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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遗忘的誓约+番外篇——by天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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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顾永梵迅速的爬起身,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插好插头交到岑逸手里,美滋滋道:“老婆,你真贤慧!”

“再废话你今晚就睡沙发!”

“Ok,我闭嘴!”

“小逸,为什么忽然想到看夜樱?”顾永梵从身后抱着岑逸问道。

“你就三天的假,还想去哪?倒不如看夜樱,凌晨人少,天又黑,比较适合!”

“对不起。”顾永梵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傻瓜,既然都跟你注册了,我就是早有觉悟的!再说,就算你不是明星,我们这种关系也不能正大光明的手拉手上马路吧!”

“对不起。”

“我说你……”

“小逸,对不起。”

“你……”

“对不起。”

顾永梵一声声的对不起如魔咒附在岑逸身上,无法挥去退散。说什么对不起呢?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的。

“你刚才不是说很累了么?”

“是很累。”

“那干嘛又脱我睡衣。”

“我上次不是说过,越累越要做么!”

“明天你洗床单!”

“没问题!”顾永梵翻身压住岑逸,扯下他的睡袍扔出了床,随后比出三个指头伸到岑逸面前,“做一次要洗,做两次也要洗,不如做个三次,洗起来更划算!”

凌晨一点十八分,月圆柔亮。

樱花树下,顾永梵与岑逸依偎着站在一起。

在夜色的掩盖下,他们牢牢牵着对方的手,是习惯性的十指相扣的方式。

幸福其实很简单。

只要能跟相爱的人静静守在一起,即使不能在太阳下光明正大的牵手、宣告彼此的关系,但这样偷偷的握着对方的手,藉着温度确认一份感情在沈淀后的紧密不可分,又怎能不使人将心坎柔软成水流?

“呐,当初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岑逸看着落樱的花瓣纷扬而下。

顾永梵微笑着转过脸,一张完美的侧颜顷刻调整到一个好看的角度,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呈现着他心底的那份温柔与心动,“如果说得清,怎么能叫喜欢?不,不对,不是喜欢,应该是爱。”

“肉麻当有趣!”岑逸瞟了眼顾永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开始只打算玩玩而已!”

“你从哪听来的?”顾永梵瞪着眼慌忙想要否认,却在岑逸冷冷一扫而过的眼光里垮下脸,“我那时还小……”

“二十还叫小?”岑逸感觉到顾永梵的手指更加用力的抓着他的手指,心里虽然早已偷着乐了,可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着:“我听说当初你在事务所跟同辈打赌,说要证明我肯定是gay,对不对?”

想当年,凯伦老师被S事务所拜托负责担任顾永梵等人的舞蹈老师后,岑逸便时常与S事务所的一群新人和训练生有了交集。

虽然按照日程时间,凯伦舞蹈团的学生与S事务所艺人的训练时间是错开的,但由于岑逸总会留下来独自练习,也就时常会打上照面。

甚至于,顾永梵他们休息时,会不时来到走廊最深处的小型练舞房,偷偷看这个凯伦老师嘴里最有潜质的学生练舞的样子。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顾永梵和几个同辈打赌,说要证明岑逸肯定是gay。

而证明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人给骗上床。

那时的顾永梵又怎会知道,在未来,这个叫岑逸的家伙竟然会成为他人生最重要的另一半,要知道,那时,他眼里还只有大胸漂亮脸蛋的写真模特儿!

五年前的一日,与平常无异,岑逸又是独自练习到傍晚六点。

换了衣服和鞋,背上包包,刚走到练舞房门口,他看到了顾永梵。

“呦,还记得我么?”顾永梵有着一张无敌的漂亮脸蛋,只可惜,在S事务所不是光长得出众就能出道成名的。

“记得,你是顾永梵。”岑逸闪亮的一双黑眸定在斜靠着门的顾永梵身上,“你在这干嘛?”

“等你。”顾永梵咧着嘴露出酒窝,晃着手上两张票子说,“我们公司的前辈送了我两张舞台剧的票。”

“《MILLENNIUM SHOCK》?这票外头已经卖光了!”

“听凯伦老师说,你很喜欢,所以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和我一起去看吧?”

岑逸愣了几秒,看看票子再看看顾永梵不动声色的一张俊俏脸蛋,最终点了点头,“我去,谢谢。”

“Ok,现在是六点十分,舞台剧是七点开幕。”顾永梵放下戴着手表的左手手腕,当即拉起岑逸的手,“我想我们要用跑的了。”

当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剧院门口时,正正好好七点。

相视一笑,两人又撒腿朝场内冲去,黑乎乎的剧院里,顾永梵一直拉着岑逸的手不曾放开,彷佛天经地义的早已习惯,直到找到了位置坐下,他这才意识到,岑逸正在黑暗中微笑看着他,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开幕后,岑逸的视线与重心全都放在了舞台上,这一点让坐在他身边的顾永梵莫名觉得不爽,特别是当他发觉岑逸可以露出那样专注而崇拜的眼神后,他郁闷地在心里自言自语:等我以后也主演个舞台剧给你看看!

当然,之后他自己也被舞台上的表演吸引住,瞠目结舌的看着一幕幕梦幻精彩的演出,甚至于忽略了自己不知不觉倾向右边的身体姿势。

右边,那是岑逸的位置。

这个习惯后来保持了下来,至今未变过。

走在马路上的时候,坐在海滩边的时候,睡在双人床上的时候。

一左一右,他们因为身边固定的位置与固定的人而觉得安心和满足。

因此,即使碰上顾永梵出外景而几日未能归家的时候,岑逸也会习惯空出双人床的左边,就如同顾永梵会在宾馆的大床上,习以为常的偏左却面朝右侧一样。

“那是第一次。”静默的夜色中,顾永梵忽然开口。

“什么?”岑逸为顾永梵没头没脑说出的话而迷惘。

“我是说,那次在剧院里是我第一次牵你的手,然后就牵到现在了。”顾永梵微举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十指示意。

“准确的说,如果那夜没有下暴雨,或许今天你牵着的说不定就是个大胸水蛇腰的美女的手。”

“我呸,反正我老婆是你!话说,你到底啥时候改姓?”

“改姓?”

“是啊,出嫁从夫,你早该改叫顾逸才对!”

“为什么不是你叫岑永梵?”

“你说呢?”顾永梵意味深长的笑出了声,一双眼眯成了半月牙状,怎么看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今晚不行!”岑逸用脚趾头都知道身边的男人在想什么。

“为什么?”

“昨晚的床单你还没洗。”

“那正好明天一起洗。”

“我累,没心情。”

“你不要动,我动就可以了。”

“我身体不舒服。”

“那我更要好好检查下。”

“我月经来了!”

“你怎么不说你怀孕了?!”

“我要离婚。”

“你是想再跑趟澳洲旅游吧,想去直说啊!”

“你的皮不是一般的厚。”

“不厚怎么娶得了你?”

“……”

第二章

黑幕深重,却抵不过粉色夜樱的绚烂光彩,萤萤闪动纷乱如光絮飘飘点点。

不远处传来一阵嬉闹声,该是夜游散场的人正好路过。岑逸不着声色的松开了顾永梵的手。

“怎么了?”顾永梵握了握自己空了的手掌,疑惑的转头看向岑逸。

“有人。”岑逸朝向人声喧杂的方向,“他们在看你。”

顾永梵这才发觉那一拨几人正好奇的看向他们窃窃私语,疑虑而惊奇的声调中隐约夹杂着他的名字。

“我们还是走吧,他们大概认出你了。”岑逸背过身准备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这么暗他们都能看得清?”顾永梵懊恼的抓了抓头发,试图用前额的浏海遮住眼睛,“看来我应该戴墨镜出门。”

“大夜里的戴墨镜,你是摆明告诉人家我是明星快来看我,是不是?”岑逸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下次记得戴帽子!”

“噢!”顾永梵迈开脚步跟上前,踌躇了一小下,任性的将岑逸的左手从裤袋里拽了出来拉着,“我们用跑的怎么样?”

顾永梵就这么拽着岑逸的手一路奔向马路对面的停车场,呼呼的风声吹过耳边,像极了五年前下着雨的晚上,他们也是这样,手牵着手,在滂沱的大雨下穿过一条又一条马路。

五年前,舞台剧散场后,让两人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下起了大雨。

雨声淅沥而清脆,将整个世界倾倒进一片朦胧的潮湿中,看不真切。

顾永梵和岑逸蹲在一边的屋檐下,看着人群一点点散开,思考着是继续避雨还是就这么冲出去。

“你在想什么?”顾永梵发觉一言不发的岑逸神情有些恍惚。

岑逸想了想,盯着地面上溅开的小水花回答他,“我只是在想,换作上个月,我就可以打电话找人来接我。”

“谁?”

“我室友。”

“那他现在人呢?”

“去国外读书了。”

“所以你一个人住?”

“是。”

“我也一个人住。”

短暂的交谈结束,可雨却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你住的地方离这远么?”开口的是顾永梵。

“远。”

“我也是。”顾永梵站起身,“隔壁有家旅馆,我想我们得在那住一晚了。”

岑逸也站起身,皱着眉头看了看外头的大雨,叹了口气点点头说,“好。”

那一夜一切都彷佛是顺理成章的事。

顾永梵拉着岑逸的手,踩着一个个水花在大雨中疾奔,然后到了旅馆进了房间,各自先后洗了澡,最后也不知道是谁主动,就这么在哗啦啦的雨声中滚上了床。

凌晨的时候,顾永梵醒来,看着背对着自己睡在右边的岑逸,心里微微满足。

整个过程中,岑逸在这方面的驾轻就熟已经验证了顾永梵和同辈们打的赌,他甚至是被引导着进入他的。

可是,顾永梵发觉,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觉得恶心或不适应,相反,他很喜欢抱着岑逸的感觉,肌肤贴着肌肤,身体契合得超乎完美。他甚至于喜欢听他压抑着的呻吟,低沉婉转而断断续续,激烈时夹杂着阵阵喘息。

一想到这,顾永梵便浑身躁热,恨不得将人摇醒了再来一次。

但当他撑起身,略过岑逸的肩头看着他安稳的睡颜时,却又舍不得将人弄醒。

想了想,他还是躺回去,最后伸出胳膊,从后搂住了右边人的腰身。

顾永梵想过各种醒来后两人可能会说的第一句话,例如,昨夜可好?

但没想到的是,岑逸在他怀里睁开眼后,只是微微错愕着愣了几秒,然后礼貌性的说了声早安,便一声不响地起床穿衣,彷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那个……你要直接去排练房么?”

“我先回家换下衣服。”岑逸穿戴整齐后,又理了理包,然后掏出几张纸币放在床头,“这是我的份,麻烦你check out的时候付一下,我先走了。”

“不用,我来付就好。”顾永梵有些不悦。

“还是一人一半比较好。”岑逸背上包朝门外走去,到了门边摸着把手开了门,这才转过身向顾永梵点头示意说:“我先走了。”

“Bye.”顾永梵懊恼的倒回床上,不过才几分钟,他竟然就开始怀念起岑逸身上的温度了。

看完夜樱回到家里,在顾永梵所谓的共浴的威逼利诱下,岑逸差点在浴缸里闪到腰,于是坚决拒绝了后续运动,剩下闷闷不快的顾永梵咬着被单装怨夫状。

“你好歹该履行下夫妻间应尽的责任。”

“我天天都在履行这个责任,一般公司职员还要做五休二呢!”

“可是,小永梵还在很兴奋中,你有责任安抚它。”

顾永梵委屈的用下身蹭了蹭岑逸的腰部,可怜巴巴的缠着岑逸继续央求,“小逸,你以前从来不拒绝我的,可自从我们注册后,你老是以各种理由拒绝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要是真那样,你现在还能躺在床上?”岑逸没好气的白了眼顾永梵,“还有,你说的以前是哪个以前?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嗯?我倒一直想不通了,当年你要不是存心拐我上床,至于下个雨就去开房的么?直接奔便利商店买两把雨伞不就解决了!”

“怎么说这个了。”顾永梵一翻身压到岑逸身上,厚颜无耻的用力点了点头,“我这叫早有预谋!不然哪有我俩今天幸福的小日子,是不是?看我多聪明,你还不快点以身报恩!再说了,你要是对我没意思,能跟我去么?”

话音刚落,岑逸的笑意却消失在唇边,泛起并不明显的苦涩,他以为他隐藏得很好,却还是被顾永梵捕捉到。

“不准想他!小逸,我不准你在这个时候去想他,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是……”

“是因为他的离开所以自暴自弃随便找人上床,而正好那个人就是你!”

岑逸打断了顾永梵的话,在感觉到身上的人身体一瞬间僵硬时,忽然伸出双臂紧紧环住他背脊,“可正因为这样,我们今天才能在一起,不是么?I will be a strong spiritual leader for us in our life, for better, for worse,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in joys and in sorrows, until death do we part.(我会成为我们生活的灵魂灯塔,无论好坏康健喜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I will be a strong spiritual leader for us in our life, for better, for worse, in sickness and in health, in joys and in sorrows, until death do we part.(我会成为我们生活的灵魂灯塔,无论好坏康健喜忧,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

“这是我们注册时念的誓词。”

“是,是我和你一起念的,不是我和其他人。”

顾永梵抬起头认真看着岑逸,忽然一扬嘴角,“绕了半天,原来你是在勾引我!”

日复一日,过得波澜不惊。

小小的生活中充满各式各样的温暖与幸福,哪怕是吵架。

“岑逸,你那一下巴的胡渣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刮干净?”

“你管我,反正我不出门,懒得刮不行啊!”

“可是我看不惯!”

“看不惯你别看,我又没逼着你看我!”

“可是你就睡我旁边,你当我是瞎子么?”

“那你睡客厅去!”

“哪有你这样的!”

“本来就是,我的胡子你管得着么?”

“嘿嘿,你别忘了我们注册过的!从法律来说,你是我的人,你的胡子当然也是我的,我怎么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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