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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倾尽又逢君下——by清夜无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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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撕裂的剧痛,似乎从腹部硬生生将自己剖开,他觉得自己要死了,只是孩子——孩子还活着吗,他只想看一眼,但是什么也看不见,眼前一片漆黑。

也许是回光返照的幻觉,他看到了他——那张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面孔,满眼哀伤和深情,微张的唇在呼唤:“繁衣……繁衣……”

他感到自己被抱在一个有力的臂弯里,冰冷的手抚着自己的脸,贺纾无力地笑了,“鸿渐,你终于来了……”

“我来迟了,让你受尽了罪……”

“不,鸿渐,不会迟,只要你还念着我,永远不会太迟……”贺纾虚弱地伸出手,手被一下紧紧握住,按在心爱的人的脸上,瞬间手心里沾满了泪水。

贺纾急切地张着唇,想告诉赵羽,在离别的这段时间,自己没有一刻停止过想他,然而他再也说不出话来,沉重的黑幕再次降临,他刹那间被抛入了无尽的虚空……

第一二八章: 他的降生

无尽的黑暗中有久违的宁静。对于心力交瘁的他是一种诱惑,只愿就此沉睡不醒。然而,一个奇怪的声音不住钻进脑海,唤起他涣散的意识——那是婴儿的啼哭!

是自己期待了十个月的声音——孩子对他的呼唤!

贺纾费力地睁开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君王的面孔,因为焦虑担忧而憔悴不堪,此时惊喜道:“繁衣,你醒了!”

“陛下——”贺纾一片混沌,极其疑惑地望向四周。

“这是在山脚,你已经被救下来了。”

贺纾一下子想起来“孩子……孩子呢?”

赵顼将他扶起了,靠在自己身上,将一个明黄的丝绒包裹放在他面前。

贺纾迫不及待地抱在怀里,包裹里一个红通通的、皱巴巴的小男婴正使劲地吮吸着自己的拇指,一双黑晶石般的眼睛闪动着月色倾华,好奇地看着贺纾,圆嘟嘟的小嘴立即绽开微笑……

“繁衣你看,他笑了,他认得你呢,多聪明的孩子……”

孩子抱在怀里软绵绵的,似乎很脆弱,贺纾小心翼翼,轻轻地摇了摇,婴儿“咯咯咯”地笑起来,这一刻,贺纾觉得,为了这纯真的笑容,曾经的伤痛和悲苦一点也算不了什么,即使把命搭上也是值得的。

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血脉相连啊——

仔细端详着自己的儿子,像一块稀世奇珍,怎么也看不够……只是,贺纾忽然道:“他好瘦好小呢,还有皱纹,我以为他会好看一点的。”

赵顼呵呵大笑,“刚出生的婴儿都是这样皱巴巴的啊,等喝饱奶水过几天自然就白白胖胖的了。”贺纾被这话里的某个词刺激了一下,立即满脸通红,低下头去。

赵顼也意识到了,尴尬一笑,“呃呃,我是说等会儿回到家立即去给孩子找个奶妈……这是个漂亮孩子,长大后一定像繁衣一样好看……”

贺纾觉得好笑,“才这么小,怎么知道将来像谁呢?”

“肯定像你,男孩长得都像自己娘——”

“我是他爹!!”

“呃呃,对对对!”

******

赵顼将他和孩子一同抱起来,“繁衣,我们回家去吧。”

贺纾没有回答,秀眉深蹙,似乎陷入了沉思。

赵顼柔声问道:“繁衣,怎么了?是身上痛得厉害吗?”

贺纾摇摇头,身上撕裂的疼痛固然难受,但此时纠结于心的却是另一件事,在碧落峰之巅,自己大出血而昏厥,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是谁救了自己?那个人——自己冰冷的身体靠在他温暖的怀里,他的眼睛,是那样温柔那样深情,似乎两人之间一起仇怨都不复存在,自己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可为什么,他最后还是不愿留下来?

“陛下,是你救我下来的?”

“是的,当时天都快亮了,你已经在上面待了一个晚上,我在山下担心得要死,就不顾一切地上去了。”

“我当时不断流血,觉得自己快死了。”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你昏倒在地上,孩子已经在旁边哭叫了。”

“就这样吗?还有呢?”

赵顼眸光闪烁不定,低下头,“什么还有?你到底要问什么?”

贺纾深深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陛下,我看到他了——宁王,他来过了是吗?”

赵顼猛的抬眸,“宁王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繁衣,你在胡思乱想,你太想念他了。”

贺纾执意地摇头,“不,当时我虽然快死了,但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看到了他、触到了他,感到了他的气息,我能分得清真与幻!鸿渐他的确来过了,可他为什么又要离开我?”说着急切地望向四周,“他一定没有走远,也许他就在一旁看着……我要去找他……”贺纾猛地推开赵顼,挣扎着要站起来。

赵顼急忙按住他,“繁衣,别乱动,你身上还在出血,你不要命了?”

贺纾愈发焦躁不安,神志似乎已经迷乱,只顾拼命挣脱赵顼的怀抱,“放开我,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不能让他离开我——!”

“繁衣!你忘了,当初是你执意要离开他的!他怎么再回来?”

贺纾一下子僵住,似乎突遭冰封,嘴角掀起一个惨然的笑,缓缓地倒了下去。

赵顼接住他冰冷的身子,痛苦地呢喃,“繁衣,别这样,求求你。你知道你这样子我有多么难受。忘了他吧……你还有孩子……,你还有我……”

贺纾双目紧闭,颤栗的眼睫上挂满了冰冷的泪。

第一二九章: 白羽乘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贺纾学会了将回忆尘封起来,一同埋藏的还有曾经在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活下去,不为自己,只为了他的翐儿。

想到翐儿,贺纾由衷的笑了,还有什么比看到一个小生命一天天长大更让人高兴的呢?

贺纾想起孩子满月那天清晨,他抱着孩子在海边散步,小婴儿看着飞掠而过的海鸟,兴奋得“咯咯咯”大笑,手舞足蹈,摇来晃去,他好不容易才将孩子抱稳,累得够呛。

赵顼来到他身边,伸手将孩子接过,“这孩子面相清贵,生就龙章凤姿,已注定不凡。”

贺纾淡然而笑,“我只希望他一生平安快乐,倒没那些飞黄腾达建功立业的念头。”

“我能理解,”赵顼点头,沉吟一会,很认真地道:“繁衣,孩子渐渐大了,你有没有考虑过给他一个身份?”

贺纾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心里一阵难过,这个孩子来路不明,该如何向世人交待?答道:“陛下不必过虑,我会带着孩子离开,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他的身世。”

赵顼却摇头,“你这是逃避,对孩子不负责任的做法,你要埋没孩子的一生吗?”

贺纾一下无语,望向苍茫的天际,东方明灭的霞光中,一轮旭日喷薄而出,世间万物一下子被染上了绚丽的色彩。

赵顼又道:“你看,孩子就像这初升的太阳,光芒注定要泽被万物,又岂容被黑夜埋没。”

贺纾无奈而笑,“陛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有一个提议,只是——”赵顼凝视着他,“繁衣,要委屈你了。”

“只要是为了孩子,就谈不上委屈。”

“那好。繁衣,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孩子一个皇长子的名分。”

“什么?!”贺纾诧异,“陛下的意思是,打算收他为义子吗,可是一个义子不可能有皇子名分啊!”

“傻瓜,什么义子。”赵顼笑道,“我要向朝野宣告,这是我的第一个儿子,皇长子。”

贺纾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君王。

赵顼止住笑,很认真地说,“只是这样的话,就要委屈你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

贺纾终于明白了,如果他的儿子成了皇子,就意味着从此与自己再无关系,永远也不会叫自己一声“爹爹”。

他背过身去,望着空茫的天际,单薄的肩头在微微颤抖。

赵顼等了一会,微微叹息,“繁衣,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太喜欢这孩子,想给他最好未来……算了,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贺纾回过身来,眸子里的晶莹已经隐去,显得无比清亮,“陛下,我知道您用心良苦,一切都为孩子着想。我难道还能如此自私,耽误了孩子不成?”

说着一下子跪倒在地,“繁衣叩谢陛下圣主隆恩!”

赵顼将他扶起,喜笑颜开,“繁衣不必如此,你我情谊早已超越君臣,你能答应我就很高兴了!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即位以来,一直没有子嗣,朝野里早已议论纷纷。这下好了,皇长子的降世,还不把他们的嘴巴堵死。”

贺纾苦涩地笑笑,心里百味陈杂。且不管赵顼目的如何,他看出他是真心喜欢这孩子。而对于自己来说,原因也许只有一个,唯有如此,孩子才能名正言顺地取赵姓。

正在分神间,忽然听道赵顼的声音,“繁衣,该给孩子取个名字了。”

名字——?

贺纾抬头,天空中一只洁白的海鸟挥动着矫健的双翅,飞越沧海,自由自在,心念一动,喃喃道:“白羽乘风,翱翔万里,就取一个‘翐’字吧!”

第一三零章:父子相见(1)

人都说回忆如梦,但梦总会醒,而回忆却萦绕一生。

贺纾早早就醒来了,呆呆地想着心事,蓦然听到壬时的更鼓,慌忙起身洗漱更衣。今天是赵顼回京后首次上朝,自己虽然已经推却了宰辅一职,但还是皇子的太傅,位列朝官之首,可丝毫不容轻怠。

他提醒自己,这里是京师,不是东海,与君王的关系万不能像以前那样,定要恪守君臣常纲,断不能授人以话柄。

此时,该去敬请早安了。

贺纾急匆匆地来到君王寝宫,在宫门外恭恭敬敬地等待通传。守宫门的刘公公却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陛下昨晚午夜突然离宫,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什么?!”贺纾心猛地抽紧,“陛下去哪了?难道没有侍卫跟去吗?都几个时辰了,你们没派人去寻吗?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刘公公没有见过温文尔雅的太傅如此严厉的神色,惊惶道,“太傅息怒,奴才当时问过陛下了,陛下之说睡不着,到处走走。到了丑时还没有回来,奴才已经调动廷尉四处寻找了,所以才知道陛下根本不在宫里。而且,奴才已经传召枢密使程大人了。”

贺纾道:“那好,你记住,此事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让所有参与寻人的廷尉势必保密,违令者治重罪!”

此时,谢云程匆匆赶至,“末将参见太傅!”

贺纾道:“程大人不必多礼,皇上出事了。”

谢云程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表示已经得悉。

贺纾下令道:“你立即加派人手封锁四处城门,同时通知京郊驻军在所有驿道设置路障,检查一切可疑车马行人,一有情况,立即上报!”

“末将遵命!”谢云程迅速离去。

另一名宫人前来禀报,“太傅,贤王爷请你即刻过府相见!”

贺纾本想留在宫里等待消息,转念一想,这个贤王不知在此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正好去会他一会,于是点点头,“好!”

说完,立即命人备车,忽然,一个小人儿从寝宫里飞奔而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太傅!父皇不见了!”翐儿清亮的童音高喊。

贺纾心里发紧,“翐儿乖,父皇很快会回来的,你要乖乖在这里等着。”

“不,翐儿要跟太傅一起去寻找父皇——”

贺纾已经心焦如焚,“翐儿别闹,听话——!”

“不行!我要去找父皇,太傅不许我跟着,翐儿就自己去!”

“你——”要在以前,贺纾已经要训斥他一顿了,但此时,他是堂堂皇长子啊,自己有岂能对皇子不敬,而且,这孩子的犟脾气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也没时间跟他耗下去了。

贺纾一把将翐儿抱起来,坐进马车里,警告道:“你在路上要听话,可不要再闹了!”

达到目的的翐儿乖巧地猫在他怀里,不住地点头。

马车在空寂无人的街道上飞驰,贺纾紧张地思索着,赵顼到底在哪?是否被掳走?又是谁干的?有什么目的?……千百个念头纷繁芜杂,却始终没有头绪。

翐儿忽然道:“太傅,我们去哪里找父皇?”

“我们先去见贤王爷。”贺纾在思索着九贤王在此事里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可父皇不在贤王爷那儿。”

“你怎么知道。”贺纾随口而问,不以为意。

“我看见父皇是跟一个叔叔走的。”

贺纾心头一颤,“那叔叔什么样子?”

“呃——长得有点像父皇。”

贺纾浑身冰冷,“那叔叔没看见你吗?”

“没有,我躲在帐里偷偷看。”

“你听到父皇和那叔叔说什么了?”

“嗯……翐儿听不懂,不过听到了太傅的名字。”

贺纾撩开车帘,大声道:“停车——”回头问翐儿道:“你刚才在宫里怎么不早说?”

翐儿往车里一缩,“我怕嘛,我怕太傅训我不睡觉,可这次幸好翐儿没睡,才看到父皇跟叔叔走的啊!”

贺纾简直无语了。

一名护行的御林军总管来到跟前,“太傅有什么吩咐?”

贺纾道:“我有要事,不去贤王府了,请将军先送皇子回宫。一定要保证皇子安全!”

“是!请太傅放心!”御林军总管应道。

贺纾正要走下车,翐儿一把拉住他,“我不要回宫,太傅,你说话不算话!”

“翐儿,你给我闭嘴!”贺纾忧心如焚,忍不住喝道。

正在此时,路的前方突然滚滚烟尘,凌乱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几十个黑衣黑马的神秘人,迅速将他们围在其中。

十几个御林军立即拔刀迎战,竟然不是那帮来路不明的黑衣人对手,顷刻间便躺倒了一地。

贺纾用身体护住翐儿,沉声喝问:“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随即走上前,态度恭敬地道:“我家主人请贺公子去一趟。”

“我可以跟你去,先让我把这孩子送回宫。”

黑衣人又道:“主人说过,要贺公子和小皇子一同前去。”

贺纾断然拒绝,“不行,小皇子不能去。”

黑衣人态度依旧恭敬,语气却渐显凌厉,“主人吩咐,无论如何要带回公子和小皇子,如果公子不从就动用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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