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路人，在听到了这个响声之后都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看这边。我连忙向他们投去抱歉的目光，然后又尴尬地给小
零暗示。
小零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也带着一些不好意思微微笑了笑。
所幸的是，那些人在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后很快就转回头去顾自己了，而小零则在之后笑着说：“不过这次考试这么难，
能考四百九十八真的是很好呢。”
“呵呵，运气好了点吧。”其实，那个时候的我，一度认为是因为和小琴的尴尬关系让我无所适从，于是便把精力全都
放到了学习上面，以免继续陷于与小琴的痛苦之中。不过，后来再想想的话，其实那个时候自己的视线一直都盯着书本
，但是对于书本上那些知识，却是真的一个点都没有记下来。
“为什么我的运气从来都没办法那么好？”但是小零却有一些无奈地说。
“说起来，你考了多少啊？”
“我只有四百二十六。”小零有一些丧气地回答说，“所以，我决定趁着寒假好好学一下，下个学期一定要赶上去。”
“但是四百二十六也不算差吧，都已经算是中上的排名了。”
“对我来说并不能算好啊，不然为什么都已经今天了我还去图书馆？”
我和小零就这样一边聊着一边向前走着。现在已经到了寒假，但是小零想学习的意愿却一点都没有减弱，而我，则是因
为想看一些小说，所以才决定陪他去学校。我们社区的图书馆根本就没有多少藏书，不过所幸的是在寒假里校园依旧对
学生开放。
虽然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来学校了，但是学校却改变了很多。因为趁着寒假要重新装修的关系，所以从校门开始就有
很多的建筑都装上了脚手架。而校门口的那个广场，也因为要培育春草而盖上了薄膜。
夏天的时候，我，小零还有小琴三个人在这片草坪上聊天的情景，就像是在昨天刚刚发生的那样。但是如今，这些景色
还会继续存在吗？或许在哪一天，这一切都会成为我们永不复见的回忆吧。
进了学校的图书馆，小零就转头对我说：“你是去看小说吧？我先去数学参考书那边了，等等来找你。”
“哦，好。”我应了一声，然后一个人向三楼走去。
寒假的图书馆里虽然比不上平时，但是和我预先所设想的情景相比还是热闹了很多。不用上课的大家，看起来似乎是打
算在这里呆上一整天。书架两旁的阅览区已经坐满了人，不知道自习室的情况会怎么样。
就这样，我一边随意地环顾着四周，一边随意地考虑着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了摆放文学书的
区域。面对着一排又一排的书架，我不知道究竟该从哪里开始才好，隐约之间竟然有一种迷失的感觉。
而就在走到那个放满了原文书的书架的时候，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我呆呆地站在过道上看着她，不知道接下来该
怎么办才好。是和她打招呼，还是转身默默的离开去别的地方。如果和她打了招呼，在接下来又该说一些什么呢？而如
果是默默地离开，自己又会不会产生一份歉意。
妮在翻完了一本书之后，踮起脚来把它放回高层的书架上。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我。但是她却没有做声，只是把手
悬僵在半空之中，一副有一些惊愕，又有一些无措的表情。
我用极轻的声音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不过因为没有底气的关系，那个声音怎么都无法扩大，只能停留在只有我自己听得
见的程度。
妮在听到了这声叫声之后，终于是放下了脚，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所以我在向她微微笑了一下表示招呼之后转过身去，刻意做出一
副是在寻找书的样子。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边上。她从我的边上拿下了一本厚厚的黑皮书，在装作随意地翻动了几页之后，
开口说：“你和小琴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小琴已经和我说过了。”
我有一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她，但是她的神色似乎是一种不会因此而停止的意思。她在做了一个类似嘲笑的神情之后说
：“说起来，我真的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讽刺。我竟然会连一个男生都不如，把自己的男朋友就这样给了别人。”
“那个……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我应该怎么想？”没有等我说其他更多的东西，她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难道是让我想成，因为我自己不要他，所
以你才来捡来自己用吗？”
不是这样的，但是我又应该怎么去解释呢？我想说的，我能说的在这一刻应该有很多很多才是，但是张开了嘴却不知道
应该怎么组织才好了，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语塞是这样的痛苦。
“虽然之前不是直接和你说的，但是现在却真正对你说一句：就和之前的想法一样，我是不可能放弃的，该放弃的人是
你才是。”妮合上了手中的书，在抛下了这句话之后，带着这本书走向了主过道。
“那个……”我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来，想拉住她，和她继续好好地谈一下。
但是她却转过身来，对我露了一个表示鄙夷的表情之后说：“怎么？还想获得我的原谅吗？那我直接回答你，你连想都
不要想。”
她在说完之后，就甩开了我的手走开了。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究竟应该怎么做才好。在很久之后我才
微微地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于是跑着追了过去，只是这个时候，过道里早就已经没有了妮的声音。
有一些无奈地转过身去，看着眼前的一切，过去在这个书架边上发生的林林总总，一起回到了我的脑海之中。面对着那
些类似书海的书本，我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才好。就像我如今处理自己与小琴和妮的关系一样，做不出任何的抉择。
“哇，你还没有选好要看什么么？我都已经在自习室里面等你很久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模模糊糊地听到了小
零的声音。
回过神来的我，抬起头来。这时才发现，小琴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正笑着看着我。
“我等了你好久，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所以就想来这里找找你看，还好你果然在这里。”
“哦，对不起。”我连忙说。
“呵呵，说什么对不起啊。”小零笑了笑，但是当他看到了我的书之后面容很快就转为了惊讶。“你怎么倒着看书啊？
”
我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手里的这本书是倒着拿的。之前那段时间的我，虽然视线一直锁定在自己手里的这本书上，但是
却一个字都没有进入我的意识。
“你怎么了啊？喂，你怎么了啊？怎么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啊？”小零在看了我之后连忙拉住了我的手臂说。
我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有什么正从我的脸颊上，我用手擦了一下，才发现那是泪水。
看到了这个的我，顺势倒在了小零的怀中。因为这个时候，再也无法忍住的泪水，终于泻闸一般地涌下。
这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小零，只能在他的怀中希望，这个时候能够不用看到来自他
担心的面容。我想对他说一句“对不起”，但是喉咙却被泪水所困住，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第三十一话：除夕
那个除夕，至今依旧是我永远都无法忘却的回忆之一，就在其他的事情都在无意之间渐渐地淡忘的时候，那天所发生的
事情，却依旧是像在眼前一样。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回忆才能够永远地存在着吧。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找不到合适节目的我只能不断地切换着频道。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玄关的方向传来了一些声
响。我听见了之后连忙转过头去，发现妈妈拎着好多大袋子走了进来。
我连忙跑过去接过她的袋子，然后一边往厨房的方向走，一边问：“怎么又买这么多菜？又要像去年过年那样要吃好几
天的剩菜了吧。”
“大年夜总要吃好一点吧。”但是妈妈却有一些委屈地说，“真是的，这么多的菜一个人买回来，连个帮手都没有，结
果到家后还要被儿子说。”
“什么啊，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听到她这么说，我连忙解释说。
不过，妈妈委屈的神情很快就收了起来，她在换好了鞋子之后笑着跑进了厨房。然后抢过了我手里的袋子说：“不用了
，我自己来洗就可以了，你去看电视好了。”
“诶？反正我也没事情。”
“恩……那也好吧。”她想了想，然后拿出了一些海鲜放到脸盆里说，“对了，说起来今年这些菜肯定不会多很多，因
为等等还有人要来。”
“诶？谁啊？大伯他们啊？”我有一些不在焉地问。
“不是，他们今天回老家过年，不过这么说起来我们也有好多年没有回老家过年了呢。我们明年去老家过年怎么样？”
“恩，好是好，不过老家这么远，不是一下子就能决定的吧，再说爸爸每年都要加班。”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吧……
“说起来，是谁要来啊？”
妈妈却在听了之后神秘地笑了笑说：“反正就是有那么几个人，你绝对想不到，但是绝对让你感到惊喜的人。”
让我惊喜？那会是谁？总感觉怎么想都想不到还会有谁会让我感到惊喜的。
“叮咚——”就在我和妈妈说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门铃的声音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妈妈听见之后不禁开心地笑了笑，然后说：“哦，风水真浅呢，正说到他们他们就到了，小信，快去开门吧。”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说不定是爸爸下班回来了。”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我还是抱着疑问的心情走向了大门。妈妈刚才的话在我的心里回荡着，在急切想知道他们是谁
和又不知道在看到了之后该怎么才好之间矛盾着的我，在握到门把手的时候，心情甚至开始微微地有一些紧张起来。
“叮咚——”门铃又一次响了起来，像是在催促我快点开门。于是，我在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之后，终于是拿起了话筒来
。
“呦！”小琴的脸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屏幕里，他的脸上带着比平时更加灿烂的笑容。而在他的身后，站着王叔叔和郑
阿姨。
我不禁在那里呆住了，果然就和我预料的一样，在知道了原来对方是他们之后，一时间不知道该摆出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来才好。
“小信，小信，喂？听得到吗？”小琴在等了一阵之后开口说。
他的话让我回过神来，然后连忙按下了开门的按钮说：“哦，等一下，我这就给你们开门。”
不久之后，小琴和他的父母就都出现在了家门口。小琴在进门的时候，很恭敬地对妈妈鞠了一个躬说：“哦，阿姨，打
扰了真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真是懂礼貌。”妈妈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
我连忙抱住头委屈地看着她说：“为什么要打我啊？”
“你看看人家小琴多懂礼貌啊，你却还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还不快点给阿姨叔叔打招呼？”
“叔叔好，阿姨好。”我听了之后小声地对他们说。
“好，好。”郑阿姨笑着对我点了点头。
“哦，进来坐吧，真是的，都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于是，在妈妈的招呼下，大家都走进了客厅里，妈妈一边给他们端茶，一边说：“唉，真是，我们家小信跟小琴呆了都
半年多了，但是从小琴那里一点都没学到。”
“其实我们小琴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啦，干什么一定要学的，做自己不是很好吗？”郑阿姨听了之后不禁回答说。
小琴陪着我从厨房里准备好了橘子，然后放到了他们的面前。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了之后，小琴拿了一个橘子交到了我
的手里。
我抬起头来，有一些疑惑地看着他，他却笑了笑说：“这个橘子肯定很甜，所以给你吃。”
“诶？你怎么知道？”我剥开后尝了一口，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他见了之后得意地笑笑说：“当然，我都买了这么多时候的菜了，什么好什么差怎么看不出来。”
这一幕正好被他们看到了，于是妈妈不禁笑着说：“哇，这两个人的感情还真是好呢。”
“恩，恩，早知道他们这样还不如从小就放在一起长大就好了呢，就和那些动画里面的情节一样。”
“这样不是也很好吗？在幼年时候的伙伴重逢，然后擦出了爱的火花，就和《学园天堂》里的情节一样。”郑阿姨也又
开心又兴奋地说。
“不过没关系，现在不是也生活在一起吗？而且看起来好像是生活在一起的夫妻呢。”
“说起来，小琴，你还记得小时候和小信一起的情景吗？”
“对了对了，小信，你呢？”
我们两个自然是什么情况都没有了解清楚，怔怔地看着这两个中年女人所表现出来的莫名兴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还好，就在我们两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玄关那边传来了一阵声响。原来是爸爸回来，他走进来看到了客厅
的我们，于是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说：“哦，郑婕，王浩，你们来了啊。”
叔叔和阿姨笑着和爸爸点了点头，简单地打了个招呼。然后爸爸便问：“对了，你们再聊什么那么兴奋？我刚刚出电梯
就能听到你们的声音。”
“小琴和小信的终身大事！”妈妈和阿姨听了之后异口同声地大声回答。
而爸爸在听到了这个之后不禁露出了一脸的无奈，然后说：“你们两个女人什么时候才能够消停一会儿？”
“为什么要消停？我们可是为了人类美好的爱情事业在努力奋斗着。”妈妈这样回答说。
爸爸脸上的无奈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不禁又增添了一分，他只好说：“对了，你年夜饭做好了吗？怎么就在这里坐着了。
”
“哦，对哦，我还炖着鸡汤呢。”妈妈在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然后连忙站起来跑进厨房。
而郑阿姨在听到了这句话之后，也连忙站了起来跟了进去说：“我也来帮忙。”
于是，她们两个就全都进了厨房，客厅里面剩下了我们四个男人。爸爸从卧室里换了衣服回来，坐到了原本郑阿姨坐的
那个位子上。
“对了，以后你们的妈妈再和你们兴奋地说这些事情，你们不要在意，不要听她们就可以了。”爸爸坐下了之后，就对
我们说。
“诶？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没为什么。”
不过，就在爸爸这样说完之后，王叔叔就马上回答说：“其实，你们两个的妈妈年轻的时候就是同人女呢。不过……好
像不仅仅是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也没怎么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