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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云息 上——by展素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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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敌袭!!

石头有很多用法,铺路造桥打野狗,也可以用来投掷问路和砸人门板。一个平淡无奇的黄昏——慕北驰说这时候的人心通常比较软,季南游提着坨“蔫头耷脑的石头”闯进了李方鸣的防护地带,蹲在院子门口,拽了拽春分的胡子命令,“小白眼狼,快叫快叫!”……小猫的惊恐已经被耗光了,不出响了。季南游百般撩拨都没用。“小爷指望你敲门呢,咋关键时候哑声了呢!

李方鸣隐在暗处冷脸看着这个人模狗样的青年折腾,判断是不是该拔剑劈了他。看此人身形步法,内力应是不错,他来这有什么目的,非得堵这地儿逗猫?季南游觉察到什么,转身朝他隐身处看过去。

好敏锐的直觉!李方鸣敛神戒备。季南游却没什么心思和他较量,收回目光,无奈地捡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子儿,瞄准房门,弹出去。酝酿好表情等人开门。

没动静。

咦?屋里点着灯人该在才是。系了绳把春分绑在篱笆上,围着屋转了圈,没听到任何声音。别是生病了吧。季南游使劲掐了把春分的大腿,听它喵嗷几声叫唤,偏头寻思。李方鸣也纳闷,他的宽正思路完全理解不了季小爷的崎岖心思。这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和洛云息是敌是友?朋友的话直接敲门不就得了,敌人的话哪有行事这么不靠谱的!

狗吠声贴着门板传来。”咳咳……谁?“终于,有低低的声音应道。季南游正犹豫着想破门而入,听到脚步声,也不知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嗖的窜上了房顶,窝那不动了。李方鸣拿过弩机对准他。

“南游,你又把我家的屋顶踩坏了。”洛云息站在门槛边,看着拴在篱笆上可怜兮兮的春分和房顶上震下的小撮泥土道。

“说不定是北驰踩的呢。”季南游勾头看他,脸背着光,蒙上阴影,眸中含着笑意,明亮耀眼。

“别呆在那。当心被冷箭射下来。”

“没事儿,他们没那本事射中小爷。”

嚣张的声音刚落,便有只弩箭擦着耳边飞过去,带起股凉意。李方鸣松开扣下的机弦。

“呦嗬,还有挑衅的。”季南游从房顶跃下,顺着箭头飞来的方向望去,扬声道:“出来练练,让小爷看看你们有没有当护卫的资格。”这可是你们先挑的事儿,什么劳什子侍郎,小爷先打了你的看门狗,回头再好好揍主人!

对方不为所动。李方鸣想,要不是鬼斧营没那么快把所有的机匣都做好,刚才自己挥挥手,所有的暗哨就能把你射成筛子。

季南游舔着嘴唇笑笑,突然用脚尖踮起几颗石子儿,甩手囊入掌中,运力掷出,射向一个暗哨的隐身处。他动作行云流水,极为迅捷。远处传来声极短促的闷哼,显然是打中人了。季南游得意的翘了嘴角。李方鸣脸现冷厉。他看清了季南游眨眼间其实出了两次手,前面四颗大的是陷阱,后面颗小的才是正着儿。方位算的极准,自己人只躲过了第一下。

“打伤人了?”洛云息耳力没他好,听不到那声闷哼,根据表情判断是得逞了。

“不重,就是给他提个神儿。”

这些人不过是听命行事,搁那眼不见心不烦,还能防偷防盗,何必和他们计较。洛云息凉凉地看了他眼,“季大侠好身手。那我先回屋了。”

“别别,不玩了就是。”季南游拍拍手上的尘土,一本正经地看着洛云息道:“春分想见你,我只是路过。”

洛云息掩口咳嗽了两声,“嗯。我也想见你们。”他瘦了不少,竟显出形销骨立的味道,然而盈着浅淡笑意的眼睛依旧澄澈清润,光芒不减。季南游爽朗地笑开了,觉得自己和他比起来可虚伪多了。

“士哥在屋里休息,我们在院子里坐会。”洛云息回屋搬了个墩子给他,惊蛰屁颠屁颠跟出来,绕着季南游嗅了嗅,撵春分玩去了。

“哎呦这黑小子养得很壮实啊。过来过来。”

“它胆子小,你别吓唬它。”

季南游不乐意了,合着我就是狗怕猫嫌的……洛云息递给他杯水,靠在门板上舒了口气,“是你把士哥送来的吧。”

“他坚持要过来。哎云息,你先别恼,我觉得你哥哥的话有道理。”

“我没生气,幸儿的事,多谢你。”

“都是北驰给安排的,我就是动动手。前些年无意间救了对夫妻,在富明城做小本买卖,家境还算殷实,也没有孩子。小家伙现在被当作他们远房侄子养着。等你这边事了了,可以再把他接回来。”

“离开京都了?”

“别担心。那边我有不少熟识,都会帮忙照应着,不会委屈了孩子。”

“嗯。璟言还好吗?”

“还成。才去找他喝过酒。哦,他还给了我不少药瓶,说是你常用的。今天没带在身上,明天给你送过来。”

“嗯,好。……北驰呢?”洛云息问道慕北驰的时候,微妙的停顿了下。

“他忙着。”季南游撇撇嘴,“写家书。”洛云息想到了什么,略显急切地说:“南游,找找刚才射你的那只箭。”季南游点头,提气跃向箭矢消失的方向,好一会,才从树杆上找到它,拔下来递给洛云息。洛云息仔细的转着箭矢看了许久,朗声道:“大块头,方便的话请现身。”

李方鸣琢磨着估计是在叫自己,木着脸飘出来。大人吩咐,洛云息有需要尽量满足。除去命令,他个人也并不讨厌这个病弱安静的青年。

“能把你的武器给我看看吗?”

李方鸣思索片刻,坚定摇头:“不能。”

季南游挑眉道:“咱们分个胜负,我赢了,你就给他看。”

“我拒绝。”

“那小爷只好抢了!”

话音未落,季南游猝然出手,上来就使出全力。必须速战速决,这暗处不知藏了多少人,齐上阵小爷可吃亏啊。李方鸣本来就防备着他,瞬间滑开距离,抽剑迎上去。须臾,三道黑影从暗处闪出来,加入战团。洛云息背靠门凝神看向场中,南游尚有余力,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不致受伤。

四人缠斗成团,光线慢慢暗下来,洛云息渐渐看不清他们的身形。

三柄剑从三方齐刺过来,季南游纵身跃起,立于剑尖,抬腿扫向对方脖颈,两人中招伏地,季南游落地,两手一合一翻,把李方鸣的剑夹住,脚尖点腕,缴了他的兵器。突然,他耳廓微动,捕捉到不寻常的声响。

远处传来尖利短啸,“敌袭!”

数支羽箭破空而至,其中几支被两柄斜掷过来的剑击落,剩下的直直地朝着洛云息胸口飞去。这时,李方鸣的剑夹在季南游手里,五个暗哨,两个倒在地上,两个从暗处现身疾奔,还有一个刚被踢伤了手腕。只能说偷袭者时机抓的不错。

李方鸣大惊,出于侍卫的本能,反身就要扑向洛云息。被季南游抢先撞离,挥臂挡开两支箭,一把将最后那支牢牢地攥在手里。箭镞距离洛云息胸口仅半寸,尾羽还在轻微的颤动。

做这个动作对他很不利,等于是把后背无防备的暴露给对手。洛云息反身转到他背后,李方鸣众人聚集在他周围,警惕地防备。季南游转过身来很不合时宜的想笑,这到底是要保护谁的?扯过人拉到自己后面,“云息,你进屋去。”洛云息依言退回房内。这数人中他最弱,又是敌人的目标,留下只能当靶子。

外面传来兵器相碰的声音,铿铿锵锵不绝于耳。有人低叱,有什么钉在门板上,“咄咄”作响。屋里点着昏黄的灯,李忘睡在榻上,洛云息给他掖了掖被角,庆幸之前在药里加了安睡的东西。从床下拖出离家时带着的木箱,打开锁,满满地全是机括匣子。上下两个粘叠成对,每四对粘并成排,底端有拱形的活动抓手。这些是他数年来仿着神工阁的机括改制的,摸索了几年才总算摸到点门窍。不知道拆了多少“小玩意”,其中乌龙事数不胜数,为这没少挨洛云启的数落。

铁质箭头拜托洛云启找人打好,箭杆自己动手削,每只机匣都仔细调试过,力求完善。隔段时间他都会拿出检测。这是漫长的禁闭生活中仅有的娱乐。

浓烟从门缝里窜进来,火光映的窗纸上明明灭灭。洛云息把储在缸里的水浇到门窗墙壁上,浸湿帕子擦了擦李忘的脸,低声唤道:“士哥,士哥。”

“唔……小曦。”李忘呛得咳嗽了几声,清醒过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有人来捣乱,我出去看看。士哥掩住口鼻,别吸进太多烟尘。”

“你别去。再等等。”李忘拉住他,“外面这么混乱,冒然出去不妥。”洛云息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士哥。我会小心。”

“云息!”季南游踹开门,抱起李忘,“快走!火里不知扔了东西,我撑不了多久。”

“这样走不脱。南游,你要替他们所有人挡片刻,能做到吗?”

“给小爷把剑,没问题。”

“好。把大块头换进来。介时以名为讯,伏地。”

季南游点头领会,出去御敌。须臾,李方鸣满脸烟尘跑进来,剑到了季南游手里。

“发令,让你的人都进来。”洛云息把黑木箱搬到他跟前,“底端可扣在左臂上固定。一发四支,共三次。”

李方鸣明悟,发出音调奇怪的短啸。侍卫听令疾撤入屋,季南游一人当关,把所有敌人挡在门外。洛云息命他们两人半跪于前,自己跟其余三人站于后围成个半弧的形状。按一至五编号。手脚极快地调整他们胳膊折线的角度。

“南游!”

季南游听讯,横剑一扫逼开数人,身体贴地狼狈地滚了几下。

“射!”随着令下,闷重机弦声响起,短弩划开迷蒙的夜色,带着令人牙酸的啸响袭向场中站着的数人。

“二、三。”“一、五。再。”“二、三、四,空。”……

“南游,左后。”季南游运剑掷出,把企图逃离的一人穿胸刺伤,倒地不起。

“嗖嗖”声不绝于耳,直到所有的弩箭告罄才停下来。

嘈杂止息。洛云息把李忘搀出屋子,李方鸣众人彼此相扶也快步走出去。季南游捂着胸口拄剑喘气,踉跄地从堆生死不明的蒙面人身上搜出解药分给大家。“点的啥玩意,熏得小爷头晕眼花的。”

“南游,还好吗?”

“没事儿。”

“士哥,你要不要紧?”

李忘摆摆手咳嗽了几声,示意自己没事。随手擦干净洛云息脸上沾着的灰尘。李方鸣吃下解药,恢复了行动力,上前揭开袭击者面巾,查探伤亡。八人都还活着,身上或多或少都扎了几支,昏迷不醒。估计是箭镞上涂了麻药。

洛云息:“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来?”

李方鸣:“大人很快就到。”

“他来做什么?”

“轮班时辰已过,这边没去人报信。大人心知有异,定会亲自带人来。”

51、谁是谁的劫难?

果不其然,最多半柱香,散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顾瑜瑾一袭黑衣,领口微敞,奔在最前,刀刻般英俊冷硬的五官上笼着冰霜之意。马还没停稳,就飞身落到洛云息面前,扯过人上上下下地确认,用力地抱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的恐惧和惊惶如此明显,洋洋洒洒的从目光里泄出来,沾得洛云息全身都是。他抱得那样紧,要把人嵌到骨头里似的。洛云息熟悉这种拥抱,总是如此坚决而激烈,让人窒息。

“跟我回去。剩下的有人处理。”

季南游火了,什么东西,怎么越看越讨人嫌呢。刚要讽几句,李忘在他背上轻拍两下,摇摇头。季南游皱眉想了想,忍下了,跑去翻检“尸体”。

“小曦,这位是谁?”李忘无意间看到顾瑜瑾胸口处挂着个桃核大小的物件,大概由于他刚才跑得太急颠了出来。他觉得这个东西非常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顾大人。”

顾瑜瑾的全副精神从洛云息身上移开点,看到李忘,略一怔,用只有三人能听到的音量问道:“凌承士?”

“想不到变成这样还有人认得。”

顾瑜瑾见到他模样,神色有点复杂,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又把视线凝到洛云息身上:“京郊我有处宅子。骑马半个时辰。你们先在那落脚。”洛云息没有答话,看着倒在地上的数人问道:“你认识他们?”虽是在问,口气却很肯定。

“认识。”

“是你的人吗?”

“……是。”明蕊手里捏着小股自己控制外的力量。也是自己默许的,作为种隐晦的补偿。这些人虽不受他指派,却也算是他的人。“抱歉,是我疏忽。”

洛云息扶着李忘转身就走。

“小曜!别的地方不安全。”

季南游冷冷地瞥了他眼,“只要我没死,就没人能动他。而且有件事你最好搞清楚,不是你们的人在保护他,而是他在保护你们的人。”

李方鸣:“大人,属下失职。”

顾瑜瑾固执而沉默地挡在洛云息前面,紧紧的抿着唇,像颗冷硬的石头。目光既倔强又炙热,如冰川下镇着火山。洛云息不禁想着,从小到大,这人的性子为什么都没变过呢?可自己已经不是那个总迁就他的人了。那些激烈盲目让人沉沦的感情已经被苍江刺骨的寒水冻成了粒冰屑,葬在心底最深处,谁都不能触及,他自己也不行。季南游搀着李忘走开了。他觉得洛云息和顾瑜瑾两人间的气氛很古怪,似怨怼似凉薄,却始终容不下第三人插入。

“小曜,再信我一次。”

洛云息垂目不语,良久,他摇摇头:“我做不到。十年前,你的人闯进将军府,烧了我的家。十年后,依旧如此。虽然我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却没有办法再信你”

顾瑜瑾闭上眼睛,死死地攥着拳头,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件事像根鞭子,昼夜不停的抽打着他。只有这个人才能让他解脱,拂去他的痛苦。他不能再失去这个人了,他已经渴求了太久了。如果是之前爱他的方式不对,那么从今以后,他愿意倾尽全力地去学。

“不是你想的那样。”

洛云息挥手止住他,是什么样都不重要了。如今解释,有何意义呢。“顾大人,在这里修缮好之前,我住客栈。不会离开京都。所以请你不要再用璟言威胁。如果你还念点相识的情分,请容许我有两个月的安宁。”

“……我不会派人。方鸣,匀两匹马出来。”

“谢谢。”洛云息把李忘小心的扶上马。季南游朝李方鸣扬了扬下巴,“喂大块头,改日咱们再比过,你那个小玩意先记着。”顾瑜瑾挑眉看向李方鸣,李方鸣在他耳边说了始末。

“给他。”

季南游接过个黑乎乎的机匣,随手揣到怀里。分开的时候,顾瑜瑾深深看了洛云息一会,目光迷恋到近乎贪婪,没再多说,径自回府了。

“云息,去顺平客栈吧,也好照应。行啦哈,你别给我扯些有的没的。我懒得听。”季南游说着拨转马头,“我先走一步打个招呼,你们慢慢跟来就是。”嘚嘚马蹄声远去,在空旷的街头敲出清脆的声音。李忘笑道:“当年我多与文士结交,对武夫难免有点轻视。现在才知错的离谱了。季公子秉直仗义,实属难得。”洛云息怕他冷,靠紧了些,轻声道:“嗯。负心多是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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