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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by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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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第一章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黑夜,月刀,风似乎也停止了。

他匍匐在没人高的草丛里,不知道自己为何还活着,亦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背后的犬吠渐近,马匹的嘶鸣清晰了,一道黑电倏然落下,有人倒下了。看不见的黑暗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不知道这

气味来自自己,还是旁人。

“殿下!”身边的侍卫跪下来深深一拜,解下披风往他身上一遮,换下了他身上的斗篷。

“肆溱,你不要去!”他紧紧拽住侍卫的胳膊,胳膊上,满是血迹。

“殿下……不,陛下!微臣会把追兵引开,您千万当心!记住,一路向南,沙城河畔,接应的是黑衣老者,暗号是‘深

秋澄霁’。”

“肆溱!”他不松手。

“陛下,请您保重!国不可一日无君!只有您活着,吾等才有希望!”

肆溱推开了他的手,再一拜,斗篷迎风合在了身上。

“肆溱!”

他想要站起来,小宦急急将他一按,低声劝道:“主子!万万使不得啊!肆大人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主子的安危!主子您

千万不要辜负了大人的一片苦心!”

他看着夜色中匆匆向西的影子,背后的兵马围追嘶鸣,那些人高叫着:“澔雷太子在此!陛下有令,活捉逆党者赏!”

他胸中涌上一股窒息的痛,默默握住手中短剑,咬牙吩咐道:“向南!”

向南,南望星宿路不尽。

初时的三十一人,如今只剩下他一主一仆,天明尚早,步履蹒跚,好容易脱离了那片草海,余下莽原山林,山崖下是奔

流的宽河。

“主子,沙城!”小宦指着遥远处,泛白的天边,白色的一方建筑,惊喜的说:“到了沙城我们就安全了!沙城的城主

是帝后的胞兄,也是您的亲舅舅,他会拥护主子举兵复……”

小宦的话没有说完,一支飞箭贯通了他的胸腔,绵软的,噗的一声。

他看见小宦的身子从山崖上坠下去,如叶飘离,无声无息。

身后已然传来列阵的马蹄。他于重围之中蓦然回首,遥望着丘陵之上举弓而骑的凶手。

“澔袂!”他发出了最嘶厉的怒吼。

“大胆!竟敢直呼陛下名讳!”

面前一排兵甲应声抽出了利刀。

“陛下?”他哼然冷笑:“杀君弑父!谋朝篡位!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也敢妄称‘陛下’!”

“皇兄。”马背上的人将弓箭递给了身旁的侍从,淡然道:“一路远行,你也劳累。我追了你三天,这狩猎的游戏玩得

也腻味了。剩些力气,跟我回都城吧。”

他看着眼前那斯冷傲慢的人,猛然拔出了手中短剑。

澔袂的眼色一沈。

“龙麟之剑,没有这把匕首,你取不到圣主的印玺!”他挥手将那把短剑扔入了滚滚河水之中。

“澔袂!你可以杀我,也可以夺取天下,但是,你不是王!你不配为王!你只是无耻的卑鄙小人!我绝不会受你摆布,

也绝对不会承认,你这样的人,为王!”

他从高崖上纵身跃下,风于身边呼啸而过,直视了眼前滚滚浪花。

第二章

夜长不得眠,明月何灼灼。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偌。

他犹记得当初少年,手足情深,同窗而学,共枕而眠。

一母所生,最是亲密的兄弟,不知何时,已如镜花水月,再映不出真实的荼毒,刀不血刃。

夜静空悠,烛头长燃,他默坐于灯下,闭了眼,避不去幽夜中浮动的哀号。

他的人,所有效忠于他的,企图帮助他,扶持他的人,全部,于今夜,罪罚。

一个内宦躬身进来,呈上一个血迹斑斑的名册。那个坐在对面默看了他良久的人终于开了口,语调闲闲的问:“都供出

来了?一个也没落下?”

内宦低声道:“回主子,诸般武艺都使上了,肆溱只求速死。”

他心中一震。少年两指拧着那本血册翻了一眼,似不经心,对他一笑。

“你要全杀了吗?”他低沉的开口。

少年不置可否,放下那本册子,对内宦挥挥指头。

内宦退下了,少年坐到他身边,挑起他耳边的一丝长发,慢慢握了一下,又放下。

他张开眼:“我已落在你手,把我杀了以儆效尤,他们……不要再为难他们。”

“杀了你?”少年挑起半道俊眉,笑道:“皇兄,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河里捞上来,怎么又舍得把你杀了?”

他端坐着,尽管衣沾风霜,笔挺的脊梁丝毫不失君主的气节,沈声道:“龙麟剑已遗失,你留着我也打不开太庙后墓之

门。杀了我,你的暴行不会增色。不杀我,你的后患无穷。”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

“皇兄,你担心我吗?你带着人造反出逃扬言要替天惩戒我,当着我的面说了那么多义正严辞的话,誓不从我,从山崖

上跳下去寻死。结果,你还是在担心我?你……终究太过仁慈。”

他扬起下巴,冷冷扫了少年一眼。

少年也不在意,回身拍了拍手,内宦慌忙进来,跪在三尺开往等候谕旨。少年却说:“为澔雷殿下沐浴更衣。今晚,澔

雷殿下就在启祥宫就寝吧。”

他脸上一愣,低沉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启祥宫是历代皇后的居所,直到他们的母后去世,父皇不曾再立帝后,这里才空置起来。他们幼年时也常在此嬉戏,十

二岁后却不能再随意出入。宫闱自有规矩,就算只是空置的宫殿,就算他是帝后嫡子,已成年的男子入寝后宫,这是天

大的荒唐!

“澔袂,你这样侮辱的不止是我,你侮辱的是祖宗的礼法!”

少年并不理睬,对他悠然一笑,踱步自去了。

内宦躬身走上前来,赔笑问候道:“殿下,轿仪已经备好,请您移步吧。”

他端坐不语。

“殿下。”内宦放柔了声音,吐出的句子却是字字如刀:“请殿下不要再为难奴才。须知,殿下现在的举动牵连的可是

若干人命。您违抗的也不是卑贱奴等,是帝王陛下。”

他狠狠瞪过一眼,竟也无话可说,只得起身随了内宦出门。

门外轿仪齐备,仪仗依然是太子规格。他只看了一眼,也不上轿,自行向启祥宫方向走去。内宦也不多劝,带了人引路

随行。

后妃的浴池与皇子使用有所不同,浴水引自滑泉,加了诸多薰香花瓣,处处显得春色。

内宦替他宽去了外衣,他指着那满池嫣红的花瓣说:“捞起来,不要这些。”

内宦正欲吩咐,却又有人从外进来,靠在不远的廊柱上笑道:“不用了。留着正好。”

他看着柱前那斯慢的少年,实在不知此人心中作何打算,木然站着,那少年却又走上前来,牵开他前襟向内探了一眼。

“你干什么?”他的声音已经沈到了极点。

少年已经拉开了他的衣带,手抚到了他胸口,漫无目的,却又在他肩胛的伤口处停顿下来。

“难怪你穿黑衣,这伤口,遮了的还有好几处吧?”

他忍住伤口的刺痛,看着眼前的少年只是不语。少年淡淡一笑,两手平开站到了池前。

内宦见状立刻拍拍手,又有几个侍官进来,伺候少年宽衣解带。

他立在三步开外,看着那裸露了精壮身材的少年步步没入池水中,心底只觉得一股逆寒。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环境,说是兄弟共浴,太牵强。

“皇兄不下来吗?”少年倚在池壁上,唇边那一点笑,挑衅或讥嘲,亦是侮辱。

“澔袂,你这样,有意思?”

“皇兄觉得没意思吗?你我儿时不也常在一处戏水?”

“那是儿时。”他加重了语调,“天子礼法,你这是……”

“淫乱?”不及他说完,少年夺了下词,悠然笑道:“礼法所不容,逆天下之大不韪,你觉得这些词加在我身上还有什

么意义?天子礼法?”少年嗤之以鼻,“你不是绝对不承认我这个帝王?现在搬出天子礼法,皇兄,悖论了。还是说,

你不敢?连跟我一起泡在水里的胆量都没有了。”

他沈眼看着少年在水中沉沉浮浮,似不经意逐戏的孩童,声音迟缓的说:“澔袂,你用这样的手段羞辱我,有必要吗?

水面完全沉静了下来,少年潜在水底,花瓣覆了满池,寻不到丝毫踪迹。

“清者自清,君子自有操守。就算我被你软禁在这个启祥宫,在母后的浴池里跟你戏水,澔袂,你以为世人就会将你视

作得道明君,将我看成微贱之辈?”

水面哗啦一下分开,少年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襟,俯首在他耳边笑道:“我实在受够了你的废话。君君臣臣,成王败寇,

皇兄,与其你这样罗嗦,胜负早就分出来了!”

一个猛力,他被少年扔进了水里。那些花瓣在身边旋转沉浮,浸湿的衣衫辅佐在伤口上,火辣的疼痛。

“皇兄,”少年站在水池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其实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君子自有操守。可我没说我是君子。我也

没有说过,只是跟你,戏水。”

第三章

始料未及的,少年已跃入水中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心中一惊,本能的挣了一下,少年借力将他往怀中一拉,嘴唇簌

然落下,直将人压入了嫣红的池水之中。

他大惊失色,想要躲闪竟怎么也摆脱不了唇舌的纠缠,直闯入的舌尖如同出洞的灵蛇,于惊愕的瞬间袭入,攫夺丝毫不

留余地。

拼命的挣开手,少年却也脱出手来紧紧扳住了他的后脑。唇舌的侵犯还在加深,简直就是在逼迫回应。他用力一拳挥过

去,身上的力量松了,撑住池壁企图爬起来,身后的人反手揪住了他的长发往后用力一拉。

他重重跌在了池水里,浪花推散了浮花,分开来,又迅速的合拢,如同水中纠缠的两个人。

水面浮起了他的发带,幽蓝的绸缎随波逐浪,那头乌黑的发丝披散在水中,也如一把四散的缫丝,千丝万缕缠绕在少年

的指尖。

“皇兄,”耳边的声音带上了嘶哑的余韵,如魅如烟,“皇兄这把乌丝,最上等的绸缎也不能比。”

他蓦然一怔,少年抓住他的衣衫用力一扯,那浸饱了水的黑绸“滋啦”一声裂作了两半。

他惊怒之余奋力的挣扎,身上之人竟如附身之蛇,任他再是大力推扯,总被压制。少年用力抽掉了他的腰带,手沿着他

腹部直直探入了双腿之间。

霎那的触碰,他如遭雷轰,那一拳当真拼尽全力,一下子将少年打翻在了水中。

“来人!”他羞愤的吼着,连身体都在发抖。脚下一步不稳,差点再次摔倒,只用力把住了池壁上的琉璃砖。

少年已从水里站了起来,散漫的神色,极度慵懒的舔去了唇角上娇艳欲滴的一抹红。

“来人!”他心中逆寒如流,再一次的吼道。

内宦与方才那几个侍从一直矗立在不远处,垂着脸,目不斜视,一动也不动,石雕一样。

“来人──”

“别费心了。”少年的声音冰冷道:“在朕的宫殿里,朕不开口,谁敢应你!”

他狠狠愣住。一个猛力袭来,他脊背撞在了坚硬的池壁上。

“皇兄,上一次你打我,隔多久了?七年?”少年狠狠扼住了他的咽喉,几瓣落花沾在瓷白的肌肤上,强烈对比的颜色

,也如语言惊心动魄。“我都快忘记了,再温顺的猫也有磨爪的时候,你,发起火来也是会杀人的。”

胸口猛然剧痛,少年狠狠在他胸口的红蓓上咬了下去。

“唔……”

他吃痛的哼吟,短暂,之后咬牙忍住。

少年松了口,他胸口上一圈血红的齿痕,触目惊心。

少年冷笑了一声,手指沿着他的下巴缓缓滑到了胸口,在那血痕之中突起的花蓓上圈点轻揉,而后重重的拧上了一把。

他紧紧咬住了牙不肯出声,一双秀目此刻竟如血红的狮子,只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生吞活剥。

“放、开、我!”他一字一顿低沉的吼道。

“嘘!”少年在他耳边悠悠吹了一口气。“皇兄,你感觉到了吗?”

他身体一震,只感到下腹紧贴之处一片火热,那硬挺之物直直抵在了腿根上,半分退让的意思也无。

他恼羞成怒挥手就是一耳光,少年顺势抓住了他的手,另只手紧锁住他的喉骨,凶狠的力道扼得他愈发窒息。几欲昏厥

之时身体被猛然复了过去,他半匐在池边拼命的呼吸,浑身的力气像被真空抽走了一般,只感到身后的少年紧紧扳住了

他的腰,用力分开了他的双腿,那硬挺之物便直直的抵了上来。

“澔袂!”他沙哑的嘶吼着,指甲抓在琉璃砖的缝隙里,微弱的附着,怎么也无法从水池里挣脱。

“皇兄,你知道吗?”少年的口吻里满布了冰冷的沙哑,“听说这种像狗一样羞耻的姿势,最是适合没有经验的处子。

就像……皇兄你一样。”

蛮力侵袭,他的指甲断在了琉璃的缝隙里,十指连心,然而这微弱的断甲之痛怎么也比不过身后那阵撕裂的剧痛。他整

个脊背猛然躬缩起来,身体剧烈颤抖着,冷汗从每个毛孔里渗出,汇聚了,与池水溶在了一起。

再一次的侵入,他忍不住痛呼失声。那从未扩开的通道怎么也经受不了这样蛮横的粗暴,血红丝丝融散。那身后之人竟

无半点退让,只顾把未进入的部分用力往他体内推进。

“澔袂!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他双手紧握成拳,待要反抗,只被少年更加用力的压下。

“我当然知道!”

身后的力道稍稍消退,之后全力的再次挺进。撕裂的声音几乎可以直接听到,血红散布在池水里,落花也被着色。

少年片刻不停的动作起来,猛烈的力道,肆无忌惮。他只觉得整个身体似乎都要被撕裂开来,波波剧痛冰寒,如冰如火

,僵硬的对峙,连牙根都咬得冒血。

一次再次,下身几乎已经痛到麻痹了,少年竟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整个反转过来。他发出一声嘶哑的呼叫,原来还不是

最痛,原来身体的痛终比不上心中的痛。

“你看看。”少年搂住他的脖子,逼着他屈身对向二人连接的部位。“看清楚了。皇兄,这就是我要做的,我正在做的

。你好好的看清楚,记清楚……”少年五指狠狠摁在了他心脏的位置,连同那个牙印,压出血来。“然后把这个,烙印

到骨髓里!”

少年猛然的挺入,他忍不住那声痛吟,身体全然紧缩。少年捉住他的下巴,抬起来,嘴唇刹那覆下。他咬紧了牙关不肯

松口,少年便在他身体里用力抽动了两下,在吃痛喘息的瞬间拗开他的唇齿,扳住了他的下颌,用力的汲取他舌尖的甘

霖。

长长久久,毫无衰减的蛮行,空气里弥散了薰香混合了血腥的气味,锈重、幽沈。烛火映照了池壁上扭曲的影子,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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