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放开。“不要拒绝我。”湛海云说的坚定。
上官听月顿了顿，双手抚上湛海云坚定的脸，苦笑着答应。“好。”
牵着湛海云的手，缓缓走到悬崖边，不知道是天定如此，还是至所而以呢？
看到这一幕，远在战斗中的林佑飞快的甩开敌人，直奔飞来。一把配剑如疾风般刺向湛海云而来！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慢了许多，上官听月旋身挡在湛海云身前。一把剑，同时刺穿了两个人，带着惊讶，带着不解，带
着后悔，带着痛苦。血如泉般涌出，如花般绽放。
上官听月握着剑柄，低着头对着呆立的林佑说。“能认识你们……真的很好，很多人，都……很好……可是我欠海云的
，是、是打出生就有的。我很喜欢……你们，小风、小京、小白、林林你们，很多……很多……林林，你答应我。不许
伤害自己好不好？”上官听月抬起头，看着依然呆立的林佑露出了一个微笑。如莲般清幽，如离去般灭迹，如死般沉静
。上官听月又转头对着被点了穴道的比至海棠，笑着说。“也请你，好好照顾他。”
“即使他疯掉？”语毕，比至海棠已经泪如雨下，一脸悲痛的看着上官听月。
上官听月没有犹豫，开口坚定的说。“即使他疯掉，你也要陪着他。”
“我答应你。”比至海棠闭上双眼，她已经决定不去看，她怕，她会永远也忘不了。
“林林。”听到真确的回答后，上官听月又转过头对着林佑。一字一顿的说的是那么的认真，“替我向他们说声抱歉，
由爹娘所欠的……由我来还。”上官听月看着林佑，用力拔出那把配剑，血再次涌出。
“我能要求你，陪我一起死么？”上官听月旋身抱住湛海云，长长的剑端抵着湛海云的背端，眼中只有数不尽的痛楚。
“求之不得。”湛海云笑着丢下剑，单一的手臂紧紧的拥住上官听月的腰。一刹间，那把带着血的配剑再次刺穿了两个
人的身躯。下一秒，两人已如没有翅膀的鸟儿，坠落悬崖。
上官听月紧紧的抱着湛海云，把头埋在他怀中，不知是喜是忧。不过，他知道自己……不后悔，就够了。
“代替我好好活下去，这是我……最后一个请求。”
这是上官听月坠崖以前，最后的一句话。给林佑，给海棠，给白拟溪。也是给，所有他最在乎最喜欢的人。
断崖上，三个人以不同的姿势站着。被点了穴道的比至海棠，缓缓向前伸着手的林佑，和一脸不解的白拟溪……
是花落，是雨飘，是风吹。花飞雨落风拂过。
“我爱你。”上官听月伏在湛海云耳边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者回于他的是一个吻，在那一生的最后一个吻。
仅仅在那一瞬间，上官听月与湛海云，已经不存在于这世界上。
仅此……而已……
——第一部·完——
第二部
第一章：何欲仙未死，欲残返红尘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他死？为什么刻意把他留在人间？残忍啊！老天你残忍无比！老天！这就是你对我的处罚吗？他心
已碎，人已残废，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人间？要他弥补吗？弥补那些人心中的伤疤？太折磨人了……老天……你真太狠…
…他已经无法回去了……无法……回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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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夜！”一个约十五、六岁的女子满脸不悦的看着眼前之人，此女子身材娇小，但笑起来酒窝突现。有种让人很舒心
的感觉。只是现在，她却气鼓鼓的看着眼前那坐在花海中不与人世所交阁的人。“你又不听话了哦！”
“啊啦啦，这么快就被抓到了。”坐在花海中的人满脸笑容，宛如春般灿烂。
“你别忘了！你身体很差诶！还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诶！你有心害我是不是？爷爷好不容易把你救回来，等会肯定又要
找我麻烦了！”女子不满的抱怨着，从边上推了一架木制似的推车过来，那叫轮椅，是那时候的叫法。
“真是的。”女子嘟着小嘴，退着轮椅缓缓行走。此女子一身蝶衣，头发垂下，只靠两条丝带绑着。柔风拂过她的脸庞
带动她的发丝，脱俗的脸很快就显现出来。“无夜。”那女子轻轻唤了一声。
“什么事？”轮椅上的人问道。
女子走到那人跟前，一双大眼盯着他转溜，开口道。“从以前我就觉得……咳……你比女人还美诶~”
“啊？”轮椅上的人呆了一阵，才缓缓说道。“你只是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更美的人。”
“是么？”女子看着轮椅上那无比寂寞的人，平静的说。“我才不管那些人呢，我只觉得无夜最美。”这个无夜，就是
那轮椅上的人。而那个人……抛开了尘世。
“这是什么花？”轮椅上的人指着远处那一片花海问道。“很清，很香，但又带着一种残酷的味道。你知道吗？小吟。
”
“婆罗门花。”那名叫小吟的女子沉着头回答道。“正如以前的你一样。”良久，一阵风刮起，刮落了一朵婆罗门花，
让它随风起舞。
那个坐在轮椅上满脸忧伤的人，就是本该死去的上官听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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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他坠落悬崖侥幸未死，被一位老者救起。而那位老者正是小吟的爷爷，除了脚伤和胸口的伤以外，全被治好了。
上官听月不由的佩服那位老者的医术，但那只会令上官听月更痛苦。上官听月已死，陪着湛海云一起离开这人世间。留
下的只是湛无夜，湛江的儿子。即使治好了也只是短暂的时间，他的生死，依旧是随手而去随手而归。他能继续活着，
上官听月并不觉得侥幸。或许他死了会更好一点，可是天不如人愿，只废了他的两只脚。虽然老者说过他的脚有机会治
的好，但上官听月宁愿不要。那是证据，老天给他惩罚的证据！叫他去弥补，就让他去弥补吧……
“爷爷~”小吟边叫边飞扑过去，扑的那位老者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
“小吟！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扑到我身上！”那老者咿呀的没好心情的大叫，小吟只好乖乖松手。
“爷爷。”上官听月叫了声，手转动着轮椅进屋。
“哦！已经很熟练了嘛！”老者怪叫着，随口拾了颗果子吞下。
“是啊。”上官听月微笑着，不知道是叫习惯了还是第一次。他也学着小吟叫老者作爷爷，反正老者也不反对。
“恩……我说听月啊。”老者沉寂的叫了一声。
“爷爷，不是听月，是无夜。”上官听月好心的纠正他。
“好好好，无夜啊无夜！你明明是条卧龙嘛！怎么会掉下断崖？”老人不解的问道，他可不认为这混小子是心甘坠崖。
闻言，上官听月笑笑，但不语。
“罢了罢了，老头我不管尘事多年，如今又问了起来。哎哎哎……”老者拍拍头，一脸茫然的样子。
上官听月转过头，仰望着屋外。“我……想回去。”
闻言，老者深深看了上官听月一眼。“以什么身份回去？以上官听月的身份？”
闻之，上官听月不由的苦笑，没有答话。
“无夜啊，你在这里有两年了吧？”老者问道。
“恩，整整两年。”如今的湛无夜，从前的上官听月，已是二十岁的人了。
“你答应我，好好照顾小吟。老头子送你们出去。”老者满脸笑容，但上官听月很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小吟也明白。但
他们，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里，也不可能破坏这唯有的规矩。
“我会的，只是，无夜已不会再爱人。”言下之意就是他绝对不会娶小吟为妻。那是在湛海云死的时候就决定了的……
无法改变……
“哎哎……我明白我明白，你好好照顾她就好了，就好了！”老者无奈的笑笑，渐渐隐去，直至消失不见。
“无夜，爷爷要走了吗？”小吟低着头，咬着下唇。
“是啊，不过，我会作为你的哥哥，让我照顾你。爷爷会看着我们的。”上官听月微笑着，一只手抚着小吟的头，这也
是无可改变的事，他不会永远呆在这宛如仙境般的崖底，小吟也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这不是偶然，在这里只有必然。
“呜呜……”小吟不由的哭了出来，眼泪直掉。“我知道……呜……爷爷……”
一瞬间，天空划下一色秋红。宛如老者逝去在与他们到别般，殷红。
站在唯一的出道口，小吟回过头去，那里有一只怪物。是一只比雄更大，比虎更凶险的怪物。而那只怪物正一脸无所谓
的看着她和湛无夜。那只怪兽叫戾，一直守在崖底出口的唯一一条路，进崖容易出崖难。戾是吃人的，一条人命换两人
出崖，这是以前的祭礼。无法改变。所以，出崖，只有用老者的命来换他们两个逃出这里的机会。尽管伤心，但又能做
的了什么呢？
“走吧。”上官听月坐在轮椅上，头也不回的说。“只要有一丝眷恋，爷爷都会不甘心。”
闻眼，小吟擦去眼泪，换上一脸笑容。“我们去哪？”
“殷紫都。”
“那是什么地方？”
“我原来的家。”
“诶~那是不是可以看见无夜的朋友啦？~”
“小吟。”
“恩？什么？”
“不要叫我无夜，也不要叫我听月。我们改名，你还叫小吟，我，叫青。”
“……哦……青……”
“谢谢你的理解。”真的很谢谢，他即是上官听月，也是湛无夜，亦而现在，他是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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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紫都
自从发生过那件事后，这里依旧繁华如锦，美不胜收。小吟从未到过凡世界，难免有点大惊小怪。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那
张脸有多么的“惹事生非”！要说最气的还是上官听月，他叫小吟给他易容。易是易好了，只是比他自己原来的那张脸
差了点，但却更女人了！无奈，上官听月只好戴上面具，将整个脸给盖了起来，惹的小吟不满的哇哇大叫。
“青~把面具取下来啦~”这可是她做了很久的诶！不给这世人看看那真是太可惜了！
“驳回！”上官听月毫不犹豫的一口回绝，如果让那张女人般的脸面世，那他不成不男不女之人？想都别想！一个男子
比女人还美算什么好事！
“青~”小吟哀求道，惹的众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多说无益！”上官听月才不管那些投来的“同情”的目光，以前只有他整人，现在怎么换他被整了？！
“青真是小气……呜……那是什么？”本来嘟着嘴一脸不满的小吟突然眼中冒光，口水直下三千丈，只是干看着口馋。
“冰糖葫芦，很好吃的东西。”上官听月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我们没有银两……”上官听月话未说完，小吟早以
无了踪影，只留下他原地在那里叹气。
上官听月坐在轮椅上转着轮子前进，这里还是一样没变。一样的店铺，一样的小滩，一样的……上官府。和以前一样，
毫无变化，惟独门边种满了月季花。月……啊……上官听月止不不前，似乎在想什么事，又好似有些漠然。
突然一个用竹子编织的小球滚到他脚边，才把上官听月从沉寂中拉回来。
上官听月拣起小球，那曾经是他小时最爱玩的东西。
“哈！哈！球球！哈啊！球球！”远处一个身穿锦秀华衣的小婴儿爬过来，约莫一岁多的样子。朝着上官听月伸着手。
“抱！抱！”
上官听月呆了一下，伸手将婴儿抱了起来，那小婴儿蹭在他怀里，双手抱着小球一个劲的笑。大大的眼睛如玲珑般透澈
。蹭在上官听月身前乐呵呵的笑。令上官听月不自觉的想去摸摸他的头，婴儿身上的乳味也随着风拂到上官听月身上。
“哈~哇哈~”小婴儿看着上官听月，小手一直拽着他的衣服。脚上的铃铛叮叮的响，煞是可爱。
“夜月少爷！”忽然间从上官府中走出一个侍女，好象在找什么。直到看到上官听月和那小婴儿才慌忙的走过来。
“着是打扰了，我们家少爷给您添麻烦了。”侍女走过来，十分歉意的对着上官听月说。
上官听月并没有说什么，随即的笑笑。他带着面具别人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小心的把小婴儿递了过去。上官听月不
认识这位侍女，大概是新来的吧。上官听月将婴儿放到侍女怀中，谁料那婴儿竟哇哇的哭了起来，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
知所措起来。
“哇啊—呜—哇哇—呜呜呜—”那婴儿拽着上官听月的衣服，怎么都不肯松开。
“这……夜月少爷好象很喜欢您呢。”侍女无奈的把婴儿抱给上官听月，那婴儿便马上不哭了，一双大眼睛盯着上官听
月乱转。
“好象是呢。”上官听月看着小婴儿，勾了勾嘴角。夜月？是大哥他们的孩子么？夜月？无夜……听月……
“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吟从边上跳了出来，吓了两人一跳。“哇！好可爱的孩子！”小吟自说自话的从上官听月
手中抱离孩子，奇怪的是那婴儿也不哭，反倒是一脸开心的看着小吟。那侍女一脸茫然。“真是稀奇呢！除了上官少爷
他们和林大人、白大人，夜月少爷无论谁抱都哭的，如今还真是怪了！”
“给你添麻烦了。”上官听月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吟这丫头到底做什么去了？
“没有，小少爷好象也玩的很开心呢。”那侍女微笑着说道。
但随即的一声，却令人措手不及！
“快让开！”突然一声叫喊，一辆失控的马车朝着上官听月等人直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