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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 下——by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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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北军奈何不得铁铉把守的济南,大部队回撤,无形中为寻人添加了不少阻力,三保带着上百人西来,路上又颇经堵截

,好几番恶战后,朱棣派来的亲兵几乎尽数阵亡。

无人保护,三保只得乔装改扮为商贩,雇来脚夫押着一门大箱,又购了上百把火铳一路往西北查看。

当接触到沙漠回部时,三保以其特殊身份得到了消息:云起与拓跋锋正在这一带逃亡。于是号召北回诸部,借了兵马,便

打算闯进西北边防一探究竟。

三保一见云起,全身力量俱是使尽了般,哭道:“总算寻着小舅爷了。”

说着不顾一切地扑上前来,跪倒便磕头,周围包着头巾的回兵又一并哗然,各个大声呱噪起来。

三保转身对部属狠狠骂了一句,那数百名回兵方纷纷跪下,大漠中跪了满地白衣战士,场面蔚为壮观。

“什么意思?”云起忙道:“行了没事,三保起来罢。”

“是小的错,小的顾着送信……没想到舅爷,小的该死!”

三保满脸是泪,大叫道:“小的该死啊!!”

说着便抬手要打自己耳光。

云起道:“好了别哭,早知你过来,我俩也不用东躲西藏的。”

话未完,马三保一头栽在地上,疲惫交加,竟是昏了。

云起心中涌起一股歉意,未料三保忠诚至此,自玳瑁戒一事后,他多少有点防着三保,如今这小厮没日没夜地寻找自己,

多少令云起有点内疚。

“师哥会说回话?”云起问道。

“略懂。”拓跋锋谦虚道。

突厥语与回言都是中东语系,拓跋锋结结巴巴勉强能沟通。

云起抱起三保,将他放到马上,道:“传话带他们走罢,再将许慕达带上,朝东走,这便启程。”

沙暴散尽,商旅马车响着银铃之声,缓缓行进于戈壁滩上,地平线上隐约现出几点绿。

马三保睡了许久,醒过来时方断续交代军情,云起万万不料自己与拓跋锋离开数日,北军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

朱棣引黄河之水倒灌济南城,铁铉率众献城,提出唯一的要求,燕王必须单骑进城受降。

朱棣不虞有诈,仅带了数十亲卫便乘车进济南,待得入城时那一刻,城墙高处守军齐声山呼“恭迎燕王”,放下千斤大石

,朱棣早有防备,抽身而退,拉车马匹被砸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王爷说济南城万众一心,再攻不下,写信问王妃有何妙计……”

“那八成不是姐夫。”云起嘲道:“应是宁王假扮姐夫入城受降。”

三保笑道:“舅爷真聪明。”

“我姐又怎说?”

三保道:“王妃那封信,是我亲手送的,信上便仅一句话:打不下济南,不会绕道么?”

云起放声大笑,心想这还真符合老姐的一贯作风。

许慕达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问道:“徐正使在说何事?燕王要打济南?朝中出了何乱子?”

云起心中一凛,暗道居然忘了还有个许慕达在,斟酌许久,还未出言,三保已抢先答道:“圣上被朝中奸佞把持,先是要

削藩,又赐我家小舅爷毒酒,燕王爷率兵清君侧,此次是靖难之役,已打到济南了。”

许慕达悚然动容,心内一印证,正把云起拓跋锋逃亡之事对上,骇然道:“这可如何是好?徐正使身份特殊,现要回应天

府,还是去入了燕王军?”

一时马车中数人都静了,目光投向云起。

云起透过马车窗格望去,只见远方绿洲如一块巨大的毯子,温柔地遮没了黄土。

清澈的大河从高山奔腾而下,银缎般穿过绿洲,向东流去。

“那是何处?”

拓跋锋漠然答道:“克鲁伦河。”

云起道:“是你家?回去看看?”

拓跋锋沉默了。

三保忽道:“小舅爷,听说你被赐了毒酒,王妃哭得……”

云起呆呆地看着远处绿洲。

“王妃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三保的声音渐小了下去。

许慕达插口道:“徐副使,男儿建功立业,忠君报国,如今奸佞横行……”

“现在是徐正使了。”拓跋锋放下架在窗栏上的脚,唰一下扯过了车帘,挡住了云起的视线,端坐,认真道:“云起,你

要去哪,师哥都陪着你。”

云起点了点头,吩咐道:“想明白了,大家一起回北平。”

与此同时。

南京方面,一封奏折递到了朱允炆面前。

李景隆元帅遭到刺杀;徐云起与凶手拓跋锋仓皇逃出济南,足迹于宁州一带出没。

叛贼朱棣久攻济南城不下,收兵回北平。

“前线大捷!铁大人乃是国之栋梁……”

“皇上节哀!李元帅为国捐躯……”

朱允炆精神恍惚地看着那两道奏折,黄子澄两片嘴唇上下翻飞,唾沫四溅,朱允炆听到“徐云起”三字,终于从恍惚中回

过神,道:“太傅说什么?”

黄子澄愕然道:“臣请奏,率军围捕徐云起那逆贼……”

朱允炆将那份军报压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下,仿佛什么也看不到般,喃喃道:“放他们走,朕累得很了,不想管了。”

黄子澄蹙眉,这叫什么话?当初不正是你派那妖孽当监军的?说不管便不管了?

朱允炆挥手道:“铁铉劳苦功高,以一人之力退去十万大军,派钦差前去封赏去罢。”

“朕要回去……”朱允炆起身,忽地静了。

朕要回去做什么?回后宫?找云哥儿说说话?

徐云起已离开了他,就如他的生命永远地缺了一角。

“不。”朱允炆道:“太傅,派兵前去追捕徐云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前线:

“济南都指挥司使盛庸,平北兵马大元帅铁铉接旨——!”

半月后,钦差大臣抵达济南,在给铁铉发封赏的同一天,朱棣率三万朵颜部,绕过山东,横扫陶渡河两岸,矛头直指东阿

“臣必肝脑涂地!以报君恩!”铁铉跪拜于地,领着济南上百官员拜伏,双手过头,在艳羡的目光中恭敬接过圣旨。

“报——!”城外探马仓皇冲进了城主府。

“大事不好!铁大人!盛大人!燕王克东阿,进军徐州!朵颜三卫已逼至徐州城下!徐州布政使飞鸽传书,恳请出兵解围

!”

铁铉这方接了圣旨,北军的信报却令他呆在当地。

“徐州……东阿……”铁铉深深吸了口气,吼道:“派平安率军前去解围!同时发信通知扬州徐辉祖!快去!”

钦差略张着嘴,仿佛面前发生了一场闹剧。

然而朱棣却实实在在地摆了铁铉一道,德州兵守平安当天下午便率领四万军队出发,急行军至淝河,遭到姚广孝率军伏击

,前锋部队被轻易击溃,平安只得掉头寻求大军支援。

与此同时,铁铉留守济南城,盛庸带着大部队朝徐州进发。

先行军朱权在徐州城外展开平原会战,以三万朵颜部对阵徐州军五万人,将徐州城守军打得落花流水,徐州都指挥司使紧

闭城门,不敢再应战。

铁铉坐镇济南,军令一道接一道发出,熟知各城军力的铁铉判断清楚形势,只要徐州不陷,盛庸的平北军定能追上朱棣。

然而朱棣比铁铉更狡猾,北军在与姚广孝汇合后,不再留恋徐州城,反而再次绕过铁乌龟般的徐州城,挥军南下,冲向扬

州。

而此时,扬州唯一的大将——徐达之子徐辉祖,接到了铁铉的军报,正在北上,赶向救援徐州。

徐辉祖十万大军倾巢而出,扑向徐州,扬州城内空了。

朱棣则与徐辉祖擦肩而过,老实不客气地前去占领大舅子地盘。

此刻徐云起,拓跋锋在半路得到消息,大吃一惊,只得快马加鞭调转方向,赶往扬州。

此刻盛庸带着二十万朝廷军疲于奔命,追着朱棣尾巴跑个没完。

另一队大军则从北平开出,徐雯挂帅,于淝河沿岸设下天罗地网,上万把火铳发到兵士手中,等候盛庸一战。

此刻朱允炆还在后宫御花园伤春悲秋,揽镜自照,形容消瘦,并颇为唏嘘那咫尺天涯的爱情,对皇帝而言,从来便是件可

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莫道不销魂,人比黄花瘦。

此刻朝廷众臣弹冠相庆,尚不知燕王已打到了家门口,破了扬州,渡江北上便是应天府。

京师军力空虚,风雨飘摇,垂手可得。

38.阵前换将

建文元年腊月廿六。

徐辉祖兵横长江,筑起一道强力防线,朱棣终于迎来了他造反之路上最强大的对手。

然而“最强大的对手”刚在长江对岸建了点防御工事,积木还没搭完,就被朱允炆调回京城了。

一道黄锦轻飘飘飞来:

京师要地,不可无将镇守,徐辉祖大将军即刻回防,守护天子。兵部尚书齐泰接管扬州军,诸爱卿尽忠报国,在此一战。

徐辉祖望江兴叹,拂袖而去。

朝廷大臣争这次出战机会可谓是争得不亦乐乎,盛庸率军南下,京师有徐辉祖扬州军二十万,朱棣驻军江边,腹背受敌。

只需拦得他一时三刻,伙同盛庸夹击北平军,还怕打不下?

徐辉祖被一群争功的大臣们宣回京城,名为守护天子,手中只有二十二卫近四千人,还有一半鼻孔朝天,不听使唤。

朱棣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几乎突了出来,结巴道:“什么意思?朱、朱、你说我那皇侄儿派谁来了?”

朱权冷冷道:“别得瑟过头了。”

朱棣大笑道:“不妨不妨,齐泰是个蠢材,虽有战船四百,却指日可破,三天内老子必能废他二十万军。”

朱权道:“只怕未必,四哥,骄兵必败。”

朱棣起身踱出帐外,朱权跟在其身后又道:“上百战船,弓箭手四万,你要如何破?以盛庸脚程,第七日定能赶到,到时

我们就得两面作战,形势颇不……”

朱权絮絮叨叨的声音瞬间哑了下来。

朱棣捧腹大笑,朱权讪讪道:“这……”

齐泰将四百艘战船挤在一处,架起跳板,船与船牢牢相接,密不可分。

战船于江心一字排开,侧舷朝着对岸,犹如一道以木船筑起的坚固壁垒,庞大的水上军事要塞。

建文元年腊月廿七:

“这是天底下最坚固的防线!”齐泰站在船头,羽扇纶巾,意气风发地宣告道:“只需守住长江六日,盛庸将军便将来援

,到时定可大破燕王部属!”

“船上全是火药,靠得这么近,他就不怕被火攻么?”云起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记得上回听姐夫说书,就有这段来着。

拓跋锋看了片刻,低声道:“应是忘了这茬。”

云起又道:“不是说我二哥在守,怎换了齐泰?你去打听消息。”

“汪!”拓跋锋快乐地去了。

云起与拓跋锋得到朱棣占领扬州的消息,弃马雇船,顺江直下前去扬州,然而到了半路却发现齐泰封守水道,只得再次上

岸,混进了齐泰的军队,

拓跋锋身材本就高,戴着个小兵头盔,朝廷给兵士配备的又是矮小滇马,拓跋锋两只长脚垂在座骑旁,几乎要踩到地上,

手里端着铁枪就像根牙签,颇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拓跋锋出外转了几圈,回来了。

“怎么说?”

“你二哥太抠门,每顿只给士兵吃俩馒头就咸菜,军里差点兵变,狗皇帝把他调回京城去了。”

云起哭笑不得道:“二哥就特会过日子。”

拓跋锋嗤道:“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投奔他那会儿还没咸菜吃呢。”

云起霎那间心酸无比,泪流满面,扑进拓跋锋怀中大叫道:“这可怎生了得!”

拓跋锋一手在云起背后拍了拍以示安慰。

三保也回来了,拎着一小包米,几尾活鱼,又有牛羊肉等从运粮队中顺来的食材,几人远离后备军营,在岸边生了堆火,

野炊般地煮起午饭,倒也自得其乐。

云起眼望遥远对岸的军营,朱棣大旗在寒风中猎猎飘荡,心想今年注定是无法与徐雯团聚了,二哥辉祖与大姐各属对立阵

营,令他心内有股说不出的唏嘘。

“找我二哥过年?”云起出神道:“仔细算起,跟他都十多年没见了。”

拓跋锋一面给云起舀鱼汤,并小心挑掉刺:“听说你二哥是你们全家最能打的。”

云起又瞥了江岸一眼,懒懒道:“江南武功第一,儒生将军徐辉祖,你估计不是他对手。”

云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端详拓跋锋半晌,忍不住道:“你想和他练几招?”

拓跋锋不答,给云起夹了菜,云起给三保倒了汤。拓跋锋屈着脚,不舒服地捧着碗蹲到云起身旁。

正各自开动那时,炮声轰地一响,千门神武大炮并发,云起与三保同时把鱼汤洒了拓跋锋满身。

“混账——!”云起气急败坏,朝对岸骂道。

拓跋锋怒了,满身汤水要去杀炮兵,云起忽地意识到什么,忙将拓跋锋紧紧拉住,道:“这便打过来了?!抢艘船过对岸

去,太好了!”

拓跋锋怒吼道:“不好!”

对岸无数小船扯起帆,乘着隆冬北风朝船阵箭似地射来。第一艘小船狠狠撞上了舰阵腹部,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黑烟连天,烈焰沿江,船上跃出北军将士,跳进水中,载满火药与干草的小船纷纷撞上南军船阵,哭嚎,爆炸震天动地。

寒风无情地吹来,揭起船阵着了火的白帆,铺天盖地的朝岸边飞去,犹如染了血的红云。

朱棣不费一兵一卒,便毁去了南军过半船只。

极目所望,尽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映红了半边天幕;断桨四散,飘橹满江,南军大船一艘接一艘地沉没,发出木料折断的

声响。

直至滔滔江水将四百艘战船尸骸与数不清的士兵尸体卷向下游,江边再度恢复了平静。

北军没有渡来一名兵士,南军的所有家当,自洪武元年至今的十万水军兵力,一千二百门神武大炮,在短短数个时辰中,

便这么没了。

腊月廿八。

一艘从南京前来的官船乘风破浪渡过长江,朝对岸驰去,朱允炆派出了他的议和信使——寿春公主。

唯有朱家的人,才能拖住朱棣最后前进的脚步,寿春公主奉命议和并拖延时间,等候率军勤王的盛庸抵达。

朱棣打量寿春公主许久,而后道:“四哥颇久没见过你了,过得好么?”

寿春公主年近三旬,夫家却仍未有着落,朱允炆也不为寿春公主指婚,便这么将她晾在宫里。

“好得很呢。”寿春公主接了茶杯,撇去浮叶,抿嘴笑道:“哥哥这是何苦来?都是一家人,回去罢。”

“允炆亲口答应了。”寿春公主俯身铺开那黄锦,嫣然道:“朝廷奸佞已伏诛,齐泰年后便将在午门外斩首示众,四皇叔

靖难之心,与日月同辉,君侧既清,还请皇叔依旧为我大明镇守北平,保我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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