黑暗中。

直到伤口那里传来剧烈疼痛明生才再次清醒过来。身下的软软坐垫让他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坐在一部汽车的后座上。驾驶座上的有个男人在晃着他那个破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大叫着“喂,喂”。

“这是在哪里?你是谁?”明生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几乎发出的几乎都是气声。

那人打开顶灯,从前排的座位间探过头来,“认出来了吗?”

伸到面前的脸熟悉又陌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人给出提示,“一起蹲‘别墅’的交情都忘了吗?”

明生睁开眼睛又打量他一眼,低声说:“原来是你。那么那次你会跟我关在一起也不是巧合了?”

“BINGO!都是李先生的命令,我没办法拒绝,谁叫我欠他一条命呢!”

灯光眩晕,明生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在渐渐消失,他用指甲猛掐了一下掌心,勉力维持清醒。

“你知道要杀我的是谁吗?”

“不知道。李先生要把横滨重新洗牌,怕你出事才提前把你支开……”

呼吸一滞,强烈的不安瞬间塞住了胸口。明生打断他的话,“回横滨。”

男人掉过脸,怜悯的看着他。“你会死,没到横滨你的血就流光了。”

“闭嘴!我说回横滨!”明生左手紧握住指根处的戒指,一点点颤抖。

意识在时沉时浮,清醒的时候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纷纷从骨头缝里痛出来,痛得明生恨不得把那些折磨自己的神经抽出来统统扔掉。

前座的男人突然停了车,拉开门冲了出去。过了片刻,他带着一塑料袋东西钻进后座。

鼻端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明生用微弱的声音跟他开玩笑,“大哥,非法行医是会死人的!”

对方回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拖到横滨再治你可真就是死马了。”说着扯开他的衬衫,拿起药店买来的镊子在打火机的火焰烧了烧,探进他左臂的伤口里。

明生猛地咬紧后槽牙,冷汗涔涔而下,就像镊子尖直接在骨头上缓缓的走过一样。不打麻药挖子弹那真不是人能经受的痛,他觉得要是自己现在要是能动弹一定会用手把这么祸害自己的家伙活活掐死。

夹出子弹后男人动作娴熟的清理创面,缠紧绷带。

手腕上的枪伤更复杂,他不敢动手,只能在关节处用纱布扎紧,减缓流血速度。

处理完上身的伤口,对方浇了点消毒药水在手上搓了搓,讲声“不好意思”就俯身去扯他的西裤。

扯到露出大腿上的枪眼他突然停了手。血花在从伤口不停冒出来,像一小小的一眼泉。伤了大血管了吧,没有止血钳,没有凝血剂,什么都没有。

瞥到他眼底微弱的惊惧神色,明生抬手按住皮带,半开玩笑的低声说:“喂,羡慕了吗?真的有那么大么?”

“你讲哪个?伤口倒真的好大!”对方说着冲他示威的挥挥拳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沉默了一会儿,才讲:“有点麻烦。血管爆了,我帮你烫封。你能不能忍痛?”

明生看着车顶问:“有多痛?”

“痛到会想去死。”

明生胸膛静静起伏,随即答道:“只要不死在这里就可以。”

白刃在打火机上慢慢烤着,两个人也静静的调整着呼吸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话。

“以后再跟我比一场吧。”

“好啊,等我能爬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我下次来找你。”

“阿刘。”

“在哪里听过。三年前你打过黑拳是不是?”

“你看过?”

“看过一场,你输给一个巴西人。当时他用了违禁药品。”

“UA嘛,我后来也开始用。”

“奇怪?没什么好奇怪的。我可不想永远被人打,我要翻身,要挣钱吃饭。”

“戒了吗?”

“戒了。弄垮了身体,险些死在街边,还好碰到了李先生。他出钱帮我去戒,戒了三次才戒掉。”

明生不再说话,看着刀刃在火焰中微微发红,问了句:“好了吗?”

“好了。”叫阿刘的男人应了一声,抬头说:“想叫就叫出来。”

刀刃贴上皮肉,嗤嗤的冒着青烟,车厢里全都是肉类糊了的焦臭味。血好像被制住。

明生猛的松开左手,手背上有深刻的咬痕。他急促的喘着,这才从瞬间的窒息里透过一口气来。衬衫被汗浸透,湿的能拧出水来,凉飕飕粘糊糊的贴在身上。

烤红的刀刃贴上了一瞬其实也是凉的。透骨的凉。

喂了他一把只能当安慰剂的止痛片,阿刘驱车向横滨飞奔。

散落开的衬衫,过路车灯的青白光线时不时在青年覆着薄汗的胸口疾掠过,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的潋滟。就像光与暗这全然悖反的两面在交错,挣扎。

美好,却危险。

24.

半梦半醒间,明生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当日郊外那间别墅。

窗帘没有拉上,傍晚的霞光透过合着眼皮,渲开暖暖的金红色梦境。

“还睡?”男人贴着他的耳根的声音带着点惯常的笑意,温热的手掌盖上他的眼睑,于是那片火焰一样颜色便一下子熄灭了。

“很困……”明生想开口,声音却干涩嘶哑,干脆转过头倦倦把脸颊靠进他的掌心。

男人似乎被他撒娇的举动逗笑了,抬起另一只手温和的摸了摸他的头,抚过头发的指尖滑到耳后,随即有些干燥的嘴唇落下来,出乎意料的轻柔,轻柔到他甚至不敢稍动,似乎每一个吻都化作一个轻盈的乐符,只要一动就会打乱那种精心编织的悠远旋律。有一种被妥帖的安置在哪里的感觉……或者这种暖意就叫做贴心。

恍恍惚惚的,明生觉得对方似乎苦笑着说了一句“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醒过来的时候,房间过分明亮的光线刺得他落下了眼泪。小管坐在床头,脸色不好,见他睁开眼睛想起身,便伸手把他扶起来,塞了个枕头垫在他背上,又递过一杯水。

“我躺了多久?”声音还是哑的,锯木头一样,连自己都听了不舒服。

“两天而已。”讲完这句小管就沉默了。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明生说:“有什么你就说吧。”

“李先生可能出事了,有人在横羽线附近的山崖下发现了他的车,是空车,但看起来现场发生过爆炸。”讲完这些,他微微舒展开眉头,倒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的似的。

“我知道了,这两天辛苦你了。”明生冲他点了点头,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像被哽住,声音发紧,“房间里太亮了,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拉下窗帘好吗?”

“好。”小管一指床头,“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内线电话叫我。”说完走到窗前放下窗帘,顺手掩上房门。

这片黑暗里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

明生伸手捂住眼睛,无名指上的戒指硌痛眼睑,他突然发狠的握住戒指用力拔下,抬手想扔出去,手伸到一半,却再度攥紧拳头,慢慢收回。

什么永远,那都是骗人的。

桌子上堆着炸鸡,很大一盘,阿刘一边啃鸡骨头一边骂骂咧咧,问小管就不会做别的。小管咣的一声扔下刀叉,说李先生在的时候也吃这个,叉烧人肉我也会做,你吃不吃。

电话铃在响,明生拿餐巾纸擦干净手指,手指按着听筒。听身旁的两个人还在吵闹便轻轻哼了一声,瞪眼的神情竟和李绍康有几分相似,阿刘和小管彼此对视一眼,一起住了嘴。

打电话来的是荣叔,绕着圈子说了一大堆慰问的话后,才漏出真意。出事的那晚,社团里管账簿的会计也跟着一齐失踪了。上头出了这么多事,下面自然也乱糟糟的,有些人心溃散的意思。再加上诸如叶家之类的对头趁机落井下石,也纷纷在暗里搞些小动作。这种危局,自然需要大家一起坐下来好好讨论下一步怎么办。

明生脑子转得飞快,料定迟早会有人沉不住气,讨论对策是假,选举代理当家才是真。他也不多话,问清了时间地点,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又摁下一个号码,对那头接电话的人说:“请问梁小姐在吗?”

全叔去了加拿大,他和阿凤倒是没断了联系,以前积累下的薄薄人情,此刻也不知能不能如愿收偿。

翠华里面一进的院落叫怀忠堂,明生也没进去过。门楣上一块大匾色泽黯淡,看起来是有些年份的东西。

进门的照壁前供着关公像,明生拈了三炷香,拜了几拜,把香插回香炉。旁边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帮他脱下外套,手下不着痕迹在他身上带过,确定没有枪才点头放他进去。正待检查下一个人,一抬眼却吓了一跳。

全叔哼了一声说:“算你小子有眼力。我告诉你,敢查我的人还没有出世呢!”说着,大步上前推开门,踏进门槛。

明生腿伤还没好,放慢了步子跟住他。

房间里光线暗得很,他们一进去房间里就静了。明生定了定神,过了几秒钟房间里的情形才一点点从黑暗里浮出来。

围着中间一圈圆桌坐的是荣叔那一辈的老头子。北辰坐得更远,几乎是在灯光照不到的角落,脸上的阴影浓重得怕人。

明生拉张椅子坐在全叔身后,他不知道北辰看到的自己是不是一样。

即使一样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早就知道,华正楼上的把酒言欢是不可能再有了。

明生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在前面领路的年轻人回头朗声笑着说:“我叫张北辰,叫我北辰就可以了,哪个是陈明生?”也是这样昏暗的房间,他的笑容却率真,像洒满了阳光。

院子里一片阒静,高高的围墙上几缕飞云几声鸟鸣。阿刘坐在车里看到站在门外的几个保镖挺一挺腰背,随即怀忠堂里起了一阵喧哗,大门被从两边打开。

北辰扶着荣叔第一个走了出来,荣叔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高声说:“不用担心,你这些年出的力,人人看在眼里,我们这些老家伙以后也都全要仰仗你的。只要你拿到账簿,大家自然没话说啦。”

泰叔跟着跨过门槛撇撇嘴,没说什么。他的儿子阿麟跟上一步扶住他的手臂,被他甩下。全叔和明生落在后面,走到车前面全叔转身拍了拍明生的手背,讲:“我只能帮到这里,下面的要看你自己。我这老头子再多啰嗦一句,年轻人,会冲会打不算什么,最重要是要识大体,尊重长辈。”

明生点头说:“谢谢全叔。”

送走全叔,他抬手接通阿刘的电话,“白色的皇冠车,车牌LK3921,车上有个叫阿标的,穿黑色T恤,给我跟住。”

随手挂了,又接通另一个电话:“帮我个忙,帮我绊住北辰。今天。”

阿凤在那头笑笑说:“有什么好处?”

明生微微皱眉,“你想要到什么?”

阿凤利落的应声答道:“放心,你就算给得起,我也不要。”

挂断电话,明生找了家附近的咖啡店,坐在窗帘后临街的位置安静的等电话。他没那么多人手去撒网找人,要坐收渔人之利只能盯住那个收网的人。北辰被绊住,账簿这东西非同小可,一定会找最信任的人过手。他敢赌那个人是阿标。

今天中华街没有往常的热闹,往日熙熙攘攘的街上少了一大半人,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异样平静。隔壁桌有两个年轻人在吵吵闹闹,让明生愈觉烦躁。

几个小时候,明生接到了阿刘的电话。

“喂?”

电话那头说话的人却不是阿刘。

“我是阿标。”

明生霍然站起,阿标站在咖啡店入口处向他招了招手。邻桌的那两个年轻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硬邦邦的枪管顶在他腰间。

直到站到怀忠堂的牌匾下,阿标才开了口。

“你以为全叔这种失势的老头子能帮到你?还是你真的以为拿到了账簿就能做成代理当家?以前那是有人罩着你,江湖不是那么好混的,你醒醒吧!”明生紧紧咬牙,阿标抬枪用力的戳了戳他的太阳穴,忽然又失笑,“算了,我跟快死的人讲什么道理。”

明生问:“北辰让你这么干的?”阿标冷笑,“你还想问什么?拜托,现在街面上泊车的小弟都知道义字怎么写——就是我为羔羊!”明生猛的一下握紧拳头过了片刻却又缓缓松开:“我狠不过他,算了,我认输。”

阿标不再搭理他,用枪口顶着明生转脸向一个手下下命令,“给我打那块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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