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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宠+番外篇——by公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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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奴惊了一下,手掌微微一动,掌心的萤火虫便飞走了。他好不气恼,说:“你干嘛吓我,我等了好久呢。”

他这一动却惊起了那爬在草木上的萤火虫,一只只都飞起来了,仿佛点点星光灿烂,喜得冬奴登时愣在了原地,他惊喜伸手抓了一把,虽然一个也没有抓到,还是万分喜悦地说:“好漂亮啊。”

石坚也觉得那景象美极了,冬奴一身薄袍子,只在腰间系了根带子,墨黑色的头发散在背后,那在月下揽萤火的样子,美得飘逸又洒脱。他终于发现了冬奴为什么会有那种旁人都没有的贵气的温柔了,原来除了那醉人的灿烂笑容外,最让人喜欢的便是他那一头墨黑色的柔软的头发。他笑了出来,说:“你要是喜欢,我教人给你捉一些放进袋子里,给你当灯笼用好不好?”

“好啊。”冬奴一听,立即跑了回来,说:“可是我不要他们给我捉的,我要你给我捉,现在就去!”

石坚愣了一下,可还是满心喜悦地站了起来,能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事,也是一件极愉悦的事情,他从案上拿了一个云丝袋出来,顺便弯下了腰,说:“亲一个,我便去。”

这买卖很划算,冬奴立即凑上去亲了两口,说:“等你抓好了拿给我,我再亲你两下!”

石坚笑着说:“我不要你的亲吻,等会我把萤火虫抓好之后,你只答应我一个条件就成了。”

那些萤火虫虽然很多,抓起来却也不容易,冬奴躺在竹床上,看着男人笨手笨脚地在那里捉萤火虫,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边在一旁指挥着,叫他往左边去抓,叫他往右边去抓,不一会就把男人累出了一身的汗来。不过劳有所得,男人擦着汗举了举手里的云丝袋,问:“这下够多了么?”

“不够不够,再多抓两只。”

石坚只好又捉了一会儿,一会儿蹦一蹦,一会儿又猫着腰,冬奴哈哈笑了起来,引得那些本来已经睡了的丫头也披着衣裳出来瞧,她们哪里见过石坚这样滑稽的模样,一个个都偷偷地笑了出来。男人这样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站直了身体咳了一声,说:“大半夜的,都回去睡觉!”

这一句话吓得那些小丫鬟就都老老实实地回去睡觉了。冬奴乐不可支,站在竹床上摇摇手说:“行了行了,你回来吧。”

石坚气喘吁吁地把袋子往竹床上一放,说:“你交代我的事情完成了,现在该你听我的了。”

冬奴突然耍赖,说:“你脑子里净想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才不依你。”

他说着便弯腰将那装着萤火虫的袋子拿了起来,一袋子盈盈的光,仿佛月光来到了他的手心里。没想到男人却噙着笑注视着他,说:“这次我发誓,不是要欺负你,只是想在你去京城之前,跟你一起完成我的一个心愿。”

冬奴拿着袋子抬眼瞧了过来,眉眼被萤火的光照亮,笑起来就更是迷人:“你说的,不会欺负我?”

男人眸子里却突然一闪,说:“这个……只要你有一丝一点的不愿意,我就绝不强迫你。”

冬奴对自己有十足的自信,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说:“那好。”

男人微微一笑,却从案子上拿了一条红色的帕子出来,冬奴也不知道他是何时拿过来的,刚要问这帕子有什么用,男人便将那帕子拿起来蒙住了他的眼晴。他眯着眼睛,只看到晕晕的一片,眼前全是旖旎的红,他嘴角一弯就笑了出来,问:“你又耍什么花招?”

“只管把自己交给我就是了。”男人弯腰将那云丝袋拿了起来,一手握住他的手,拉着他朝凤凰台里头。他心里有些紧张起来,又有些小小的期待,捉着男人的胳膊一步一步地朝里头走。进了屋子,男人将房门关好,他怔怔地站在屋子里头,眼前黑肌肌的一片,不由就要转身往外头走,男人却一把抓住他,柔声说:“别怕。”

他察觉了男人的动作,却一把拦住了男人的大手,紧张又羞耻地问:“叫我不要怕,那你脱我的衣裳做什么?”

男人在他背后轻轻地抱着他,嘴唇贴到了他的耳朵上,湿热的气息喷进他的耳孔里,烫的他微微颤抖:“阿奴,相信我……”

他以为男人要欺负他,胸膛微微起伏,身子也变得敏感起来。男人的大手伸到他的腰间,将他的腰带扯了下来,他本就只穿了一件薄袍,如今被男人轻轻一扯,便脱落在了地上。黑暗中袍子落地的声音清晰而暧昧,察觉男人的手掌滑过他的腰身,他光着身子站在黑暗里头,一动也不敢动。男人的气息粗重,喷在了他的脖颈上,他又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响,知道男人在脱他自己的衣裳,心里头跳的更厉害了。他嗓子里干的厉害,哑声问:“你……你说过了不会……我……”

有一个炙热的躯体靠了上来,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眼前的膛膛叫他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力气,触觉却因此变得更敏感了。他觉得自己哪怕再用力呼吸一点,就会呻吟出来,或者是哭出来,就在他准备要揭开眼前的绢帕的时候,男人忽然离开了他,紧接着便有一件衣裳穿在了他的身上。那衣裳的布料有着很华美的触感,只听男人在他背后轻声呢喃说:“你的身子,我用手量过好多次,才教人做了这一身衣裳。”

那穿衣的动作依旧撩人而暖昧,他由羞耻变得迷惑起来,他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发现眼前又亮起了微弱的光,那是他的萤火虫,如今被放进了一盏纸糊的灯笼里头,像是真的烛火。男人扯掉了他眼前的帕子,他一睁开眼晴,往自己的身上一看,就愣住了。

那衣裳与寻常的式样没什么差别,却是一身红衣,喜气艳丽,在萤火下泛着光泽,倒像是成亲时穿的衣裳。冬奴愣了一下,却见男人笑盈盈地看着他,说:“你觉得怎样?”

男人说着,左手在前面执灯,右手浅笑着回头拉他。原本黄色的萤火,如今罩上了朦朦膛膛的红纱灯,照的绫俏也似抹了一层红晕。冬奴已经回过神来,眼中水光濒滟,衣袖翩翩,泛出无限流离光彩,胭脂红的灯似一盏玲珑剔透的梦。

他们一直走到了床榻旁,冬奴有些说不出话来,问:“你这是要与我做夫妻么?”

“旁人说结发夫妻,你跟我虽然与他们不一样,没有媒妁之言,没有拜天拜地,可是在我心里,也是生生世世的夫妻。阿奴,今生能得到你是我的福气,我一定爱你护你,无论病死生老,都与你不离不弃。”

冬奴心里想,以后自己的一生再好,也不会比此刻更好了。他经历过数次的生死之后,得到这样的结局,竟也让他觉得很圆满。他对于生活的要求,原来也这么低,或者说这么高。

他的眼眶有些潮湿,理不清自己是喜悦更多一点,还是感慨更多一些,他抹了抹眼睛,语气依然高傲而倔强,说:“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现在我要睡觉了,你出去吧。”

男人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却有些火热。他红了脸,昂起头说:“怎么,你不出去?”

男人抱着他就亲了上来,边亲边呢喃说:“做妻子的伺候丈夫睡觉,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呢。”

冬奴想要挣扎,难耐男人吻的细腻。这一场鱼水之欢细腻而缠绵,冬奴舒坦的仿佛要死掉,男人轻轻顶弄着他,柔声诱哄说:“说,谁是你的男人,你的身体,只准谁来碰……”

他被逗弄的意乱情迷,什么都依了男人的话,男人又说:“谁在疼着你?”

“……姐夫……姐夫……石坚……”

“你的男人是谁?”

冬奴便不再说话,他的舌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满脸泪水地去追逐男人的舌头。火红的衣裳脱在地上,他的舌头与汗水都在数年的光影里头翻滚浮沉。他纤细而柔韧的腰身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姿势,鲜嫩的乳头,灵活的腰身,饱满的翘臀,他将自己的全身都奉献了出来,给了男人一顿饕餮盛宴。他在欲海里头浮沉,和他最爱的男人,做着这世上最原始的事,每一个进出都是灵与肉的结合,每一声呻吟都是爱的乐章 。他将自己手里的红线收着往前走,终于找到了红线那头的人,并且跌落进他的怀抱里面。

他终究还是没有逃脱掉“男生女命,血缘之宠”的宿命,堂堂一个公卿之子,最后还是做了他姐夫的男人,一个男人的“妻子”。一个“情”字,薰神染骨,误尽苍生,没了人伦。

他抵死缠绵,呻吟说,“姐夫,我好爱你。”

一个“爱”字让男人射进了他身体的最深处,那是他才能到达的福地,那是他才能包容的快活。

石坚拥着他,说:“等我交代了手上的事情,陪着你一起回去。”

冬奴急着要回京城的计划却被打乱了,第二日的时候,石府里头却发生了一件事情,叫冬奴前往京城的计划就此搁置。

他的姐姐,燕双飞,不告而别了,只留下了一个字条,说:“甚好,勿念。”

冬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确实是他姐姐的笔迹,一同消失的,还有那个叫孙达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他姐姐自己离开,那个孙达追了上去,还是那个孙达劫持了他的姐姐,就此销声匿迹。那是太平元年夏末的事情,石坚派了许多的人前去查探,也查不到他们的消息。那个夏末还有许多的事情发生了,陈爷爷安然辞世,关信和关槐闻讯赶来石府,终于和冬奴重逢,还有连州城里的新一轮的花开。

冬奴也踏上了寻找他姐姐的道路,他如今只剩下这一个亲人,不能知道她的消息,总让他心里不安。旁的事石坚或许还敢拦着,可是事关燕双飞的事情,他知道这是冬奴心里头第一等重要的事情,便一句话也没有过问,反而给了冬奴很大的支持。他们对燕双飞的亏欠,即便没有说出来,也是今生今世都还不清的债。冬奴从连城出发,一路往南走,终于在一个叫做永安的村庄里头见到了他的姐姐,他的姐姐已经怀了孕,孩子的父亲是那个叫孙达的男人。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那过程是怎么样的,他的姐姐如今过的很满足。他便什么都没有追问,只嚣张跋扈地对那个男人说:“你要敢欺负我姐姐,我可饶不了你。”

那是他从前曾想对石坚说的话,如今他终于可以做一个寻常人家的小舅子,替自己的姐姐撑腰,他也终于得到了一个爱他如兄弟的姐夫,在他以为自己今生罪孽深重的时候,上天竟然这样轻易就宽恕了他。这一切因果轮回,人生显得那么奇妙。

孙达回答的很诚恳,说:“必爱她如至宝。”

冬奴心里头最重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这样的结果叫他在背地里大哭了一场(最喜这一句,胜千言,冬奴百般心肠,谁能理解)。他给石坚写了一封信,说他要在他姐姐这儿住一段日子,等他玩够了再回去。这封信经邮差一程又一程地送到石府里头,石坚二话不说,当下就收拾了行囊,踏上了追寻冬奴的道路。他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现在他要做的,便是实现自己的承诺,带着冬奴游遍这天下大好山河。

等赶到永安村口的时候,才发现那里的山路崎岖,很不好走,远处又起了乌云,翻滚着像要下雨。他下了马,牵着马继续往前头走,走到村口的时候,一抬头,却看见冬奴一身薄薄的秋衣衫,坐在前头的树枝上,得意又骄傲地瞧着他,眼睛好像是要哭,如同挂了日月的彩。

也不知道他自从知道了他要来找寻他,在这里坐了多久时候。更不知道他为了等待这样光明无忧的时刻,又等了多久。

他晃着脚,轻轻地念道:“山之高,

月出小。

月之小,

何皎皎。

我有所思在远道,

一日不见兮,

我心悄悄。”

石坚愣了愣,便上了马,骑到了树底下。那树枝本就不高,他伸出手来,几乎触到了冬奴素白的衣衫,笑着说:“就要落雨了,还不下来?”

天地间起了雨前的风,很大,冬奴伸出手来,握住了他的手,他们一个骑在马上,一个坐在树上,俯看仰视,一如他们初时的姿态。正在他要将冬奴抱下来的时候,冬奴却弯下腰来,吻上了他的额头。

白马老树,彼此亲吻的一对爱人。细雨蒙蒙,终于是落下来了。

那是笔墨不能形容的美景。

太平一年,九月初九,微雨。

——正文完——

番外篇:微雨燕双飞

第一章 姻缘(上)

初嫁到石府的那一年,燕双飞只有十六岁,豆蔻年华,水灵得像春日里临水盛开的桃花。

身为燕家的女儿,燕双飞还未及笄的年纪便已经闻名京都,燕家的富贵风流养就了她神光动人的模样,前来求亲的人几乎踏破了她们家的门槛,只是燕怀德发了话,说他家的女儿,寻常人家是配不上的,需要找这天底下最出色的男儿,才能与他做夫妻。

那时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燕相话里头最匹配他女儿的人,便是临川王徐鸣,那是当时年轻一辈里头,最出色的儿郎。

三月里春气喜人,连日头也是融融的暖,带着一点桃花的颜色。燕双飞出门去踏青,叫兰格在院子外头准备好了马车。要走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却摇摇晃晃的来了,粉雕玉琢的脸上沾了几块泥巴,兰格瞧见了,立即弯腰笑了起来,说:“小少爷,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那男孩子却不理睬她,而是直接跑到了燕双飞的跟前,扯着她的裙摆,奶声奶气的问:“姐姐,姐姐,你要出去玩么,带冬奴一起出去吧……”

燕双飞含着笑蹲了下来,将那个男孩子抱在怀里头,微笑着说:“你怎么跑过来了,跟着你的嬷嬷呢?”

“女婢在这儿呢。”院门口远远地站着一个老婆子,笑呵呵地说:“小少爷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见说小姐要出门,死活非要跑过来跟着一起去,路上绊倒了好几次呢,你看那一脸的泥巴。”

燕双飞听了看向怀里的男孩子,问:“真的那么快就跑过来了,姐姐可不能带着你出去,爹爹说了,你呀,不能出门,你要闷得慌,告诉姐姐你想要什么,姐姐从外头给你买回来给你玩好不好?”

“不好。”冬奴蹙着一双秀气而稚嫩的眉毛,说:“我就要跟着姐姐一起出去玩,我不要呆在家里面。”

“冬奴听话,姐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为什么姐姐一个女孩子都可以出去,我就不行,我戴着面具,偷偷地躲在马车里头也不行么?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出去耍!”冬奴揪着燕双飞的裙摆不住的哀求摇晃,最后眼睛一挤,竟然就哭了起来,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掉下来,小脸不一会儿就花了。燕双飞终于乱了分寸,慌忙点头:“好好好,别哭了,姐姐带着你出去,好不好?”

冬奴这才停止了哭泣,抹了一把眼泪说:“那我不要呆在马车里,我还要出去耍。”

燕双飞脸上立即没有了笑容,佯装生气的瞅了冬奴一眼,冬奴立即就蔫掉了,泪巴巴的说:“我……我呆在马车里就是了……”只是堂堂凤凰台里头最刁蛮任性的小少爷,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打发的,又加了一个条件说:“可是我想吃什么,想要什么,姐姐都得给我买!”

“都买都买。”兰格笑着便弯下腰来要将他抱起来,谁知道冬奴却不肯叫她抱,自己跑到马车旁边,笨拙的顺着凳子爬了上去,自己爬上去了,还满腹自豪的伸出小手来,说:“姐姐,姐姐,你快来,我拉你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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