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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幸福 上——by飞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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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过不到一小时,天就全黑了,海伦进来通知他们晚餐准备好了。埃尔弗走进餐厅,悲惨地发现公爵塞斯不知廉耻地要跟自己和哥哥一桌吃晚餐。

里亚士王新逝,上首的位置就空着,埃尔弗与安德雷卡像平常那样对面而坐,公爵正好坐在埃尔弗的旁边。

公爵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根据公理教的习惯,餐前有冗长的祈祷仪式。埃尔弗强做镇定,默默地跟哥哥一起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065.

大餐桌的桌面比最黑暗的夜晚还要黑,也许在很多年前的某个年代,这张桌子曾经上过漆,可是年深日久,桌面上早就没有了油漆的光亮,只不过长期的摩擦,隐约泛着一点点几不可见的模糊光晕。埃尔弗才发现,自己从没留意到,这张桌子的木色黑到了这种程度。而用来盛菜的瓷餐盘是最朴素的正圆形,没有一丝花纹,白得刺眼。手里银刀叉都是最大号的,不但沈甸甸的压得手腕发酸,而且那种冰凉凉的触感几乎要渗透到骨髓里;哑光的长柄反射着冷调的光线,差不多可以在耳边刮擦出金属的噪声。

埃尔弗努力地看着盘子里的菜,稀里糊涂的一堆,说不上来是些什么东西的混合物。看着看着,不免走神,那桌面的黑色就好像凝成了无底的深渊想要吞噬他,于是他又不得不醒过神来,努力吃上一两口东西。父亲那张铁灰色的脸还在脑海中盘旋,旁边坐着的是个金发恶魔,而餐厅里蜡烛点得不够,显得阴森森的,他快要听到死神在自己背后踱步的声音。如果抬头的话,一定会看到哥哥坐在自己的正对面,不论什么时候,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安全又温暖吧。可是现在连看哥哥都不敢,害怕内心的愧疚会将自己淹没。

安德雷卡终于讲话了:“埃尔弗,你要是吃不下东西就别再勉强了,今天我不逼你。”

埃尔弗的心太沉重,逃掉了面前的这盘菜,却连一点释然的感觉都没有。放下了刀叉,只觉得手上终于变轻了一些。而坐在埃尔弗身边的公爵,其实今天心情好得出奇,胃口自然也大开,这个时候刚吃到一半,也不恼,礼貌地跟着放下刀叉站起来。埃尔弗也不跟他搭话,抓着哥哥的手匆匆逃出了房间。

安德雷卡站在走廊上,说:“今晚上伯爵普罗克特会来我的书房,我可能会比平常晚一些睡。你先上去等着我吧,我处理完事情就来陪你。”

埃尔弗从芮格日回来的时候也是双手空空没带行李,先去到自己的房间,发现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就跟自己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换上了崭新的被子枕头,床头上还搁着新衣服,外套衬衫睡衣应有尽有。

过不多会儿,露西亚敲门进来,看着他,眼睛都微微红了,说:“小埃尔弗,你到底还是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埃尔弗的心里并不好受,再次回来,其实并不坦然,总泛着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垂头丧气地点了点头。露西亚也不再说什么,为他换衣服洗澡,打理停当,默默退了出去。

从门缝里可以看到走廊上的灯光。埃尔弗坐在床上,像过去一样等到外面的灯全都熄了,才轻轻拨开门拴,走了出去。还没走到旋转楼梯,就听到背后有极轻微的脚步声。他的心狂跳起来,想着:这是父亲回来责备我了吗?

066.

埃尔弗从小听多了侍女们的恐怖故事,这个时候深信不疑背后的脚步声就是自己父亲。一时间又是害怕又是激动又是惭愧,犹豫着不敢转过头去。可黑暗里那脚声越来越近了,接着有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心脏骤然收缩,血液都快要把脑子冲爆了,其实他惊骇之下根本没有留意到,那脚步声轻捷矫健,一点也不像僵尸,而且抓住他脖子的手虽然粗糙,却是温热的。他吓得全身僵硬,动也动不了,背后的另一只手就扳着他的肩膀把他转了过去。

走廊上很暗,可他还是看出来,抓住自己的人不是父亲的幽灵,而是公爵塞斯。原来给公爵安排的客房恰巧跟儿童室在同一楼层,公爵回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埃尔弗从房间里走出来。这一来,他反而更害怕了,因为比起幽灵或者僵尸,他还要更怕公爵一些。

公爵不慌不忙的,也不讲话,一只手捏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在墙上,整个身体都贴了上来,另一只手轻轻地在他脖子里反复摩挲。

埃尔弗不禁想起晚上坐在他身边吃的那盘烂成一团还发着恶心气味的食物,反胃得想吐,忍无可忍,终于鼓起勇气说:“你想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埃尔弗不能理解自己那小小的稚嫩喉结摸在公爵这样一个老男人手里是什么样的感觉,而公爵则几乎沉醉痴迷了,漫不经心地说:“就是觉得你可爱,才想离你近一些呀。你都不知道你在我眼睛里有多特别,我想忘都忘不了。”

公爵这话也不算胡说,他虽然是众人所指的怪癖者,其实也只是狂热地喜欢美少年而已,年纪像埃尔弗这样小的,他还是第一次有兴趣。

埃尔弗说:“很遗憾,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公爵说:“哦,原来你不喜欢我,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这么小巧,这么细嫩,就像一只──啊,对,像一只小画眉。人们总是喜欢那样的小鸟,抓住它们,关进笼子里,从来不关心它们喜不喜欢自己。”

埃尔弗被他这番话弄得浑身寒毛直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公爵说:“你不明白,当然不明白,人们也不指望小鸟能明白什么道理。不过,告诉我,你溜出房间想要干什么呢?”

埃尔弗抿着嘴唇,扭头不答。

公爵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这是要去爬你那宝贝哥哥的床吧?”

埃尔弗万分气恼,想要推开他,可是徒劳。

公爵一手托起他的背,把他抬起来,双脚离了地面,按在墙上,另一只手伸到下面不怀好意地逗弄着他,说:“你那个哥哥病病歪歪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短命鬼,你又何必去巴结他呢?不如跟了我吧,还更实际一些。我会很疼很疼你的。”

埃尔弗悬在半空,胸背被压得难受,下面还受到一只大手的搔挠,只能两腿乱蹬。

公爵根本不在乎他这微弱的反抗,说:“看看这小小鸟,简直比你自己还要可爱了。其实,男人嘛,哪个不都一样?跟着我,又有什么区别呢?”

067.

公爵的脸也埋了下来,像猎狗一样在埃尔弗的脖子里闻闻嗅嗅,那下巴上的髭须毛绒绒的刮得他的背脊都麻痹了。他大叫:“来人来人。”可惜脖子跟胸都被牢牢压住,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凑巧的是,长长的走廊尽头似乎真的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公爵不得不松开了手。埃尔弗终于抓到了这个空档,飞快地堆开了他,也顾不得压低自己的脚步声了,咚咚咚地往楼上跑。隐隐约约地似乎还是听到公爵在自己背后小声说:“别那么害怕,反正你马上也要落到我手里了。”

那话声也像幽灵一样仿佛会跟着自己,埃尔弗吓得紧紧捂住耳朵,一口气跑到了哥哥的房间。意外的是,屋里虽然点着蜡烛,却没有看到哥哥,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埃尔弗微微失望,在床上坐下来,想起刚才的情形,又是恶心又是害怕,拉起被子裹住自己,也并没有感觉好一些。世上竟然有公爵那样无耻的人,在他是难以想象的。那手指的不规矩的动作,还有喷在自己脖子里的湿湿热热的呼吸都似乎还像毒毛毛虫一样粘在身上,甩也甩不掉。虽然对哥哥完全没有信心,他却也在一心一意地期待着跟哥哥的身体结合,就像在期待人生中最后的幸福。哪知道公爵这么轻易就碰到了自己,尽管只是隔着衣料的手指的触碰,也让他觉得自己期待中的幸福被污染了。

安德雷卡跟伯爵普罗克特谈完事情,已是凌晨,留下伯爵在城堡里住宿,自己则是迫不及待地往房间里走。他走的不是埃尔弗常走的那扇小小的侧门,而是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间与走廊相通的正门。门一开,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埃尔弗坐在床上,全身蜷成小小的一团,头发乱蓬蓬的,被子胡乱裹在身上。安德雷卡大吃一惊,走过去问:“埃尔弗你怎么了?”

埃尔弗抬起脸来,两颊边红通通地像涂了胭脂,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就好像包含着数不清的东西。

安德雷卡又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我。”

那一刻,埃尔弗简直要把刚才遇到公爵塞斯的事一股脑儿全讲给哥哥听,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讲给哥哥比较好。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问:“哥哥你是不是在怪我。”

安德雷卡更是诧异,说:“我要怪你什么?你做了什么要被责怪的事吗。”

埃尔弗说:“我独自一个离家出走,害得你要绕远路去接我,太不该。”

安德雷卡说:“千万不要这样想,小埃尔在什么时候要去什么地方都是自由的。我太想念你赶着去接你,也是我的选择,怎么能够怪你呢?”

埃尔弗明知他只是安慰自己,恨不得他痛骂自己一顿才好。实在是难受,却又已经无法挽回局面,只能低头不动了。

安德雷卡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铺平被子,抱着他躺好,才自己脱下衣服上床去搂住他,说:“睡吧,别胡思乱想,什么都交给我,就行了。”

埃尔弗突然很想要求他立刻对自己做那件事,那样之后也许就会安心些,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068.

安德雷卡连日里心力交瘁,这个时候已经精疲力尽,根本没有多想,轻轻拍着弟弟的背,很快睡着了。

安德雷卡与伯爵普罗克特当晚的商量,里亚士王的葬礼就安排在第二天。仪式当然是完全按照安理教的习俗。冬日里没有鲜花,灵柩上只点缀着暗绿的柏树枝。安德雷卡带着埃尔弗跟在灵柩之后,骑着马一路出城,沿着北面的山坡一路向下,经过了积雪覆盖的一片谷地,登上了另一片山坡,这里是王家的墓园。比起历史上数不清的昏君,里亚士王已经是一位很值得敬爱的国王了,不但城中所有的贵族都依例参加了葬礼,连大多平民也前来为里亚士王的遗地送行。墓园内外是层层叠叠的人群,静静地听着神父塞西尔的祷告,除此之外,只能隐隐听到掠过山间的北风的声音。

里亚士王生前有两位正式的妻子,都早早过世,墓地里已经葬着第一位王后凯撒琳和她的刚出世就夭折的幼子,还有第二位王后伊斯塔。两位王后的墓地之间留有一块空地,这就是里亚士王最终的归宿。掘墓人干净利落地挖出墓穴,接着将柏木制的灵柩安放进去。

安德雷卡将手里的柏树枝放进墓穴,紧跟着是埃尔弗,接着依次是贵族和平民。柏树枝越积越后,最后把灵柩遮得严严实实。人群渐渐散开,掘墓人又拿起铁锹,铲起刚才挖出的泥土石块,一锹一锹地洒在墓穴里。泥土沙古砸在灵柩上,发出模糊的声音,阴沉沈的,不停敲打在埃尔弗耳边,使他毛骨悚然。

他不敢去看洒落的泥土,也敢再去听那声音,转开眼看着母亲的墓碑,默念着上面早就背熟的铭文。一边又暗暗祝愿:父亲,你终于可以回到天堂了,一定重新看到你想念多年的母亲了吧,希望你可以得到你最终的安宁和幸福。而另一边的王后凯撒琳则被他刻意遗忘了。父亲最记挂的当然是自己的母亲,不可能是别的任何女人。

埃尔弗站在墓地里,不肯离开。公爵塞斯也没有走,这实在令人不快。安德雷卡看了伯爵普罗克特一眼,伯爵走过去,伸手引向回城的方向,他才不得不跟着走了。兄弟两人没有说话,静静地站了一天,不吃不喝,直到天黑,安德雷卡才硬拽着埃尔弗走了。

走在黑漆漆的山路上,埃尔弗浑浑噩噩的,失魂落魄,就仿佛刚刚袭击了父亲的死亡也已经侵入到了自己身体的内部。那种阴森的感觉挥之不去,还有父亲那张僵硬冰冷的脸。一种可怕的怀疑从心底里弥漫出来,无法压抑,他在想,在眼前的世界之外,真的有天堂吗?死去的人真的有灵魂吗?灵魂真的可以在天堂与去世已久的亲人重聚吗?这一切其实虚无缥缈,令人难以置信。然而,如果没有灵魂,死去的人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更难解释。

069.

葬礼结束,天竟然渐渐放晴了,两天过后就是圣诞前夕,教堂里会举行全年最大规模的弥撒。如果依照公理教的规矩,这一日的弥撒繁重而冗长。然而依照安理教的习俗,则会活泼愉快得多。入夜时分,全家老少寻朋带友,一同往教堂里点长生烛、唱赞美诗,离开时每个人可收到教会分发的足够一个礼拜口粮的面包。回到家里,已经有事先准备好的烤鹅熏肠可以摆上餐桌,还可以开上几瓶野莓酒,家人共饮。是比时逢丰收季的米迦勒节还要欢快热闹得多的节日。

今年的圣诞不巧遇上国王的逝世,否则必然处处张灯结采,现在却是悬满了黑纱。王室并未下令禁止平民的节日活动,不过相形之下,气氛还是冷清了不少。

葬礼之后,公爵塞斯并未主动提出要离开,不过他既然是两位王子殿下的叔叔,想要留下来过完圣诞节,也没有人能站出来拿出有力的依据把他赶走。公爵塞斯作为公理教的信徒,对伊苏吕堡的圣诞的气氛想必不大看得入眼,而他带来的主教马多克斯也早被驱逐出城。城里没有任何其他人关心他的状况,他虽然大剌剌地住在城堡里,管家茄罗德只是派人提供基本的食宿而已。他却好像安然自得,毕竟也没人敢阻止他在城堡里的自由活动。两位王子殿下当然更不会去理他。虽然时间仓促,可贵族院已经做出了决定,将在新年的第一天为安德雷卡举行加冕仪式。届时,有了新即位的国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找个理由驱逐公爵。

往常过圣诞节,埃尔弗也只有哥哥的陪伴,母亲去世之后父亲总是神神叨叨,不大理会他们两个,过不过节,父亲并没有概念。不过他一个小孩子,毕竟还是喜欢过节的,每到圣诞节总是特别高兴,尤其这一晚会召集所有没有家可回的仆人一起庆祝,热闹非常。可惜今年,连番的打击,一片愁云惨雾,根本没有过节的心情,城堡里也没有任何过节的安排。圣诞前夕,早上一起床,埃尔弗就是闷闷不语,安德雷卡与伯爵普罗克特议事结束,就带着他出去散步。

城中想必处处都是准备着过节的平民,兄弟两个就不愿走出城堡,只是在庭院里漫无目的地走。太阳越升越高,阳光并没有多少温度,冷风仍然刺骨,前几日的积雪却已成为枯草地上的湿泞。突然有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从背后传来,两人都很诧异,不知道是谁这么放肆。回过头看,却是公爵塞斯,带着一群随从,还有猎犬。一两只猎犬还记得埃尔弗的味道,走上来在他脚边嗅来嗅去,可惜没有得到主人的命令不能轻举妄动。

看到兄弟两个,公爵笑了起来,就好像很高兴似的,说:“两位殿下早安。正巧我们打算去北面山坡上去转转,看看能不能猎到一两只狐狸,不如两位也一同去吧。”

(百度了下,据说维多利亚时代才开始有圣诞树,所以这里没有圣诞树)

070.

埃尔弗不自觉地退了一步,缩到哥哥身后。安德雷卡说:“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不认为现在是打猎的好时机。”

安德雷卡的意思当然是说国王的葬礼刚刚结束,不应该这么快就开始寻欢作乐,可公爵一定要曲解他的意思,回答道:“看来殿下对打猎这件事不太在行。前一两个星期一直是大雪封山,今天山坡上很多地方雪已经融化了,在冬天来说,是罕见的情形。山上的各种动物都会趁着这个时候出来觅食,正是最好的打猎时机。”

安德雷卡皱了一下眉头,说:“阁下的兴致现在也没人可以阻挠,就请自便吧,我和埃尔弗就不逢陪了。”

公爵咧着嘴笑着,说:“两位殿下也还太年轻了一些,是我太冒昧了。现在大概连骑马对两位殿下来说也还太早了一些,更不用说打猎了,那是成年男人的活动。”公爵背后的那群随从都凑趣地哈哈大笑起来。公爵接着说:“不过我还记得我的兄长国王陛下十岁不到就能骑着马满山遍野地猎狐狸了,知道两位殿下这么虚弱,应该一直都很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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