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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 下——by尼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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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把话说完,沈子靖已经骤然扑上,用舌头堵住了他的嘴。

沈子靖就是要在沈嘉礼身上“过过干瘾”。除了沈嘉礼,他的身心无法再接受另外的对象。他拼命吮吸着对方的嘴唇,

手掌从上到下抚过每一寸皮肤。沈嘉礼在他身下微弱的扭动着,偏又慑于沈子期的存在,不敢发出声音。这样的隐忍越

发刺激了沈子靖,让他身下那东西居然有了几丝硬气。

这对于沈子靖来讲,实在是太难得的反应了。手忙家乱的扯下沈嘉礼的裤子,他掀开棉被跪起来,先是啐了口唾沫涂到

对方股间,然后也顾不得其它,匆匆忙忙的就挺身混顶了两下。沈嘉礼知道他的本事,先还没有在意,不想今夜异常,

他只觉下面猛一胀痛,沈子靖竟是大展雄风,做成了这一桩好事——只可惜,好景不长。

沈子靖只不过胡乱进出了几下,便有头没尾的软化下去,黏黏的似乎也泄了一点热精。俯身压住沈嘉礼继续亲摸,他终

于是把对方的心火也撩拨起来。趁热打铁的把手伸下去,他轻车熟路的施展手段,弄的沈嘉礼一阵阵战栗,最后竟是尽

释前嫌,主动搂住他的脖子亲吻起来。

事毕之后,两个人擦拭一番,重新钻进被窝里。沈子靖咬着牙轻声说道:“骚货,这回心满意足了?”

沈嘉礼仰卧在他身边,就觉着身体轻飘飘的,四肢百骸也柔软舒展起来。闭着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他梦呓似的答道

:“子靖,辛苦了。”

“嗯?”

他似笑非笑的翘起了嘴角,又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我年纪大了,又是你的长辈,你孝敬我也是应该的。”

沈子靖伸手把他扳过来,半恼半笑的说道:“亏得你没什么孝子贤孙,否则的话……”

沈嘉礼将棉被向上拉了拉,人就在温暖的被窝里蜷缩成了一团:“否则的话,就轮不到你了。”

“你——”

“我什么?睡吧。”

沈子靖有心再和沈嘉礼分争两句,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没有在大半夜里打嘴仗的道理,想要无端的骂他打他几句,屋

子里又温暖的有限,不适合爬出被窝做这种大动作。思来想去的犹豫一番,他最后发现沈嘉礼已然先行入睡了。

他索然无味的咂了咂嘴,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寒风呼号,节气仿佛骤然从深秋冲入了初冬。沈子靖隐约听到外面风响,猜想得出那种刺骨之凉,便越发感受到

了被窝中的舒适美好。沈嘉礼偎在他胸前睡的正酣,身体软而暖,也算是一种可爱的存在。于是沈子靖十分安心的,将

自己投入了更深层的睡眠中。

清晨时分,沈子靖先醒了。

他在醒来后的第一感觉,便是燥热。勤务兵凌晨起床,早早在厨房燃起了火炉,顺带着烧起了炕。炕热,屋子也热,窗

外晴空万里的,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他低头一瞧,就见沈嘉礼背对自己仍在熟睡,而沈子

期不知何时滚了过来,张牙舞爪的歪在沈嘉礼身前,也是不醒。沈子靖一眨不眨的睁着眼睛,先是看了看沈嘉礼那张白

皙俊秀的面孔,又看了看沈子期那张滚圆的脸蛋子,心中忽然就感到了不可思议。

他抬起一只手,试探着抚摸了沈嘉礼的头发与肩膀,随即伸过去,又碰触了沈子期的小胳膊小腿儿。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觉在心中生发出来,他忍不住一笑,心想这倒也算是一家三口。

日上三竿之时,沈家叔侄集体起床。

房间里热闹起来,两位成年人手忙脚乱的各自穿衣洗漱,随后沈嘉礼为沈子期穿好薄薄的棉衣棉裤,沈子靖则是推门命

令勤务兵到厨房运送饭菜过来。

炕桌摆到热炕上,三人盘腿围坐。沈子期捧着一只小碗狼吞虎咽,尤其是爱吃肉,挑肥的吃,偏那动作还不甚灵活,一

只胖手攥着柄铁勺,将那米饭掘的四处散落。吃完一碗,他在炕桌底下蹬了爸爸一脚:“还要一碗!”

沈嘉礼有些发怔,怕这孩子吃坏了肠胃。可又没有饿着孩子的道理,只得是让旁边侍立着的勤务兵拿去小碗,再添一勺

米饭。一小碗饭送回来,沈子期挥舞着勺子,吭哧吭哧的又将其一扫而光。

沈子靖旁观至此,忍不住发表了言论:“这是个吃货!”

沈嘉礼现在真是宁愿听他放屁,也不愿听他说话——偏又无可奈何,因为沈子靖今非昔比,也许是在丘八队伍里混久了

的缘故,现在那脾气已经非常的像野人和野驴了。

沈嘉礼在体力上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平白无故的被他搡一跟头打一巴掌,那可是犯不上。

102.各有烦恼

沈子靖前去马牙子村,和顾云章等人共商大计,在座的也有马天龙,以及附近山中大大小小的匪头。这些人开了个乱糟

糟的大会,虽也各抒己见,然而作用等同于放屁,因为顾云章自有一个狡猾的脑袋,是不需要旁人置喙的。

待到散会之后,他飞身上马,意图回家,不慎将腿抬得过高了一点,抻了胯下一把筋,登时便是疼了一下。他没言语,

忍痛策马回到高家庄,及至下马进房之时,不仅筋疼,两枚卵蛋也跟着凑上热闹了。

他最怕的就是这一桩病症,因为旁的部位疼痛,似乎总还有个缓解治疗的办法;纵算是治不得,也可向旁人诉一诉苦;

可是如今偏偏疼在此处,不但一阵阵的难熬,而且无药可医,又不好对人言说,真堪称是哑巴吃黄连了。

拖着两条腿站在门口,他回想往事,怒火攻心,颇想对着现成的出气筒发泄一番,可是放眼一瞧,只见沈嘉礼独自蜷缩

着躺在炕里,满脸隐忍不发的痛意——原来是到了换季天冷的时节,他那一身旧伤也翻起来了。

沈嘉礼周身带伤,如今旧伤发作,周身无一处不痛。沈子期精力充沛,在炕上只是歪缠揉搓他,他实在没那个精力哄逗

娇儿,只得是让勤务兵把孩子领出去野跑。此刻见沈子靖气色不善的进了来,他睁了睁眼睛,也无力招呼。

沈子靖看他正遭着现世报,心里略略舒服了一点。自顾自的脱下外面大衣裳,他酸溜溜的冷笑一声:“今天那马天龙可

还问起你呢!问你身体好不好!看来你们两个的感情很不错嘛,我这是不是棒打鸳鸯了?”

沈嘉礼从骨缝中向外透着酸痛,身上的伤疤则是纯粹的疼。耳朵听到了沈子靖的言语,他权作昏睡,并不打算回应。

哪知清静了没有多久,沈子靖的巴掌“啪”的一声拍到了他的头上:“你他妈的装什么死?!要是心里想马天龙了,就

立刻带着你的崽子给我滚!老子还不高兴养活你们这一对废物吃货呢!”

沈嘉礼被他打的一阵眩晕,然而绝对无意要走。他,当年由于个子矮,所以在二哥的对比之下,一直有些自卑;磕磕绊

绊的活到如今,他仍然是那么矮,并且又添上了穷困潦倒满身伤疤,故而越发不能抬头。他不敢离开沈子靖,因为觉得

除了沈子靖之外,再不会有人肯对自己这样的货色心存好意。当然,沈子靖对他也谈不上好意,不过毕竟是给他一天三

顿饭吃,这也就算是好样的了。

沈子靖在病痛的折磨下,心情烦躁,拉扯着沈嘉礼又骂又打,又双手掐了他的脖子,放言要送老废物归西。沈嘉礼本就

饱受煎熬,这时遭到辱骂殴打,也不敢言,唯有忍受。而沈子靖打死狗似的闹了一阵,折腾出一身大汗,心中怒火得到

宣泄,却又渐渐温柔起来。摆弄傀儡似的将沈嘉礼拖拽到面前抱起,他低头亲了亲对方的额头,又在那嘴唇上吮了一下

。沈嘉礼完全装死,毫无回应。

沈嘉礼在炕上一直躺到傍晚时分,才挣扎着爬起来喝了一碗稀粥。冬日天短,沈子期无处可去,只得留在父亲身边自娱

自乐。沈嘉礼看他闹的如同上岸大鱼一般,又拢不住他,便不由得摇头叹息,心想这孩子是随了谁的性情?小梁不是这

样活泼的人,杏儿更是个闷葫芦呀!

沈子靖的蛋疼得到缓解,兴致倒是不错,带着沈子期大玩大笑,忽然动了促狭心思,又怂恿道:“子期,来,大哥哥带

你,把老兔崽子扒个光屁股!”

沈子期欢欣鼓舞,立刻就随着沈子靖扑向了父亲。沈嘉礼听闻此言,吃了一惊,立刻爬起来做出反抗,又要大声呵斥沈

子期。不想沈子靖动作更快,上前就把他的裤子扯了下去。沈子期在一旁看到爸爸露出屁股,嘎嘎笑了起来,觉得大人

光屁股更有趣,又用一根指头在脸上刮:“爸爸羞羞!”

沈子靖将沈嘉礼俯趴着摁住,然后转头向下看去。沈嘉礼周身带伤,屁股却是洁白无暇。因他是紧紧夹住双腿的,肌肉

紧张,所以更显得曲线高低起伏。抬头转向沈子期,他又满怀恶意的笑道:“老兔崽子懒的要命,不陪子期玩,你不揍

他?”

沈子期得到鼓励,当即饶有兴味的跳过来,抬起小手拍到了父亲的屁股上,口中兴高采烈的大叫道:“哈!打!”

沈嘉礼这时扭动了身体,奋力回过头来怒道:“小混蛋,不许胡闹!再闹爸爸不要你了!”

沈子期听了这话,果然受到了震慑,不敢再打。而沈子靖满不在乎,故意伸手摸向了沈嘉礼的下身。沈嘉礼眼看着沈子

期就坐在旁边,急的猛一挣扎,压低声音急切道:“沈子靖,当着孩子的面,你饶了我吧!”

沈子靖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却是痒酥酥的起了性致。

待到入夜之后,沈子靖照例把沈嘉礼拉扯过来,又将他向下按进了被窝中:“我不能总是伺候你,你也该让我舒服舒服

了。”然后他抓住沈嘉礼的短头发:“装什么傻?用你的嘴!”

沈嘉礼知道自己逃不脱这项苦差,只得是在一团憋闷黑暗中,试探着张嘴衔住了对方下身那物。先前他是很迷恋男人这

件器官的,尤其是沈子靖的一套家伙,让他心爱的恨不能时时摸到亲到。然而,如今,大概是身心受创、又没有了爱情

的缘故,他含着这么一根软皮条似的东西,心中连一点火星都没有。没滋没味的吮了良久,他单方面宣布罢工,转身爬

回了自己的被窝去。

沈子靖没有再缠他——受了这样的挑逗都硬不起来,他也感到了失落与灰心。

如此又过了几日,沈嘉礼那周身伤痛渐渐缓解过来,便养足精神,开始教子。这沈子期终日的和勤务兵们学习,十分擅

长骂人,又从来不受拘束;如今无端的被父亲留在房内,不许乱跑,便在炕上乱蹦乱跳,打着滚儿的撒野,活驴一样不

服管教。沈嘉礼打了他两下子,他就直着嗓子嚎啕,又横在炕上,用两条小腿拼命去蹬父亲,口中“老王八蛋”“老兔

崽子”的乱骂。沈嘉礼见这孩子闹的不堪,心头火起,将他拽过来痛拍一顿,又在那大腿屁股上狠掐了几把。沈子期这

回终于见识到了父亲的厉害,哭的高一声低一声,满脸涕泪,终于是老实了:“呜呜呜!爸爸,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

沈嘉礼横下一条心,总算是制服了儿子。拿来毛巾给沈子期擦净脸上的涕泪,他恩威并施,又把孩子搂进了怀里,很疼

爱似的又摸又哄。沈子期讪了这么多天的脸,如今终于吃到了苦头,又害怕又委屈。光着两只脚扑在父亲胸前,他先是

抽抽搭搭了一阵子,后来偷眼看到父亲脸上已经是多云转晴,便大起胆子,又可怜巴巴的撒起娇来,不但摇头摆尾,而

且哼哼唧唧。沈嘉礼看了幼子的这副德行,啼笑皆非,一时竟也是无计可施。

沈子期挨了顿胖揍,连续乖巧了十几天。然而沈子靖就看不得他乖巧;他要是像个小畜生似的,沈子靖倒是觉得有趣。

当着沈嘉礼的面,沈子靖点评这位小弟的相貌:“这孩子长的到底是像谁?我记得他娘好像也不丑,孩子怎么——”

沈嘉礼无言以对,因为沈子期不像杏儿,更不像自己,活脱就是个小小梁。

沈子靖继续丑化小弟:“看这小鼻子小眼儿南瓜脑袋!就是个能吃,倒是好养活。三叔,你小时候也不能是这个样子吧

?”

他说这话时,沈子期正在旁边听着呢。沈嘉礼很不高兴,沉着脸不理会。而沈子期知道大哥哥是在说自己长得丑,就很

难过,垂着头躲到爸爸身后去了。

沈子靖把这父子两个全惹的烦恼了,这才心旷神怡、心满意足;自去做那一番事业——其实也无甚可做,无非是全跟着

顾云章走罢了。

转眼间到了深冬时节,顾云章果然从中央政府那里得到了一个上将军长的身份,而沈子靖也随之重新混上了师长名号。

军中上下皆大欢喜,待到新年之时,这些个军官匪首们各自胡吃海塞,十分快乐。可惜快乐不久,新年一过,众人便浩

浩荡荡的拔了营,上战场去了。

103.春天

沈嘉礼坐在土坯房内的小板凳上,身上披着一件脏兮兮的老羊皮袄。沈子期从外面跑进来,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

“还跑?”他几乎要愤怒了,低着头怒视这孩子:“外面可是在开炮呢!”

沈子期笑嘻嘻的,手里拿着一块成分来历都不明的糕饼,塞到嘴里啃来啃去,又忽然孝心发作,把那食物往沈嘉礼的嘴

上捅。沈嘉礼不大耐烦的扭头避开了:“嗳,还闹?再闹,爸爸打你了!”

沈子期没脸没皮的往他肩膀上一枕,一边咬那块糕饼,一边撒着娇哼道:“爸爸,我要吃糖葫芦。”

沈嘉礼把他揪起来抱到腿上坐好,随后惊弓之鸟一样的斥道:“什么糖葫芦!乖!”

正当此刻,一名小勤务兵忽然气喘吁吁的冲进来了:“叔老爷,快起来吧!师长让我带您先往后撤?”

沈嘉礼连忙抱着沈子期站起来,身上的老羊皮袄随之滑落在地:“又撤?”

“嗯,打不过,还得撤!”

沈嘉礼忍着一身的疲乏与酸痛,抱着沉甸甸的胖儿子往外走:“现在我们这是在哪里?又要撤到哪里去?”

小勤务兵很懵懂的在前方引路:“不知道,师长说咱们就跟着顾军长走,他去哪里,我们也去哪里——兴许是要进河北

呢!”

小勤务兵一语成谶,如此又混混沌沌的过了六七天,这些人果然是快马加鞭的退到了河北境内。沈子靖现在对于天下大

事并不是特别关心,只要活命保财。在河北境内,他们得到了一处小小村庄扎营休整,这也就让他能够暂时安下心来,

静观事态变化了。

这一日天气和暖,春意盎然。沈嘉礼穿着一身单衣,躺在一张大木床上似睡非睡,忽听门响,睁眼见是沈子靖走进来了

,便出言问了一句:“子期呢?”

沈子靖脱了军装上衣,又卷起了衬衫袖口。一屁股坐在床边,他一边弯腰脱鞋,一边随口答道:“不知道,好像是跟着

小兵跑了。”

说完这话,他将身一歪,便沉重的倒在了沈嘉礼身旁。

十分惬意的伸展了两条长腿,他侧过身去,把一只手摸进了沈嘉礼的单衣下面。他现在对沈嘉礼的身体,是特别的熟悉

了——其实早就熟悉,但熟悉和熟悉是不一样的,指腹划过锁骨下方的几条浅浅凸起,他能描述出那一道伤疤是怎样由

鲜红变成浅红,由狰狞变得不那样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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