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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淩旧事上+番外篇——by只影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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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时辰过后,两人脱力地仰躺在岸边。互看一眼,程倾涵看贺绍卿鼻青脸肿扯嘴笑起来:“没想到你小子长得挺娘,倒是个不要命地,嘶~”嘴角的伤口一经牵动,又渗出血来。

贺绍卿白了他一眼,翻身背对他:“刚才的话莫要跟第三人说。”

“什么话?哦,刘长空那小子喜欢你的事儿?啧,整个讲武堂除了你自己,谁不知道啊!”程倾涵回了贺绍卿一个白眼,虽然他已经看不到。

贺绍卿闻言坐起来,脸上又恼又别扭:“那我怎么听说,你到处跟人说我喜欢你?”

程倾涵也不自在了,支支吾吾:“谁,谁说的?哪有这回事?想我程倾涵年少英俊,出身……”

“出身将门,文采风流,武功过人。武陵城中多少名媛靓女倾心不已,陌上少年驻足频顾。就连贺绍卿也对我颇为有情,若他求我跪我,我倒可以考虑考虑。你要说的,可是这些?”贺绍卿冷笑着,倒把程倾涵的口吻学了十足像。

程倾涵窘得头冒热气:“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日你醉酒后把我当成小顾,拉着我说个不休,打都打不跑。”贺绍卿怜悯地看着程倾涵,似笑非笑。

事到如今,程倾涵眼一闭心一横:“我说过那话又怎样?每次我在林中练剑,你躲在一旁看个什么?去年我发伤寒,是你把家中秘药托小顾给我的罢?还有……”

贺绍卿清喝一声:“够了!程倾涵,你讲什么笑话呢?你现在就照照你什么样子,闭眼比睁眼好看的人,我贺绍卿会看得上?!”

程倾涵自负俊美英武,被贺绍卿说得这样不堪,瞪目又要发作。但看贺绍卿飞红的双颊露了少年心事,心中一甜。清咳一声:“你怎么的心思,我也不猜了。贺绍卿,我发现我有那么一点点,那个……啊欠”一个巨大的喷嚏后,细细的一声“喜欢你了……”

贺绍卿星目微睁:“你……”看那平日厌烦之人口鼻带血地朝着自己傻笑,年少心思,缱绻翻飞,是厌是喜那还说得清?!

程倾涵看贺绍卿没有讨厌的样子,舔着脸靠过去拉起同窗细白的手指月发誓道:“贺绍卿是我程倾涵平生唯一心许之人!”四载讲武堂的粗放作风并没有完全消磨皇都公子的风(流)做派,面对刚刚还打作一团的人,程倾涵的表白居然还风雅情深得很。

贺绍卿定定看了他许久,最终也没有做声,只是握住了相牵的那只手。

那日之后,两人便形影不离,虽然常常饶舌斗嘴,但程倾涵的照顾,贺绍卿的体贴却让两人在讲武堂的最后一年时光充满了难忘和温情。

一次两人谈到将来,程倾涵扬鞭东指,气势豪壮:“封侯非吾意,唯愿海波平!不扫清倭寇,云坡誓不还朝!绍卿,你愿意与我一起乘风破浪,征战东海么?”

贺绍卿展眉一笑,倾国倾城:“念卿心驰神往!”

程倾涵看美人如玉却剑胆琴心不由情动,抱住贺绍卿感慨:“有绍卿相伴,就是并肩王侯我也不做!”

贺绍卿挑眉:“你从前言辞粗放,如今倒是转性了?”

“咳咳,你不也一样?”

“先前我最不耐烦你,对着你说不出好话。”

程倾涵一脸纠结:“我以为那样对你,你就不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了,也显得有男子气概一些。”

“好笑,粗鲁不堪倒成男子气概了!”

“绍卿……”

“起开……程倾涵,干什么呢你……”

十一载年光易逝,再回首,才觉年少梦轻。

“主子,该起了。”凝碧挽起重重幔帐,明光刺眼贺镜西往薄衾里躲了躲,含糊道“什么时辰?”“卯时二刻了,李大伴那儿传话过来,让主子收拾妥当了去趟南书房。”

“知道了。”

不多时,端着各色洗漱器具、装服首饰的宫人内侍鱼贯而入,躬身站定等着他按序传唤。十一年了,每一天都是这样开始的,即使在平州省亲的时候也大同小异。

贺镜西看了眼水银镜中的自己,昨夜梦多浅眠,精神不是很好。算了,有谁会在意。今上就算看出来也不过是补药古玩,一番赏赐罢了。

深紫华袍上以金银线暗绣凤穿牡丹图样,长袖上缀以晶片展袖生辉,乌发尽数束起固以金冠。贺镜西不常去前朝,偶然得了诏令都会仔细收拾一番,不做后宫打扮免得落人口舌。挥手退下肩舆,从重华宫一路行至南书房,沿途宫人纷纷下拜,莫敢仰视。

“重华宫长宁帝卿到~”过了华清门就听声声传报,贺镜西直往南书房去了,目不斜视。

“臣贺绍卿参见吾皇,吾皇……”贺镜西深得景弘宠幸,却不恃宠而骄。正是因为深得皇宠,在外人面前,更是礼数周全怕落得话柄。没想刚朗声唱礼便被景弘揽到怀里,闻得那熟悉的龙涎香,抬眼不意外地对上那双深潭似的凤眸。

“说了夫妻之间不拘这些虚礼,爱卿总记不得。”景弘佯嗔,带了带贺镜西的腰身皱眉“几日不见,爱卿又清减许多,可是宫里人照顾得不仔细?”

“今上,这是南书房……”南书房毕竟是皇帝缁理万机的地方,这般亲热贺镜西直觉得有些尴尬。

“靖海大将军程倾涵觐见~”贺镜西的瞳孔疾速地缩了下,复又平静。

景弘把贺镜西让到宝座右手位坐下,朗声招传。

“末将程云坡参见吾皇、帝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卿千岁千岁千千岁。”程倾涵一身银甲抱拳跪地,行武将的参见之礼。

“云坡免礼。云坡一路风尘,倒是不减龙虎精神。爱卿,朕说得可是?”景弘帝儒雅清朗,声音亦是鸣金落玉般含情动听。

“今上所言甚是,程将军一身豪气实是华军表率。”多年的军旅生涯把他的五官磨刻得愈发英挺凌厉,再不复当年的青涩模样,古铜发亮的肤色和严肃的神情令自己不忍再看。

那月下的两个少年,一个在战场上拼杀报国,挥洒血性;另一个却在深宫里消沉苍白,委顿成灰。

“蒙帝卿谬赞,末将愧不敢当。”程倾涵似是恭谨,但眼神里却没有谦卑。

“云坡,你的兵法谋略朕心仪已久,有什么不敢当的?不知云坡可否就行军布阵指点东宫一二?”景弘望着程倾涵的剑眉,笑问。

“末将一介武夫,哪里能够教习东宫?今上莫要折杀末将了。”

景弘已看到一抹杏黄身影进来,笑道:“瑜儿,还不快拜见程少傅,莫再让太子少傅一职虚位以待了!”

10、皇都花嫁(一)

程倾涵多少明白景弘把东宫揣给自己,或者说是把自己揣给东宫的意思。自己在东海领兵六载,影响不小,景弘多少有些不放心。如今倭乱平定,东海设郡在即,眼下借回京观礼把自己召回,再给了东宫三少的职位,显然是有卸下自己兵权,让自己转文职的意思。程倾涵本来就没有不臣之心,亦知君主对武将的所谓大度不疑不过是骗人骗己。但一片丹诚被如此对待,心中多少有些郁卒。含笑应下东宫的拜师礼,谢过景弘的赏赐,程倾涵便出宫回府了。

御前应答本就极费精神,自己又是一路风尘地赶回来,不曾想又与那个人咫尺相对,程倾涵紧张之余更是极度压抑。待出了宫门,程倾涵舍马就轿,无力地瘫坐到轿中闭了双眼。

他还是那般容光绝代啊!当年月下潭边他妍丽清冷,如今紫袍金冠、万人之上他更是贵气逼人!呵呵,他是万人之上,比肩皇后。你俯身为臣,何必忆当年!

六年拼杀,他永远身先士卒;敌阵冲锋,他毫不惜命。倭寇对他闻风丧胆安,都说他是不要命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景弘偕着那人检阅讲武堂出科大典时,世上就再也没有程倾涵那个人了。那个飞扬肆意的世家少年死在了延边城,连同一段年少爱慕被边城的黄沙掩埋。

十年倏忽,犹记当日一群被砥砺了五年的少年们满怀豪情地进入皇都,恭谨却兴奋地等待着帝王的检阅。巍峨皇都,风云际会。这些备受考验却最终留存下来的讲武堂优秀生员甫一出科便前途似锦,或入部为官,或建功海外。或文或武,必定都会风头大振。他们伏在天子脚下,为自己的前途雀跃,也为那些提前离去或中途被劝退的昔日同窗可惜。

刚进英武殿时,小顾叹息:念卿最最可惜,如若不是去年亟亟被文清侯召回平州,如今我们是可以一道进来的罢?!

后来怎么样了呢?景弘携着宠冠明宫的长宁帝卿在执戬校尉们的通传声中款款行来,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惊异得无以附加,一行少年感情复杂地向昔日同窗行君臣之礼。

十年了,无论是都察院的叠叠卷宗还是东海战场上的漫天火光。自己永远忘不了那天大典上少年帝卿满眼的羡慕与憾恨,还有那被刻意掩藏的微隆肚腹。

六年前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凌江边,十万大军由水路开赴东海前线。他还是在景弘身边,以国母之尊为大军送行。鹤羽大氅里,他肤白似雪,青丝如墨。

青丝如墨啊,一如月下心许时的模样,那是他程倾涵六年来梦得最多的情态。那一头如瀑青丝,那一场年少故梦。

一声长叹,再睁眼已到了将军府门口。多年未见的长嫂迎了上来,噙着泪一气地念着“阿涵阿涵”,见面不多却黏得紧的侄儿敛之和一个白皙少年也是蛮激动地看着自己。那个少年便是镜南了吧,他的亲弟。

“小叔!”进了中堂程敛之一把揽住程倾涵,眼圈通红。

“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哭鼻子,小心让镜南笑话。”程倾涵拍拍程敛之的肩,打趣地看着贺镜南。

程夫人拭了泪笑道:“阿南,还不快叫人?”

“小叔!”贺镜南看程敛之眼圈红得像兔子,使劲忍笑;看程倾涵就是程敛之的大版模样又觉得神奇,总之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很是灵动。

程倾涵不动声色却又几近疯狂地想在贺镜南脸上寻找一丝半点的故人模样,可是除却那双眼睛。唉,程倾涵放弃了努力,却从心里喜欢上这个白嫩温和的准侄媳。

“镜南啊!婚礼在即,小叔先恭喜你了。”程倾涵和声道。

贺镜南欢喜地应下,又偷眼看了程敛之红红的眼。

程敛之一瞪:“咱敢光明正大地看不!”

一个月的相处贺镜南早就不怕程敛之了,朝红眼兔做了个鬼脸,挽起程夫人往花厅去了。

程倾涵打量了番英武不凡的侄儿,大有程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初八就要成婚,都准备妥当了?”

“周管家在忙,宫里也派了人来指点帮衬。”程敛之说得含混,不欲提到帝卿。

“嗯,也好。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办得慎重气派些的好。走,今晚咱叔侄好好喝两杯。你也练练 酒量,不然成亲那日有你受的。”

“这……”

转眼到了初七,按照礼数婚礼前日夫妻不宜相见。贺镜南被“锁”在堆秀阁,一日无事,把婚服试了几次。还是耐不得,便让留白把贺镜东喊来说话。

贺镜东是贺家的二公子,长了贺镜南五岁,两人感情极其要好。贺镜东极擅商贾之道,无心仕途,便一心一意把家业发扬光大。十四岁他就出关和罗刹人做毛皮生意,后来在各地建平州会馆,更让贺家扬名一时。虽然才双十年纪,大江南北却被他跑了个遍。

贺家男儿的容貌不输女子,不仅在平州,在南华都人有共识。贺帝卿风华绝代都成了歌谣传唱四方,二公子贺镜东俊美无俦被称为“平州贺郎”。以致贺镜南好长一段时间都大叹父母偏心,家中这一辈的钟灵毓秀都被哥哥们占去了,以致自己如此普通。每当贺镜南发此感慨,贺镜东总是想方设法地哄着幼弟:“皮囊容貌,百年后都是浮云枯骨。我家阿南水晶琉璃做的心肝,哪里是旁人比得的……”

“你真是闲得发霉了,没事儿可干就不能休息会儿,明儿可有你累的!”贺镜东捡了颗宫里赏赐的樱桃含在嘴里,一双桃花眼斜瞟着贺镜南。

“谁要你不把嫂嫂带来,有她陪我就不会无聊了!”贺镜南把镏金果盘揽到怀里,一副护食的模样。

“都跟你说了,她有了娃娃不能长途颠簸。等你小侄子出世了,你和敛之就回去省亲罢,一家人也好团聚团聚。”

见贺镜南不说话,贺镜东叹口气:“阿南,你是不是在生气父亲不来观礼?”

贺镜南有些委屈,推开果盘:“你可冤枉我了!父亲身体不好,不便远行。我不能侍奉左右,心里本就不受用,你又何苦特意提起教我难过?”

贺镜东连忙把幺弟抱到怀里哄:“好了,好了,是二哥不好,没事儿惹你难过。走,二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贺镜南进了里间细细收拾了一番出来,一大盘樱桃已被贺镜东吃了个干净。

“诶诶,你怎么这样?留白和点墨还没吃呢!”被贺镜东揽着走了许久贺镜南还在愤声念着。

贺镜东身为南华第一皇商明镜堂的当家常年奔走于平州和武陵之间,对武陵很是熟悉。贺镜南被他领到闻樱巷的一座小院前,推开院门。入眼有几棵樱树,只是过了花时,芳菲已尽。

屋内的摆设装饰让贺镜南吃了一惊:完全是把自己在平州的珈南苑搬过来了!飞雪寻梅的石英屏风、黄花梨木的架子床、梨木贵妃榻、红木云纹书桌、书架……

端起书桌上的百宝嵌花鸟砚屏,贺镜南明明想笑着问:“怎么回事?”可一开口就哽咽了。

贺镜东抚着弟弟的抹额,难得郑重:“父亲怕你会想家,便让我在将军府附近置一处宅院布置成珈南院的样子,算是他送你的新婚礼物。阿南,你别怪父亲,他这些年着实不易。唉,你以后会懂的。”

“呜呜,二哥,别说了……呜呜,阿南不怪父亲,从来没有怪过。父亲,呜呜呜……”贺镜东看贺镜南哭得一脸泪也是头大,本想让他高兴来着,结果……唉,真是父亲和自己这么多年惯的!到头来惯出个眼泪包,还好,以后让敛之受去。贺镜东安抚着泪汪汪的小公子,很不厚道地想着。

直到贺镜南盛装艳服、手持红绸地站在自己跟前,程敛之才真正体会到婚姻一事的庄重与责任。贺镜南身上的嫁衣由大红妆花五爪云龙过肩缎制成,华丽耀眼。乳白的肤质把嫁衣称得云蒸霞蔚,没有再抹额不离身,今日的新人用累丝宝石金冠将乌发尽数束起,一张柔和的脸皎如明月。就在贺镜南抬头的那么一瞬间,程敛之心神晃了一晃,原来披上嫁衣的阿南这样好看!

身旁的喜娘笑道:“新妇太漂亮,新郎官回不了神咯!”

众人哄笑起来,贺镜南俏脸绯红,极欢喜地睇了程敛之一眼。程敛之回过神来倒是很大方地回了他一笑,执起红绸的另一头与他款款而行。

三生石上注良缘,恩爱夫妻彩线牵。

帝卿亲临程府,司礼太监高唱赐婚圣旨。高朋满座,礼如流水。一场婚宴办得虽不说豪奢至极,却也风光无限,引武凌一时风气。

新房内,贺镜南坐在楠木婚床上仍旧难掩激动。身下坐着百子迎福图的大红床罩,屋里燃着六对儿臂粗细的龙凤红烛,家具上无不覆着大红喜字……一切都告诉他你以后就是他的妻子了,是可以光明正大喜欢他、爱他、为他生儿育女的人了。贺镜南心里是大团大团的欢喜,愉悦充溢着七窍五内。不是要顾着新嫁的矜持,他真想挂在程敛之身上大叫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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