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时候的他把视线定格在自己面前的书桌上，根本就不足以让我依靠。
我们两个沉默了很久，下课铃在这个时候打响，周围开始变得一片嘈杂，大家都整理着书包跑着离开了教室。那阵嘈杂
是在多久之后结束的呢？我只知道这时的自己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感觉到，在我们两个的世界里，一直都只有一片寂静，
就像那一天在超市里我与小琴的相遇一样。
在过了很久，周围又回复平寂之后，辉终于抬起头来看我，然后问：“为什么忽然会这么想呢？”
在与他视线相接触的那一刹那，我却懦弱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这个问题自然也在我的脑海之中存留许久，只是这一次
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只能在很久的沉默之后满是无奈，给不出任何的答案。
到是辉在这个时候对我露出了笑容，伸出手来搭了一下我的肩说：“笨蛋啊，只要你们两个依旧还爱着对方就足够了，
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听了这个之后的我，终于才有勇气再次去看辉，他脸上那充满了鼓励的微笑，让我感觉好受了不少。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身边传来了有人敲玻璃的声音。我有一些惊讶地转过了头，发现小零正笑着站在外面。
“哦，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出来。”我打开窗户对他说一句，然后马上就去整理桌子上的书本。
他笑了笑，然后指指走廊口说：“不急，我那里等你。”
辉也和小零打了招呼，然后在看他走得稍远了一些之后问：“对了，一直想问你来着，最近怎么都不是小琴来叫你，而
变成他了？”
“哦，因为……小琴这个礼拜有事情，放学之后马上就要去排练，所以不和我一起回家。”我撒了一个拙劣的谎说。
“真的吗？小琴又要演出了啊？这次是哪里？”
“我也不清楚，回去我再问问他。那拜拜啦。”我有些仓促地和他告别，害怕再说下去就会露出什么马脚。
不过幸运的是，他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和我挥了挥手，然后目送我离开教室。
“你们两个还真有的聊呢。”我一走到楼梯口，小零就笑着说。
我似乎是知道他话语里的意思，于是对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作为回应，其他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才好。
他见了我的反应之后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对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啊？”虽然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是还是这样问他。
他听我这样说，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当然是你和小琴啊，你和他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总要趁早解决吧。”
听到他这么说，我依旧是只能看着自己的面前。自己早就知道这些，但是却始终犹豫不决，时间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想像过很多不同的场景，但是到最后却一点行动都没有。有一次甚至都已经走到了小琴班级的门口，只是到最后依旧是
没有能够走进去。
小零见我没有回应，在给了我一个无奈的眼神之后说：“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情，要是就这么拖下去的话反而只会让事
情变大而已，你要想清楚啊。”
我点了点头，那天在超市里见到小琴的情景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而夹杂在一起的，则是刚刚和辉的那段对
话。我在犹豫了一阵之后又开口问小零：“小零，你说……我和小琴会不会就这样分手啊？”
“分手？你再乱说什么啊？”小零有些惊讶地回答，“为什么忽然之间会这样想啊？”
我原本想把跟辉说过的那些话再和他说一次，但是却在开口的那一刻放弃了。于是我只是勉强地笑了笑说：“哦，没什
么啊，只是忽然想到而已。”
“瞎想些什么啊？你们两个一定会幸福地在一起的。”小零笑了笑说，“你自己都已经说了，这些都不过是因为一些鸡
毛蒜皮的小事情而已，怎么可能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小零的笑容，就像辉还有小琴的一样，总是在我失落的时候给我力量，让我安心不少。不过，这也从另一个角度显出了
我的懦弱吧，总是依赖着别人的我，在这两年里不仅没有进步，还养成了这样不好的习惯。
不过，这个时候小零又开口问：“对了，到是有有事情要问你。”
面对着小零这样正式的提问方式，我不禁转头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他在看了我一眼之后，才说：“要是辉喜欢你的话
，你会怎么办啊？”
他的问题，称不上能够让我惊讶，但是我却呆呆地回答不出任何的答案。虽然我一直都欺骗着自己不是这样，但是不可
否认的是，曾经的我，也考虑过同样的问题。
在我的心里，辉——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位置。
第六十九话：碎梦
都说梦中总是预示着自己的担心，这应该是真的吧，就在我不敢对自己承认自己担心的时候，总是在不得已的时候不得
不出卖自己。
下课的铃声早就已经在不知何时响过了，但是我却丝毫都没有注意到，依旧保持着和刚才一样的姿势。等我知道自己已
经走神的时候，却丝毫没有半点想要重新回去的意思，脑海之中尽是一些琐碎的往事，伴随着小琴的面容不断出现，又
不断消失，以至于到最后究竟是有一些什么主题都不知道。
“喂，小信。”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我的耳边响起。
因为这个声音的关系，我才得以回身，转头去看辉，而辉又指了指窗外。转过头的我这时才发现小琴正站在窗外，他脸
上的神色很难形容，唯一可以描述的却只有他没有一点笑容。面对着这样的他，我只能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而他在这个
时候招了招手，示意我出去。
我在稍稍的犹豫之后走出了教室，这个时候离放学的时间已经过了好久，所以走廊上除了我们两个之外都没有人。我走
到小琴面前停下脚步，却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只能用沉默来替代这段空隙。
小琴在很久之后才开口打破了沉默说：“其实……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
我应声抬头看他的面容，身体中忽然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但是我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狡辩，于是就像一个等待
宣判的囚徒一样静静地等着他继续的话语。
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不过在最后还是开口说：“我想……我们两个还是分手好了。”
“分手？为什么啊？”虽然对于这样的结果有一些预料，但是当真正的听到的时候却依旧忍不住惊讶地又这样问他。
他有些无奈地抿了一下嘴，然后说：“我不想说太多，只是……我觉得我们这样继续下去，已经没有必要了。”
“为什么这么说啊？”在许久之后我才缓过神来问他。
但是回答我的却只有他的背影，那个时候的他早就已经转过身去，离我有了一段距离。看着他的离去，我不禁伸出手来
想要抓住他，但是结果当然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手中只有空空的一切。
胸口传来了一阵酥痛的感觉，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泪水从眼睛里渗出来，都已经忘记了要去克制。看着眼前那模糊的一
片，我体验着这一生都没有体会过的痛苦……
“小信，小信！”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有些迷糊地抬起头来，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原来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睁着惺忪的眼睛去看叫我的辉，而他却只是伸手指了指窗外。
我转头去看他所指的方向，这个时候小琴正好站在那里，刚才的那个梦回到了我的意识之中，这个时候才发现他所在的
那个角度和刚才所见的是那样的相似。
他看到我正在注意他之后，伸手招了招示意让我出去，我在稍稍地犹豫了一下之后走出了教室。刚才梦中所发生的那一
切瞬间回涌到了我的眼前，让我感到了一丝无措，在他的面前我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于是只能用沉默填补着这阵空白。
他在很久之后才开口打破了那阵沉默，然后说：“其实……我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说。”
我应声抬头看他的面容，梦境和现实竟然会变得这样吻合，身体中忽然涌起了一阵不祥的预感，就像是梦境之中的发展
必然会成真一样。但是我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狡辩，于是就像一个等待宣判的囚徒一样静静地等着他继续的话语。
他看着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想……你今天开始还是回家住吧。”
在听到了这句之后，我不禁惊讶地抬起头来看他，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更不敢确定自己所见是否为真。
而小琴，在看到了我这样的表情之后，大概是以为我在问他为什么，于是继续解释说：“我觉得我们两个已经分开了一
段时间了，这么长过去了，我真的想了很多的东西，也发现了很多自己曾经没有发现的。不过现在，我觉得这样长的时
间已经完全足够反省了，而且你一直都住在小零的家里，也很麻烦别人吧。更何况我也真的很想你。”
不能不承认，在听到他这样说之后的我，有一阵莫名的愉悦涌上心头。但是却又不敢怎么去确认，也许也是因为这阵幸
福，让我找不出可以寻找的头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回应。
大概是见我没有反应的关系，小琴又说：“真是对不起，那天真的是我错，原谅我吧。”
结果，不敢承担的我，又一次成功地逃避了责任。原来想在冷静一阵之后主动开口，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犹豫之后，却
又不肯迈出自己的步子，利用自己的懦弱不断地拖延着时间，却没想到这样只会断送自己。
不过还好，就在这个时候，小琴终于站到了我的面前，主动向我诉说了这件事情。
只是，又是小琴的主动，如果我的世界里面没有小琴，或者我交往的对象是另一个人呢？
我对小琴太过于依赖，就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
“怎么样？不行吗？”在很久之后，小琴又打破了沉默问。
回过神来的我，惊讶地抬头去看小琴，他的脸上尽是紧张的表情，那阵等待答案的焦急虽然已经经过了掩饰，却还是能
让人真切地感受到。
在稍稍的犹豫之后，我回答说：“那个……我也正是这么想呢。”
在听到了我的答案之后，小琴一直锁着的眉头终于是舒展开了。他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而微笑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那……今天就一起回家吧。”
“恩，好啊，不过我要和小零说一声。”
“哦，他之前就有打电话给我，应该已经知道这个了吧。”
原来又是小零，他总是在背后默默地帮助着我，要是没有他的话，我想那个时候的我也不可能会和小琴在一起走得这么
久吧。我笑着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拿出了手机，一边给小零发短信一边走回教室。
“哦，小琴又来接你了，这么一说很久没有见到了呢。”
听到了这个之后的我，才发现还有辉的存在，于是笑着应了一声，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才好，于是干脆保持了
沉默。
他见了也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手机说：“真幸福呢，不过我也差不多要回去了呢。”
“要一起回家吗？”我一边整理着书一边说。
“不用了，我们又不住在同一个方向，更何况我怎么能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啊。”
辉说着已经背起书包走向了教室门口，而看着他的笑着摆手，我也只能向他做告别的手势，原本想要挽留的话语，还是
在出口的那一瞬间放弃了。只是他离去的方向，也正是小琴等我时所站着的那个位置，在看到小琴身影之后我回过了神
，然后连忙整理好书包跑向了他。
有小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那段放学路又回复了熟悉的感觉。夕阳正好在这个时候斜射向我们，并排走着两个人拉长的
身影，这个时候融合在了一起。
“对了，你这几天有好好吃饭吗？”
听到他这样突兀的问题，我不禁笑了笑，然后回答说：“当然啦，我又不是小孩子。而且有些时候小零会自己做饭吃，
说起来他的手艺还不错呢。”
“哦，那就好。”小琴放心地笑了笑说，“对了，你现在和辉很熟吗？”
我刚才回答，但是在想到小琴对辉的态度之后又不禁犹豫了一下，最后才说：“恩，因为是同桌的关系，怎么也每天都
要见到，所以自然是朋友吧。”
不过还好，小琴并没有把重点放在这个上面，只是问：“那他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诶？没什么啊，怎么了？”
小琴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说：“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刚才碰面的时候，虽然看到他笑着，但是总觉得他心情
不怎么好的样子。”
我思考了一阵，但是在最后却只好回答：“是吗？也没听过什么呢。”
“那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呵呵，不要在意了。”小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了，你今天晚上有什么想吃的吗？”
“也没有呢，随意吧。”
不过那天放学的路途，虽然我和小琴说笑着，心情却不由得从这个时候开始转变。和辉在一起的往事被一件一件地翻阅
出来，当然也包括寒假的那次相遇。不过说起来，每天在一起相处这么久，我却一直都没有察觉出辉什么时候有过心情
的变化。我一直都是这样，每天都是自私地考虑着自己的烦恼，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别人，总是享受着朋友给予我的关怀
，却从来都不会去思考一下他们的所想。
总是这样自私的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有一丝的进步呢？
第七十话：寻路
当初的我，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路还很长，那样的抉择可以等到了路口的时候再下决定。但是，当在路口不得不前进的时
候，我却依旧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
在不知不觉之间，期中开始都已经过了很久了。就在收到了考试成绩的那一个早晨，很少开早会的班主任竟然早早的就
站在了教室门口。
在看到大家都到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她开口说：“我相信大家都已经收到期中考试的成绩了，不过不管是好还是差，那
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放太多的精力在这些已经过去的结果上面。今天我想说的事情，和大家的未来很
有关系，就是很快你们就要进入高中时期的最后一年。到现在，你们还有最后一次的机会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那就是
文理志愿的改选。相关的事宜在你们高一的时候都已经讲过，所以我不想重复，现在把志愿表发下来，如果你没有这个
意向的话就不用交给我，但是如果有这个意向的话，请在周五之前交给我。”
说着，她把手上的那叠表格交给了坐在第一排的班长。
而这张表格，又在没多久之后就到了我的手上。虽然不用一整天都面对着他，但是却又不得不整天思考着关于它的问题
。对于自己的未来，在一年之前的这个时候，我欺骗自己说未来还很长，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问题，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