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又带着他来到一个渡口上了竹舟说：“上来吧，要过这片湖泊。去见他们。”
虽说是湖泊，可是却大得一望无际。
北渊凉枒此时看不透沐尘烟诡异的想法，思绪一转也就抱着北渊水若足尖轻点站在竹舟之尾。一个船头一个船尾。沐尘
烟拿起长篙滑动水面，慢慢地向那弥漫着薄雾的湖面移动，幽幽说：“你儿子被人下了毒，很诡异的毒。只有他们能解
。”
“他们？指那两个人？”北渊凉枒不由得后悔当初要寻找沐尘烟了，否则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弄得北渊水若受罪，可同
时也惊异这玉王府内究竟藏有什么？沐尘烟提及的那两人似乎很特别的人，而且那两个人似乎强大得没有边界……玉王
府这水，深不可测。
沐尘烟没有回答而是放下了长篙。此时北渊凉枒才发现已经到了另一边，但是并没有太惊讶。静静地跟着沐尘烟下船没
走几步就听见一个带笑的声音：“不愧是寒湮宫的宫主，对这几近失传的空间术从容镇定。”
随声音望过去是之前才刚见过的少年——碧水。他拥有的是如同碧玉的双瞳，娃娃气的的脸却给人种君临天下和看破红
尘的洒脱。这人的红衣如血色编织成的一样在一片温润的白色的显得格外出众又融洽，也因为红衣显得本就白皙的肌肤
像死亡的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在北渊凉枒仔细打量之时沐尘烟单曲跪下说：“少主。那二人已死。”
“嗯，”碧水点点头看向北渊凉枒怀中的少年时挑眉之间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北渊凉枒面前，伸出与面色一样的苍白色
的食指轻放在北渊水若有着微弱的鼻息的鼻子下，略微感叹地说：“折腾这救还有口气呵！”话中带话地看眼眼眸中闪
过一丝惊异的北渊凉枒又回了之前的位置说：“我问你几个问题。”
听到这话本就心烦意乱的北渊凉枒释放出杀气，冷冷地盯着笑若春风的少年说：“救人要紧！”
“不要紧，不要紧！”碧水随意地挥挥手，但手托着下巴，复色的绿眸中满是兴趣地说：“他死了我也把他灵魂给你抢
回来让他苏醒，放心吧。如何？若你的答案符合我心意我就救他，否则请回。他的生死反正与我无关，对么？”
沉默，忍耐，承受最后北渊凉枒同意，语调却很不自然地说：“问吧。”
“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亲情，亦或是男女之情。”碧水也不急着让陷入沉思的北渊凉枒回答，对着沐尘烟说：“你带他
们入住二楼，三日后我要答案。”
消失无踪，无处可寻。
沐尘烟从地上悠悠站起来，苦笑地看眼陷入沉默的北渊凉枒叹口气说：“先休息，既然少主说可以等三日那便是没问题
。这三日你好好想清楚。”领他们到少年指定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仿若死亡的少年再次叹息，看向毫无头绪或者说是
一团糟的北渊凉枒好心开导：“你最好想清想透，放弃世俗观念来思考。当年我遇见他，让他救危在旦夕的爹爹时这人
也是这么问。他……并非凡人呵……”
放弃世俗么？北渊凉枒闭上疲惫的眼睛，眼神幽深的看着那人儿，扯出一抹释然的浅笑。
“已经有了决定，很快嘛！当初沐尘烟可是狠狠地想了三天呢。”
蓦然转身不怎么震惊地看着无声出现在身边，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红衣如血的碧水皱眉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碧水。”
不搭调的话让北渊凉枒一阵莫名其妙之时又听那人说：“我的名字，碧绿的碧，海水的水。”
过了一秒，北渊凉枒幽幽道：“对于碧公子的问题，我有答案了。”“等等，”碧水蹙眉打断他的问题让北渊凉枒以为
他这是反悔了，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然，怎知碧水说：“什么碧公子啊？我又不姓碧，直接叫全部，碧水，否则也不医。
”孩子气的口吻和表情又让北渊凉枒怔了下，点头说：“对于碧水的问题，我的答案——全部，仅此而已。”
“这个人比较有趣。”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半倚在门框上的男子，表情冷冷淡淡的可那双同样是碧色却更加动人的眼睛里浮着微薄的笑意，
那张颜无以形容，更是找不到词语形容。一袭黑衣包裹着他修长而完美的身材，宽敞的衣袖露出比玉笋更晶莹细致的十
指。
夜阑走过来很佩服这人只对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毅力够强。北渊凉枒不由得低下眉不敢与他直视，那双眼仿佛会将人生
吞活剥特别是带笑的时候。天生属于上位的高雅而冷漠的气质比碧水的气质更加令人折服。只是这人是谁？为何玉王府
要那么隐秘的保护这两个人？而且沐尘烟还称这碧水为少主，那么这人呢？又称呼为什么？
“爹，我不擅长这方面。”碧水带着讨好笑意地看着身旁比他高了两个脑袋的夜阑，双手揽住他的腰说：“救他如何？
”
“碧儿，我何时拂逆过你的意愿？”手指弯曲轻敲了下碧水的额角，眉目间充斥着淡淡的宠溺，单手回抱着碧水的肩膀
，看向吃惊于两人称呼的北渊凉枒恢复了那层冷漠，连声音都仿佛结冰却还是觉得好听：“你出去，人醒了自然叫你。
”
“是。”北渊凉枒一辈子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但也不觉得有什么自尊上的损伤。
关上门的瞬间，碧水布下三层结界防止有人闯进，虽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救北渊水若对他们来说十分简单，弹指之间
沉溺在旧梦中的少年就已经苏醒。他睁开弥漫着水汽和苦涩的黑瞳看着床边两个一黑一红，一笑一冷，但同样都是不可
侵犯，居高临下的人时出自直觉地说：“是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身份？”
话一出二人对视一眼，彼此便心知肚明。那默契看得北渊水若心痛如刀割。
“呵呵……”碧水笑出声，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夜阑身上，一手攀上夜阑的肩头斜看着北渊水若说：“挺敏感的嘛！他
是我爹——夜阑。”“我爹呢？他怎么样？！没事吧！”北渊水若想起那血红的场面心就痛得无法呼吸，可刚醒来就说
这么多话都有些气喘，抬眉间诧异地看着为自己端来茶水的碧水，顿了下接过闷声说：“谢谢。”“不用，”碧水摇头
又归于夜阑的怀中说：“有些事你别去触碰，那代价不是你能应负的，别让你爹陷入困境才是。好了好了，我去叫你爹
进来，他该急坏了才是。”
碧水和夜阑开门什么话还没有说，北渊凉枒就已经冲入床榻处。二人笑了笑缓缓朝着楼梯处走去，优雅无比。
“爹，要不要参合？”碧水兴趣盎然地眯起眼，双臂揽过夜阑的颈项，“呵呵”带着令人心寒声音地说：“都有人敢冒
充起沐尘烟他们来了。以为我们好欺负不是？既然要乱，那么就让天下大乱，武林大乱好不好？”“碧儿何时这么入尘
了。”夜阑只是淡淡地说，看着他的眼眸淡淡的有着薄弱的温暖。
挑眉，说得理所当然：“因为他们不识好歹地去装扮承袭爹万分之一的沐家父子，就凭这一点，爹怎么可以这么让人侮
辱了去嘛！”
细长的手指摸摸碧水的头发，眼中的温暖又浓了些说：“只弄江湖。”“好。”碧水开心地点点头，看着走来的沐尘烟
吩咐道：“去叫他们，醒了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三人就走到了渡口汇合，撑杆的沐尘烟见碧水二人也上来了，难掩惊诧地说：“少主和师父要出山吗？”“当
然……”碧水拨弄着身前的细发，毫不在意地说：“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会是一场好戏。”北渊父子投以不解的目光
，而夜阑则是明了之色低头伏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让碧水憋笑得脸都红了，最后忍不住地弯下腰尽量地捂住嘴发出
“呜呜”地笑声。
无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他们两人心知肚明。等笑够了，夜阑扶着他起身。碧水声音还有些含带笑意的颤抖地说
：“原来如此。现在如何呢？”
“劝归。”
“这就是所谓的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恕吧？”碧水不理会他们投来的目光，又问：“他是怎样的人啊？”夜
阑不曾思考，便肯定地说：“慵懒而邪魅。”
二人沉默了，一条船也归于沉默。
静静地靠了岸，五人下船前往前厅的时候遇见匆忙的婢女，看着五个各有特色的美男子顿时傻掉，若不是那刺骨的寒气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神。
“何事匆忙。”沐尘烟冷着调子询问。
令人无从反抗的压迫感从夜阑身上散发，让婢女顿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而北渊他们也差点忍不住地往下跪。婢女声音哭
腔地说：“是……是长皇子和太子殿下……”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就让婢女退下。沐尘烟恭敬地说：“主子，师父，二
位就不用前往请休息。”
若是他们两人前往等于向天下人昭示强大的玉王府是属于他人而不是皇族，必定引起纷争和一瞬间的内乱。碧水也赞同
的点点头看向夜阑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时，妥协地叹口气说：“好吧……乱了就乱了，无所谓。”“你们二位想……”北
渊凉枒不敢说话后面一句话，脸色有些难看。而北渊水若也想到了表情和他爹一样，甚至还要难看些。
“天下大乱。”夜阑丢下这一句话就和碧水潇洒地离开。
北渊凉枒看向释然笑出声的沐尘烟微微皱眉表示浓郁的不解。沐尘烟轻笑说：“这次的事触碰到了少主和师父的底线。
”
底线？北渊凉枒皱皱眉转移话题问：“那么我们也要去？”
轻轻地看，然后不假思索地说：“当然要去，这浑水有主子和师父在，别人妄想太过了。”沐尘烟笑得温和，柔光之中
的狡邪却是令人不敢恭维，说完示意二人用轻功直接前往前堂。
三人到达的时候，彼此间的气氛有些凝重而压抑。可悠闲坐在一起的夜阑和碧水则是一个细柔看着怀中人，另一个轻笑
回应手里端着茶轻轻喝一口见到他们来目光看过去说：“来了，可真迟，两位贵客都快等不及了。”沐尘烟含笑疑惑着
怎么不见沐烺析，但也很自然地看向那两人回答道：“太子殿下，长殿下不知有何贵干？”
当今太子——沐云烟略带琥珀色的双眼透出凌厉的目光地看眼喝茶的两个人，语气傲慢道：“不知二位霸占在王爷及世
子有何用意？”
霸占？听到这词，碧水很不客气地笑出了声，放下茶杯揽着夜阑的颈项说：“听到没有？他质问我们耶！一辈子都还没
有试过这种感觉，我不喜欢，爹也不喜欢吧？”夜阑点点头，目光只看着碧水流动着晶莹光彩的碧眸说：“又多了样。
”
“理由更充分。”碧水接着道，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勾勾唇角，笑得妖丽而夺人性命。
夜阑也勾勾唇角比碧水更加的风华绝代。沐云烟看得愣了下，随即的恢复宁静。
一旁的五个人看得都呼吸一滞。原来人笑也可以这么夺人心魄。
两人很有耐性地等到他们全部回过神嘟嚷了一句，夜阑伏在他耳边细说了一句只见碧水有些不喜地皱起眉头，随即又笑
道：“爹喜欢就成。”转而将目光落在此时才赶来的沐烺析和沐尘烟身上，语调微冷而陌生地声：“好属下，莫要再装
了，否则被诛九族还不知怎么了呢。”
“是。”两人单曲跪下，异口同声道：“主子，师父。”
这一下，很有震惊场面。碧水诡秘地笑看着很快回神的沐云烟说：“太子殿下，可否和我入内室一聚？难道您不想知道
其中缘由？”沐云烟眯了下眼，不理会身后长殿下沐玉烟跟着碧水进入里室谈论。沐烺析眼明手快地拦住想要闯入的沐
玉烟，和善地笑道：“皇侄，何不坐下喝茶休息？”
沐玉烟心知斗不过只能气愤地坐在空位上，即使再好的茶喝着也毫无味道。
差不多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从里室传来物体粉碎的声音，几人迅速反应过来进去的时候只看见夜阑一手揽着吐血的碧水
，一手轻而易举的掐住沐云烟的脖子提到与他相高的位置。众人惊讶不已的是夜阑什么时候进来的？速度快得可怕……
“咳咳，”碧水抹掉唇角的血液，苦笑地看着夜阑，带着撒娇地意味说：“不好玩……都吐血了。”夜阑冷冷地看了眼
，松开掐住沐云烟的手，整个屋子都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迫纷纷腿软地跪在地上强压着咽喉的血腥味。夜阑单手挑
起碧水的下巴，声若冰寒：“可好玩？碧·水。”
“好玩啊。”碧水抿唇一笑，“咯咯”地笑了几声偏头说：“爹，学了更多。甚好。”
“不昔拿性命么。”似疑问更像质问。
碧水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值。”
沉默片刻，压迫感消失的瞬间他们都几乎软趴在了地上，而夜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只有碧水笑得入心入眼，看着
沐云烟目光中未有逝去的惊恐，扯扯唇角道：“如果我这么早就死了……可以看见爹生气的样子有些可怕呢……呐，太
子殿下，我说的话想一下哦，还有就是……刚刚的一掌，我还给你。”
众人未有明白其中意思的时候，沐云烟已经狠狠撞在墙上面，吐血晕厥。碧水拍拍手掌，散漫地说：“好徒儿，照顾好
北渊父子和两位尊贵的殿下。”然后目光落在窗外的明媚景色悲凉地叹口气，喃喃自语：“爹……那儿麻烦了……”转
身出去去寻找夜阑，若迟了后悔的必定是自己。
循着夜阑气息的碧水回到以往住的地方，碧水看着站在湖边的修长身影顿了顿走上前从后面将他抱住，脸紧贴在那细发
间，带啜泣地声音说：“爹……总是温柔地对待我的每一件事，即使我出去和别人鬼混爹也不置一词，即使我躺在别人
身下你也一样，这让我觉得……害怕。爹！怕你有朝一日终会丢下我啊！你的情绪太过淡薄……爹……唔！”
毫无前兆地被吻住，碧水也不挣扎地微启唇瓣任由夜阑肆虐甚至被咬出了血，泪眼迷蒙地看着仍然微带着怒气的夜阑，
嘶哑地唤了声：“爹……”
“因为是碧儿。”夜阑将目光落在平静的湖水说：“所以才会放任，若我太过逼紧你，你会觉得压抑想逃脱的不是吗？
”碧水心中一颤，放下所有的不安，展露笑颜说：“不会啊！那样我还开心都来不及呢！不过，只可以是我就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