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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玉+番外篇——by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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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舒的头更低了,沉声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我就是不想看你和那个恶心的人……嗷……”

那个汉子动如猛虎,对着方舒胸口猛劈一掌,方舒毫不反抗的余地撞上一根白玉柱,洒落的灰尘呛到了方舒,迷糊了方舒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连一丝香味都捕捉不到。

小梅看倒地不起的方舒,在他透亮清澈的眼眸子里,小梅看到了阳光,灼伤人刺眼疼的阳光。方舒歪着头,嘴巴两边流出两道泣血鲜红,苍白的脸扭曲成一团,又像哭,又像笑。整个人像被抽了筋的红鲤,再也跳腾不起来,半缩成长弓,那对透亮的眼睛还死死地盯住小梅,痛的叫人流泪。

“去你的混蛋小子!老子叫你现在就去见鬼!”拉起无力挣扎的方舒,大汉两只粗壮的臂膀横成一字,肌肉爆裂衣衫,将方舒举过头顶,“敢糊弄老子,老子让你断成两截!”

“啊!!!”

凄惨决裂的叫喊,伴随一声筋骨断裂的“咔嚓”,倒地。

“我不喜欢人太吵!”

方舒绝望地睁开眼,看到满地鲜红,闻到浓重的腥味,听到自己心脏剧烈的震荡声。

汉子死了,脖子断了,方舒大叫出声却没有死,汉子一声不吱却死了,和死鱼没有区别。

方舒没死也被摔了个半死,他奋力抬头,他看到小梅冷漠地看他,不带一丝感情不带一点温度地盯着他。

“不想变成他这样就立刻滚出去!”小梅甩了一记耳光落在方舒脸上。

方舒好疼,鼻血四溢,张不了口,他战战兢兢捂着胸口撑起身子。

他看到小梅杀人了,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他看到小梅不带一点波澜的眼眸,他努力拉开一个笑脸说道:“小梅就是坏到不愿让人看到你的好。”

方舒走了,蹒跚地离开了。小梅怔怔得想着方舒的话,方舒的眼神,远远看着他的背影变成模糊的黑点,消失在群山的怀抱里。

03.

腊月二十七,午后。

小梅的院子一向不冷清,这个时候也不例外,可是,小梅今天把进来那个人丢了出去,刚跨进门槛就给扔了出去。这个男人进了门没见到想见的人,他不甘心。

丫头说,早上门口屋檐上挂了一个黑色锦囊,外头边上缀满红色流苏。

丫头觉得这东西似乎有些扎手,像一块巨石压在心里,沉得难受,她将锦囊递给小梅,上面的鲜红的“舒”格外刺眼。

小梅照常沐浴去了,随手将那锦囊丢在浴池边上,柔和的水波荡漾在青得泛黑,黑得泛亮的云南大理石台阶上,一层一层,又一层,荡开来沉下去,荡开来又沉下去。

黑色锦囊浸满了水,看起来好似格外……沉重。

火红色的流苏,随着水波层层开花,浮开来再合到一起,合到一起又漾开……

纤长的五指泡过热水,看起来白里透红,柔若无骨的手撩起一碰水,泼向大理石,流苏的温柔随着水穿透过来。

小梅眼睛从未离开这个锦囊,却焦灼着逼自己不去在意它,不去看它想它,他想摔了它,却连碰一碰的勇气也没有。他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来!方舒,你澄澈的眼眸子看起来好痛,我受不了,我控制不住想抹去那层痛。

两根手指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摩挲,只听得到手指与大理石接触发出的“吱吱”清脆的声响。

黑色锦囊看起来真沉,拿到手里,小梅升起陌生的快意。

拉开,红丝绳扣两边的黑色滑下,露出洁白无瑕的玉。形似梅花,羊脂白璧刻工精细,瓣痕纹理清晰可辨,手感柔腻,反面一个“梅”字秀气挺拔。

“咚”……玉坠水中,小梅的心也跟着沉进去了。五指轻捷刺入波光粼粼的温水里,提起玉,光泽滋润,滴水不粘。

空空锦囊漂浮辗转在温柔的水波里,“舒”字摇曳。

小梅一直坐在梅花树下,陪一地落花,看满树斜阳。

下午,丫头说被丢出去的人没有走,一直待在大门外。

小梅说,不管他。

小梅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丫头看到小梅脖子里挂着一块玉,好刺眼,默默地走到梅花树下。

小梅闭上眼假寐,心道,方舒,我看你能等多久。

腊月二十八,午后。

丫头说,有人来了,小梅说,丢出去。

丫头说,还是昨天那个,他自己进来了,我拦不住。

小梅不抬头,他听到由远及近的陌生的脚步声。有点可笑,原来自己猜错了,小梅笑他自己。

“我叫江枫,‘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江枫。”

小梅闭上眼,道:“第二次进门的人不会活着出去。”

“既然来了,当然要见到你,见不到你我怎么甘心离开。”江枫说。

小梅看他,孔雀蓝布料,束腰长衫,肩上搭了一件狐狸毛披风。头上的发带也是蓝色,和那人一样。

“现在,你可以走了。”小梅道。

江枫笑道:“你不杀我?”

小梅看了看他轮廓分明的脸部线条,“你身上罡气很重,可我杀你还是轻而易举,只是今天我很累,懒得动手。”

“原来小梅万年不变的规矩是可以破的,那个人竟是我。”江枫笑,其实他紧张了,什么后果都想过,独独没有料到他会放自己离开。

“你出去吧,别等我说第二遍。”脸颊上飘落了片梅瓣,白得要渗进骨子里。

“你美得让人无力,我想要你。”江枫走到软铺旁,垂首欣赏这幅画。

小梅与他注视,能看透一切的美眸,散发出蛊惑众生的绝望美。

“我不讨厌杀手,”无声的笑,“你可以考虑在哪里死,我成全你。”

“床上。”

对上江枫那双氤氲的眼眸,小梅有点生气,搞不清所为何故。

他把身下那人折腾到骨子里去,蹂躏到快要毁灭,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发泄,他忘记了。

他心里很不安静,脖子里挂着那块梅花玉,一下一下敲击他的心口,他的心竟然会痛,看着身下的人,他更加生气。

江枫在几近死亡的快感里翻腾坠落,他的双腿勾住小梅扭动的腰肢,他的手被小梅按在铺子上不愿动弹。

小梅清醒得很,他和任何一个人做爱都很清醒,即使他的身体在享受快乐。很久没有这样的快乐,大多都是冰冷的麻木,毫无温情。

一个杀手在床上也会把持不住,江枫从开始被动的疼痛到主动享受索求,身上的白玉美人带给他醉仙欲死的快感,他开始呻吟,从细声到放放荡。

“你对每一个人都这样?”江枫瘫在床上,“就算死也没遗憾了。”

江枫翻身,那人有一双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眼睛,江枫不可自拔地看着他,“我身上还有你的味道,比万树梅花还要怡人的香味。”

伸手抱住小梅的腰,江枫笑道:“我改变主意了,”,在小梅嫩滑的肌肤上轻轻摩挲,“杀不了你,我就没有做杀手的必要了。”

“这次任务是杀你,杀手冷血无情”,江枫靠近,嗅着小梅的体香,“我在床上被你杀了,有感情了。”

“杀手死了,还剩江枫,你要吗?”

小梅将目光移到江枫脸上,笑道:“我不会要你。”

江枫闭上眼,杀不了人被人杀正是杀手的结局:“既然如此,那来吧。”

小梅伸手,不管用哪种手段,这个人丝毫没有活的可能。

梅花玉又在撞击胸口,小梅看到那条散落在一旁的蓝色发带。

“我……不想杀你了。”小梅躺下去,手里抓紧那块梅花玉。小梅清晰记得,那人看到倒地的汉子死在自己手上,那人的眼神在小梅心里挥之不去,透亮的眸子里有惊恐,有错乱,有不安,还有一丝微乎其微不知是不是错觉的欣喜。

“你看上我了?”江枫带茧的手指点上小梅胸前那粒殷红,轻轻唇靠在上面,舌尖开始舔动。

“你不像个杀手,倒更像个饥渴的男人,你去妓院会比这里安全。”小梅眯上眼。

江枫伸手覆上小梅的朱唇,抬起头道:“你赶不走我,除非我死,杀手一向很有定力。”

小梅妖冶地笑,妩媚地伸出细臂,打上江枫的天门穴,“难道你不知我一向没有耐性?”

江枫被扔了出去,小梅没有杀他,他真的累了。

他又开始吐,疯狂地吐,房间里麝香的味道让他更加恶心。他和往常一样捂住心口,却无意碰到了那块凉玉,丝丝凉意沁入心脾,舒服的温润之感萦绕手心,小梅莫名的酸涩难耐。

腊月二十九。

家家团圆之时,小梅形影孤单站在朱红琉璃瓦上,他在看,看那遥远的永远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住在那里。那个人只有十五岁。

“我什么时候去见你?你不希望我早点过去吧,可是,我好像很快就能见你了,哥哥。”小梅凝神,笑,难以捉摸地笑。

思绪同漫天弥漫的晨雾一样又将小梅层层笼罩。

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的那天,小凡慌慌张张把六岁的小梅藏在竹篓里,盖上一大堆湿漉漉的乱稻草。

小梅看到了,看到好多人冲向这边,他从竹篓的缝隙里看到了,那些人将小凡打得遍体鳞伤,有些人拿穿破的脏鞋子在小凡脸上乱踩。

他想跳出去,他想狠狠咬那些人,咬死那些人,可是,他不敢,不敢不听小凡的话,小凡说过,如果出来就不要他了,那他再没亲人了。

那些人丑恶地笑,撕碎了小凡的衣服,小梅看到了,记住了,记住了每一张的面孔。

小梅冷冷地笑,站在琉璃瓦上冷冷地对藏在雾里的太阳笑,有些地方,永远也照不到,它永生承受黑暗。

小梅看到雾里走过来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件白裘,整个人被白色包笼,就像漫山的雾气笼住这所院子一样,让人看不清。

那个人站在距离院子不远的山石后头,走几步又停下,停下后又退几步。

太阳要出来了,那个人的影子清晰了些,不太出众的相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屋檐上那个绣着“舒”字的锦囊。

那个人走过来,走向堂皇的院落,隐没在屋檐下。

小梅站在琉璃瓦上,那个人一直站在屋檐下,没有进来,亦没有出去。

小梅笑了,云破日出的笑容。他看着方舒走了,没带走什么。

丫头打开门,把锦囊取下来,她觉得那玉比昨日更扎手了。

黑色锦囊,白色美玉,锦囊有点湿,梅花玉是暖的。小梅把温度抓在手里,锦囊又湿了一层。

醉乡楼。

“你为何没有进去?”子榛问方舒。

“因为他不想失去。”落雁说。

方舒笑了笑,“进去后短暂的得到,意味着永远的无法企及”,方舒右手几根手指相互摩挲,“我手上还有那块玉的感觉,柔腻湿润的感觉,还有……”

子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落雁,落雁微微叹息,淡淡地笑了。

“还有暗香的味道。”方舒笑了,比阳光还要灿烂。

“如果真是这样,宁可得不到”,落雁笑着说,“在某些时候得不到也是一种安慰,得不到就不会面对失去。”

大年三十。方府。

方霁排闼直入,对徐姨娘说:“真没想到他还能回来。”

徐姨娘正摸着绣花细软暖手裘毛,见他进来,有些不悦:“你连声娘都不叫吗?”

“我实在着急,爹怎么也没个表示,儿子都和他抢到一块肥肉上去了,他怎么坐得住?”方霁闷道。

赵姨娘不屑地哼了一声,吐了口唾沫,道:“竟然有人争着给那个贱男人压,男人生来都是犯贱的。”

“你也不管管自己的嘴巴!这是在和我怄气还是干什么,万一被爹听到还要不要我活了?”方舒冷言怒斥,眼神犀利的像把刀子。

“哼,生个儿子连声娘都要管别人叫,我当初真后悔生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崽子!”徐姨娘掩面抹眼泪。

“别这样,等我摆平了方舒那小子,你不就有正日子过了?好了好了……真受不了你哭哭啼啼的样子!”方霁不耐烦摆手。

方舒上午到凤竹巷给子榛送了一套紫砂茶具和几味治气虚的药材,子榛的大哥子桓上个月从京师回来的路上感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方府里那只雪莲平日是不让碰的,因为是尚书大人的大公子,方舒拿去送了,方东流也不会说什么。

白发皤然的方东流看着方舒出门的背影,怪异道:“奇了,怙恶不悛的小梅居然让他活着出来。”

方舒那日回府,看到方东流安然无恙,他笑了,苦涩的笑。一句话也没说,不愿让母亲为他的伤操心,他一直待在凤竹巷,在子榛和落雁的调理下,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大年初三,清晨。

小梅,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方舒心说,看着飘零的雪花,叹息,“小梅,我什么时候再见你一面?”

“方舒”,子榛向手心哈着热气,白呼呼一片,“外头冷,我们进屋,你的画墨我帮你调好了。”

“子榛,桓大哥回来,落雁就寂寞了。”方舒不怀好意笑道。

子榛闻言跳过来捂住他的嘴,低声道:“要是取笑我能让你那张苦瓜脸露点晴,那到屋子里随你说,别在这冻着。”

方舒生来畏寒,被子榛连拉带拽拖进屋子。

小院,小雪。

“又下雪了。”

小梅在下雪天关门谢客,这是他的规矩。他记得,小凡说过,他们俩都出生在有雪的天气里,一个在清晨,一个在月夜,与雪结缘。

子榛对方舒说,我哥知道我和落雁。

方舒诧异地问,他没教训你么,你好像很开心。

子榛说,哥没有责怪的意思,叫我别让父亲操心。

方舒说,桓大哥这是欲擒故纵,不过能这样,他也是个好哥哥了。

子榛说,我知道,哥是为我好,可我和落雁没什么,只是相互依赖。

方舒说,我真羡慕。

子榛问,羡慕什么。

方舒笑说道,都有,你哥哥,你和落雁,落雁对你,还有……

方舒神色黯淡下来,子榛没有再问下去。

“方舒,你今天可以去找小梅。”落雁说,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紫玉弧形钗。

方舒替子榛送发钗给落雁,一屁股赖在这里愁眉不展,“我想见他,从回来后就一直想见。”

“今日不同,踏雪寻梅,你去试试。”落雁笑着夺过方舒手里的彩轴杯子,“就算见不到也比在这里瞎打转来得好,家里那边你和子榛串通一下,就说你留在凤竹巷过夜不就得了。”

方舒张大嘴巴看着得意洋洋的落雁,笑着说道:“落雁,没想到你会把这些心思用到我们身上,小心我告诉子榛。”

落雁闻言捂着嘴偷笑,转动水灵灵的迷人眼,道:“如果你败兴而归没地方可去,我留你一夜。”

方舒咽了下口水,瞪眼道:“我真不信这话是你说的。”

落雁看他那样子,乐不可支,拍着胸口笑道:“我托信给子榛,今天我不见客,夜里烧酒等你们。”

“好呀,落雁”,方舒起身理了理衣服准备出门,对他笑道,“这样不管我回不回得来,子榛都可以来这里,你更希望我别回来吧?”

落雁脸颊有些发烫,随而笑道:“只要你别死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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