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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诱拐上——by水清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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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男人走出山洞,一眨眼便消失在树林中。

阿宁背靠着山壁,抱着外套直盯着男人消失的地方。

沉沉的乌云在天空聚集,阿宁瞄一眼遥远的天边极微弱的光线,现在还是下午,天却已经暗得像傍晚时刻,阿宁只能隐约看见山洞外的景物,再远一些便只是一团黑压压的影子。

这让他有些紧张,阿宁不敢再看其他摇曳的景物,白日看上去极富自然美的东西,一旦加上那层黑沉的布景,便只剩狰狞。

阿宁很胆小,他也从不否认这点,他害怕黑夜,在都市的时候,夜里他从来都会留小灯,否则他睡不好,总会从梦里惊醒,然后便再也睡不着。

树木动了动,阿宁睁大眼睛,他飞快站起身,扶着山壁,“你回来啦。”他笑得很开心。

“……嗯。”男人顿了一下脚步,才温和的应了声,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天色下发出微弱的光芒,已经习惯男人的眼睛在黑夜会发光的阿宁迅速的凑近男人。

“是什么?”

“鸦。”

“?”

“鸟的一种。”

“长得好奇怪。”阿宁托着下巴,好奇地看着这只奇怪的鸟儿,很大只,羽毛黑鸦鸦的,阿宁伸手摸了摸,很柔软,有点像鸭绒,“很软。”阿宁摸了又摸,做枕头一定很舒服。

“活着时候,非常锋利。”男人说,走到山洞外,宰杀猎物。

“锋利?”

“锋利。”

“是什么?”

男人想想,指着刀刃,“锋利。”

阿宁明白了,“像刀刃一样锋利。”

“对。”男人点点头,移动了几步,让身体躲进山洞里,“下雨了,进来。”

“嗯。”阿宁听话的站起身,走进山洞里,找了一块平坦的位置坐下。

男人继续宰杀猎物。

阿宁抱着双膝,侧头看着山洞外的景物很快便从隐约可见到模糊不清,雨水下得越来越大,阿宁转过头看向男人,他在用雨水冲洗着鸦,看过去是非常认真的模样。

阿宁盯了男人的动作看了好一会,直到天色完会暗下来,看不清了,才闭上有些酸的眼睛。

感觉到一丝微热的光感,阿宁睁开眼睛,便看到男人把他们的晚餐放在火上。

“没听到你进来。”阿宁说,向火堆挪动了几步,在潮湿的天气里,烤烤火很舒服。

“你睡了。”男人说,慢慢翻转着晚餐,并不时得撒些调料上去。

“没有,只是闭‘mu’呃,一会眼睛。”阿宁不觉得自己能解释清楚闭目养神这个词。

“哦。”男人应了声,也没问阿宁没说出口的词语是什么,他从地上那堆草里捡出二颗果放进阿宁手里,“吃。”

“嗯,谢谢。”阿宁有些高兴的说,在众多果实里,他最喜欢这两种果实,一种有些像水蜜桃的味道,另一种像呃,李甘?yu甘呃……算了,反正就是开始苦苦涩涩的,吃到最后的又带一点甜味,阿宁思索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放弃到底yu字怎么写。

他咬了一大口果子,先不说能不能回去,就是回去,他也用不着这个字。

‘轰隆’

!阿宁寒毛一耸,手上的果实险些一个不稳从手掌掉落。

男人转头看了似乎变小一圈的阿宁一眼。

“雨要下很久。”

“啊?”阿宁有些反应不能的抬头,看到男人在火光中略显柔和的面容,才明白过来,轻嗯了一声,“明天会出太阳吗?”

“会。”

“哦。”

阿宁慢腾腾地咬着果实,因为有警惕,雷声再次响起的时候,他只是颤抖一下,又继续安静地吃他的晚餐。

等他啃完,晚餐也烤好了,放了调料的烤肉味道相当不错,而且鸦的肉质鲜嫩,又带着一丝甜味,非常合阿宁的口味,把一个鸟腿肉啃完,并又多吃一块胸脯肉的阿宁,有些不舍的看了看散发著诱人香气的晚餐,他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子,再吃就撑了。

还算有自制力的阿宁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走到山洞边上,伸出双手让雨水冲洗自己油腻的手指,认真冲洗了几分钟,自觉不那么油了,阿宁甩甩手,坐回在火堆边上伸出湿嗒嗒的双手烤火,眼角瞄着坐在他右边的男人清扫剩下的食物,胃口真好,阿宁感叹,眯眯被火焰弄得有些发酸的眼睛,阿宁下巴枕着膝盖,伸着双手,就这样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夜无梦,阿宁睡了一个好觉,并且自然醒。

他半张著有些模糊的眼睛,洞外一片光明,空气嗅过去好极了,阳光看上去一点也不热,暖洋洋的,唔,‘好天气。’阿宁发出绵软的声音,刚一说完,他便清醒过来。

微微舒展着身体,阿宁惊讶的感觉到身体竟然不酸不痛,脑门也没有凹凸不平的感觉,蹭一蹭……呃,软的?

阿宁想到某个可能,他犹豫的侧转过头。

男人金色的眼睛微眯着,脸庞在明亮的光线下,反射着微光,下巴冒出一片青色,看上去,很刺人的模……阿宁像被热水烫到一般,跳了起来。

‘对,对,对不起,我不是……’他慌张的解释,手足无措的比划着。

“听不懂。”男人说,阿宁一离开胸口,他便坐起身。

闻声,阿宁才注意到男人脸色并没任何变化,依然像往常一样平静,一注意到男人如常的表情,阿宁便尴尬地再说不出话,因惯性吐出的字眼也越来越轻,动作随着声音跟停了下来,原来只是微红的脸色一下燃烧起来。

他究竟慌张什么啊!

阿宁甩甩头,用手臂把脸上的水滴拭掉,因下了一夜的雨,天色显得十分漂亮,森林看过去很是干净,但是,走在森林中间就不这么觉得了,不时有水珠从树上落下来,而且落满枯枝光落叶的地面,一走上去,就是一脚的水和腐物,非常的难受。

唯一值得阿宁高兴的是:现在是夏天,不是秋天。

男人走得不快,离他不远,早上发生的事让阿宁很尴尬,因此不像昨天一样追着男人,而男人也似乎发现阿宁的速度跟不上他,今天走得格外慢。

“三天到不了村子。”

“啊?”阿宁扶着树干,抬起头,带着些许茫然看着开口说话的男人。

“三天到不了村子。”男人重复了一遍。

阿宁发愣地着看着男人紧皱眉头,似乎从早上开始他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阿宁张嘴想说些什么,像对不起之类的,但喉咙像什么哽住一样,什么也吐出不来。

又要被丢下吗?阿宁想,这次被丢下,他肯定死定了。

“…你走吧。”男人说。

“嗯。”阿宁应了声,也没听清男人说什么,他垂着头,呆呆立在树边。

他已经习惯了被丢下了,小时候,父母要带一个小孩去城市打拼,哥哥哭着闹着要去,而他因为太安静或者说太木讷,被放在奶奶家里没带去,之后,奶奶去世了,被接到城里的家里,又因为没有接触而相处冷漠,好在血缘总是相通,倒也相处得起来,后来,有闲钱的父母带着哥哥去外地旅游,出了事,留下他便一起走了。

也还好那时他已经上高中,便住校,只是在假期到姑姑家住一阵,再过后姑姑病去了,姑丈另娶人又搬了家,便断开联系,到外公中风去了,也没联系上。

还不如当时闹着一起去呢,阿宁想到父母带哥哥出游的前一夜,自己一夜没睡,想要一起去,一家子一起上路也不寂寞,也省得现在忧心自己被野兽吃了。

心里忧郁着,阿宁便没注意到男人两步走近他,伸手,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屁股与大腿交接处,稳稳的抱好。

阿宁被弄得一惊,扶紧男人的肩膀,再见自己的这模样,又是脸红又是疑惑。

“走了,捉紧。”男人说,很是轻松的向村子方向大步走去。

总算不笨的阿宁,明白了,但他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要用这个姿势带他走。

不过看男人的速度比刚才快得不是一分,两分,刚回忆完自己往事的阿宁闭紧嘴,不想男人以为他不愿意去他村子。

这一晃一晃着,加上没人说话,阿宁不一会就有些迷糊点着头,跟性子一样绵软的头发也一下一下碰到男人的脖子耳朵什么的,痒痒的,让男人视线向边上瞄了又瞄,手上使了力,让人不由得向他身上歪了歪,靠上脖颈厚实的肌肉,更是发困。

于是男人心满意足,由着心思让脚步慢了几分。

这样就在阿宁睡睡醒醒下,过了几天,总算是看到部落的影子。

“沿着水流,再过半天就到了。”男人对睁大眼睛看着村落的阿宁说,

“真大。”吃惊这个村子大小的阿宁赞道,他以为最多也就几百人口,沿着河流建设的村落,呈椭圆形状,中间房屋较密集,两边松散些,这里的树木非常茂盛,即使在最密集的村中央,也有十来颗大树。

“我们是平原最大的部落之一。”

“还有其它的部落?”

“在东边和西边都有一个。”

“哦,你…”阿宁眨眨眼睛,有些不安地问,“住哪里?”

男人手指靠近森林的这边,离河有三百米左右,“那里,红叶子树那幢,就是我家。”

阿宁抬起头,远远望去,只看那棵红叶子树,和半片木头墙。

说起来奇怪,阿宁发现自己来这里后,原来近视了六百度的眼睛越来越好了,最开始看东西还有些模糊,现在隔着老远的也能看到那棵红叶子树的形状,而不是一片模糊的红色。

“看不清。”看了半天,阿宁有些丧气的说。

“待会慢慢看。”男人安慰,金色的眼睛眯起来,不知想着什么。

阿宁点点头,扶着男人的肩膀,看着那边的部落,时不时的问些问题,男人答得字少了,他就抬着黑漆漆的眸子瞅着男人,让男人不得不答细些,他便显得开心起来,这几天被男人抱着走,让阿宁不自觉的和男人亲近了许多,又发现男人脾气其实很好,再加男人看上去大他好几岁,他便有些把男人当作哥哥般看待,更是亲热了不少。

走了大约四个小时,总算是快到部落,男人半抱著有些昏昏欲睡的阿宁,小声把他叫醒,又离得老远就大声对村口警戒的哨岗喊道,“我回来了。”喊着便使力把阿宁捂进杯里,不让风刮到他——这路上他是明白了雌性身体有多脆弱——身体就像闪电般奔到了部落入口。

村口警戒的哨岗显然是认识男人,阿宁刚揉着被风乱到的眼睛从男人身上下来,那边部落就出现了好多人。

“伊鲁,&^$#^你&……%回#%#%来。”说着一个拳头过来。

“*&#伤$@”又是一个拳头。

“#%担心¥6”再是一个拳头。

这些人说话极快,被一起围在中间的阿宁只能勉强听懂几个字眼,不过大概也明白是说什么。

只是这过分的热情声音加动作及不时扫过来的眼神,让阿宁不自在的靠近男人

那边围成一个圈的男人们见到久不见的男人先是松了一口气,问候几个拳头后,发现男人的身体伤口没多大问题,精神看上去也不错,似乎还更好了,就立刻把视线扫向前先警戒的哨岗说得男人带回来漂亮的雌性。

多少有些好奇的阿宁瞄着周围的男人们,个个都是人高马大,野味十足,还好满脸的笑意让他们看上去不那么凶恨,只是这些人的眼神都古里古怪的,让阿宁不安靠近男人,等半个身体都躲到男人后面了,男人开口飞快得说了两句,“…@¥吓¥%,我带#%#长。”男人们才散散落落的走开。

等人走远了些,被男人牵着手向村中央走去的阿宁,才小声的问道,“伊鲁,去哪里?”阿宁是南方人,小时候在乡里长大,即使奶奶从小就教他普通话,说话间也是自然带了一些乡音调,再学男人的语言又不自觉得带了点普通话腔调,显得低沉又有些柔和,加上性格使然,就更让人觉得绵软,带着南方水气味的感觉,

听力极好的雄性们,对视一声,怀疑男人是不是带回一个未成年的雌性,再加上南方人显小,更是让他们有这种感觉。

“见族长。”男人说,语速慢得不是一点两点,声音更是比刚才温柔了不少。

“哦。”

一路又遇上两搭热情的男人们,阿宁被打量半天,想是不是这里的男人都是这样的高大的后,就从窗子里,院子边,门框后看到与自己身材差不多的男性和他们身边几只古怪的动物。

看了一会,阿宁又有问题了。

“伊鲁,生孩子的人呢?”难道这里的女人跟古代一样都在家里吗?

“雌性。”

“雌性。”=女人。

“他们都在……”

第5章

捧着一杯清水,阿宁用眼角偷看着坐在桌边的两个男人,他们语速不快,耸着耳朵的阿宁勉强能听懂几个字眼,刚才似乎是男人在说,他受伤的事,现在好像是在说他吧?

“是他吗?”

“嗯。”

“#%怎么办?”

“我会@#他。”

几个关键词听不懂,让不安自己未来的阿宁,失神的摩挲着手中的杯子。

直到男人抽走他手中的杯子,他才恍过神来。

“伊鲁?”

“走吧。”男人牵起阿宁的手,带他走出族长的房子。

“啊?哦。”阿宁急忙向对他微笑的族长点头再见,有些慌忙的跟上男人脚步。

刚出房子,阿宁就觉得这路上比刚才多了好些人,不知是不是他错觉,阿宁总觉得他们的视线老往他身上扫来扫去。

被看得的别扭紧得阿宁收紧手指,捏住男人的手指。

男人低下头。

“去哪里?”阿宁小声的问,为什么他觉得周围的人耳朵都耸起来了,好像都听得到。

“回家。”男人回答。

“红叶子树?”

“嗯。”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男人们大多都十分高壮,这里的屋子也建得十分高大,并且都一个宽阔的院子,房屋与房屋之间的距离也很远,即使是村中央的房屋最密集的地方,两个院子间也至少离二十米以上。

高大的男人们走路都很快,风风火火的,常常阿宁刚看他们出现在路尽头,眨两回眼,他们就到他身后了。

让阿宁庆幸的是,那些身材跟他差不多的那些男人速度跟他差不多。

但是他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到底是什么,阿宁想了半天,怎么也抓不住那丝闪过脑海的灵光,便把疑问放到脑后,反正总会找到答案。

走出村中央最密集的那段,又行了几百米,阿宁看看周围,到这里房屋的间距已经达到五十米以上了。

他扯扯男人的手。

“伊鲁,你的部落人很多吗?”

“……快一千人。”

“要都看过吗?”阿宁抬起头,阳光反射进他眼睛,像极深的黑夜里显现的星光,明媚极了。

“……不要。”男人呼吸先是一窒,后凶狠的瞪了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一眼,立刻弯腰抱起阿宁,不顾他的反射性的挣扎,抱紧就向自家跑去。

等阿宁反应过来,平静下来,男人已经到自家门口,要把他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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