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留下来!”朝生突然满脸通红,说:“我……我愿意留下来一天。”
他的话音一落,便有人偷偷笑了出来,自然是那种有些不屑的,嘲笑的笑声。一个戏子,尤其是一个唱小旦的戏子被客人留下来,通常无非是为了那种事,这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只是等着看朝生的笑话,毕竟他的容貌在那里摆着,没有人相信他们的都督大人会喜欢这样的一个丑八怪。
朝生红着脸跟着那个小厮往中院里头走,这石府里头的一草一木对他而言都是很新奇而神秘的,他惊恐而急切地往四周偷偷地看着,不一会儿就被带到了一处厢房里头。他进了门,却见里头摆着一个水桶,里头还冒着热气。他刚进了屋子,那小厮就在外头把门给关上了,他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屋子里头,心想,这是叫自己洗澡的么?
他隐隐约约猜到把他带到这里的原因,可是却不能够相信,不相信他们的都督大人会看上他这样一个人,尤其是在看了他的容貌之后。他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会儿,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他终于还是脱光了自己的衣裳,爬进了木桶里面。
他已经好久没以后洗过这样舒服的澡了,他想到自己可能会面对的事情,耳根子就红透了,心里紧张,害怕,竟然还带着一种不知道羞耻的期待与兴奋。他将自己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洗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新的衣服穿。他在浴桶里头看了一圈,才看见不远处的架子上挂着一套崭新的衣裳,刚刚站起来,就听见外头传来低沉的说话声,他惊了一下,外头的门便开了,他正想着的那个男人吃惊地看着他,扶着门微微张开了嘴唇。
他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才想起自己是光着身子的,慌忙又蹲到了水桶里头,脸颊都红透了,说:“君子……君子非礼勿视。”
说完了之后他的脸又红了,他觉得自己这样一惊一乍的举动,看在男人的眼里头一定很可笑,他是一个男孩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戏里头的美娇娥。
他躲在水里头讪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外头再有动静,他羞涩地转过头来,却又紧张地缩了起来。原来男人早已经进了房门,就站在他的浴桶旁边,低头看着他没在水里头的身子。他有着很优美柔韧的身子,这是他值得骄傲的唯一资本。他的腰很纤细,屁股却异常的情色,像一颗美味的仙桃,那里的皮肤更是光滑紧致,正是一个男孩子最好的时候。
男人似乎是唱了酒,醉醺醺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一种火光。他咬着唇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却发现男人突然伸出手来,从他的脖子一路摸下去,手掌上的茧子磨的他微微发抖,好像男人的子指上带着一种教人心颤的电流。那只子顺着腰线而下,终于在他一的臀瓣上停了下来,叹息说:“和他的一样好看。”
朝生颤颤的,发出了有些潮湿的声音,叫道:“大人……”
接着他便一了呻吟声,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因为男人的手指,突然滑进了他的臀缝里头,轻轻地按了一下他穴口上的褶皱。男人又走近了一些,说:“还和他一样敏感。”他说着,手指又试图往里头钻进去,说:“每当我想进去的时候,他总是发出又不甘愿又淫荡的叫声,无论我给他什么他都能夹得紧紧的……又湿又滑,比女人流的还要多……”
朝生觉得这样一个变态的都督大人如此的陌生,他觉得后头有一些疼,便皱起了眉头,叫道:“大人……你,你别这样……”
男人突然放开了他,湿漉漉的手从水里头捞出来,看着他说:“他知道怎么样才能让我这个下体更兴奋,他总是叫我姐夫……”
“你果然不是他……”男人说着,突然像体力不支一样倒在了浴桶上,朝生一下子站了起来,带起“哗啦”一声的水花,他抱住男人的头,低声叫道:“都督大人,你……”
他突然看见了男人眼角上的一滴泪,吓得他倏地收回了手,仿佛看见了一场闪电和惊雷。男人闭着眼睛,沉沉的呢喃说:“阿奴,我四处寻你……”
他听了,心里头突然一酸,眼睛就湿了,好像这么深情的一句估,是在说给他听。
他壮着胆子,轻轻抱住男人的脸颊,然后颤抖地凑上去,轻轻吻住了男人的额头。
他的眼泪掉下来,低落在男人的鼻梁上。
他的痴情竟然让他觉得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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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一见钟情,总算是还了上辈子冬奴欠他的债。
《姐夫宠》最大特色便是伏笔,除了那些不胜枚举的小细节,反应在剧情上便是因果轮回,譬如石坚第一次见朝生之于他第一次见冬奴,(都是骑在马上,带着面具),譬如正文里石坚是最先喜欢上冬奴,在番外里便是朝生对石坚一见钟情,譬如一个《姐夫宠》的主题情、欲、色,即正文我们可以看到,石坚对冬奴是由色入欲再入情,番外则是一种轮回,由情入欲再入色。
第七章 人生如戏
朝生从浴桶里头爬出来,跑到架子旁把衣服穿上,便试图将男人扶到床上去,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奈何他身子薄弱,男人又身高马大,根本不能挪动分毫,他只好推开了房门,对外头守着的小厮说:“大人……大人他晕过去了……他醉倒了。”
这件事始料未及,外头的小厮只好去通知了赵管家,赵管家赶过来,将石坚扶到了床上歇下,又看了看一脸惊惶无措的朝生,想了老半天,觉得石坚的意思,应该是要他服侍的,要不然也不会教他留下来,便说:“你也在这里睡吧,明日我再派人把你回送戏班子去。”
朝生也不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不敢说话。赵管家带着人出去了,房门吱呀一声关上,他一个人站在屋子里头,听见男人时而有些粗重的呼吸,仿佛醉了酒太过难受。他将烛心挑暗了一些,一个人呆呆地在桌子旁站了一会儿,心想他到底要不要到床上去呢。
他也变得疑惑了,他在洗澡的时候,几乎已经确定了石坚将他留下来,只是想和他睡一觉,可是他刚才又看见他那样深情地怀念着燕少爷,又怀疑自己的念头是不是太过淫邪,而赵管家什么暗示也没有告诉他,他如果这样爬到床上去,石坚会不会生气,赵管家会不会生气。
羞耻和自卑压住了他内心深处的骚动与爱慕,他终于还是搬了一个板凳,靠着床沿坐了下来。坐下来的那一刻他的内心突然一片清明,仿佛终于找到了对的位置,他就应该是以一种卑微的,仰慕的,伤感而充满希冀的姿态面对着这样一个英武的男人,这是他一生应有的宿命。他欣慰而又伤感,有些发呆地端详着男人的脸庞,冷峻的线条,性感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下巴上青色的胡茬。怎么会有这么有气概的,英俊的男人,他像个花痴一样,心里头扑通扑通地跳,几乎无法抑制自己想要吻上去的冲动。他赶紧闭上了眼睛,趴在床沿上强迫自己静了下来。淡淡的酒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里,他想,他这辈子能这样亲密地接近他,已经是很好很好的了,没有什么再过强求。
他怀着这样极尽伤感的欣慰静静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听见一阵粗哑的喘息响起来,他轻轻抖动了一下醒过来,却看见男人满脸通红,鼻子里发出那种仿佛极尽满足的喘息。
他愣了一下,接着便看见男人的下身高高地鼓起来,好大的一坨,脑子里立即倏地炸了开来。
他在做一场旖旎的春梦。
朝生已经不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在睡梦里头,也曾梦见过同样的情形,只是他梦里头的那个人总是模糊的,甚至分不清性别,他红着脸看了一眼男人仿佛禁欲一般抿起的嘴唇,抑制不住地激动了起来。他紧张地子都有些抖了,凑到男人的耳边,轻声叫道:“大人……”
男人依旧在醉酒的沉睡里面,朝生见他没有回应,忽然浑身燥热起来,仿佛通了一阵一阵的电流。他仿佛发了烧,脑子都是迷糊的,他伸出手来,轻轻覆到男人的下体上,他的手掌触到那个鲜明而蓬勃的生命,只是摩挲了一下,便听见男人口里发出满足的叹息,那巨大隔着裤子便沾湿了他的手掌。他咬着唇轻轻拨开男人的裤腰,紧张地瞧着男人的脸庞,将那个骇人的东西释放了出来。、已经涨成紫黑色的巨茎啪一声打到他的脸上,朝生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那个器官他身上也是有的,可是却没有那么骇人,难道男人长大了都会是那样么,那么吓人的大,要看起来匹配,得是多么强壮的体格。他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奇怪起来,手脚都抑制不住地抖,他伸子轻轻摸着那种几欲爆发的生命,感受到上头青筋的脉络和蘑菇一样硕大的龟头,一种有些淫靡的气息传到了他的鼻子里头,他轻轻地将脸庞覆上去,脸庞感受的温度更加的鲜明,他不知道自己是一个骨子里这样淫荡的的人,仿佛无师自通,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却本能地想要靠近,想要感受男人在他身上喷发的激情。
他将鼻子埋在男人的胯下的毛丛里,闻见那种汗湿的体味,不由自主地就伸出了舌头,轻轻扶着那个硕大的茎体舔弄,仿佛伺候它本就是他不容推卸的使命。男人发出了满足的呻吟,他将嘴巴张到最大,终于勉强将那个硕大的蘑菇头吞了进去。男人突然挺起了下身,大手按住了他的头。他惊了一下,发出“呜”的一声,抬头却看见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醒了过来,眯着一双有些迷情的眼睛,手下一用力,那个巨茎便撑开了他的嘴巴,一直顶到他的喉咙里头,难受的他眼泪不由自主地掉下来。男人凭着本能开始难耐地律动,呕的他几乎要吐出来,那一种雄性的腥味充斥了他的身体和灵魂,他的眼泪迷蒙住了他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的喉咙都要被顶破了,津液顺着男人的巨茎流下来,他“呜呜”地叫着,脑子都有些迷糊了,忽然听见男人低低吼了一声,一种腥烫的液体便直接冲进了他的嗓子里头。他猛地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一脸的眼泪,心中更是充斥着羞耻和不安。他不敢抬起头来,仿佛自己也无法接受自己给男人含弄的事实,只等着男人把不知好歹的他给撵出去了。
可是他等了好久,也没有听见男人训斥他,哪怕是一点的声音也好。他呆呆地回过头来,却看见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极致的满足里头昏睡了过去,那几乎看不见疲软的茎体高高地竖着,上头还沾着白色的液体。
他悄悄地爬过去,扒着床沿看着男人的脸庞,他的下身也肿胀的难受,他咽了口唾沫,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看着男人的下身和脸庞握住了自己的下体。他从没有如此地喜欢过一个人,淫荡的呻吟总是能激起更大的快感,他抓紧了床上的被子,咬着牙颤抖地叫了出来,发出了像小猫一样的,粘腻而难耐的呻吟。
他想,他要是男人喜欢的那个人该有多好,他觉得有些羞耻和惭愧,仿佛他是从别人那里偷来的这片刻的欢愉。他慌乱地将男人的裤腰提上去,也将自己收拾干净,只是那股腥臊的味道怎么也去不掉,萦绕在他的鼻息之间。男人突然翻了个身,倒躺着面对着他,睁开了一双没有灵魂的眼睛,眼皮微微耷下来,将一只手缓缓伸了过来,摩挲上的他的脖颈,轻轻地叫道:“阿奴……”
他愣了一下,摸着自己脸上那个金色的面具,忽然有了一种极奇怪的,伤感的,茫然的,颤抖的心绪。他低下头,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他跪在地上,将自己的头枕在了男人的胳膊上。这一刻仿佛相濡以沫的安宁叫他湿了眼眶。
第二日他醒过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他惊了一下,慌忙扭头看过去,却没有看见男人的影子,他又慌忙去摸自己脸上的面具,摸到那个冰凉的金属时他才稍稍放了心,他将脸埋进枕头里头,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这味道让他十分地迷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叹息了一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一切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旖旎的春梦,如今天亮了,他也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面去了。
他穿好衣裳下了床,外头的人听到动静,推开门走了进来。只是那几个小丫鬟一进来便跪下来了,说:“主子说了,要奴婢几个服侍陈少爷。”
朝生呆呆地坐在床沿上,问:“大人说的……要你们服侍我?……”
朝生被留了下来,给了戏班子一大把银子,还将他的爷爷接了进来。
朝生一个“不”字也没有说,不能唱戏对他而言确实是有些遗憾的,可他当初进城来唱戏,也不过是因为他爷爷生病了需要用钱的缘故,如今有人帮他照看着爷爷,请了连州城里头最好的大夫过来,他还有什么可求的。
而且这结果,似乎也是他内心深处隐隐期盼的结果,尽管这消息并不令他有那种期望的欢喜。
他坐在窗前看院子里的樱花烂漫,呆呆地想,都督大人为什么会将他留下来,是不是只是因为,他戴着面具像极了那个人。
除此之外,他再也想不到什么别的理由,心里便有些伤心了,可又觉得这有是理所应当的结果。
他本就只是一个戏子,在戏台上演绎别人的故事,如今下了台,不用再唱戏了,依旧只是别人的一个影子。
这本就是天下所有戏子的悲哀。
第八章 花开燕来
朝生便想,那他就做一个好的戏子罢,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唱好自己的戏。
只要他的观众里头,有一个叫石坚的男人。
朝生成了石府里头最炙手可热的人物,自从他来了之后,明月明睐明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后院,石坚也从未再见过他们。自己寻来的三个美人,石坚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反而喜欢上了他当初不以为意的朝生,赵管家不由得心急如焚,害怕自己管家的地位有一天迟早也要保不住。明月是个急性子,有一次看不惯朝生独占恩宠,便偷偷跑到前院来打了他一顿,结果第二天就被送出府去了,从此以后,府里头再也没有人怠慢过朝生,见了他都要鞠礼,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陈少爷。
身为一个出身低贱的戏子,能够在石府里头得到这样的荣耀,朝生心里还是喜悦的,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他此生的愿望都已经实现,身边有一个自己的喜欢的人,过上了有尊严的生活,他的爷爷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只是这样的美满总让他觉得不踏实,好像这一切都是他偷来的,总有一天会有人突然回来,将他的这一切都录夺殆尽。
二月来临的时候,柳条便绿了,一副柔弱不胜鸟飞的样子,绿茸茸散发着春意。朝生犯了春困,日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来。有一次他起来的迟了,发现男人竟然也在他的床上躺着,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惊了一下,赶忙又躺了下来,不肯辜负了这样好的时光。没想到他那么轻微的动作还是被男人知晓了,他捉住了他的衣袖,牙齿一露便笑了出来,轻声道:“醒了?”
雪白色的衣袖遮住了男人的眉眼,只有那薄唇微微翘起一个狐度,露出了很有感染力的笑容。在他的印象里头,好像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个人的笑容,他便看的有些呆了,只想低下来闻一闻那人唇齿间的味道。他正发愣的时候,男人忽然掀开了他的衣袖,将眼睛完全地露了出来,直直地看着他。那是成熟男人有有的眼神,炙热的,邪魅的,看着他的时候那样专注而温柔。他的脸一红,便想要躺下来,谁知道男人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襟,静静地看着他说:“你知道么,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一开始的时候,喜欢的只是他的容貌,后来渐渐爱上他了,爱的最深的时候,又突然失去了他。现在有你身边,有时候会想如果你是他,或许是上天对我的一次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