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可以离开，没有。
我明明可以要求，也没有。
我知道他还爱我。
所以不想再等了。
再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我真的会发疯。
95 刺激
我带着一个女人去了公司。
开始试探。
他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入。
我想表现得风流，却急不可耐地推开了挂在身上的女人。
那个人面无表情的把文件放在了我的桌上。
然后礼貌的对着那女人笑了笑，就退了出去。
自始自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甚至还贴心的帮我关上了门。
我在想什么？
气什么？
不满意他不生气？
这才是我想要的不是？
我一心想的不就是要他和女人和平相处？
但是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
或者是装出来的满不在乎的态度。
好像对我毫无感情一般。
原来刺激到的不是他，而是我自己。
打发了那个女人离开，下班后直接的冲回了我们两个家。
屋里没人，昏暗成一片。
我坐在吧台边喝着酒，直到天黑荆
他没有回家。
我也没有开灯。
喝得头脑麻木，不做多想。
96 回家
等他哼着小曲回到家，早就已经过了零点。
我靠在门口，数着他开门的次数，钥匙响得叮呤嗙啷的，但门就是始终没开。
我也不开，我就要等着，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还是介意我的不是？
看来也是喝了不少。
等了好一阵，才等到他打开了门，我把他拉进怀里就是一阵狂吻。
他也慢慢的环住了我，开始回应。
交换着浓烈的酒味。
直到他开了灯，房间霎时放亮。
“该死。”我才捂着眼睛，放开了那块小心眼的小玻璃。
“把钥匙还我。”
看了看他伸出来的手，我不想理会的走到了酒柜前，端起了刚才放下的酒杯，也给他倒了一杯。
“干什么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
“这好像和你没关系，你来干什么？”他接过了酒杯，却只是端着，没有跟我碰杯。
“怎么，不欢迎？”看着他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我好像又没有了什么底，“吃醋了？”
他的表情，就好像我说了什么可笑的事。
怔怔的看着我，带着一点嘲讽的笑。
那段时间好像很长，长到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还能紧紧的把他抓在手中，他是不是还愿意待我如昔。
但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我的心微微的颤动了起来，“对，我吃醋。你想怎么样？”
我想怎样？我想抱着你，亲吻你，陪着你，然后夜夜一起入眠。
如果可以，多久都行。
就在我想伸出手把他拉入怀中的时候，后面的话却完全的变了味。
那双眼睛瞪着我，那么明亮，像是蕴满了泪，“不再见我？还是不再抱我？告诉你，爷爷我不稀罕了，钥匙还我，我也保
证不会再涉入你的生活。”
97 提议
“怎么保证？”在你把我的生活全都改变了以后，居然来跟我保证这个？
“我不想再猜了，我赢不了你。你给我个明话，到底想怎么样？还要我，就马上开除那个候补的，定个期限，期间不许碰
别人。”
那语气那声调，和那个表情严重的不符。
楚杰你到底还要把我迷到什么份上？
那副泫然欲泣却带着刚毅和不服输的表情，把我的心整个搓揉到了一起。
他顿了顿，眼眸里的水光略微波动了一些，像是要溢出水一样，“不要我，我马上辞职，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再也不出现
在你眼前。想让我给你当茶杯？门都没有。你也看得很清楚，爷也是把壶，跟你一样带把。”
我望着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
“答案？”
“没答案呢？”你又会怎么样？我的小玻璃。
“那我从明天开始请病假，七天之后没有答案，我会识趣的自动消失不见。”
就像是早有预谋，安排好了的说辞一般。
我拉着他的衣领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不错啊，现在你也学会跟我玩了？”
他挑衅的对上了我的眼，“这还不是多亏齐董事长的教导有方。”
我一把把他推回到座椅。
然后转身离开。
你还是不够爱我吗？楚杰？
还是说，你已经爱得太过执着？
你若介意，我们还怎么继续。
你不介意，我却会介意你的不介意。
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往下走，才能顺顺利利的走过一生？
98 相亲
我已经弄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这个人。
我不能放手。
也不想放手。
但是我是不是就应该这么不放手？
任由他这么痛苦下去？
是不是又真的可行？
如果什么都没有多好？那样，或许我们就能那么一直厮守到变老。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
却在茶水间门口，无意间听见了楚杰和秦毅的对话。
内容是关于楚杰的相亲。
楚杰细微的说着，那个女孩很漂亮，人也很好。
我默默地离开了那个地方，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里面。
我似乎看见了在一家餐厅临街的落地窗前，楚杰和一个女生坐在那里。
两个人的脸上都有带着不好意思，小心的交谈。
楚杰淡淡的含笑注视着对方。
表情恬静得让我想直接的砍了他面前的那个人。
我无法接受他和别人，像我们曾经有过的一样，共同的生活在一起。
和别人成家。
也似乎有些明白，在别的女人挽着我的手臂时，楚杰是用怎样的心情在看着我。
我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还能有能接受的一天。
然后我渐渐地发现我担心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不够爱我了。
他不爱我了。
他真的死了心……
再也不会回头。
连想都不愿意去想的可能。
99 归家
第六天，我带着那几件衣服回到了我们共同的家。
他看见我，刹那的呆滞。
随即笑着跑到了我的面前，伸手准备接过行李。
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自然。
就好像他一直只是在静静地等着我一般。
我愤恨的看了他一眼，越过他的手，把行李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声响不大，却把他惊炸了起来，“干什么你？发什么疯？”
你背着我出去相亲，现在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大吼大叫？“我认栽了，你满意了？”
“没人强迫你，不愿意就给我滚，少在这里跟我撒气。等着上我床的人多的……”
不等他说完，我往他的肚子上就招呼了一拳。
他毫不留情地就回了过来，“跟我动手？我才是早就想收拾你了。”
扑上来，就和我扭成了一团。
然而不管我怎么退让，他都是一副不依不饶不肯罢休的架势。
红着眼，就往我的脸上一阵乱舞。
我回了他两下，他却大吼着哭出了声。
又委屈了吗？
看着边哭，边吼，脸上湿成一片的楚杰。
我没再能下得了狠手，只能任由他在我身上撒着气，任由他胡闹。
直到他打完了，打累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为止。
我爬过去，覆盖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他，慢慢拉近了两张嘴的距离。
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我的脸，然后竟然噗笑出声。
我狠狠地在他的腰上拧了一把。
含住了那个含泪带笑的人的嘴唇。
我回来了，楚杰。
100 续约
我含住他的嘴，不停地需索。
恨不得能把他给拆吞下腹，然后就把他困在那里，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就那么陪着我。
一直下去最好。
直到磨到脸上的伤口作痛，才停了下来。
但我却没有把嘴移开，而是咬着他下唇，就那么含在了嘴里，没再动弹。
他的泪水顺着眼角流到了发间，即没有嫌重的把我推开，也没有伸手回抱。
就那么愣在那里痴痴的哭。
任由眼泪划过，谁都没有去擦。
被拉开的距离，好像又弹回了原位。
他也顺从的让我把他抱回了屋，一起躺在了我们的床上。
任我抱着他一起入眠。
本来以为只要把他抱在了怀里我就能睡得很好。
但是这一夜我就只是抱着他，却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
就那么时不时的理理他额前的头发，看着看着就到了天亮。
新的合约，即日开始，到两年后的那个12月14日结束。
到那一年，正好是九年。
和他跟那个林非相处的时间相同。
把我三年的提议消减到两年，为的就是与他持平？
我不想多想。
101 复得
相对于我的手下留情，楚杰倒是用尽了全力。
似乎没有一点心疼我的意思。
不过对着他那副流着眼泪、拼尽全力的模样，心疼的那个是我。
心疼他的委屈和不甘。
而那些委屈和不甘他几乎全都发泄在了我的脸上。
晚上搂着他的时候忽略了的事情，早上站在镜子前面却显得很清晰。
顶着这张脸，我根本就不能出门。
不过看他那张憋笑的脸，心里还是高兴占了多数。
好像我们又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
就像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一般。
我在家里呆了几天。
作为惩罚，让他脸上带着那点轻伤回去复了工，刘启明也调离了原职。
接下来是如梦似幻的一周。
失而复得的悸动，似乎比拥有还要来得更加激烈。
每天都有那块小玻璃伺候着，讨好着。
不管是看着他，还是抱着他，就算是他外出想到了他。
心里那种暖暖流动的感觉，都满得就像是块要溢出来了一般。
默默含笑的楚杰，羞涩情迷的楚杰。
几近一年的中断，中间所缺失的东西，好像一下全都回温到了身体里面。
弄得我已经不想再去思考到底该怎么继续。
有两年的时间，可以以后慢慢去想。
而现在，我只想要稍事沉沦。
102 洗碗
就在我恢复工作的第一天。
吃过晚饭后，他竟然抓住我，装模作样的朝着桌子扬了扬下巴，“去把碗洗了。”
明明是命令的语气，却说得有点胆怯。
我也学着他板起了脸，眼睛冷冷的盯在了他的脸上。
“怎么？不愿意吗？”他那种挑衅的目光，犹如勾引。
弄得我有些心痒难耐，“你认为呢？”
“你不说你根本就不会，这么简单的事。”
我笑着随了他的意。
收了碗，两个人并排挤在了洗槽前面。
小玻璃一边做着示范，一边时不时的侧转头斜抬着眼，确认着我是不是有在认真的受教。
“你看什么呢？”
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头转向了我，“我才想问你这个问题呢，我在教你洗碗，你在根本就没认真。”
“我怎么没认真？”我抬起手，手指顺着他的头发、耳朵一路摩挲到了颈侧，“我看得很认真。”
那双眼睛染起了一些怒气，拉住我的手就压进了洗槽。
“很好，现在到你了。”
“可是我还没看够，还没学会。”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学，动手就会。”
我压住了他想去清洗的动作，把他的手拉回了满是泡沫的洗槽，放在了还未洗完的碗上。
清洗间，四只手在滑腻的温水里摸来擦去，谁都没有再说话。
就那么摩擦着，静静地感受着，无言的亲昵。
到我的裤子绷得越来越紧，洗了手直接把他拖回了卧室。
那个人也是欲拒还迎。
云雨过后，我拉着他的手，放到唇边，唇舌并用的又亲吻了两下，“其实洗碗还是挺有意思的。”
他僵着一张脸，把手抽了回去，“没意思。”
“明天再一起洗。”
“好，你给我等着。”
第二天，他把洗碗水浇了我一身，我把他押进了浴室。
第三天，我直把他压倒在了洗槽上。
103 矫情
然而就在我心情激荡的时候，楚杰却是当头给了我一盆冷水。
我意识到真的一旦离开了这间公寓，他就不会再有一点想要和我亲近的神情。
只是板着他那张脸，一脸的公式。
而并不是我开始认为的不适应。
第四天，他让我歇着他洗就成，但我还是主动凑上去帮了忙。
疯狂的相拥，暂时的纾解。
楚杰，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我不会花两年的时间就只是为了个道别，你也最好不要如我所想。
我该做些什么才好？
责备？凭什么开口？
不责备？那我这么隐忍着跟他矫情，又该是为了点什么？
第五天依旧。
然后，‘洗碗’成了一个特定的代名词。
我对这个没什么好感。
我宁愿用它原本的那个名称，至少那里面是‘爱’。
104 较真
相对于在外面的冷漠，在家里楚杰却是越来越嚣张。
越来越有了额外的特别要求。
我不是不喜欢他对我任性，不管他如何任性我都可以纵容，但是我受不了他那种，那种不管做什么，都好像是在为了离开
筹备纪念一样的感觉。
我不需要，也拒绝要。
不管如何的温存，如何的取悦，好像都没有一丝的好转。
他依然如故。
摆筷，洗碗到称呼。
“来点特别的，不要一天到晚连名带姓的。”
“那你想我叫你什么？”
“……老公？”
“不行。”
“叫我一声老公有什么不行？”
“想点别的。”
“在家里你就别这么冷冰冰的了，行不？”
“那我叫你小蜜糖，行不？”
“什么？你恶不恶心？”
“不恶心，听起来就让人想舔上一口。”
“……不行，别人用过的我不要。”
“但是我从来没有对人用过，你不想要吗？还是想……让我留着给别人？”
“没有？”
“从来没有。”
“那……好。不过，有一点，从今以后不管对谁都不准再使用这个称呼。”
“好。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不辞而别。”
他顿了顿，然后应了声。
彼此交换的意思都懂。
一个不知所谓的称呼，换一个不知所谓的承诺。
明知道哪个都没有实际效用，却依旧彼此较真。
彼此，彼此。
105 决断
在接下来的近一年时间里，我陪着他做了很多两个人从未做过的事。
一起去看一次夜景，看一次日出。
一起去一次菜市。
一起看一场电影。
一起搭一天的模型。
一起叼着烟，对一次火。
在温泉里来一次鸳鸯戏水。
在大街上来一次十指相扣。
照一张还算亲密的合照。
人力物力的帮他找到家人的骨灰，然后陪他去扫了第一次墓。
陪在他身边做他想做的一切。
一切都像是在跟我告别。
我心里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顿痛，说不上多痛，多难以忍受。
但就是那么闷着、痛着、疲惫着。
就像是心在慢慢地被人给撕裂开，慢到让我根本感受不到被撕裂那种尖锐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