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旁亮丽的衣服让青曲十分不满,为什么自己要穿女装,犹豫了一下,眼睛瞟东瞟西,似乎为了拖延时间。
“穿吧!”
“我不要,万一那人是耍我们的怎么办?”
青曲嘟着嘴别扭侧过头,地上湿湿一滩,显然是刚才鹿野趁他睡着的时候打扫干净的,凸出来的字形看得分外清晰。
鹿野现在就正逼着青曲穿上喜服完成地上字迹上表示的“任务”,上面说只有完成了墓穴女主人的遗愿,他们才有可能出去。
鹿野虽然听青曲的话不无道理,但从青曲那三百个响头来看,这女主人还是很守信用。
拜堂成亲、拜堂成亲,青曲暗自嘟囔着:这女主人还真是奇怪,说要一对人在她面前拜堂成亲才能完成她生前愿望,才能打开秘道任他们离去。
“好吧,我穿!”心里酸酸的味道让眼睛也跟着涩涩的,青曲小心拿起床边的女式衣服,自嘲道:鹿野都和立姜成亲了,现在为了能出去也要与自己成亲,这算不算,也完成了自己一个梦。
打从青曲拿起喜服,鹿野早已识趣转过身去,后面悉悉嗦嗦的穿衣声响起。
鹿野闭了闭眼睛,都是男人,拜个堂成个亲又有什么关系,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计较。
床的后面是一泉温泉,青曲黯然一笑:这女人倒是想得周到,今日和鹿野成亲,不知为何,心里无半点喜悦之感,走得只是浓浓的苦涩充满心胸,怎样都挥之不去。
红烛摇、新嫁妆。
青曲长相清秀但穿上女子的服侍,还是有一丝别扭,低垂着头不敢看前面英气逼人的鹿野。
三千青丝绾得高高的,身材修长,即使冰凉着脸也难以掩盖住个人魅力。
青曲想着不知有多少人曾拜倒在他的裙下过,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暗自嘲笑一声,鹿野现在连记都不记得你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奢求。
“快点。”
鹿野霍然打断青曲的思路,苦涩一笑,他再对上鹿野的眼时,眼里多了一丝清明没了刚才的怯懦。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进行到最后一步,两人都相对尴尬无语,身穿喜服各站一边。
“我就说嘛,”青曲强颜欢笑,低垂眉眼,“她肯定是在耍我们的。”
“都进行到这一步了,我们先休息一晚,若不成,明天再想办法。”
我们!休息!一晚!
这句话,青曲猛地抬头,脸上像是染了红胭脂一般,吃惊望着鹿野。
鹿野脸上一黑,不用想也知道此刻青曲想到了什么,语气冷下来,“我绝不是那种人。”
“你到底要不要休息。”
看了鹿野恼羞成怒,青曲原本被吼得一怔,此刻也黑下脸来:你不是这种人,不代表你从前没做过。虽然这么想着,青曲却不敢这样说出来,瘪了瘪嘴沉默退在一旁。
第六十四章:帐内,强迫状态
别别扭扭,最后两人还是相携躺在了床上。
细数帐上纹路千条,青曲睁着眼不得不承认:他失眠了。侧过头偷偷瞄着鹿野俊美的侧脸,不过半晌,又翻过身去,暗自啐了自己一口:人家都是有妇之夫了,你还在这里肖想什么!
一条、两条……横的一条、纵的两条……
青曲仍然晕乎乎地数着床帐上精致的红缕丝,都大约一个时辰了,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深深打了个哈欠,正暗自腹诽,睁开眼,立马僵住了。
“你……你怎么了?”问完,青曲反射性地往被子里一缩,只露出黑漆漆的双眼,紧张害怕地盯着突然起身的鹿野,满眼都是浓浓的不安。
鹿野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发热,用尽了十成十的功力都稳不住体内那份叫嚣着的燥热,气息被完全打乱。
身边躺着的人,似乎……似乎看起来很好吃。不由的,鹿野想靠近他,不仅是因为身体里的燥热。
见他不安的眼神和动作,他突然感到体内的那邪火烧得更旺了。
“出来!”一声急吼。
青曲浑身一僵,鹿野也死命控制着想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的冲动,身下涨得更难受了。
青曲吓得直摇头,更往床角被窝里缩了些,防备捏着被角的指关泛白。
此刻的鹿野早无半点往日冷漠的表情,浑身上下都似乎燃烧起了熊熊大火,眉宇间看起来更妖艳,但同时也……十分危险。
眼看着他眼里的火烧得越来越旺,身体也向自己挪近,青曲毫无办法,只有像被蛇盯住的田鼠一样吓得瑟瑟发抖。
一慌,猛地掀开被子跳床向外奔去,赤足踩在地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尤为响亮。
心,全乱了。
青曲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一定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还有那个不知为什么突然变得危险的男人。
房间里,焦急地找着出口,突然腰间一钝痛,猛地栽在地上。一阵天旋地转后,却落入一片柔软之中。
霎时青曲又看到了横的、纵的一条条缕丝。
“你敢跑!”
狠厉的声音响起,青曲已经浑身哆嗦得不像话,脸近在咫尺,他清楚地看到鹿野的眼神变成了血红。
“你……你怎么了?”最后一句话,已带上了哭音,青曲真的好恐惧这样的鹿野,这个样子的他,他从未见过。
“我没事!”
呼出来的热气喷在青曲的唇上,额头抵着额头,青曲的腿都发软了,不适应地偏过头去,但立马又被扳了回去。
“放开好……吗?”
朦胧的声音响起,鹿野托起他的后脑勺,唇贴着唇厮摩起来。
这时候就算青曲再笨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浑身僵硬之后,立马挣扎起来。
只要一想到鹿野现在是有妇之夫,他怎么都不能再和他做这种亲密的事了。
“你快放开我。”
青曲使劲儿地推着鹿野的肩膀,侧过头肩膀处被他啃咬得湿湿的。
被沉重的鹿野压在身下青曲几乎都喘不过气了,眼看鹿野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内,涨红了脖子急道:“你不是说你绝不是那种人吗?你个混蛋!”
这句话一点效果都没有,青曲双腿一哆嗦明显感到自己的大腿内侧抵着一个又烫又硬的大东西。
“你……”混蛋!
苦着脸,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唇再次被堵住,青曲瞪大了眼睛,无辜得泪花儿直闪,呜呜呜……裤子被扒了。
腾出手使劲儿想拉住裤带,但在鹿野的强悍之下,很快就被扒到了膝盖之下。
胸前已被尝尽,青曲像个布娃一样,很快就被不满足的鹿野翻了个面儿。
顺着后颈脊椎一路吻下去,手上也没闲着,不断侍候着青曲胯下的小弟弟。
“痛!!!混蛋!”
“放开……不要!”
青曲半啜泣半隐忍地一口咬在鹿野肩膀上,身下像被撕裂了一般。
甚至能感觉到鲜血正顺着两人交合的地方流出。瞪大了眼睛额头上的青筋渐渐显现出来。
“你……你……别动!”如此卑微地乞求,可此刻的鹿野像似疯了一般,哪还听得到他的哭泣,血红的眼睛盯着他雪白的背部,像一条饥饿已久的蛇,只恨不得将眼前的食物一口吞下去。
芙蓉帐内,只听得到剧烈的冲击声、粗喘声,还有不时传出的惨叫声。
这一夜,对于青曲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昏过去前他不住地向鹿野哭着求饶,但身上的人如不羁的野马一般,怎么都不肯放过自己。
半夜痛得醒来后,鹿野居然还在他身上奔驰,那种艰难而又难以启齿的体位,立即又把他吓昏过去。最后身体都麻木得失去了一切知觉。
那一刻,青曲真的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掉!
第六十五章:孤独,悔不当初
凌乱的被褥,大大叉开的双腿上满是红痕,股间混合着张扬的鲜血白浊。
床上一道机关模样的东西被被子遮住一半,半遮半掩原来出去的道路竟然会是在床下,难怪那个女人会让他们拜堂成亲,居然会是这样。
鹿野早就看到了这些,却并不发算理会。从醒来看到床上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后,一直懊恼地抱着头,第一次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慌乱得不知所措。
“好痛!”怯怯小小的声音响起,鹿野一惊,慌乱凑过去。颤抖着手撩开他遮住眼睛的乱发,对上青曲还暗藏恐惧的眼,心里的愧疚更浓,俊美的眉皱成一座小峰。
望去,青曲淡红的唇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脖子上的红痕在青丝的半遮半掩下更让人心惊。
鹿野颤抖的手抚上他满是泪痕的小脸,喏了喏唇,问道:“你,还好吧?”
“好痛。”怯怯的声音让鹿野再次一愣,垂下头再不敢再看青曲的脸。
“给我清洗好吗?”
“嗯!”
忙不迭点头,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鹿野小心翼翼畏手畏脚,慢慢步入温泉之中。
烟雾缭绕看不清池内景象,传出小小的哗啦声才知道这里面有人。
半夜浑身是伤的青曲发起了高烧,满嘴嚷嚷着说胡话,无奈鹿野只好改变行程计划,提前几天抱起青曲从床下的地洞离开这个地方。
也算那个女人没有食言,否则鹿野定会要她死了都不得安宁。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医馆,大夫鄙夷的眼神让从未低过头的鹿野万分尴尬,对大夫的指责却是不敢反驳,只想着这大夫驯完了他该去救人了吧!
“记住,一定要每天给他清洗上药。”
“还有,这也是每天要换的。”
接过一搭药布,鹿野才在大夫的愤怒眼神下抱着人离开。
就这样,在一间客栈住下。
一日负一日,每天都在尴尬的气氛下换药。他不言,他亦不语,青曲的伤渐渐好了起来,至少是勉强能下得了床。这里是京城边的一个小镇,十分清幽,窗边荡摆的柳条枯黄,这大雪纷飞万物枯败,一如青曲现在一潭死水的心境,手伸出窗外勾住、扯断。
鹿野又去大夫那里取药,回来打开门的时候青曲已经不在了,徒留半截被扯断的柳条孤零零躺在地板上。
鹿野说不出心里这是何种滋味,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那人和其东西却全都不见了。
从他来到这世上开始,就从未像这几天这般挫败,而且还是受挫了不能反驳的那种,可笑他当时还口出狂言说自己并不是那种人。
只是,这么远的路,那人身上又有伤,怎么可能走得回去。
思及此,鹿野眉头一皱,忙不迭扔下手中的药向外追去。
雨雪霏霏,路边的行人一个接一个被鹿野拉住,“你看过一个这么高,身穿白衣的男子吗?”
“没有没有!”
“没看见!”
是夜!
鹿野颓废回到客栈,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第一次明白了孤独的感觉。
第六十六章:怒斥,变相关心
青曲当晚是被人抬回来的,半夜本是宁静的青府立马喧闹起来,灯火通明,请大夫的请大夫,熬药的熬药,整整忙了一个晚上才消停下来。
鹿野第二天一早就忙不迭回京城打探消息,打听之下才知晓青曲当晚晕倒在雪地里,被一个熟识的马夫刚巧路过送了回去。
这般,鹿野也实在没脸去探望他了,在青府大门边徘徊许久,直到看门的护院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才犹豫一会儿再望了“青府”两个大字,转身离去。
天泛白。
青曲迷糊地睁开眼睛,盯着灰色床帐出了神,明显意识还在混沌之中。
自己已经逃开那个男人了吗?记忆停止在他自己昏倒在雪地里的那一刻。一声自嘲过后,眼里却是死寂和悲凉,没错!自己已经逃开那个人了。
“青曲哥哥,你醒过来了!”
他的额头突然被柔软的手覆住,又听到惊喜的声音道:“幸好烧退了。”
青曲迷迷糊糊看着床边漂亮的姑娘,茫然试探,“小乔?”
“嗯,青曲哥哥现在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没有。”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小乔惊喜地看着床上虚弱的男子,高兴得有些无与伦比,忽想到,“哎呀,青曲哥哥现在一定饿了,小乔……小乔熬了粥。”猛地站起来朝外面走去,不忘道:“青曲哥哥先躺着,小乔去把粥端过来。”
脚步声渐远,直到彻底听不见,青曲转过神来,笑了!
小乔什么时候也变得跟蝴蝶一样喜欢一惊一乍的。
良久,寂静的室内,忽响起一声长长的叹息。这次,他和鹿野怕是真的完了。
青曲再下床已是次日的事了,喝着茶,突然:
“你说什么!!!”
藤儿畏畏缩缩的一句话,差点儿把青曲气得吐血,盯着面前同样一脸悲愤的藤儿,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烦恼地揉了揉额头,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他不过失踪几天,家里又闹出这样的事儿。
叹息一声,“说吧,前因后果。”
藤儿垂着脑袋开始吱吱唔唔,而小乔立在一边也不吭声。
“说!”
藤儿不满地一皱小脸,望着椅子上一脸倦意的“爹爹大人”,怎么自从昨日爹爹回来,自己在这个家里就越来越没地位了呢?
而他爹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威严了?瞟了瞟严肃的青曲,吱吱唔唔开口,“就是前日,那人一来就把蝴蝶哥哥掳走了,我……我……”
“你就不知道阻止一下吗?”
青曲鄙夷地瞟过去,瞪了垂着脑袋的人一眼,好歹还是个妖精,又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打算去阻止吧!”
藤儿特意在‘蝴蝶’后面加了‘哥哥’二字,就是怕被爹爹责骂,听到爹爹的训叱。立马嘴一瘪,自己当时不就是幸灾乐祸了一下嘛!再说,谁知道那臭蝴蝶居然打不过那厮。
青曲偷瞄到藤儿嘟着嘴的表情,颇有些无奈,为什么他们家的孩子就这么闹心呢?
“不过,被掳走的时候,蝴蝶叫我们去国师府救他。”
“国师府!”藤儿补救的话让青曲惊讶出声,一拍额头,“完了,蝴蝶是妖精,被国师掳走岂还有活路可言。”
“但是,那国师好象并不是想杀蝴蝶,”看了爹爹焦急在原地打转的模样,他慌忙道:“要不然我也是妖精,他怎么没抓走我呀!”
青曲抽筋地想,大概普天之下,也只有他家这几个家伙敢这么对两个凡人说‘我是妖精’这句话吧!
偷瞟了小乔无波无澜的脸,猜想她定是早就知晓,要不然也不会一点儿惊讶的表情都不露出来。
轻咳一声,道:“蝴蝶在国师府多待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险,”垂着头着急地踱来踱去,灵光一闪,想到:“每个月的明天国师不是要去祭坛祭天吗?”
“你想趁机混进国师府!”藤儿一看自家爹爹的那样儿呀,就知道他的脑筋往哪儿转了,鄙夷道:“就凭你救得出蝴蝶吗?”
“死小子,你别想跟着去!”青曲一怒,道:“也别偷偷跟着去,你也不想想,国师府它是国师住的地方,肯定会布置一些克制妖精的东西,你一个妖精去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被看破心思,藤儿赌气狠狠转过身去,“不去就不去,谁稀罕呀!有本事到时候就别把自己弄得一身伤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