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年纪稍长些才知道你心机颇深，看着不多话，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师傅总是很宠爱你！”
咩咩弹弹道袍上的灰尘：“是你自己顽劣不堪，四处招惹是非又不学无术，怪不得别人。”
“呸！是你假正经！”
“我是个严谨而有信仰的好道人。”咩咩始终没有正脸看嗷嗷。
“喂，假正经你瞧不起我，说话都不肯看我眼睛！”嗷嗷生气地去扯咩咩的衣袖。
咩咩纹丝不动：“放手。”他有洁癖，当然不情愿嗷嗷在他洁白的道袍上留下肮脏的指印。
“不放，你看着我的眼睛！”嗷嗷的倔劲上来了。
于是一个不肯动，一个不肯放，二人就这么幼稚地较量了起来。
重复了不知道多少个回合，嗷嗷怒了：“我长的有多难看啊！你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宽大的袖子一挥，竟不小心碰到了装着火种的琉璃瓶。
咩咩手疾眼快，想要扶住，可已经太迟了，瓶塞掉了出来，一簇绿幽幽的火苗蹿了出来。
咩咩急忙抄起瓶塞盖住，好歹是把火焰压回了瓶中。
空气中残存着火的味道。
咩咩和嗷嗷静静地站着，观察着有没有因为焚玉火蹿出而产生的不良后果。
“嗷……”嗷嗷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然后蹲下。
“怎么了？”咩咩急了，奔过去捧起嗷嗷的脸一看，竟已经疾速地晕染上一片潮红。
“先忍忍，师兄在帮你看着呢。”
曾几何时，当嗷嗷发烧肚痛嗷嗷叫的时候，咩咩也常说这句话。
“先忍忍，师兄在帮你看着呢。”
那已经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
咩咩飞快地帮嗷嗷号着脉，这脉象……看看已经无力瘫软在自己怀中的嗷嗷不正常的脸色，咩咩迅速将手伸到嗷嗷的胯下，果然已经硬邦邦的一根了。
嗷嗷发情了。
“假、假正经……你、你个下流胚子……放开你的……脏手！”
看着嗷嗷红着脸在怀中无力叫骂的样子，咩咩顿觉一腔热血流遍全身，并争先恐后往鼻腔方向涌去。
但是常年清心寡欲的修习让他的理智尚存。
不可以这么做……
咩咩哄着怀中的师弟：“嗷嗷，你再忍忍，师兄想想办法……”
“嗯……师兄……别、别管我了……”嗷嗷已经被欲火折磨得痛苦不堪，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我……我……”
忽地一个猛地翻身，嗷嗷把他的师兄压在了身下，在兽性大发前，捏了捏师兄的脸蛋，扬起了一个邪恶的微笑：“师兄～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小菊花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了药的关系，嗷嗷今天看着自己的师兄还觉得挺顺眼：白皙的肌肤触感极好，一对丹凤眼平日总是对自己不屑一顾，待会儿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的时候，不知道会是怎样迷离的眼神，薄薄的嘴唇在那个时候吐出一句“不要脸”……光是用想的，嗷嗷就觉得自己快要沸腾了，师兄平日里总是贴的密密的领口，今天终于要被自己解开了……
咩咩叹了口气：“嗷嗷，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么龌龊的想法……写在脸上？”
嗷嗷这才从美妙的幻想中回过神来，一脸奸笑：“好好好，师兄教训的是，我不写在脸上，我泄在师兄身上～”
“不要脸的东西！”咩咩一个打挺，坐到了嗷嗷的身上。
睥睨着身下的人，咩咩紧紧钳住了嗷嗷的下巴：“你现在这个德性，打不过我的，老实点听我的话，省得待会说我折磨你。”
嗷嗷被掐的说不出话，眼里也不知是被挤的还是被欲火熏的，闪闪一片水光。
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可怕的师兄，此刻的咩咩不知哪里来的一种气势，让嗷嗷不敢想象再反抗他，自己将会有什么下场。
“你要是再敢乱来一下，可以试试看会有什么结果。”咩咩松开了手，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场。
嗷嗷从来都是个识时务的人，他点了点头。师兄是不敢得罪了，可是自己今晚怎么办……自己估摸了下中毒的程度，自渎的话那里估计会掉一层皮！
嗷嗷苦着脸，不小心对上了师兄的眼睛，心中一惊：师兄一贯清冷的眼神，现在竟是冰火两重天！
“自己把后面弄好。”咩咩的表情和语气都很冰冷，但眼神的温度却高的令嗷嗷心惊胆战。
“啊？”
“我对这方面不熟悉，你自己不弄好，到时候疼起来可别怪我。”
“……”咩咩竟是想把自己……？！
嗷嗷何时甘居人下过，他心中愤愤，但是一对上师兄炙热的眼神，却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居然依着师兄的话去做了。
于是这一晚过的着实热闹。
“咩咩咩咩咩咩咩！”
“专心点，不要一直叫我。”
“呜呜呜呜呜呜呜……”
“我知道很疼，师兄也被卡得很疼啊，乖，忍一忍。”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就是这里了对吧，哼！”
“嗯嗯嗯嗯嗯嗯嗯……”
“那……舒服了对不对？嗯？”
焚玉火嘛，闻久了自然就欲火焚身啦。
第三十二棵草
呸！本道爷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焚玉火你这害人的小妖精！
翌日，嗷嗷浑身酸痛，扶腰捶肩，本来吊儿郎当的走路姿势变成了娇羞的小内八，再加上一副便秘的脸色，眉梢眼角自有一种猥琐而风骚的态度，看得人不禁菊紧蛋疼。
走近凤凰谷主的会客厅时，谷主与咩咩的交谈声传入了嗷嗷耳中，听到咩咩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用手护住身后那个疼痛的部位。
被焚玉火烧昏了头的咩咩简直与平时温文尔雅，冷若冰霜的模样判若两人，饶是嗷嗷流氓惯了，最终也在他恐怖的气势之下也吃了大亏。
嗷嗷凑近窗子朝里偷偷张望，咩咩又恢复了人前那一本正经的样子。
“切，假正经。哎哟，痛……”嗷嗷一踮脚又触动了伤处。
他嗷嗷哪是甘受胯下之辱的人啊，眼珠贼溜溜一转，计上心来，决议要报那一“剑”之仇。
接下来的两天，咩咩和嗷嗷互相都避忌着对方，有意无意躲着不见。
“哼，小器的男人，被爆的又不是他！”嗷嗷歪着嘴恨恨地念叨着，这两天他一想到咩咩就不自觉地捂住后面，成了名副其实的“护花使者”。
这天是和小羊驼小猫熊他们约定见面的日子，天一黑，两只素食动物终于来到了中泉宫。
小羊驼貌似变得更好看了，大眼睛越来越水灵了，但是还是一副认认真真很好骗的样子，嗷嗷告诉他仲宝当玩具送人了，他竟也信了。
看着小猫熊一副要咬死自己的表情，嗷嗷更确定这俩人已经有一腿了。
接下来就是这两天咩咩和自己第一次碰面了，两个都很小器的男人一言不和差点打到一块儿，嗷嗷自己还不小心碰出了个团子般的黑眼圈。
回头看看围观群众，还是得注意影响，于是二人相约午夜子时，咩咩房中见。
沉默，对视，再沉默。
半晌，还是面无表情的咩咩先开的口：“前天的事，是个意外。”
嗷嗷撇撇嘴：“知道错了啊？太迟了。”
咩咩接下去说：“你急什么，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
嗷嗷红着脸叫嚣：“喂，你个假正经怎么比我还不要脸！”
咩咩不理他，自顾自地说着：“但我身为师兄，这样自是不妥，我向你道歉。”
嗷嗷心中忿忿，哪有人道歉是眼睛看天的啊，真没有诚意。
“诶，师兄，昨天的事其实也不能全怪你，”嗷嗷假惺惺地谄笑，“当然这也不是我的错，是那焚玉火在作祟，不过师兄……”嗷嗷凑近到咩咩的跟前：“要我接受道歉也不难，你让我在上面一次，怎么样？”
冷冷瞥着嗷嗷猥琐的笑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咩咩眼都不眨一下：“好啊。”
“呀～师兄，我包管你试过这一次之后就会欲罢不能的～！”嗷嗷喜不自胜，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感不妙：“喂，假正经，你该不会只是想让我坐在上面吧？”
“那不然呢？就凭你的小麦杆，还想如何兴风作浪？”咩咩动也不动。
“嗷！你敢小看本道爷的长枪！我和你拼了！”嗷嗷摆出决一死战的架势向咩咩宣战。
怎奈咩咩不理他，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呔！假正经，看着我！”嗷嗷急得跳脚。
咩咩还是不理他。
不理就对了！趁咩咩不肯往自己这边看，嗷嗷瞄准时机弹出一颗珍珠大小的丸子打在咩咩唇上，咩咩一个大意动了动唇，药丸竟弹进了他的嘴里，就在这极快的一瞬之间，咩咩竟又将那来历不明的药丸吞了下去。
“师兄～”嗷嗷赤裸着一步一步走近动弹不得的咩咩，“别挣扎了，我绝对不会像你对我那么粗暴的，做师弟的会好好尊敬师兄的～哼哼哼哼……嗷！”
“滚。”咩咩只冷冷吐出一个字。
“啊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嗷嗷仰天长笑，“师尊啊～喵喵啊～拓尧啊～你们快看～一向清心寡欲不苟言笑的咩咩道人～他也有今天哪……唔！唔！！！！呜呜呜……”
得意洋洋的话语还没说完，嗷嗷竟然被咩咩的一双臂膀狠狠钳住，咩咩对准嗷嗷的嘴就用力吻了下去。
咩咩的凶残劲又来了！这哪是吻啊，咩咩一副我咬死你的派头，狂啃嗷嗷的两片唇瓣，舌头又在他口中乱搅，竟是把刚才那粒药丸用口给嗷嗷硬喂了下去。
遭了……嗷嗷哭丧着脸，他终于明白了，严谨禁欲的师兄只要一碰到这种药就会变得狂暴起来，今晚……
“师兄……轻一点好不好……前天的伤还没好呢……”为今之计，只能让痛苦减少到最低限度。
“给我下药？你怀疑我不行？嗯？！”两眼通红的咩咩一把扯开嗷嗷的道袍。
“行行行……呜呜呜师兄你最行了……”
“行了，你闭嘴吧，那么吵还怎么办事！”
于是可怜的嗷嗷……他……咳……
师兄什么的，最讨厌了！
绿幽幽的焚玉火，像极了嗷嗷的脸色，不理会假正经在身后的喊声，一个人一瘸一拐回到房间里。
“嗷嗷。”咩咩如果想进来，门肯定是拦不住的。
“你这两天干嘛老跟苍蝇似的跟着我啊？”嗷嗷耷拉着脸吼着。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咩咩撩起道袍淡定坐下。
“喂，假正经，其实你爱上我了是吧？！”嗷嗷挤出了个不正经的笑容，这家伙的笑容就算是挤的，也真是猥琐的紧。
“我确实也在认真的考虑，到底是不是这样。”咩咩正襟危坐，平视着前方。
“……喂……假正经，你在开玩笑吧……你还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嗷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咩咩重重呼了一口气：“你以为这是什么光荣的事么？我是个严谨而有信仰的好道人，不像你，又轻浮又懒惰又不好学还不要脸……”
“切，我这么烂你还喜欢我？！说明你也够贱！”嗷嗷气急。
“对。你说的没错。”咩咩冷冰冰的表情还是无懈可击。“我应该喜欢一个像拓尧那样的人才对，可是那天与你聊起我才发现，只不过分别了一百年，拓尧在我脑中的印象已经模糊了，而我们之间，即使是两百多年前的事我却还记得清清楚楚分毫不差……你以为我愿意么……”
嗷嗷赌气的低着头：看看，假正经是个什么玩意，表白还这么高贵冷艳的！
“你要是喜欢我，让我上一次啊！”
“你就只惦记着这种事么？”
“是啊，我俗人一个，而且忘了拓尧的人是你，我可没说我忘了。”嗷嗷撇开头。
有时候嗷嗷也很怀疑，咩咩是不是戴了一个完美的人皮面具，不然为什么不论自己说什么，他的表情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呢？
咩咩起身出门：“那好吧，如果哪天你可以忘了他，没准我也就可以忘了你了。”
第三十三棵草
一边冒险一边谈恋爱有它的好处，那就是患难见真情，感情升温快。但有利自然也就有弊，比如你侬我侬，花前月下的机会比较少，背负着家族使命的少年调个情还得抓紧时间。
这边圣土草刚刚被送进炼丹炉没多久，毛绒绒的食草动物又要上路了。
咩咩嘱咐道：“接下来还有两样草药，一样木菊花，一样水丹藤。虽然应该是没有猛兽出现，但这两样药材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小羊驼、小猫熊，你们一直往西边走，走到西门打码盆地，水丹藤就在盆地中心的没水河里。”
杨炅问道：“没水河？莫非河中无水？”
咩咩点头：“正是，但是水丹藤如果不遇水，你们是找不到的。”
杨炅想了想：“可是要引水进去？”
咩咩答道：“正是，我前几次去不赶时间，每回都是挑没水河涨水的时候去的，但那条河一个月只涨水一次，要等到它涨至少还要半个月，小羊驼怕是等不得吧？”
杨炅确实是要赶时间的，但引水的事……
咩咩看出了他的疑惑：“这我也没有试过，要不是时间紧急，我会亲自去解决的，不过小猫熊是仙务使，你也有些法力，我相信你和小猫熊可以拿到水丹藤的。”
杨炅有些迟疑，他回头看看袁彖，黑眼圈少年的微笑彷佛能将满满的勇气传递给他。杨炅重重地点点脑袋：“没有问题，我们即刻动身。”
“至于东边的木菊花么……”咩咩还没说完，就被嗷嗷打断：“我不要和你一起去。”
咩咩看着地面：“也好，那你就留在这里陪仲宝一起烧火吧。”说罢转身，还是不看嗷嗷一眼。
“你……”嗷嗷气得瞪眼。
咩咩不理他，拍拍杨炅和袁彖的肩膀：“你们路上小心，还是七天，七天后我们还在这里见。”
什么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咩咩孤身一人，往东边去了。
杨炅看着他的背影，再望望赌气中的嗷嗷，最后回头眨巴着大眼睛瞅瞅袁彖。
“喂，你真的不跟去么？”喵喵戳着嗷嗷的胳膊。
“是他自己说不用我去的。”嗷嗷的嘴尖的可以挂油瓶了。
“还不是你提出不愿意去的！我可告诉你，木菊花生长的那个地方荒无人烟，很少有人去了还能回来的，万一刚刚那是你见他的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