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拿着碗的手在微微颤抖。
听说AIDS的初期症状跟感冒类似。微热、食欲不振、全身倦怠。加藤的体温一向很高，我一直都认为那是因为加藤还是
个孩子、新陈代谢比别人快一倍的缘故
--如果真的是AIDS的话，我跟他都会死的！
一股仿佛被打落谷底的不安和恐惧，占据了我的心
第九章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勉强上完所有的课程之后，我急急赶回宿舍。
--先请玲奈子小姐做个检查吧！再怎么样也得等到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再烦恼也不迟。
我强压抑住自己不安的情绪走向加藤的房间。敲敲门，没有回应。
"加藤"
门没上锁，我迳自打开门往里面窥探，里面没人，加藤的床上也空荡荡的。时间还早，不过他可能先去吃午餐了，我立
刻转往餐厅。但餐厅除了工作人员之外，空无一人。
"请问加藤他有没有"
我站在柜台问厨房的人。
"咦小雅少爷刚刚还在那边吃饭的。"
搅拌着大锅子的田中太太说道。
"请问他吃的多不多？"
我战战兢兢地问道，正在里面做沙拉的小百合小姐则抢白：
"他呀吃得比昨天多--"
声音是那么地淡然，完全听不出昨天晚上发生过什么事。
"是吗谢谢"
听小百合小姐这么说，我多少放心了些，转身要走
"芹泽老师。"
厨房里最资深的齐藤太太叫住我。
"什么事？"
"这个给您。"
齐藤太太把装在白色咖啡杯里的布丁递给我。大概是刚做好的，杯身还微温呢。
"是厨师多做的，拿去跟小雅少爷一起吃吧！"
"啊"
我不知如何是好。
"别让其他的学生知道哦！"
齐藤太太慎重地叮咛我。从她的态度我似乎可以了解她们都为加藤感到担心。因为任性而目中无人的加藤，却因个性率
直，反而成了餐厅欧巴桑们的宠儿。
"--谢谢。"
我抱着装有布丁的杯子，深深行礼致谢，然后离开餐厅。
如果不在餐厅，他可能会去的地方便只有澡堂了。
我打开脱衣场的门，看到浴池拉门的旁边丢了一地的T恤和膝盖部分开了洞的牛仔裤。
--是加藤
这正是我早已熟悉的加藤的行径，可是现在看来却有些怅然若失。我轻轻地把布丁放在架子上，拉开毛玻璃。
"--加藤。"
我一边呼叫一边往里面窥探，结果我看到坐在镜子前面的加藤的背影，他正在抹香皂。
"干嘛？"
他头也不回，很粗鲁地应了一声。
"你到底怎么了？"
我简单地问了一声，加藤回头瞄我一眼。或许是在棉被里躲了三天的缘故吧？他的下巴长了一些杂乱的髭须，眼神也格
外锐利，丝毫没有憔悴的感觉，甚至散发出比往日更狂野的气息。
"哪有怎么了。"
加藤又把头转了回去，生硬地回答。
"嗯我想还是请玲奈子小姐帮你做个检查吧！我也一起去。"
我一鼓作气地对他说道。
"啊？"
加藤讶异地看着我。
"现在可能有比较好的药，像是什么鸡尾酒疗法啊，不会有事的。"
我拼命不让自己哭出来。
"小芹？"
加藤的声音好悲哀。
"所以所以去做个AIDS的检查吧！"
说到这里，我的眼眶一阵热。如果加藤真的有AIDS，那我绝对也逃不掉。被强暴之后还被传染了AIDS，这世界上还有比
这更悲惨的事吗？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抛弃你"
说着说着，原本极力忍住的泪水便不听使唤地夺眶而出。这段日子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不敢断言自己可以接受加
藤的所有事情。但是，我更不愿意跟加藤分手。
"所以"
我边哭边说，这时，原本坐在镜子前面洗身体的加藤，倏地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真拿你没办法，还以为你要宣布什么重大事情"
加藤受不了似的说道，然后用指尖拭去我的泪水。
"你还有脸说我呢！这几天你一直躲在棉被里，不吃饭也不做爱，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啊！"
看我泪流满面，加藤便把手环到我背上，紧紧地抱住我。
"好好好我知道啦！我知道啦！你别哭了行不行？"
他好像在哄小孩一样地说道。
"你少在那边嘻皮笑脸了！"
我大吼道。
"我不是说我知道了吗！？"
加藤把手伸向我的领带，脱掉我的夹克。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加藤却用沉着的语气说道：
"有话就等到池子里再说吧！这样会感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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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下衣服走进浴室时，加藤已经在浴池中了。
"小芹，过来！"
"啊嗯。"
我用毛巾遮住前面，害羞地点点头。虽然几乎是每天晚上跟加藤在床上裸裎相见，可是，不管被看了多少次，当着他的
面赤裸全身还是让我感到十分难为情。
我用莲蓬头稍微冲一下身体之后，就走进浴池里，全身浸泡在温热的水里感觉真舒服。
正当我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时，手臂却被加藤一把抓住。他用力地把我拉了过去。
"嗯，乖！"
加藤站在我背后，像抱小孩一般地抱住我。刺刺的胡须扎疼了我的脖子，感觉好痛。或许是我本身不太会长胡须吧？加
藤那杂而浓的胡须让我觉得脊背发凉。
"抱歉，好久没跟你做了。如果你不嫌我用手的话，我马上让你达到高
潮。"
加藤一边把手伸向我的要害一边说。
"笨笨蛋！不是这样的！"
我急忙握住加藤的手腕，体力过人的加藤竟然只"用手"，真是一件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事。
"不好吗？"
加藤歪着头问我，表情是战战兢兢的。
"什么好不好？为什么你没做爱却依然可以这么轻松？"
我压抑住极度的羞耻感问道，加藤便呼地叹了一口气。
"我再怎么行，也有不想做的时候啊！"
对勇如猛兽的加藤而言，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听起来沉重无比。
"是因为对我感到厌倦了吗？"
我依然握着加藤的手腕。一种希望被野兽加藤侵犯至身心俱疲的被虐欲，在我心头汹涌着。
"不是感到厌倦，只是"
加藤的话让我焦躁不已。我好怀念那个不管我有意无意，也不管我方不方便就蹂躏我的野兽加藤。
"--如果是AIDS，我也一定被传染了。"
这种病可是会要人命的，我却表现得出奇地冷静。是因为"死亡"这种东西距离现实太远了吗？或者是我的内心深处觉得
跟加藤一起死也无所谓？
"AIDS？"
加藤惊愕地叫了起来。
"因为我们一直都没有效防护措施"
我嗫嚅道。
"我可言明在先，只有跟你做我才没防范哦！"
加藤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以前你不是到处玩吗？"
"只有在对象是童男的时候！我才没戴保险套。"
加藤的话唤起了我第一次被他侵犯时的记忆。
"你跟女人做过，但是跟男人还是头一遭吧？"
当时把我压在床上的加藤很严肃地问我。那时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瓜，现在回想起来，难道他那时候就是在确认该不该做
防范措施？
"所以我只有跟你，放心吧！"
加藤说着便紧紧地抱住我。
"只只有跟我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只有跟你做的时候我才没有戴套子呀。"
"--骗人！"
我马上顶了回去，我绝对不相信野兽加藤以前没有跟任何人直接接触过。
"骗你干什么？连隆哥哥那么亲的人，我都不愿把你借出去，记得吗？"
"--只有小芹。"
加藤喃喃地说着，并在我脸上亲吻。
"可是你为什么不做？"
我在加藤怀里问道。连我这种人都得自行解决了，他竟然可以禁欲那么久？太不可思议了。实在太令人难以相信。
"你想做吗？"
加藤沉稳地说道。其实只要我率直地点头说好就没事了，偏偏这要命的尊严让我开不了口。
"也没有"
我勉强压抑住自己，不住地喘息，加藤呼地叹了一口气。
"抱歉，最近一直提不起劲儿。一下起雪来，我就不行了。"
"为什么下雪就不行？去年年底不也下了吗？"
我不相信他的话，又反问道，加藤便把我抱到他的膝盖上解释。
"下一点雪还没关系，可是等到开始积雪时，我就不行了。因为那会让我想起我妈死去那天的情景。"
加藤的话像把刀刺进我的心坎。我知道加藤的母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就过世了，但是也仅知道这样而已。
"我妈是癌症过世的。因为年纪轻，所以癌细胞很快地就转移到全身，半年就死了。守灵那一夜我仍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从家里的窗户茫然地看着庭院，外面一片纯白，静得叫人害怕。当时我只感觉到， uu21834?，妈妈死了。"
加藤目光朦胧地喃喃说道。
"每到冬天，看到大雪开始堆积时，我就会想起当时的情景。"
加藤的眼里充满了弃子般的绝望色彩，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觉得好像胸口被刺了一刀似的。
我想起当大家吃点心时，加藤那寂寥的脸庞。那个时候他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看雪景呢？
"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在加藤身上问道。加藤用一只手抚着我的脸颊。
"她好美"
加藤的声音十分飘忽。我想起曾经在加藤家问过高桥大哥，他说她是个演员。
"她是女演员，对不对？"
"嗯。当时她才刚刚出道，我老爸却深深地迷恋上她。火速和第三任妻子离婚后，就硬把她娶进门了。"
我很想揶揄加藤，原来你强人所难的个性是得自父亲的真传啊？随即想想，现在不是开这种玩笑的时候，便不作声。
"我妈妈的个性相当强悍，有人说加藤组的头头娶了只山猫进门，可是她对孩子却是再温柔不过了。连不是她亲生的美百
合也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加藤跟他父亲长得很像，不过那野兽般的性格一定是来自母亲。
"我之所以对你情有独钟或许也是因为我妈妈的缘故"
加藤抱着我喃喃说道。
"啊？什么意思？"
"我找不到像我妈妈那么漂亮，又有耐心，而且又温柔的女人。"
"玲奈子小姐不是很好吗？"
听起来点自虐，但是我却忍不住要问。
"玲奈子小姐她虽然是个好女人，但是性格却像男人。"
关于这件事我无话可说。玲奈子小姐确实强悍得很，很可惜她是个女人。
"那么，为什么你只对我？"
加藤闻言抓了抓我的鼻子。
"我怎么知道？"
加藤的理由一向是不成理由的。
"既然如此，现在还硬不起来吗？"
我半开玩笑地问道，加藤便放开我，一跳就坐到浴池边。
"要不要试试看？"
说着他把我的脖子给拉了过去。
"嗯！？"
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我的脸被拉到他的下腹去，看到加藤那一向随时随地都"硬挺"着的部位竟软趴趴的样子，我
不禁大吃一惊。
--真的硬不起来了吗？
一方面也是好奇心使然，我亲了亲他，同时开始卷动舌头。我用力地吸吮着，可是，加藤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要是以前
，他早就硬挺得撑不住了。
--不会吧！
我一边亲吻着，一边抬起眼睛看着加藤。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吧？"
加藤寂寥地说。
"是因为我才不行的吗？"
"跟你无关。"
加藤说着说着便轻轻抚弄我的头发。
"--加藤！"
我再也忍不住，紧紧地抱住加藤。
"怎么了？"
加藤温柔地说道。他自己明明都不好过了，还要花费那么多心力来包容我。想到这里，我的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
"不要想自己承担这些事情。你还是个孩子！"
"小芹！"
加藤困惑地看着我。
"加藤少爷比谁都孤独，所以有包容各种人和世事的度量。"
我想起高桥弟弟说的话。以前我一直认为加藤是个有钱、外在条件又好的公子哥儿，一头从小被宠大的野生动物。没想
到他的心中竟然藏着这样的悲情和纠葛的情绪。而我却完全不了解，只是一味地对加藤耍赖，我真是太没用了。
"如果把我当玩具会让你高兴一点的话，那就随你好了。我无所谓"
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加藤闻言露出又遗憾又高兴的复杂表情。
"真是的，小芹怎么这么爱哭"
加藤说着，便像母狗对小狗似地，用舌头舔着我的眼尾。
"因为"
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是不停地啜泣。
"真搞不懂是谁在安慰谁啊！"
加藤吃吃地笑着，一边在我唇边亲吻。他的舌尖焦躁地轻触着我的唇，然后甜甜地吸住。好久未曾有过的亲吻触感让我
觉得好舒服，我整个人都陶醉了。加藤一边搓着我的头发，一边温柔地吸吮着我的舌头。
--加藤
我觉得光是亲吻还不够，便用力抱住加藤，于是他将我推倒在磁砖地板上。
"啊"
加藤压到我胸口上来的重量感，让我高兴得不由得呻吟了起来。加藤一边在我脖子上亲吻，一边温柔地抚摸我的胸口和
侧腹，好似要确认我的身体似的。
--其实你可以更粗暴一点的
加藤那令人搔痒难耐的爱抚，挑动着我的情绪。
"小芹"
加藤的嘴唇怜爱地在我身体上游移。他修长的手指滑向我的下腹，摸索着我的要害。
"啊！"
一阵痉挛窜过我的背部。昨天晚上我虚幻地渴求着的灵巧而修长的手指，现在紧紧缠了上来。一被刺激之后，那个地方
便整个热了起来，而且隐隐蠢动。_
"好厉害，已经硬起来了。"
加藤很佩服似地说道。我不禁整个脸都红了。
"笨笨蛋！"
我觉得很难为情，便把脸低了下去，加藤却一把抓住我的下巴。
"现在你总算了解到以往我有什么感觉了吧？"
加藤把鼻子压到我的鼻子上来，正经八百地说道。因为无法硬挺起来反而在爱抚的过程中显得从容不迫的加藤，实在很
令人讨厌。
"我我怎么会知道？"
我反驳道，加藤一把掰开我的膝盖。
"今天就只能用嘴巴了，请你多包涵。"
加藤说着便吻上了我那已经兴奋至极的部位，用力地吸吮。
"啊！"
加藤用舌尖挑动我最敏感的地方。他那柔软的嘴唇和似天鹅绒般的舌头四处游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