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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楼初雪下+番外篇 BY 橙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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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雪融毕竟面皮薄,红珠城的百姓每次看他和凤兰的眼神都带着很欢乐的暧昧,让他有点不知道该怎样应对。

顺着街道走下去,他渐渐猜到了凤兰会去哪里,果然在他们种了那根枝条的地方看见凤兰蹲在那里。

雪树在北方生命力很强,长得也快,才插枝不过十天,小树已经长得和凤兰蹲下时一样高了,而凤兰正对着它絮絮叨叨,司徒雪融站在他身后听得还挺真切。

「喂,你,」凤兰指着树苗说:「我们就要走了,不管你了,可是你要好好长哦。好歹你算是定情信物,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还请你保佑雪融平安健康。

「什么?你只是棵树而已?是棵树就不能做点贡献保佑别人平安健康了吗?行了,总之下次见到你的时候,希望你已经长大了,就这样啊。」

「凤兰……」

凤兰被司徒雪融突然出声叫他吓了一跳,心道那些傻话不会被他听到了吧,转头嘿嘿嘿笑了几下。继而看到他手里的纸包扑上去开心地大叫:「哇,芙蓉樱草糕!」

在他打开袋子拿出糕点的时候,什么银白色的东西降落在指尖,又快速隐没。凤兰抬起头望着天空,白色的絮团飘飘荡荡而下。

「下雪了!」凤兰兴奋地叫起来。

这是北疆今年的第一场雪,在暖冬之后降下来,分外的珍贵。

司徒雪融看着雪花一团团落在凤兰肩膀上,让他俊美的脸沾染着喜悦的亮色,白衣在雪中迎风飞舞,本来就美丽到不似凡人,现在像是要羽化成仙飘然而去一般。

司徒雪融恍恍惚惚只觉得心里一痛,伸手想要拉住他,却忽然迷失了那人的踪影,在他惶然无措的时候,肩膀上落下了一层温暖。

仙人毕竟没有一点要羽化上天的意思,而是脱了羽衣帮他披在肩上掖紧,笑着说:「这边风大,回屋再赏雪吧。」

司徒雪融被他拉着走过飘雪的街道,当鹅毛大雪几乎挡住视线的时候,他也可以放心去相信牵着自己的温暖的手,一点点、一点点,就算整个世界从灰黑色被染成了银白,变得陌生变得天翻地覆,也不会再有一丝踌躇、一丝畏惧。

房间被炭火烧得暖暖的,关上房门放下幔帐,熄了蜡烛,屋里是外面天空的暗色,屋内极尽旖旎,屋外雪还在下。

大雪连降好几天封住了道路,军队正式进驻北疆城又是大半个月后了。

此时已经立春,阳光普照一扫寒冬,甚至化雪天应有的凉意也不见了。漠河涨水涨得厉害,淹没了堤岸刚露新芽的垂柳,离开那天,凤兰站在城楼上看着河水滚滚东流,多少有些舍不得这地方。

刘青带六万人留守,雪融和赫连渊部集合往北疆进发。

行军途中凤兰可谓是憋气非常,因为大家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他偏偏被塞在马车里,和一些贵重物品以及那盆月光花放在一起。

有什么办法,谁让他爬上马背的大多数时候立刻都被甩下来,要和司徒雪融共乘又有碍观瞻,只得在马车里打坐念叨着反正只有半天而已。

司徒雪融骑在马上和赫连渊并排行进着,余光看看后面,几乎可以猜到凤兰此刻在腹诽什么,嘴角不由得挂上一丝笑意。

在凤兰眼里,赫连渊能走在雪融身边可谓相当让人嫉妒,而实际上赫连渊无论说什么,司徒雪融都在那傻笑,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其气闷程度完全不亚于凤兰。

司徒雪融心不在焉,其实是在回忆昨天的经历。

在几日之前,两人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整装待发,所以免不了有些无所事事。

凤兰说他很舍不得红珠城,非常不想去北疆,司徒雪融明白他这种感觉,可是不去不成,于是他决定陪凤兰好好转转。

清早,两人就准备在城里的集市酒楼大街小巷溜达一通,可是刚踏足就发现,全城的百姓都认得他俩,所到之处前呼后拥,避之唯恐不及,好不容易逃到僻静之处,想想城里是不能待了,还是出去到外围转转吧。

出城在田野上策马飞奔驰骋,还未到耕作的季节,遍地枯黄的野草却也别有一番风光。两人一兴起就不小心跑了很远,穿过山丘和丛林,进了一座小小的山谷。

渐渐脚下的土地开始松软湿润,草也郁郁芊芊,司徒雪融很是惊奇,以为他们不小心踏上了桃花源地,山里烟雾缭绕又温暖湿润,简直像是仙境一般。

凤兰显得极其兴奋地想要往里走,司徒雪融却摇摇头。他比较规矩,怕惊扰了什么不该惊扰的东西,可凤兰却笑着做了一个「轻声」的动作,拉他蹑手蹑脚地向雾气缭绕的地方走过去。

山谷的缝隙里面好像有一个水潭,蒸腾地冒着烟雾,凤兰侧身从石缝里钻过去,司徒雪融只好跟着他。

眼前景物豁然开朗的时候,两人才看见这里居然藏着一个温泉,凤兰跪在潭边,轻轻用手试了试水温,又发出一声满意的叹息,然后回头笑着看司徒雪融。

之后……自然……司徒雪融脸颊烧起来,这么难得的机会凤兰又怎会放过?

但昨天可真是……真是荒唐,温泉里舒服是舒服,凤兰也不该要他那么多次,回来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全身敏感到被碰到就不舒服的地步,直到现在,腰下面也一点都使不上力气,身子也总觉得怪怪的。

司徒雪融只是想想,呼吸就有些困难,用手指松了松领口,突然僵住。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紧紧皱起眉,接着脸色大变,动作开始慌张。

没有了,应该挂在脖子上面的香囊怎么没有了?他紧张地摸索,低下头去找,没有,那种香味不在身上了,掉到哪里了吗,还是……

昨晚回城他累得要命,倒头就睡了,今天清晨就出发,那么……

司徒雪融突然想起昨天他们在温泉的时候,他把衣服迭好放在旁边的大石上,怕香囊会弄湿,就平放在衣服上面。可是后来穿起来的时候已经迷迷糊糊,不曾记得是不是有把它戴回身上。

糟了,肯定是丢在那了,怎么那样不小心?

司徒雪融随即跟赫连渊说:「我有东西丢在城里了,我回去拿,你先去北疆城等我,我晚上之前必定到。」说着勒马回旋,到凤兰在的马车那又跟他讲了一遍。

凤兰连忙道:「我跟你一起去!」

司徒雪融摇摇头,可这个当口,凤兰已经跳上了他的马背,司徒雪融也不耽搁、挥鞭而行。

在马匹过了红珠城而未入的时候,凤兰才想起来问司徒雪融到底丢了什么东西,在司徒雪融嗫嚅说出是香囊的时候,凤兰也无话可说。这笨蛋,居然把自己送的东西看得那么重。

两人重新来到温泉边,司徒雪融满怀希望地找到昨日放衣服的大石,却没有看到香囊的影子。

「怎么会……明明放在这儿了啊……」他急了,拨开周围的草丛努力寻找。

凤兰见四处看不到便劝慰说:「说不定是丢在城里面了,我们回城里找找好不好?」

「没有、没有丢在城里,就是在这儿不见的……」

司徒雪融站起来张皇四顾,凤兰一眼没瞧见,他大半个身子已经没入水潭,连忙拽他上岸:「喂喂,你干什么呢!」

「肯定是从石头上掉到潭底了,你等我一下,我马上找回来!」司徒雪融说着又要再次下水。

凤兰可不能让他胡闹,虽然开春了还冷得很呢,等待会儿衣服湿透了在冷风里回去的路怎么受得了?

凤兰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别傻了,那么轻的东西要是掉到水里是会浮着的。雪融雪融,没关系的,就是一个香囊而已啊。」

「可是……那是你,是你……」

司徒雪融挣扎了两下,凤兰可不敢放手,抱得死紧:「真的没事,丢了还能再做,我以后再给你重做一个更好看的,啊?」

司徒雪融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只是前胸剧烈起伏着,一行泪水顺着脸颊滑下。

凤兰又是一阵哄又是一阵好言相劝,而司徒雪融只知道说「对不起」,说得凤兰再度笑着重申了很多遍没有怪他,一个香囊算什么,早知道会弄得雪融那么难过就不给他了。

好不容易劝得雪融不再那么抑郁,凤兰才帮他拧干了衣服下摆和裤子上的水,准备先去红珠城里换件衣服再说。

看他还垮着一张脸,只能又抱抱他说:「好啦好啦,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吗?」

第十五章

话音未落,突然听得外面传来了几声沙沙响,接着竟有一人从狭缝里探出头来,说了一句异国的语言。

司徒雪融和凤兰惊讶地向那里看去,那人看到他们也吃了一惊,凤兰眼神下移之时,看到那人身上的盔甲便脱口叫道:「北漠兵?」

对立的身份立即明了,北漠士兵立刻掉头而去,司徒雪融和凤兰还未想明白为什么北漠士兵会在这里,但也皆心道不好,赶忙跻身从夹缝里钻出去。

号角已响,司徒雪融悟到他们可能无意间闯进了红珠城附近一个北漠的隐秘营寨,拉起凤兰就策马狂奔。

然而地面松软树木又多,马奔走不快,耳边的号角声一声比一声尖利,渐渐应和成一片,夹杂在一连串听不懂的大呼小叫之间,前方已有一小队人涌上来。

「抓紧我!」司徒雪融一手抓着缰绳,一手从腰间拔出佩剑──幸好之前行军的时候,佩剑是带着身上的。

他夹紧马腹,护着凤兰为主,并飞快划过几个招式,竟把那几个人都打出半丈之外,就在凤兰以为他们要接着往前冲的时候,司徒雪融却弃了马,拉着他从侧面往山坡上头爬。

「人是从那边来的,我们不能往前走了,先上山头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凤兰虽然没爬过山,现在也只得拼了命借着山壁上的乱石杂木往上,好不容易被司徒雪融连拖带拽拉到山顶,放眼望去却只有层层青山,什么都看不到。

司徒雪融咬牙说了句「可恶」,环顾四周只有三面峭壁和一面更高的崖。幸好崖上垂下几条粗大的藤蔓,司徒雪融伸手试了试,还算结实,唯今之计便只有和凤兰各执一条,他叫:「往上爬!」

然而他们还没爬多高,就有人从下面涌了上来,凤兰回头看了一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带头的人不是罗琛还是谁!什么家姐病重,完全是谎言!

司徒雪融也楞了一下,拉着凤兰努力向上,然而就那么巧,罗琛背着弓箭,他周围也有几个人是背着的,司徒雪融见大势不好,松手就从藤蔓上跳下,冲上去拔剑和那些人砍杀起来,转头对凤兰大喊:「别停,你给我往上爬!」

凤兰只楞了瞬间就继续往上爬,现在司徒雪融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也不敢给他添乱,只要他爬上去了,雪融就没有后顾之忧,凤兰咬着牙,拼命拉着藤蔓不敢回头看一下,不敢耽误一点点。

寡不敌众,虽然司徒雪融剑法精湛,北漠兵却也有非同常人的蛮力。司徒雪融堪堪躲过刀锋,在敌人的弱点之处给以痛击,倒下去不少人,却又有源源不断的士兵从下面爬上来。

司徒雪融气喘吁吁,回头正看到罗琛站在一边,悠然地用弓箭指着快要爬上崖顶的凤兰。

「不要──」关心则乱本就是这种时候的大忌,司徒雪融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挥开众人就向罗琛冲过去。

只有这一次,罗琛因为自己完完全全凌驾于司徒雪融之上而兴奋得颤抖,这么久以来只有这一次,他的圈套被司徒雪融盲目地踩进来。

如果想要凤兰的命,他早就射下他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猎物,从一开始就是华都镇远大将军。

白光闪过,沾染了殷红,罗琛的剑穿透司徒雪融的胸膛,血顺着剑身淌下去,一滴一滴好像猩红的泪水。司徒雪融缓缓跪倒,一切像是戏台上的剪影一样缓慢无声。

凤兰终于攀上了崖顶,回头就看到这一幕,心几乎在这一刻碎裂崩毁。

「雪融──!」他嘶声大喊。

罗琛这才想起还有个他,抬起头来。

隔得那么远,凤兰却看到他笑了,那一抹笑意是他一生看过的最为恶毒的笑。

罗琛没有提高嗓子,声音却清晰地传到凤兰耳朵里:「你还不下来?」

「……凤兰,不要……」司徒雪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抬起头对凤兰吼道:「快走……我好不容易……快走……」

凤兰心如刀割,他知道此刻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是听雪融的话,设法保住性命到红珠城找刘青来救他,可是他亦看见罗琛的眼神因为司徒雪融的话而狠厉了起来,抓在手里的长剑往下狠狠一送,司徒雪融的身体剧烈震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呻吟。

罗琛的手里还抓着剑柄,似乎下一刻就可以彻底置他于死地。

这种威胁……凤兰只得拉着藤蔓从崖上滑了下来。然而在他落地的瞬间,罗琛才真正阴森地笑出来,一把拔出了嵌在司徒雪融胸膛里的利剑,血水喷涌而出,司徒雪融失去支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啊──」凤兰嘶吼着冲过来抱住司徒雪融,努力去堵住他的伤口,却顷刻就满手都是血。

他抬起头极尽怨毒地看着罗琛,他恨罗琛居然恶毒到令人髪指,他恨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救雪融。拾起司徒雪融手里的佩剑,凤兰紧紧握住它向罗琛冲过去。

罗琛冷笑一下提起染血的剑,却没想到会被一个根本不会武的人一阵乱砍逼退了两、三步,等到凤兰被他扔出去好远的时候,他才看到自己的手背居然被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真是兔子急了也能咬人,他想。

司徒雪融和凤兰被关在山谷里临时修建的阴暗小房间中,门扉紧锁。

凤兰左手还被套了一条不短的铁链,拴在旁边的柱子上,罗琛说这是由于他一向诡计多端,以防万一。

其实有没有锁并没有意义,凤兰只求雪融能够活下来,哪里还有心思想着逃跑?罗琛抽出剑的那一瞬间,他以为罗琛已经杀了雪融,那么多血流得他几乎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而浑身冰冷,可是在牢房里,他摸得司徒雪融还有一丝气息。

罗琛虽下手狠,却似乎没有伤及要害。凤兰连忙撕了自己的衣服帮他层层裹住伤口止血,殷红渗出了好几层,终于渐渐止住了,司徒雪融双目紧闭面色死灰,只有微弱的心跳告诉凤兰他还活着。

那是凤兰人生中最难熬的一夜,几乎把他得意洋洋逍遥快活一辈子躲过的痛苦心伤加在一夜之间承载。

凤兰把外衣全部脱下来,盖在雪融身上,紧紧抱着他,抓着他的手腕,感受着若有似无的脉搏。

「雪融……你不能死,」他在司徒雪融耳边一遍一遍低语:「拜托,你不能死。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我知道你一直很坚强的,受过那么多伤,身体一度那么羸弱,都还是撑了下来,这一次也会撑过去的。

雪融,你的征战还没有完成,你说要把他们赶到漠北,你不能食言。我还想要和你一起踏上北漠的疆土,一起凯旋,一起回到我们的小竹楼,一起过下半辈子。所以,你不能现在就放弃。

司徒雪融的身体抖了一下,凤兰心慌,叫了几声他的名字,司徒雪融没有回应,反倒是开始痛苦地痉挛起来。

这个时候的任何异动都不是好现象,凤兰急得眼眶又热了,站起身扑到门边狠狠砸门:

「罗琛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你放我出去,求求你……他会死的,他真的会死的……」

他听到北漠人的声音,好像是对他在深夜的叫喊不耐烦的咒骂,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可是没人理会他,他用手死命拍门板,手掌被凹凸不平的木条刺伤,他用身体去撞,却仍旧没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绝望像是侵袭而来的狂风暴雨一般,把凤兰的世界染上了天翻地覆的黑暗,他歪歪斜斜地顺着门滑下来,把头埋进双膝中,握拳狠狠砸着地面。

「凤……兰……」

凤兰猛地抬起头,司徒雪融微微睁开双眼,正怜惜地看着他。凤兰忙扑到他身边,想要抱起又怕弄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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