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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宠——by公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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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瞧了瞧自己湿哒哒的衣裳,皱着眉头问:“这可怎么办,都湿透了。”

“摊在石头上晾一会就干了。”男人拿起他的衣裳铺在石头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说:“要是觉得冷就靠过来。”

冬奴想也不想就靠了过去,可是这一次却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因为自己还光着身子,可是男人已经穿戴整齐了。他抱着腿坐在石头上,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真的靠在男人身上:“我身上都是水,再沾湿了你的衣裳。”

“无妨,本来我身上也是湿的。”男人说着便将他揽了过来,冬奴嘻嘻一笑,躺在了男人怀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躺在姐夫怀里头,姐夫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不是什么香味,也不是什么汗味,是每个人身上都不一样的体味,淡淡的,奇妙的,竟然很让他着迷。他想,要是抱着他的这个人是姐姐完美的无可挑剔的丈夫,那该有多好,那他就是自己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姐夫,保护他,教导他,带他出去玩,教他骑马射箭,做他比血脉还要亲近的兄长。他还那样小,心里还有那种对父兄辈的男人亲近接触的渴望和仰视,可是那样的机会对他来说那么少,明大哥再好,也更像是他的朋友,没有这个男人带给他的踏实和敬慕。是的,他再颐指气使,心底还是敬慕的,他羡慕男人少年成名的霸气,还有一个北方男儿该有的气度和体格,因为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拥有,所以更觉得羡慕。

可是这个人偏偏对他姐姐很不好,还总是欺负她,让她受了不少委屈,那么健康的姐姐,嫁过去之后三天两头地生病,身上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药味,再香甜的脂粉也掩盖不住。

对他姐姐不好的人,就算对他再好,也是他燕来的敌人。

他对于敌人,是从来不会手软的。

虽然他从来还没有什么敌人,可是正因为如此,他的第一次“冲锋陷阵”,才一定要马到功成,不能给人生留下阴影。

第33章 接吻

可是这一会儿,他要好好地享受一下这一刻难得的温存,也不知道他捉弄了身边的这个男人之后,他还会不会一如既往地对自己这么好。

他闻着男人身上有些让人着迷的味道,心想,要是他从此不理睬自己了,也真是平生一大遗憾的事。

昏昏沉沉之间,忽然听见男人叫他,声音温柔轻缓,叫道:“阿奴……”

他“嗯”了一声,睁开眼睛说:“不许你叫我阿奴。”

男人笑了出来,靠着他的头顶问:“为什么?”

“阿奴阿奴,听着像个小奴才,传出去别人也这么叫怎么办。”

“那如果这世上只有我这么叫你呢?”

冬奴愣了一下,歪在男人身上想了一会,心想要只是面前的这个人这么叫他,似乎也可以接受:“可是你怎么管得住别人?”

“谁敢这么叫你,我就教人割了他的舌头。”

冬奴忍不住笑了出来,从男人身上直起身来,看着男人的眼睛说:“好残忍啊,叫个名字你都要割人家的舌头。”他摸了摸摊在石头上的衣裳,抓过来穿在身上;“夫子常教导我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么残暴,小心有人把你下到大狱里面去。”

男人闲适地往后头一躺,枕着胳臂笑道:“那也得有人有这个本事。”

冬奴心里窃笑了一声,心想他姐夫再英武不凡,到底还是没有见过什么大的世面,这里是东都,天子脚下,可不是那个天高皇帝远的连州城,这里权贵之家云集,他姐夫没有一官半职,这京城里能办他的人一抓一大把,两只手再加上两只脚都数不过来。

石坚瞧见了少年唇角一抹轻蔑的笑意,可是却来不及细想,已经被少年的美貌吸引住了。或许是刚刚泡过温泉的缘故,少年的红唇润泽得像三月里的樱桃。他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却还从未见过这么鲜嫩的唇色,仿佛桃花盛开时映红的水光,叫他想起了一个词语,叫娇嫩可口。

他伸出手来,食指抚上少年的嘴唇,轻轻描摹着那条单薄而优美的唇形,突然很想凑上去亲一口。白天的那一场吻来的太过仓促,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品尝这嘴唇的美妙,只记得他唇齿间的淡淡的香味,还有那柔软的触感。

冬奴有些吃惊,瞪大了乌黑发亮的眼珠子,男人的手指摩挲得他的嘴唇有些瑟瑟的麻,痒痒的要起鸡皮疙瘩。他尴尬地笑了出来,眉眼里闪着水光,推开男人的手笑道:“姐夫你要干什么呀?”

男人注视着他,呼吸灼热,气息也那样紊乱,魔鬼一般轻声诱惑:“你知道,男人之间也可以接吻么?”

“你胡说。”冬奴脸一红,觉得姐夫看轻了自己,他就算再无知,也知道亲嘴只有妻子和丈夫之间才可以。他去年就是因为看着桃良嘴上的胭脂红艳光泽,突然想凑上去亲一亲,却不小心被燕怀德给看见了,才把桃良迁出了他睡的房间,并且告诉他说,亲嘴的这种事要他长大了才可以并且只能对自己娶的妻妾,要不然会害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

清白是个什么东西,其实他并不是很清楚,可是整天跟着老夫人听戏,戏里面那些大小姐动不动就把清白放在嘴上,还有人因为没了清白一辈子都没有嫁出去,他就知道清白对一个女孩子真的非常重要。他亲桃良,会害了她的清白,亲嘴就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今天白日里男人亲他,他才会这么生气。

第34章  情发

“这世上只有永宁才可以亲我,别的人都不行。”冬奴站起身来,脸色红扑扑的,眸子里更是亮堂:“既然来这了,我带姐夫去个好地方,那地方藏了好多宝贝呢。除了我之外,谁都不知道,连桃良我都没告诉。”

“什么宝贝会藏在山上?”

“嘻嘻嘻。”冬奴笑得神秘灿烂,伸手去拉男人的胳膊:“姐夫你就起来嘛,看了不就知道了,绝对不会叫你失望的,关信关槐他们整天求着我要看,我都没让他们看过呢。那宝贝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书画古董,可是姐夫见了,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我现在想起那个宝贝就很高兴呢。”

他说的绘声绘色,男人果真跟着他站了起来,弯腰摘下树枝上挂着的灯笼,却上前捉住了他的手握在手里:“刚下了雨,路上太滑,小心些。”

冬奴嘻嘻一笑,拉着男人的胳膊往前头走:“我们要赶快,要不然回去太晚,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男人一听笑了出来:“你又是偷偷跑出来的?”

“对呀。”冬奴眯着眼一笑,指着前头的一片山林说:“就在前头,赶快。”

深秋山林萧瑟肃静,可是草木却依然很浓郁,黑漆漆的,野草也长的老高。冬奴接过男人手里的灯笼,挑着四处去查看,雨后昆虫又爬了出来,荒草地里虫鸣声窸窣轻微,一阵风吹过来黑漆漆如墨一般起伏不定。他只知道关槐他们挖的洞就在这附近,却不知道准确的位置。两个人在林子里转了一会,身上很快即被野草上的雨水打湿,男人拉住他笑道:“藏宝贝的地方也都不记得了?”

“这么晚了看不清楚……”冬奴仔仔细细地瞅了一圈,忽然看到有一处野草有踩过的痕迹,便悄悄走了过去,挖陷阱这种事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以前关信来后山狩猎,他就跟着挖了好多捕猎的陷阱,关信教了他许多怎么样让陷阱看起来毫无破绽的法子,自然也教了许多鉴别的法子。看清了陷阱的所在,他忍不住抿起了嘴角,笑着招手说:“姐夫,姐夫,就是这儿!”

男人跟了过来,他拉住男人的衣袖,紧张地说:“可是我刚才看到那有东西,好像是条蛇……”他瑟瑟地往男人身后一躲,楚楚可怜地藏在后头,推着男人悄悄地往前头走。男人打了灯笼照过去,往前走了两步,冬奴“哼哼”一笑,一把推了上去:“哈哈哈,这下知道……呀!”

他还来不及高兴,男人却在跌下去的瞬间,突然长臂一捞,竟然将他一块抱了下来。泥土伴着杂草树枝塌陷下来,两个人重重地落在地上,冬奴疼得“哎呦”一声,捂着自己的头就骂了出来:“你大胆,敢把我也拽下来,你不想活了?!”

灯笼被斜挂在洞口上方的一截树枝上,男人又好气又好笑,将他扶了起来:“就知道你肚子里藏着猫腻儿呢。”

“知道你还跟着来,还把我也拽下来?!”冬奴疼的直咧嘴,落下来的时候树枝刮到了他的手臂,泛起了一条长长的红痕,他捋起袖子看了一眼,一把推开紧挨着他的男人:“你给我滚远点,都怪你!”

筹谋了那么久的报复计划,就这样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冬奴心里有说不出的懊恼。可是他那一声“滚”似乎触犯了男人忍耐的底线,他回过头来,看到男人眯着眼睛看着他,像饿狼看着一只刚学会蹦跶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兔,他心里一悸,这才意识到现在两个人都被困在了陷阱里,这黑灯瞎火的,又是在荒凉的后山上,连个巡视的护卫都没有,那么深的陷阱,他要想爬上去,少不了还要依靠男人的帮忙呢。他心里一酸,“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以前他惹他爹生了气,求饶也不行,沉默也不行,最好的法子就是哭了,他的眼泪百试百灵,连桃良都说是他最厉害的武器,而且他年纪还那么小,哭一哭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果不其然,男人一见他哭了,神情立即就温和了不少,原本含着怒气的眸子也柔软了下来,倾身按住他的肩膀,无奈地笑道:“你哭什么,我又没说要怎么样你。”

“我摔的胳膊疼……”冬奴捋起袖子把胳膊递了上去:“都流血了。”

男人摸着他的胳膊看了一眼;“划破了一点皮,男孩子就这点疼都受不了?”

“男孩子就不能说疼了么?”冬奴停止了哭声,红着眼把袖子放了下来:“你说的轻巧,受伤的又不是你。”他抽抽噎噎地抬起头来,想扮的更可怜一点,却正对上男人的胳膊,只见一道深深的伤口,连男人的衣袖都染红了,他吓了一跳,跪在地上凑上前来:“怎么伤这么厉害?”

“这下不觉得自己胳膊上的伤疼了吧?”男人笑着想要放下袖子盖住,却被冬奴一把拦住,紧张地问:“很疼吧,这怎么办?”

他闻到了一股血液的腥味,心里更觉得恐惧,眼泪瞬时就涌了出来,好像受伤的是他一样。他站了起来,说:“你别动,我爬上去叫人来救你。”

他说着便将袍子系在腰间,摸索着往上爬去,可是这洞本来就是用来困人的,他先前又交代了要挖的深一点,怎么可能爬得上去呢?手上沾了一手的泥水,他爬了几次,都没能爬上去。男人拉住他说:“别费劲了,没人来救的话,我们谁也出不去。”

冬奴死了心,红着眼说:“可是姐夫的伤怎么办,伤那么厉害。”

“没事。”男人皱了皱眉头,把一边的袖子脱下来系在伤口上面:“这会子知道害怕了,还不都是你害的。”

冬奴诺诺的,没有了一点先前的气势,垂着头说:“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他纵然嚣张了一点,可到底从来没有伤过人,他教人挖这个陷阱,也不过是想替自己和姐姐出口气,并没有真的想把男人伤成这个样子,他到底是自己的姐夫,是他姐姐最挚爱的丈夫,他再狠心,也不想伤了他。

男人看了他一会,低声问:“就这么难过?”

冬奴老实地点点头,好像要哭出来,他几乎足不出户,连轻微的挠伤都很少见,哪里见过这么重的伤;“都是我不好……”

“这还有点良心……”男人笑着弯腰将落下来的树枝收集起来堆放到一起:“别站着了,坐下来吧。”

冬奴还是很伤心,他那么愧疚,都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可是又惦记着男人胳膊上的伤,小声问:“你的伤……它不会发炎吧,会不会……”

他想问这伤会不会死,可是却不敢问出来,“死”字噎在喉咙里,堵得他喉咙酸疼。头顶上的灯笼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熄灭掉了,洞里顿时黑漆漆的一片,又恐惧又凄凉,他往男人身边凑了凑,男人察觉出来,就把他抱在了怀里面。

抱他的怀抱还是温热的,厚实的仿佛可以终生依靠。他红着眼往男人胸膛上蹭了蹭,小声说:“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黑暗中男人笑了一下,轻微的,下巴枕着他的头顶:“讨厌你还会这么抱着你?”

“可是我对你那么不好,刚见面就开始冤枉你。”

男人松开了抱着他的胳膊:“现在才幡然醒悟?”

冬奴默默的,垂着头说:“可是也不能全怪我,谁叫你对我姐姐不好。我姐姐那么好的人,是个大美人,还那么善良……”

男人沉默了一会,似乎几次都想要反驳,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说:“终究是我对不住她。”

冬奴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我姐姐多可怜,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姐夫还不喜欢她……要不是你现在受了伤,我真想……我真想……”

他的声音恨恨的,又有些胆怯和不安,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帮到自己的姐姐,让姐夫爱上她,一生一世照顾她,像戏里面唱的那样,恩恩爱爱,一辈子相守在一起:“姐夫不喜欢我姐姐么?”

男人没有回答,他心里恨了起来,问:“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姐姐呢,我姐姐本来可以嫁给很好的人。”

“只是喜欢,做不了恩爱的夫妻。”

“那还要什么?”

“你还小,不懂得,等你长大了以后就知道了。”

冬奴抬起头,听男人轻声说:“想做恩爱的夫妻,你看见她,就会想对她好,想把世间所有最好的都给她,想抱她,想跟她做很亲密的事,即便是再隐忍的人,心里也会有火一样的激情。”

冬奴呆呆的,听着那低沉的男声缓缓道来,在漆黑的夜里面,仿佛带了某一种致命的魔力。洞穴里一片寂静,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的面目。他心里有些燥热起来,微微动弹了一下,忽然听到男人低声叫道:“阿奴……”

第35章 纠缠

他觉得那声音有些异常,喑哑颤抖,仿佛压抑的太过厉害。他‘嗯“了一声扭过头,可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看到极模糊的一个人影,他的下巴被男人捏住,接着便是一阵温热敷上他的面颊,他微微张开唇,男人便吻上了他,噙住了他的嘴唇。

他似乎还沉浸在那一声温柔的“阿奴”里头,愣愣的不知道反抗。男人的舌头仿佛有自己的灵魂,钻进他的嘴里,濡湿而缠绵的纠缠,缠的他心里痒痒的,身子微微颤抖。他的嘴唇那样娇嫩,因为从来没被第二个人碰过,生涩地只知道一味承受,却也因此激发了男人更大的情欲。他的舌头仿佛受了惊,想要躲起来,却又被男人缠住不肯松开。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只好求饶着呻吟出声,男人这才饶过了他,额头摩挲着他的脸庞,痴痴叫道:“阿奴,你知不知道,我觉得我可能已经……”男人的最后几个字消失在两个人再次贴在一起的唇齿之间,他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只能颤抖着接受男人湿热而急切的亲吻,他们品尝着彼此的味道,舌头彼此追逐着嬉戏,缠绵旖旎,仿佛生来就应该这样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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