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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息 上——by展素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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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没想招惹他是他自己搭上来的。而且没想到那女人陪的是他姐夫。”

“你知道在跟谁抢女人吗?那是当朝最年轻的刑部侍郎顾瑜瑾。左相的女婿。父亲是兵部尚书顾知礼。兄长在户部任职,曾是当今皇上的伴读。”

刘智低头听训,不以为然。不过是个女婿,还能亲过儿子去?刘信看他那样就知道在想什么,“你懂什么。左相看重这个女婿比儿子多了去了。他膝下两女一子。大的进宫,只生了三个皇女,儿子又是个扶不起的。唯独女婿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做到了侍郎,有手段有能力。况且因为幼年走失过,顾知礼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疼惜的很。”越说心里越凉,“我让人备了份重礼,明天一早跟着我上门赔罪!”

******

慕北驰在梦影房里问了大半夜的话。末了,干脆宿在那了。吹了灯,软玉在怀,却提不起什么兴致。他虽不沉迷于温柔乡,却也很少在这方面约束自己。仔细想来,有些日子没碰过女人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好像是……洛云息住下来的时候。日间和他聊天对弈,看他读书作画,晚上透过他房内的烛光和低低的咳嗽声,感受到这个人就在身边,心里被什么装填着,很是平静安适。

闭上眼,想着今晚的这场闹剧,猜测顾瑜瑾的身份,他和洛云息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又想到前段时间袭击自己的那批人也没了动静,闹不准什么来头。还有家里怎么样了,五哥知道自己跑了什么反应?定是恼火的,会不会把自己池子里养的锦鲤烤了来泄愤……

慢慢地,这些热闹的或近或远的东西都沉了下去,浮上来的是洛云息静漠的,弥漫着雾气的眼睛。

慕北驰霍然起身。

“慕爷?”

“想起还有事,你睡吧。”

因为走的时候吩咐过不用留门,回去也懒得折腾,直接从墙头翻了进去。也不知道交了什么运,连进自己家的门都得偷偷摸摸。院子里黑漆漆的,人都睡下了。从灯火荧荧的温柔乡回到冷清寥落的独家院,慕北驰心里滋生了点奇怪的孤独感。仿佛全天下的热闹都是别人的,他捏在指尖上,也带不走一丝儿。

转过弯,路过洛云息的房间,出于某种说不清的心理,没有再刻意的放轻脚步。洛云息房里的灯孤伶伶的亮起来。橘色的暖光夹杂着细碎的咳嗽声从每一条狭缝里漫出来。

还没睡?吵醒他了?要去打个招呼吗?还是算了,太晚了,也不方便。理智一边告诫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靠近了去。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诱哄着:去说句话吧,留住他房内的光,不要熄灭。

“回来了。”洛云息打开房门轻声说。口气和平时一样,似乎并不觉得深夜站在别人门口踌躇的人有什么不妥。他衣服穿的齐整,发丝未乱,面色清醒略带倦意。慕北驰的尴尬淡下去,眉头不可察的皱了下,“嗯。还没睡?”

“正要歇了。”

慕北驰看他打量自己,又不像有话说的样子,疑惑道:“有事?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准备。”

“没什么事,你也早些休息。”洛云息说着关上了门。

什么状况?怅然若失走回寝室,琢磨不透洛云息的意思。熬着夜不肯睡,点了灯开了门,却什么都没做,打了个照面外加两句完全没内容的话就完了。推开房门,吱嘎轻响在静夜里有些突兀,远处的橘色暖光倏然熄灭,像声告别。

原来是这样。他分明在等着自己回来。那盏灯也是为自己而点的,仿若清冷深夜的小小安慰。转念一想,出去的匆忙,洛云息担心事情有变,才会深夜等着,开门确认自己的安危。

真是败给这个人了。如此不动声色的温情,颜色淡的一不小心就分辨不出。心里泛起阵陌生的滋味,道是甜蜜却又酸楚,复杂难言。如此平和清淡的人为什么看到“辰霄”留的那张笺子会有那样激烈的反应,他们之间的恩怨牵扯有多深?如果知道“辰霄”也在附近,他会怎么想?会相见吗,还是会远远躲开?会离开京都吗……要提醒他吗?

灯会夜晚在别院发生的事,两人有默契般从未提起过。在洛云息昏迷的时候,他看了纸上那句话,解不出蹊跷。他未真正了解过洛云息,对他过去一无所知。以前他不在意,毕竟过去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提起的。现在却觉得不安。

14、小鸡肚肠要不得

“小云儿,晌午璟言差不多能到京都了,我去看看,顺便问问住得地方收拾的怎么样了。”

“璟言来了?那么快。”洛云息正对着棋谱摆子,略带惊喜的说。慕北驰笔尖一颤,墨汁晕在纸上,放下笔,笑道:“我也好些时间没见璟言了,待他安顿好了,定要好好摆桌酒菜为他接风洗尘。”“慕老弟客气。那我先过去。”

洛云息继续摆着棋子,慕北驰又写废了几张字。两人都没说话,像是比谁的耐性更好。慕北驰停下来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暗笑真是自作多情。洛云息怎么会有别的想法,大概正因为能搬去和亲人住高兴着呢。看着自己默写的《三疑》,“凡攻其道。必先塞其明,而后攻其强,毁其大。淫之以色,啖之以利,养之以味,娱之以乐。”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用力揉成团丢到一边。

“怎么了?”洛云息瞅了眼满地纸团,犹豫了下,“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一点小热闹,没什么大事。嗯,我遇见了,前段日子,唔……”

“嗯?”

“没什么。遇见了前段时间结识的朋友,多耽搁了会。”不想看他再露出那样的表情。罢了,若是发生什么,我都护他周全便是。想通了这点,慕北驰畅快了很多,提议道:“天气不错,要不要出去转转?”

“不去了。棋谱还没看完。你玩尽兴点。”邀请过很多次,也拒绝了很多次。慕北驰从不勉强,洛云息也享受此般体谅。然而这次却不遂人愿了。

“棋谱可以回来看。总是闷在屋里对身体也不好。你来之后还没有逛过京都吧,我这主人可显得失礼了。贤弟,不知愚兄可有荣幸为您引路出游?”

洛云息诧异,眉宇间显出为难神色,有那么一瞬慕北驰觉得他这个样子很是……诱人。他走近按在洛云息肩上道:“你若是不在我这住了,机会就更少了,说不得要好好抓紧才行。我们一起,来吧。”洛云息仰头看他。慕北驰的眼睛狭长沉和,目光中含着势在必得的从容。是未曾折毁,自信贯彻始终之人才会有的眼睛,让人无法拒绝。

乐平不愧为都城,热闹繁华不是炎城可比。道路更加宽敞,沿街商贩叫卖不绝于耳,店铺鳞次栉比,一派世俗烟火味。洛云息起初不太习惯,慕北驰不着痕迹地为他隔开拥挤人群,不时的给他说些市井趣事,慢慢地也就适应了。街边传来琴声,有人在试琴音,“云息,去这家店瞧瞧。我正想买张琴。”

试了几张,虽然比自己家里的差得远,倒都还过得去。“客官,本店的琴都是手头功夫几十年的老师傅做的。您看看这材质,这做工,保准儿京都没有第二家。您有看中的没?”

“还有更好的吗?”

掌柜的从台柜后面又抱出来张,“这张您看怎么样,上好的桐木……”不厌其烦的开始介绍。洛云息对琴并不内行,没跟过去,对着货架上一只埙看得入神。拿起来又放下,反复几次。

“客官,客官?”

“啊?哦,不错。你继续。”见洛云息回头,慕北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的说。“已经说完了。您觉得合意吗?”“音色如果能再清越些更佳。掌柜的,没有再好的了?”

不满意?掌柜打量了下眼前的客人,衣着装扮体面,料子和剪裁考究,束腰的带钩也很精致,得出结论——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那就只有小店珍藏的宝贝了。客官稍等,小老儿去给您拿。”

镇店之宝都要祭出来了?慕北驰好奇起来。洛云息不再和那只埙较劲,过来和他并肩等着。“客官,您看。”掌柜的郑重捧出琴来摆放在台面上。形状优美,表面有道恰如其分的弧度,椭圆琴尾,瓜棱形琴珍,十三个玉石制徽,琴漆上梅花断纹显示了主人经年累月的勤奋。洛云息倒抽了口气,说不出话来。

清越透澈的声音自慕北驰手下流出,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想必来历不凡。”“客官真是好眼光。这是当年京都第一公子用过的,据说弹奏时出现过百鸟来朝、徘徊不去的奇景。机缘巧合的被小老儿得到。至于是谁做的就不知了。”“百鸟来朝?那可真是盛况,可惜无缘得见。”“嘿,是真是假小老儿是不清楚。不过当年大公子的风采大家都是见过的,就算鸟雀不来,私下里多少姑娘也叽叽喳喳说的欢呢!”“第一公子,是何许人?”“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唉,就是凌家的大公子,京都有名的才子。模样那是相当周正,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知情达趣,心肠也好。可惜了啊……”掌柜摇头叹气。

刚要问可惜什么,发觉洛云息神色有异。直愣愣的盯着那张琴,小心翼翼的抚摸它,欣喜的眼神简直像遇见久违的情人。

“怎么卖?”洛云息直接问。

“云息看中它了?”

“你……不喜欢?”难掩失落的声音。

“当然喜欢。掌柜的,就是它了。多少钱肯卖?”

“客官,您眼见高,这琴少说也得五百两银子。”慕北驰没说话。他从小锦衣玉食,对钱并没看重过,反觉得五百两要的低,委屈了它。洛云息更是鲜少出门,对当下的物价没什么观念,不晓得是不是很大的数目。见慕北驰没动,以为他没备那么多现钱,于是开始解身上的东西。

他极少有用到钱的时候,身上的钱袋还是洛云启硬塞给他以备不时之需的,也没有看过是什么数目。又不喜戴环佩,全身上下竟没有能拿的出的玩意。把钱袋倒空,都是些银稞子,还有几张一百两的银票。想了想,抬手把玉簪抽出来放在台柜上。发丝没了束缚,顿时倾泻下来,柔顺的贴在背上。

慕北驰一愣,随即笑出来,“云息,你要做什么?”

“够了吗?”

“这……虽然客官这玉簪成色很好,可小店只收现钱,您看……”

“我去当掉它。”

“云息。”慕北驰拉住准备去当铺的人,掏出银票,“我朋友偶尔喜欢开点玩笑,掌柜的别介意。顺便那只埙我也要了,一起算吧。”

“这位客官也是个有趣的。埙送您好了。不值什么钱,小老儿也不记得怎么收来的,摆了多年了没卖出去。这年头会吹的人太少了。”接过银票点好,“好嘞。我把东西包仔细些,您稍等。”

慕北驰点头。心情很好,笑得愈发春风和煦。他本就长得英俊,五官舒展开来,眼角细小的纹路

更添了些说不清的味道,是属于成年男子的魅力。洛云息第一次注意到慕北驰原来长得不错。

“转过去,帮你把簪子插好。”洛云息依言背过身。慕北驰的手灵活的翻动,很快把头发恢复到原样。看到两鬓的银丝,忍不住抚了抚,心下微痛,他还那么年轻。

抱着琴出了店门,沿着街继续走。洛云息有些心神不属,没留神身后的吆喝声。“快闪开闪开!拉不住了!”一辆载货的马车自身后飞快的驶来,慕北驰揽住他的肩头往旁边一带,车身擦着身体而过。“云息,你有什么心事?”

“让我抱着它好吗?”指了指慕北驰怀里抱着的东西。

“正巧我抱的有些累了。”慕北驰把琴递过去,看着对方小心的接过来,护在怀里,却没看他。酸溜溜的,不就是件物事吗,用得着如此费神,第一公子用过又怎么样。

“还要挑件首饰。听说这家店的不错,咱们看看。”

“好。”洛云息自从怀里有了东西,好像对其他的都不在意了。慕北驰觉得就算带他去买胭脂水粉他也一样会说好。

“掌柜赶紧的,别藏着,把你这儿的好东西拿出来给小爷开开眼。什么镇店之宝的不是说都掖在台柜后面的暗槽里吗。”才进门口就听到熟悉的腔调。季南游正陪着秦岚疏挑首饰。转头扬扬下巴,朝他眨了下右眼,算是打过招呼。看到他身边还有一人,左眼使劲的眨巴了数下,“怎么回事?北驰你居然能把云息诱拐出来!”

“九哥,真巧。这位是洛公子吧。奴家……我姓秦,名岚疏”。

“秦姑娘,幸会。”洛云息朝她点了下头,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片刻。秦岚疏知道自己长的还可以,很多人男人看到她多少都会留意下。也不介意,笑着说:“九哥是想选件什么送人?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

“岚疏喜欢什么?”

“送我?”

“你生辰近了,正想挑挑看有什么好东西借花献佛。”

“那九哥可就没诚意了,都让小妹看见了还有什么意思。”两人并肩而站,好一对珠联璧合,赏心悦目。洛云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季南游靠过来,胳膊肘顶了顶他,小声说:“怎么样,我们家岚疏美吧?”

“很美。”未料到他如此坦然,季南游反而愣了下,“哎,先说好了,得分个先来后到哈,小弟你在后面挨着。”洛云息好笑的瞥了他眼,没搭理。

“话说,北驰是怎么把你骗出来的?还让拿这么沉的东西。累不累?拿给我砸他脸上。说说他还诳你什么了,小爷帮你讨回公道。”季南游要帮他接过来,被躲开了,“没事。我自己要抱的。”他盯着季南游的脸看了会,悠悠的来了句:“在下今年二十七岁。不知季公子贵庚?”

“哎?”方才那副有什么事大哥帮你做主的气势瞬间短了一截,闷声道:“二十四。”“哦——季小弟。”洛云息唤了声。慕北驰转头看去,一个满脸沮丧一个不痛不痒。现世报来的就是快,让他刚才大言不惭的唤人小弟。秦岚疏掩口笑出了声,眼睛弯成了两钩新月,盈盈的泛着水光。看得店里的小伙计眼珠子都转不动了。洛云息看到小伙计的样子,轻笑。秦岚疏心下一动,莫名觉得洛云息有点面熟,似曾相识。

“九哥若是有心,就送个奁匣给我吧。小时候你给我的那个有点小了,想换个。”

“都多久了,你还用着?”

“不是一直等你给换个嘛。”

“傻丫头。”慕北驰拍了拍她的头。

“我可不是丫头了呢。不过九哥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数。这次要送我个更大更漂亮的。嗯,还要描上我喜欢的山茶花。等了那么久,怎么也得神工阁那样的手艺才行。”

“好。”慕北驰看着她眼里明快的笑意,心里一软,爽快答应下来。她不再是小丫头了,长大了,变成眉目如画的美人。他看着她从自己的小姑娘,成了别人的女人,又变得孤单一人。可是对他展开的笑容始终没变过,依然是明丽的、绚烂的。岁月打磨了她,又特别宽待了她。

季南游狭促的看了他们眼,胳膊架在洛云息肩上道:“别伤心,虽然看起来形势不乐观,但其实你还有机会。实在不行小爷陪你一醉解千愁。”洛云息被他的安慰逗得摇头,也不推开他,一本正经的偏头道:“不伤心,季贤弟。”最后三个字咬的很重,如愿以偿的看见他一脸牙疼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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