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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向西 下——by心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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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昭罕无法,只得跨过去睡到里面,才躺下,身上一沉已被压个结实。劈头盖脸的酒气袭来,刀昭罕再皱眉,刚要开口撵人,脸颊上一热,竟是吴崇礼满口酒没包严实,漏了出来。

刀昭罕眯起眼睛想呵斥,却见吴崇礼眯起眼睛挤个笑,对准自己的唇慢慢欺近,贴严实了,一丝一丝哺酒过来。

一口酒哺尽,吴少爷且不放心,伸舌进人嘴里打探一番,确定男人已经把酒咽完了,才撑起身子,一脸“跟我斗?”的贱样。

刀昭罕把人拉下来圈紧,紧得要揉进肚里去。

“崇礼,崇礼。”

吴崇礼嘟起嘴堵住刀昭罕,挣扎着想抽出手脱衣服。

刀昭罕的兴头也被撩起来了,不待他动作,直接大力把衣服扯了。

吴崇礼本叼着刀昭罕的舌头吸吮,听到布裂开的撕拉声,终于忍不住笑开,撑起身子看看破碎的衣襟,得寸进尺地调侃:“我还在帮你计数,看你能忍几天?”

刀昭罕懒得理会,拉下他的裤子,探手进他那处草草转两下,然后把人撑起来,一个挺身顶了进去。

吴崇礼嘴都疼歪了,猛吸几口气才缓和过来,俯下身来再次温柔吻住男人:“头人老爷,让小的侍候您!”

空虚了几天的床铺,终于等到被蹂躏的这一刻。

第二天,吴崇礼倚在窗棂处,听着楼下脚步声忙来忙去,想着冷细摆后将给日本县长演大戏,摇摇头扯个笑。

要不要把刀昭罕拱出去,让他去跳孔雀舞?

吴崇礼认真思虑了一番,觉着还是不能这么做,若哪个日本人跟自己一样看中了英武的刀头人,岂不背时?

本次回乡,明面上他们的任务是安抚各寨及奘房,清查反日份子并为迎接县长做准备,现而今吴崇礼不再坚持己见了,刀昭罕也可以放心去其他头人领地巡视了。

吴崇礼跟着他跑了几个寨子,发觉每天端着个架子狐假虎威着实不好玩。在刀属官的领地还好说,都晓得彼此心思,在一些不太相熟的寨子,明显能感觉到有的人是真心听从土司老爷的,有的人则面上恭顺背地里骂他们摆夷奸。这种夹磨受多了,有点左右不是人的憋屈感,于是吴崇礼中途退出,回班宇寨安心等着过冷细。

吴崇礼现在是晋升过两次帕噶名的大善人,进出奘房不再被寨中老人白眼了,于是他堂而皇之窝在大佛爷的僧房。

大佛爷对于目前态势是有自己见解的,对吴崇礼亦不隐瞒,“法在这里已经没落,土司并一干贵族亦丢了祖宗根本,勐达不适合我等了。”

听大佛爷有出走的意思,吴崇礼沉默许久,最后轻声问:“佛爷何时去云游?”

“赶走日本人后。”大佛爷习武,说话却温文尔雅,说个赶字也云淡风轻的,仿佛赶苍蝇赶蚊子一样轻松。

在大佛爷面前,吴崇礼总有一种面对睿智父辈的错觉,不自觉地就把困惑拿出来请教:“什么时候才赶得走啊?现在日本人顾不上疑心勐达,我们尚能下田劳作有所收成,在腾冲那边,听说已经有人饿死了。”

“不管汉人还是摆夷人,关键时刻总是先顾着自己的身家。土司印太贪图一时安逸不顾脸面投敌,汉地的那些官老爷们,也要先把他们的家当安置稳妥才会想起这片沦陷地。都说乱世出英雄,可如刀京版土司、朱家锡队长和张问德县长般的舍身斗鹰,现世又有几人能做到?”

吴崇礼自问也不是能舍身斗鹰的人,现在他和刀昭罕的作为,其实亦是先把班宇安置稳妥了再考虑其他,听大佛爷这般质问,他有些汗颜,转开话题道:“听说英美又把反攻计划推到11月了,这是第三次推迟,明年复明年地拖着,而我们,只能这样憋屈地等待……”

到冷细摆前一天,刀昭罕回来了,监视者们却不见踪影。

原来这些人从汉地过来,最是讲究“过年”,又听桑乜和岩善等人夸耀勐达城的冷细摆如何热闹如何好玩,他们自然不愿意再孤寡冷清地待在山林里。

“那我们还去土司衙门参拜么?”

“县长过完冷细摆要来巡查,日期不通知的,来就来了,我得随时候着。那些参拜的礼仪,土司高抬贵手免了。”

“寨子里的礼节呢?班宇寨要来参拜头人府邸吧?”

刀昭罕叹气:“那些寨子的老幸,有的明白我,坚定地跟了我,但我不能与他们明说。有的迟疑着,怕见我,我也怕见他们。既然土司说了日本没有‘过年’这个习俗,我们现在入了大日本帝国,自然入乡随俗不整那些了。”

吴崇礼还担心冷细摆要乱几天,现在听着能与男人单独相处,着实喜出望外,勾住男人脖颈吊儿郎当地戏耍。

“还记得修路那年么?”

刀昭罕笑起来:“正是六年前的今天。”

“六年了,我怎么就不厌烦你呢?”

“你还想着要寻厌烦?”

“寻不着啊,我就有点担心。”

刀昭罕晓得他要整事了,顺势后靠躺舒服了,准备着见招拆招,“你担心什么呢?”

“我现在正是年华大好智慧与美貌并存之时,这个时候厌烦你了,尚可重新找个强壮的青年,若等年老色衰了才厌烦,可怎么找别人?”

“这着实是个问题。待你年老色衰了,昆明那里你大哥不会收留你,班宇这边、呃就算放眼勐达,也没人敢要你,你可怎么办啊?”

“所以啊,你得努力,不要让我厌烦你。”

“嗯,我是得帮帮你,待你不那么年老色衰的时候让你离开,免得晚了你找不着人就赖定我,麻烦。”

“你还怕我赖定你?”吴崇礼气结,刚要反驳,眼珠一转反应过来怎么就顺着刀猎人的路子走了?于是俯下身子咬开男人衣服上的扣子,“你敢厌烦我吗?你敢吗?”

问一句“敢吗”往下咬开一个扣子,待扣子解完,他才不紧不慢地伸出舌描摹那火红的莲花文身。唇下的身体颤抖起来,男人已经情动了,藏不住的热情找不着出口,顶得腹肌突突乱跳。他越发放慢速度,一手褪下男人的裤子、抚摸那些威武的虎文身,一面叼起一只翠色孔雀吧唧几口,“你敢?”

刀昭罕终于耐不住了,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下按:“崇礼!”

吴崇礼头皮乱疼,只得伸手抵挡,“刀昭罕,少爷没厌烦你,你敢厌烦少爷?”

“崇礼,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刀昭罕已乱得受不住逗弄,胡乱撑起来把人裤子扒了,摸到他下面发现已湿滑一片,差点笑出声,见他有些忿色,也怕他再整幺蛾子,于是急切地把人提到身上,放软声音恳请,“坐、坐下去,崇礼,快!”

吴崇礼“得胜了”,也不再隐藏自己的欲望,急形急色把那物什纳进来,长出口气:“六年了,刀昭罕,六年了!”

刀昭罕抚上他的腰,开始狂乱地顶弄。

六年了,弹指而过,以后定会有又一个六年、再一个六年,很多很多个六年,就这样拥在一起听着月亮爬上窗棂、夜风拂过房檐。

头人夫夫自缅甸回来,第一次这么无拘无束地相处,赖了三天才下楼。

六武士里岩善、桑乜和依座本被“扣”在勐达,现在冷细摆,印太终于发善心放他们回家团聚。说是回家,岩善家当初被日机炸着,已无亲人,就睡在头人府邸。依座和桑乜还未成亲,只回家吃了顿饭,便也来头人府邸参拜,不想等到初三才见着头人夫夫,行礼时亦忍不住偷乐。

吴崇礼有些尴尬,清清嗓子朗声道:“难得今天清闲,我们找个乐子吧。”

岩吞过来行礼,建议道:“头人的池子这个时候鲜花盛开最是漂亮,可要去看看?”

“那个池子么?”那个池子也有很多回忆呢,前两次去总为这般那般心情不畅,这回就高高兴兴去一次。

刀昭罕却要先去班宇寺和奘房拜佛,吴崇礼对于寨中老人还是有点怯,不敢在这种神圣的时刻去扰他们清净,于是假装上楼整理东西,刀昭罕也不勉强他,自行去了。

吴崇礼重新换了身适合骑马的装束,想着要不要带套更换的衣服去池子里洗回春水,又想着这么大帮人不太方便,且这三天来浪得身上斑斑点点,也着实不好在人前袒露,于是遗憾地把更换衣服扔回去。

下得楼来,却见管家正准备吃食,粑粑、干巴已是超了八人吃的份量,管家且嫌不够,还在叫侍从往外拿。

“管家,你们也要去么?”

管家认真回话:“我们是不被允许进入头人的池子的。”

“我们才去几个人,你整这么多……”

“岩吞武士吩咐的。”

吴崇礼看着那堆吃食,反复回忆早晨岩吞的神色和话语。莫不是,池子那里藏着谁?

是刀昭罕组建的自卫队么?看来刀昭罕是做了准备要刺杀县长的,他那几夜与自己争吵,其实是怕自己形于色暴露了,所以故意瞒着么?

吴崇礼越想越激动,蹲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见侍从们用芭蕉叶把吃食捆扎结实,他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这种捆扎方式显然就是要存放很久的干粮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往耳根咧去,他随即反应过来不能形于色,于是掩着嘴跑回竹楼,翻出酒罐闷了几口,才把脸上的兴奋导进血液里,慢慢流淌遍全身。

他心里明白了,见着刀昭罕就忍不住眼波流动,一闪一闪着实勾人。刀昭罕不明就里,又不方便问个明白,只得撇开眼不与他对视。

一匹骡子专用来驮那些干粮,一行八人纵马扬鞭,颇有些鲜衣怒马正当时的嚣张。到近得池子,刀昭罕却拦住吴崇礼。

“崇礼,你跟着岩吞走。”

“去哪?”

岩吞过来牵住他的马缰,示意他下马,“吴少爷,那处须得下马行走。”

吴崇礼忽然有些忐忑,他看向刀昭罕,眼神里充满了无助。

刀昭罕似乎有些动摇了,但依然坚定地说:“你且随岩吞过去。”

一路行去很不好走,让人想起当年穿越缅甸的原始森林。

岩吞在前面砍荆棘,回头看吴崇礼跟得很紧,笑问:“吴少爷,怎的头人事先没与你说么?”

“说什么?”

“没,没什么!”

吴崇礼冷笑,你们头人那怂货。

吴崇礼现在已经抛掉了林子里藏着个秘密自卫队的想法,前方有谁,为什么刀昭罕不来反让岩吞来,他也略微有数了,只是不敢放任自己想太明白。

岩吞这方却暗暗叫苦,头人啊,说了关那人几天去去他的戾气,待过完冷细摆便知会吴少爷的,怎的您又把这种事推给我啊?吴少爷若动起手来,我拦是不拦?

曲曲拐拐走了近一个小时,岩吞停下来往前方喊:“林先生,林先生,我们吴少爷来了。”

吴崇礼嘟囔:“林宽么!”

是林宽。他从一蓬杂草后钻出来,身形枯槁,但两眼晶晶发光,精气十足。

岩吞蹿到前面,很有技巧地封死了吴崇礼能出手的各个方位,一面不住口道:“吴少爷,当初在缅甸是林先生救了您,也是他拖住缅甸人我们才逃出来。他……”

吴崇礼拍拍岩吞,盯着林宽问:“你来做什么?想来组织独立义勇军把世界倒腾一遍吗?还是听说我和刀昭罕投靠日本人了,以为全天下都跟你一样了,来寻觅知音了?”

林宽苦笑,举起手道:“崇礼,我错了。”

原来日本人占领缅甸后即显出丑恶嘴脸,对缅甸大肆洗劫,甚至掠走了缅甸最大的佛寺——瑞光佛寺里大雄宝殿上供奉了三百多年的玉佛。

日本司令官狞笑着向独立义勇军宣布:“等大日本皇军占领印度,东南亚要成立一个省,你们缅甸就是一个县。你们的任务就是维持这个县的秩序,保卫大东亚共荣圈的统一。谁要是不服从皇军命令,就是想造反,良心大大地坏了!”

(注,改自《大国之魂》,邓贤着)

德钦昂山的独立梦就这样破灭了。

同时被日本军刀毫不留情戳破的,还有林宽的理想。

“崇礼,我现在才明白,一切的一切,只能靠自己!以前我想着靠政府,后来又想利用日本人——豺狼怎么可能为我所用?东郭先生的故事我竟一直没读懂。”

吴崇礼听得唏嘘,面上却不动容,冷声问:“那你回来是做什么?要打日本人么?我现在也是大日本帝国的顺民了,打我好了。”

“我……”林宽嗫喏着,垂下头。

岩吞赔笑一声,解释道:“吴少爷,日本占据了滇缅路的要隘松山,在那里修筑碉堡和工事,他们不放心中国人,就从缅甸和暹罗征劳工来修,修好后就地把人杀了,埋在山后……林先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当年修路,今次毁路修碉堡,林先生,这滇西一片可都被你玩弄于股掌间了。”吴崇礼冷笑一声,还待寒碜几句,见林宽强忍眼泪的悔恨样,终究说不出多的话。

岩吞见吴崇礼脸色缓和了,征询道:“林先生从日军那里逃出来,想回缅甸去,吴少爷您看……”

“看什么看?你不是让管家把干粮都备好了么?他当年拿了刀少爷的课酬,没上两天课就跑路了,你们不找他赔钱,还贴钱置办那些做什么?对了,还有当初去缅甸的路费,也没给吧?这头人府邸家当是谁的,由着你这么想败就败?”

他这一通吼完,自己也吼乐了,扭过脸硬生生把笑憋住,憋得面红耳赤。

岩吞以为他怒气攻心,吓着了。林宽却晓得他性子,苦笑一声。

“兄弟,你当初说过我若没吃的,去找你,你别的不多,蛋糕管够。今次我真没吃的了,你就——就空手来?”

“就空手,怎的?”这个时候说这种耍赖的话,委实像是调皮的逗乐。

岩吞先噗嗤一声夸张地笑出来,林宽也假装无奈地笑笑。

笑声在林中翻滚,击散郁郁的罅隙。

吴崇礼却忍住了没笑,哼一声认真问:“你为什么又要回缅甸去?天下之大,就只缅甸容得下你么?”

林宽笑道:“怒江东岸是回不去的,我当年被白色恐怖过,后来莫名失踪去了缅甸,即便蒋委员长给我做担保,也没人能信我的。”

留在班宇吧。这话在舌尖上转了转,又被吴崇礼咽了下去。不能为了一个林宽,让数万勐达人陷身于危险中,这个道理他懂,也明白刀昭罕为什么把林宽藏在这深山老林里。

“崇礼,那天我被刀头人救下,与他一席深谈受益匪浅——我以前委实想偏了。”

“哦,他惯会把人牵着走,他怎么绕你的?”

“他问我,一间屋子若漏雨,该如何处置?”

“屋子漏雨?”

“我说那该乘晴天时赶快修补。他又问,若是雨天才发现漏雨呢?我说那就冒雨修补。崇礼你看,我其实挺明白的,但涉及到理想,却走了偏路。自己先想着世界该怎样怎样,若世界的运行不合我的设想,便要不择手段打破了重建——那世界,是我们栖身的屋子啊,大雨天把屋子拆了,怎么重建?寄人篱下又能躲几时?”

吴崇礼“哦”了一声,半晌再“哦”一声,有些迟疑地问:“既然补屋顶,你去参加朱家锡的智勇支队,不一样是补?我做举荐,他不会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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