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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受不受还需受——by雾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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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你,我全天候醉着,小雪。”水宇颜满足的靠近雪海,高大的身躯跳着女步,和昨夜他和那男人跳舞时一样别扭。的
“笨蛋闭嘴。”雪海尴尬的看着弥生一副‘获救了‘的表情,然后噔噔噔的跑去拉起一女生跳舞去了,觉得自己有点落套的挫败感。自己又是穷担心了。
“雪海雪海,我喜欢你哦,现在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不是愚人节了,你不要再把我的告白不当回事……好不好……”头枕在雪海的颈上,水宇颜的呼吸有点过轻。

喜欢……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开始之后渐渐变成习惯……习惯之后慢慢变成等待……
 
或许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已经习惯让他等待,正如马莉亚所说的,他不懂得如何去处理有关恋爱的问题,所以,一概逃避。
等待呀!
他到底让多少人万无边际的等待了,那个自己坚持称作父亲的男人,另谋他爱的夏罗伊,离开了的墨梓搴,还有这个在自己怀中眷恋不舍得少年?的
有时候最能伤害人的,并不是那些十恶不赦穷凶极恶的仇人,而是那些无意却拥有可以伤害你能力的人。你不能去责怪,你不能去怨恨,只能默默地承受。
 
水宇颜有时会想,究竟这样的等待还能继续多久,那个拥着他的人到底可以人有自己任性多久……
毕竟这样的恋爱并不像自己梦中那些场景一样随意而至,不是么……的
他有个愿望,就是这个拥着他的人可以继续残忍,那么他才可以继续得到拥抱。
痛并快乐着。
在伤疤中掀起出快乐的种子。人或许就喜欢这么矛盾的活着吧!
 
“水宇颜。”
“嗯?”
“佟哥说,他会在十点的时候来抓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慌忙逃去的水宇颜,雪海的嘴角划出一抹轻笑。
从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一向不喜欢去抢。人总是不大能看清自己真正的愿望,而旁人似乎会比较清楚一点呢……
 
夜深,四月宴才刚要开始,有个孤寂的身影撑着一把透明的伞在黑夜的树荫下穿行离去。
 
…………………像作者一样久未登场的分割线………………………………

清明将近的城市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雾雨,似雾非雾似雨非鱼,撑着伞走在街上,回到家的时候也会浑身湿气。有时觉得,这样的天气是否为了迎合人们心中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呢?收回伞,雪海任由那雾雨打在脸上,意识开始变的清晰。
每每看着镜中得自己一年一年的拔高手脚缓缓的拉长,总有着一种莫名的痛。和女人的那些回忆,距离,似乎已经拉得太远了,远得已经无法清晰地记起这段关系从什么时候结束,远得已经让那些流泪的日子模糊不清,一切如在梦中发生,感觉还在,细节却已经全都消磨矢尽。
 
以前,那些人都说他早熟,现在,他们更愿意冠他以未成熟的标记。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切未变,他像以前一样活着,无欲无求,不抢不争。或许变的只是那些认为他变的人,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变了,就加在他身上罢了。他也不点破,由着他们去。
 
十点过后的世界是不属于他们这群高中生的,霓虹灯闪烁着,雾雨之中的城市变得有点吓人。雪海站在公交车牌下,面无表情的看着马路的对面。
马路对面有一群小流氓在打群架,十个对一个,没有所谓的公平不公平,反正那个孤军作战的人打得挺快乐的。后来他发现了雪海,浓浓的双眉蹙起,加快了手下的功夫。
刺眼的灯光突然而至两人间的片刻对视被阻绝了,车门打开后,雪海踏上了车,礼貌的问了司机几句,付钱,便走向后座一个靠窗的位置,开始闭上眼睛休息。车颤抖了几下开始前行。但才走了几步,又来了个急刹……
过了会,一把温柔的声音在雪海的头上响起,
“这不是你回家的车,你去海边做什么呢?”
 
雪海没有发声,均匀的呼吸显示他已经睡着了,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了他的身旁,挨着他,闭眼……
 
空旷的公交车在这诡异的夜前行,朝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飞速的奔驰……
咋来封建封建
公车在朝黑夜之下继续前行着,在这个城市,这样半夜还继续工作的公车其实是很少的,滕雪海可以那么容易的乘上一辆的确难得。梳理了一下微乱的发,抬起左手电子手表告诉他现在是凌晨三点钟,耳边可以隐约的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渐渐涌上心口。
“罗伊,起来。”的
推了推那个把长腿搭在前座上阻碍通行的男人,雪海在那微弱的灯光下看到了夏罗伊额角上血液已经凝固的伤疤,该是那时的战绩。细看之下,这个看书斯文的男人的脸上有着零零落落的小伤疤,不丑,反倒让这人看起来更加有味道。对他来说这都是勋章吧!
“嗯……到了?”
夏罗伊揉了揉眼睛,瞄了瞄窗外陌生的风景,被浆糊糊着的脑袋瓜子一下子还未能反应过来。
“快滚开我要下车。”
滕雪海抬起脚踹了踹夏罗伊,示意那司机和他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夏罗伊好脾气的不计较,站直了身子伸了个懒腰,全身的肌肉随着那动作缓缓的绷紧,犹如一头睡饱的豹。
滕雪海从裤袋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手帕,丢给了夏罗伊。
“把血擦一擦。”
“血已经止住了,你觉得我还要这个吗?”夏罗伊把手帕放在鼻前嗅了嗅,带着主人体香及余温的手帕让他微眯起那双影藏在镜片后的桃花眼。
“样子太难看,会吓到她。”
不着边际的说了句,雪海向司机道了声谢谢便下了车。
下车后那城市里的湿粘空气已经全数消散,换上的是海边小镇特有的清爽,只是地上还有些湿意,但天上已是一片的清朗,早上的时候该会放晴了吧。
滕雪海不吱声,沿着那大片大片的桂树走着。夏罗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沉默的跟着他走着,一前一后,两人的默契好得有点让人怀疑。
凌晨时分,街上很安静,偶尔会有猫儿慵懒的叫声,鼻息间是清爽的青草芳香,纯朴而宁静的小城镇,孕育出的神秘深沉少年。世事或许就是如此巧妙,你越以为他往那个方向发展,它就越是往一个你永远都不期望的方向茁壮。
夏罗伊好奇的打量着,额角上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垂落的刘海已这住了它。
雪海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为何而来?要留多久?的
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来,夏罗伊觉得自己该问一下当事人。
“小雪,我唯一的零钱奉献给你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呢?”夏罗伊脱下了外套拿在了手里,路走多了有点热……
“看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呐!?”双手插在口袋,悠闲地继续跟着。
“女人。”轻描淡写的说。
“很好笑的笑话,我会笑的。”夏罗伊很惊奇,究竟滕雪海开玩笑的次数不多,比海市蜃楼还要罕见的景象,这么让他亲眼见着,你说惊奇不惊奇!的
“谁告诉你是笑话。”滕雪海转过身,视线冰冷的睨着他,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便走到了马路的另一边。
“是……伯母。”
“嗯。”
“哦。”
 
霎时间,两人间的气愤冷下来了。他们继续走着,像是漫画里那些追寻梦想的少年,义无反顾,目标坚定而明显。
夏罗伊随着滕雪海走了很久,他认为那是他一辈子中走过最长的一段路,而且是为一个少年和一个死人走的。
昨晚,他在正准备回学校参加四月宴,顺便看一看很久没有看过的小师弟,谁知道在路上碰上一群平日不屑对付的小喽啰,不想麻烦手下的人,他决定自己稍稍解决一下便行了。但却在打得火热之时瞄到了对面等车的小师弟,好奇之下丢下那群垃圾,追上车去。
他很喜欢这个话不多的小师弟。的
话多不多不代表自闭,不说话不代表没意见,他很喜欢看着小师弟一脸困惑的思考的样子。他也很喜欢发掘小师弟隐藏得毫无瑕疵的残忍,那种感觉就像在破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痛快,淋漓。
小师弟和他很相似,只是小师弟似乎不想让人欣赏他那么美丽的一面。也好,让他独自享受似乎也不错。
他很好奇小师弟会有温柔的一面。小师弟表现温柔的机会不多,那次那只可爱的肥羊,应该勉强算得上是小师弟的小小温柔,嗯……很残酷的温柔。可能,小师弟其实是个比他还要残酷的人。这个世上最残酷的是那些不懂的残酷为何物,而是那些无知,却可以将你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
不用细心观察,他可以感觉到小师弟现在□裸的感情,无垢,浓烈。
他很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可以让这么神奇的一个少年产生情绪波动。
可是,Shit!这孩子不会打车呀!
这可是漫漫长路呀!他还不想这么年轻就‘修远兮’。
看来,夏罗伊最近复习猛了些,中文造诣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凌晨三点多,夏罗伊终于不支倒地,准备打的时候,看到滕雪海停了下来。他们身处的是一小悬崖,脚下三米多便是海洋,空旷的草地上只有一顽石,那顽石的旁边全市杂草,天色依旧微暗,所以他看不到那顽石上有没有什么‘XXX之母’之类的雕刻字体。雪海坐在了草地上,用手轻轻的摸了摸那顽石,头枕在上边,闭上了眼睛,像一个旅行者终于又回到家中一般,回到了原本的归属。
 
在那个梦里,滕雪海梦见了自己回到童年,摇摆的秋千,他孤独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火红的圣诞装饰和所有拉着妈妈回家的孩子,而便是那喜庆的《Jingl ll》。呆呆的望着天,黑压压的,可是不会像童话故事里的场景一样下起浪漫的雪花吧。然后,场景里多了一个围着红色围巾的少年,很俊美的少年,就像妈妈说的某个小说人物一样,像毒药一样美丽。他走到自己这边,坐在了他的旁边。
 
寂寞?他问。
……
他没有回答。
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他又问。
……爸爸。
隔了一会,他是这么回答他的。的
为什么会说爸爸呢?为什么不是做回男生?为什么不说让那些追求他的小男生消失?为什么。为什么?
哦,他应道,似有点吃惊。
嗯。
会有的,我给你。
少年说完便离开了。
他嗤笑,这个人不会是将自己当圣诞老人了吧!他知道所谓的圣诞老人不过是一群住在罗瓦涅米的老头子,留着不能吃麦芽糖的胡子,整天呵呵的笑。少年没有胡子,更没有笑纹,他有什么自信可以证明自己的办事能力比那一群老头强。
梦。又或许他遇上了一个精神病人。
梦里,黑压压的天空下起了雪,纷纷的下,不真实得像在发梦。

“小雪……醒醒……醒醒……”
睡得正香,一把碍事的声音将他的瞌睡虫全都给赶跑了,uk!
睁大眼睛,是满目的灰色乳白,看似将要迎来光明的阵势,“几点。”他问。
夏罗伊掏出手机,报时说,“早上五点十五分。我买了包子,要吃吗?”
他不说倒忘了自己从昨晚开始就没有进食过了,胃中空旷和饥渴感让他几乎忘了刚才的梦。
是梦吧!这个小镇从不下雪的。
这个小镇从来没有藏过这么漂亮的少年。漂亮,少年。惨了梦里那清晰的面容像化开的老旧照片一样,模糊,不清。
太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个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可以再看到了。
常有那么一种经验,在现实生活中,有时在街上,有时在咖啡厅,我们遇到那一霎而过的路人,却对他有着莫名的熟悉感,那可能是我们在什么时候,在梦见与见过吧。
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在梦外遇上他呢?见面的时候他会不会取笑自己的愿望过于肤浅呢?
 
啃着热乎乎的面包,滕雪海看着海面上缓缓升起的太阳,黑色的海水开始蜕变为蓝。人如果可以像这样,将自个身上的所有罪孽通过某种仪式洗去该多好呢!
 
陪着滕雪海看着那日出,看着那海水的颜色渐渐被晕开淡化,瞄着那颗让他想起早上餐桌上准会出现的三分熟煎蛋的朝阳,夏罗伊觉得自己越来越饿了。大口的啃掉一个包子,夏罗伊从纸袋里又掏出了一个。
他终于可以好好的观察这里了,零星的树围绕着这里,草地上毫无章法的长着小雏菊,那顽石边更是一大片的杂草,很矮的草,离‘漫过膝盖’有着一千万光年的距离。杂草很奇特,纤细的一条枝吧?撑着三片叶子,没有分叉,就是这么的一棵,却长了好茂盛的一圈。有点像眼前这个不说话的人偶,瘦弱的身子却撑着似乎很庞大的伤疤。让人看着怜爱。

“罗伊,你知道吗?”
“嗯。”抬首,原来他也在看着着小草。
“这些草,叫三叶草。三叶草,你知道吗?一片代表着祈求,一片代表着希望,一片代表着爱情,如果找到第四片代表幸福的叶子就能得到幸运。可是,没有人知道它三片叶子的时候是代表着‘幸福’。人人都在‘幸福‘里寻找‘幸运’,把身边那些许许多多的‘小幸福‘都给忽略了,忘了,甚至把三叶草全都给践踏,就为了找那么一颗‘幸运’。”滕雪海抚摸着那块石头,脸上是全然柔和的表情,“她告诉我的,可我只能把它背下来,我不懂,因为我从来不会理会那棵幸运会让我失去多少的‘幸福’,因为在我眼中,他们都只是棵草而已。”的
“这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因为我也是这么想的。”摸了摸雪海的头,夏罗伊站直了身子,向顽石鞠了几个躬。
 
滕雪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了句,“你在干什么。”
夏罗伊疑惑的回答道,“不能向伯母鞠个躬么。”
眼角抽了一下,滕雪海说,“谁说我妈埋在这了。”
“……”
死寂。
“他妈的,不是埋在这里你在这里伤什么春悲什么秋,你干脆在这边叫春我心里还平衡一点。m it!”

滕雪海心里想,你他妈的误会还赖人,干脆改姓赖,叫‘赖夏罗伊’好了,听起来像是食物名字,多有深度。
他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下,看到一块特平躺的石头就想趴在上边睡总比就这么睡舒服,睡醒后就发现已经天亮了,那顽石边长满了女人以前在家里常常养在盆子里呵护的杂草,于是就和夏罗伊说起了杂草们的故事,谁知道自己讲故事可以深情到让夏罗伊误会自己的老妈就葬在这。
有够他妈的傻逼。
 
领着夏罗伊走没几步便是他母亲的坟,生命和死亡,其实只隔着一片树林。
把手上黏着泥巴的三叶草种在了母亲的坟边,滕雪海瞄了瞄干净的石碑和那一束漂亮的白玫瑰,便向黑白照片中叼着一根烟,神情很屌的母亲鞠了一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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