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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倾尽又逢君上——by清夜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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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纾无奈地离开了朝堂,步履沉重,回到了延英殿。

没想到吕慧卿和林靖嘉都还没有走,坐在一起不知商量些什么。见到贺纾进来,两人抬起头,贺纾惊异的发现林靖嘉泪流满面,神色凄惶,忙问:“子晏,发生什么事了?”

林靖嘉一下扑到贺纾怀里,大放悲声。

吕慧卿在一旁叹气,道:“繁衣,你劝劝他吧,他向来听你的。听闻战报传来,子晏的表兄程将军被围困在灵州,已经一个月了,生死未卜。”

贺纾蹙眉道:“兵部怎么没有派援军去解救?”

吕慧卿冷笑一声,“你早上没有看到吗?宁王选择在此时杯葛皇上,谁还愿意出兵?”

贺纾气道:“笑话!我不相信大宋三军只听命于他赵羽!天下兵马都成了赵羽的私兵了?”

吕慧卿道:“事实就是如此,宁王这招才厉害,逼皇上要保住江山就要放弃变法。”

贺纾一颗心沉往无底的深渊沉落。沉吟半晌,柔声对林靖嘉说:“子晏,别哭了,我会想办法让朝廷排出援军,你表兄不会有事的。”

林靖嘉抬起一双泪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他:“繁衣,难道你有办法让宁王出兵?”

贺纾苦涩地一笑,“我尽力而为,子晏,这也不仅仅为了你,还有天下百姓。”又对吕慧卿说:“吕兄,很晚了,你送子晏回去吧。”

吕慧卿担心的看着:“繁衣,连皇上都劝不动他,你又能做什么?”

贺纾摇摇头,“吕兄,我自有分寸,你别担心。”

第二九章:郎心如铁

长风逐寒云,冷月对孤灯。

千灯湖畔,玉仙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百无聊赖地抚琴,琴音幽咽,似有千愁不散。抚琴之人一身玄色锦衣,外罩银丝长衫,低调而华贵,衬得风仪伟岸,清举雍雅。

此时,此人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对幽深的凤目冷凝成霜。

一个身穿红色朝服的官员匆匆而至,向着玄衣男子拜道:“宁王殿下,下官已按照您的吩咐,令十二大将军集结所有兵力,三日后可拔寨启营,奔赴漠北。只是,汴京城的十万禁军是否一同前去?请殿下定夺。”

宁王微微颌首,道:“李大人,禁军不能走,否则京城后防空虚。不足的兵力再从冀州驻军中抽调,可以缓半月再起行,直接开赴前线。”

李继思忖着:“宁王殿下,冀州驻军,虎狼之师,但素来只听命于殿下,兵部恐怕无权调动。”

赵羽摆摆手,“我知道,我的兵马自然由我亲自统领。”

李继惊异道:“王爷的意思是要亲赴漠北,抗击——”

赵羽不耐地皱眉:“行了,李大人。我也是赵姓皇孙!”说完,手一挥,示意李继退下,李继领命而去。

走不多远,迎面一个素白身影,月色下翩然若仙,竟是贺繁衣。忙躬身揖拜:“下官见过贺相。”

贺纾回了一礼。

李继对于在此时此地见到当朝宰辅,深感诧异,但也不敢多问,寒暄几句便匆忙离去。

贺纾怔怔地呆立原地,过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继续朝玉仙台走去。

他在那高大的玄衣身影后停住了脚步,宁王似乎在专心致志地抚琴,没有觉察到他的到来。贺纾静静地听了很久,流转的清音中似有隐痛,弥漫着无法言语的苦楚和郁结。实在叫人难以相信这是狂放不羁的宁王赵羽所奏之音。

贺纾和着琴音,轻轻吟出四句诗:瑶镜溶影入相思,锦瑟遥寄离情意;秋翁有意拜花仙,玉台花榭最相宜……

琴音嘎然而止,赵羽头也不回,冷冰冰道:“是贺相?哼哼,你不去参政辅君,竟然到这风月之地吟此风月之词,岂不有辱清名?”

贺纾心颤了一下,咬了咬唇,努力勾起微笑,走到赵羽面前,深深揖拜,“下官拜见宁王殿下!”

赵羽抬头望着他,贺纾一身雪白长衣,清灵飘逸,仿佛月华凝就;那碧潭般的明眸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被垂落的羽睫半遮半掩,楚楚柔致,说不出的动人。

赵羽觉得心头被一根羽毛撩过,痒痒的发恨。站起来,铁钳般的手指一把勾住贺纾的下颌,强迫他抬起脸看着自己。

贺纾吃痛地轻哼了一下,赵羽低头凑近,唇几乎贴到他的脸,一字一句地道:“贺纾,回答我,你今夜来到底想干什么?”

炙热的气息使贺纾的心一阵狂跳,早已设计好的台词瞬间飞到了天外,嚅嗫着说不出话来,眸子里已是水光一片。

这迷离的眸子使赵羽再一次失神,淡色的精致的唇在微微发颤,赵羽搂紧他的腰,俯身狠狠地吻住了那花般粉嫩的唇瓣。

贺纾一惊,本能地想推开他,硬是忍住了。自己来之前就已经预计好会发生什么事,为了皇上,为了子晏,自己愿意承受一切。

赵羽的唇热切求索,滚烫的舌尖撬开了贺纾的贝齿,这一个吻绵长而深致。贺纾觉得身体发软,似乎在虚空中漂浮、回旋,脑里一片空白,放弃了抵抗,反而主动地迎合,双手紧紧攀着赵羽的肩膀,生怕在云端坠落。

赵羽似乎觉察到他的激情,突然推开了他。冷笑道:“哼哼,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繁衣,你伺候人的功夫今非昔比了。看来我那皇兄还是调/教有方,比我强多了!”

贺纾仿佛被利剑刺中,猛的摇晃,后退几步,扶住了身后的廊柱,只觉得瞬间掉入了冰窖,颤声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恨我?”

赵羽唇边勾笑,讽刺道:“贺相何出此言?本王说话向来难听,你不喜欢听可以走。”

贺纾压下心头之痛,柔声道:“王爷,请恕贺纾无礼失言。贺纾有一事相求,望王爷应允。”

“求我?呵呵呵,你可不要跟我讲上一大堆国难当头、匹夫有责的废话,我最烦这个。”

贺纾泪已盈睫,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水雾迷蒙的眼睛哀哀欲告地望着赵羽:“宁王殿下,贺纾不敢烦扰王爷,以前有对不起王爷的地方,请王爷治罪。只要王爷肯出兵,贺纾任由您处置!”

赵羽将他拉起来,拉到护栏边,指着那一片漫漫烟水,声音里有无边沉痛,“你看,那里本来开满了水仙子,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了,全死掉了!越美丽的东西越脆弱……”眯缝着眼看着贺纾,邪魅地笑,“任凭我处置?可惜,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说完,转身步下玉仙台,向远处走去。

贺纾满心的屈辱,却不得不急忙追上去,紧紧跟在赵羽后面。

赵羽沿着湖畔一直走,进入林荫深处,忽然,一处绿墙翠瓦的小小院落呈现在眼前,上面的牌匾写着:碧归

赵羽推门走了进去,回头对贺纾说:“我累了,贺相请回吧!”

贺纾刚想说什么,门已在眼前砰地关上。

贺纾心一痛,对着严严实实的门跪倒在地。委屈、无助、哀痛难陈,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也不知跪了多久,门里一点动静也没有,看不到一丝灯光,赵羽大概已经睡了。贺纾苦笑,心里在责备自己,赵羽对自己已经失去兴趣,自己还要在这里死皮赖脸地纠缠,真不是一般的犯贱。

寒风凛冽,深秋转入寒冬的第一场雪,不期而至。榆钱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很快,天地间一片素裹银妆。

贺纾只穿着薄薄的单衣,根本无法抵御寒风冷雪,但他依旧跪在雪地里,纹丝不动。

第三十章: 心愁千结

风雪渐大,天地茫茫。寒风刺骨,身子控制不住的颤栗。

自从上次大病后,明显感到自己是身子折损厉害,现在跪在雪地里,真不知道自己能支持多久。

隐约从里面传出莺声燕语,贺纾心里又是一阵苦涩难耐。

忽然,门开了,贺纾惊喜地抬眸。来的却不是宁王,而是一个清秀美少年,秀发披散,衣冠不整,雪白的纤手攥着早已松开的衣领,在寒风中瑟缩了下,不耐烦地瞟了贺纾一眼,匆匆道:“这位公子,咱宁王爷让我传话,让你别守在这,他什么都不会答应你的。”

贺纾一咬牙,冷然道:“我不走,你让宁王亲自出来跟我说。”

美少年一双桃花眼满是鄙夷,“呵——好大的架子,你以为你是谁,真不要脸。反正话我已经传了,你不走,冻死在这也活该!”

意识渐渐飘离,迷茫中,远久淡去的记忆异常鲜活。那一场雪夜邂逅,自己在赵羽怀中醒来,那一张清华俊朗的面容,那一抹悠然自得的浅笑,当那一双晶黑眸子,闪烁着寥若星辰的光芒,投向自己,邪魅中满含柔情,自己的心便在那一刻沦陷。

是的,自己确实留恋,那坚实的臂弯和宽厚的怀抱,传来的阵阵暖意使自己神思迷离,只愿沉溺其中,飘零孤寂的心仿佛找到了家。

就因为自己这一份依恋,容忍了他的狂放、他的霸道,甚至他在自己身上施加的欺辱和伤害。

“可惜,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

真是字字诛心,原来即使情深如昔之时,他对自己的也不过是“兴趣”而已!他的怀里,从来不缺乏温香软玉,贺纾,你又算得了什么?

是的,他说的对,那清雅高洁的水仙子早已灭绝于尘世,自己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个受尽帝宠的佞臣,与男宠无异。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跪下去。他已经不再指望赵羽出来看他一眼,他知道赵羽已经弃绝了自己。由自己在君王面前誓忠开始,他们之间已经横下一道天堑鸿沟。情到深处缘路已尽,除了分道扬镳,还能有什么呢?

在漫天纷飞的雪花中,贺纾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跪在地里的双膝已经深深被雪埋住,只觉得身体麻木僵硬,已经不属于自己,只剩下一颗心还在感觉到烈火般的煎熬。

房间里,孤灯影暗。赵羽坐在桌旁字斟自饮,一言不发。旁边的美少年小心翼翼地缠上来,媚人的声音柔柔道:“王爷,很晚了,小的伺候您就寝吧?”

“他走了没有?”赵羽头也不抬地问。

少年不屑地撇嘴道:“小的已经劝了很久,那人不但不走,还出言不逊。”

赵羽不耐烦地摆摆手说:“你再去劝,直到他肯离去,否则,今晚你也别睡了。”

少年无奈地再次走了出去,嘴里低声唠叨“要走遭走了,还用得着我去劝!”

赵羽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用力将酒杯扔到地上。站起来,烦躁不安地在房里来回踱步。

忽然,门被推开了,那少年闯进来,慌忙失措的喊:“王爷,不好了,那人晕倒了。”

赵羽脸色大变,朝外面冲去。

贺纾倒在雪地里,无知无觉,一身白衣与白雪融为一体,反衬着一头青丝漆黑如瀑,遮住了脸孔,纤瘦的轮廓异常单薄。

赵羽急忙将他抱了起来,只觉得他浑身冰冷,本来就白皙的面孔更是冻得发青,嘴唇发紫,密长的睫毛无力地垂落着。

赵羽一直把他抱进房里,放在床上,想盖上被子,却见贺纾全身湿透,更是担忧。对呆立一旁的少年说:“快,准备一盆热水!”

少年不情愿地说:“那,仆人都睡着了——”

赵羽来气了,“什么仆人,我叫你去,立即去!”

少年吓了一跳,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跑进了来,“王爷,热水准备好了。”

赵羽一言不发,抱着贺纾来到澡堂,看到那半人高的巨大的浴盆果然装满了热水,蒸汽直冒。马上把贺纾放了进去。

见那少年还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吩咐道:“回王府请秋大夫过来!”

少年应了一声,转身要走,赵羽又补充道:“你骑我的马去,要快,尽快!”

王府到这里最快也要两个时辰的路程,赵羽更是心急如焚。

贺纾全身浸在热水中,渐渐地,脸色恢复了一丝血色,尽管还是很苍白。人却依旧没有知觉。等到身体终于暖和过来,赵羽将他从水里抱了出来,脱掉他身上的湿衣服,在衣衫褪去的那一瞬,雪白秀美的酮体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呈现在眼前,赵羽觉得心一阵剧跳,喉咙发紧,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用毯子将他裹紧,抱回房中。

他把贺纾放在床上,盖上被子。找了套自己的衣服给贺纾穿上。当他做完这一切,身上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尽管外面还下着大雪,自己却觉得浑身燥热,火辣辣的欲望在体内横冲直撞。

他又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贺纾。看来那热水的作用还是蛮大的,贺纾的脸不再冻得发青,尽管还是很苍白,但毕竟恢复了一些正常,显出一种冰雪般透明的光泽。

衬得秀气的五官更加清雅灵逸。赵羽意识到,直到现在,这张面孔对自己依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繁衣,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选择他?”

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思,朝那淡色的美好的唇瓣吻去,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暴虐和侵犯,只有着深深的眷恋和求之不得的哀伤。

第三一章:蝃蝀之印

“繁衣,我喜欢你,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要选择他?”

心念如风乱,兜转千百回,才明白自己真正心之所系。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思,朝那淡色的美好的唇瓣吻去,这个吻没有丝毫的暴虐和侵犯,只有着深深的眷恋和求之不得的哀伤。

昏迷中的人儿毫无知觉,仿佛一个任由摆布的玩偶,紧闭的眼角却淌下两行清泪。赵羽看到了,心中漫起一阵苦涩,离开了他的唇。

贺纾秀眉微蹙,纤长的羽睫颤动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一下子映入眼帘的竟是赵羽英挺的俊颜,黑晶石般的眼睛满是温柔地看着自己。然后,他发现自己身上竟穿着别人的衣服,一下子想起所有的事。那衣服还带着清淡的冷香,分明是那人的气息,顿时羞窘地脸红耳赤。

赵羽看着那雪肌上的绯色,忍不住又要伸手搂住他。

贺纾眼里却露出了戒备之色,挣扎着想要撑起身子,无奈浑身无力,头昏目眩,又倒回床上。

赵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难过之极,不禁说道:“繁衣,对不起……”

狂放不羁的宁王竟会给自己道歉,贺纾讽刺一笑,“对不起什么?”

赵羽的眼里没有平素的邪魅和冷酷,反而尽是忧伤,“繁衣,其实我没有真的把你想成那种人,你的为人怎样我心里清楚,我只是气不过,你那样轻而易举地就站到了与我敌对的阵营,你叫我情何以堪?难道我们当初相识相知一场……在你心中竟是没有一点分量吗?”

赵羽的声音低沉而又热切,贺纾惊异之极,这算什么?表明心迹吗?自己一直期盼却从不敢奢望得到的东西此刻就在眼前,贺纾难以置信地盯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赵羽等了半晌,以为贺纾根本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一阵失望,自嘲一笑,站了起来,回复了往常冷淡的语调,“你在这休息一下吧,我已经遣人去请大夫了。”

说完,转身要走。

忽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被另一双柔软的手握住,低头看到贺纾莹白纤秀的手指正紧紧攥住,“别走……别再离开我……”

赵顼美目含泪,哀哀欲告地望着自己。

赵羽一阵激动,重又坐下,将贺纾的双手捧在唇边,轻轻地触碰、摩挲,又贴住自己的胸膛,只觉得那手冷得像冰。

贺纾倒进他怀里,将头埋在他胸前,忽然悲声痛泣起来。赵羽把他整个身子深深抱住,惊惶地感到那身体没有一丝热度,尽管房里生着火炉,暖气融融,他的身体却好像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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