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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幸福 上——by飞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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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书房的门很快就被敲响了,埃尔弗没有回应,公爵扬声说:“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却只有三个人。当先的两人一般的打扮,相仿的身材,不算挺拔,过于纤细,都是淡淡的亚麻色头发,看上去都不超过二十岁,明明是男孩子,却没什么男子气,一个是圆圆的脸蛋,一个则是下巴尖尖的。两个人低头垂目,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连脚步都是整齐一致的。没有主动向埃尔弗行礼,而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了公爵旁边。

如果在半年之前,埃尔弗肯定不懂这两人是干什么的。可是过去的短短几个月时间里,他对安德雷卡的恋情几经起伏,最初有过挣扎抗拒,后来是无可奈何地认命,甘愿当一个男人的玩物,回到伊苏吕堡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做个宫廷弄臣的觉悟,哪知道他的苦心挣扎倾刻间化成了过眼云烟,到头来竟然被公爵玩弄于股掌之上,现在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两个人的身份。

公爵“引荐”这个么两个人,是什么意思呢?是说自己其实跟他们是一样的身份吗?埃尔弗也许懦弱不知上进,可是骨子里还是为自己体内流淌的血液骄傲的;为了安德雷卡,他可以把自尊踩在脚下,可是这两个人又是算得了什么呢?

埃尔弗一言不发,从沙发站了起来,不再看那两个人,就要往外面走,在这个屋子里,他一刻也待不下了。

114.

公爵已经是三十二岁的年纪,对于人生来讲,已经走过了大半。他见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有对他轻蔑鄙视的,有对他害怕仇恨的,当然也不少真心敬仰崇拜他的,他都能淡然处之,已经没有哪一种态度会让他惊奇失措。埃尔弗是个那么单纯的孩子,就像山间的雪水一样清澈透亮,他的情绪太明显太容易看透。他是恨自己的,同时也是藐视自己的,自己一个一个地杀死了他身边的人,可是他还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就像一个真正的王室贵胄,不论自己做过些什么,自己在他的眼里仍然是渺小如草芥不值一哂。兄长里亚士王对自己露出这种神色的时候,自己往往无地自容;安德雷卡每每看向自己时带着这样的眼光,都让自己怒不可遏;而埃尔弗,那张稚嫩的脸上竟然也会带有这种神色,却让会自己产生无止无尽的伤感。

虽说如此,公爵还是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好。埃尔弗在他的随从面前不顾情面,话都没来得及让他说就要拂袖而去,这还是头一遭,他没有暴跳如雷,而是非常平静地沉着声音说:“陛下,请坐下。”

公爵本身也许自卑也许伤感,可是在埃尔弗看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邪恶又强大的男人总让他无所适从。他明明已经失去了活着的理由,却不能够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他明明应该憎恨这个杀死了自己亲人的人,却又毫无反击的能力;尤其是,这个人在不停地用所有可能的方式折磨自己侮辱自己,自己却不能稍微违背他的意志。他绝对不能与这个男人针锋相对,因为那只是自取其辱,让自己落到更悲惨的窘境里去,他甚至不能表露出任何的委屈或者耻辱,那只能让对方更加轻贱自己而已。

比如现在,自己应该继续留在这个尴尬的环境里吗?当然不该。自己什么时候需要与这些男宠弄臣们为伍呢?过去不可能,将来更不可能。可是公爵正阴沉沈地坐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如果自己不听从他,他会做什么呢?简直不敢想象。一剑杀了自己还算好了,说不定他会冲上来扇自己一耳光,或者直接撕扯自己的衣服,就当着这两个男宠的面,那自己又颜面何存,自己毕竟是国王的儿子,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又颜面何存?

埃尔弗只能停下脚步,象个木偶一样站在那里,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

公爵做了个手势,两个男孩子跟了上去,低下头用最谦卑的语调说:“陛下的最忠实最卑微的仆人,我是伊莱亚斯。”“我是菲恩。”

也许是错觉吧,埃尔弗似乎从那种虚伪的语调里听出了讥讽的味道,让他的心痛苦得快要炸裂。他没有回答,也没有看向那两个男孩子,冷淡地自言自语似地说:“我有些困了,要上楼去了。”

公爵不慌不忙地说:“啊,那陛下快去休息吧,不过还有一个人没跟陛下打过招呼呢。”

于是一个人影从门边一晃而至,埃尔弗才意外地发现,原来门口一直还有另外一个人站着,跟着想起,刚才公爵的确是说有三个人要引见。

这个人的打扮有些不同,穿着近卫队军官的特殊的戎装制服,不是鞠躬,而是单膝跪倒在埃尔弗脚下,依模依样地说:“陛下最忠实的仆人,我是苛布里耶。”

115.

埃尔弗很迷惑,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叔叔。

公爵说:“我刚刚才想起,陛下身边竟然连一个亲卫都没有,实在太不像样。苛布里耶是我身边最信任的人,留他在威尔明顿也是无所事事,不如要他过来伊苏吕堡。不过我年纪也大了,不需要随身带着保镖,就让他跟着陛下吧。”

埃尔弗觉得浑身的汗毛都快要竖了起来,公爵亲手杀死了里妮夫人,这还不算完,还要给自己找个看守,日日夜夜监视着自己。他咬着牙说:“我不需要他。”

公爵站了起来,走到了埃尔弗的背后,双手环绕搂住了他的肩膀,嘴唇凑到他的耳边呵呵笑着。公爵的身材比埃尔弗高大得多,埃尔弗的头顶还没他的下巴高,一时整个人都埋在了他怀里,难受得全身都僵硬了。

公爵说:“陛下真是太孩子气太任性了。你现在是王国里面独一无二的最重要的人,哪里能够说一句不想要就不要呢?如果遇上了什么危险,就靠着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能顶上什么用呢?还是说,陛下坚持要我时时刻刻不离左右?那当然是我的荣幸,不过我一个人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怎么放心得下?”

埃尔弗低头看着地上的人,其实相当年轻,大概总不超过二十一二,四肢修长,体格坚实,不过对比起公爵那虎背熊腰的身材,看上去还是相当匀称可爱的。可是他这时候不敢抬头,埃尔弗只能俯视他的头顶,不巧,那也是一头讨厌的金发。只有少许不同,公爵的头发是最嚣张最刺眼的黄金的颜色,而他的是温柔得多的淡金色。

埃尔弗不由地再次想起人们对金发的厌恶,印证在自己身上,简直正确到不能再正确了。自己生活里出现的第一个金发,就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完全毁了自己的生活,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囚徒;然而又出现了第二个,这一次是自己的狱卒。

埃尔弗再度沉默,公爵知道他又一次屈服了,忍不住要哄哄他,说:“苛布里耶可不是个傻瓜。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有一丁点大,比现在的你还要再小些。他不是没身份的平民,他的家庭本来是安恕的世家贵族,只不过上一代的安恕国王死掉的时候,他们家遭了点麻烦,他的父母死了,远亲又不肯收留他,阴错阳差地就落到了我的手上。他很聪明,但是又不会擅自卖弄聪明,细小到芝麻绿豆一样的事情,也都办得样样合我的心意。可怜的孩子,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家族作为支持,可是他那么能干,我就早早地给了他一个子爵的头衔,当做是给他的一点补偿。苛布里耶,你自己跟陛下说说,你跟着我十多年了,我对你发过一次脾气没有?”

苛布里耶恭恭敬敬地说:“绝对没有过。公爵是世上最慷慨最大度的恩人,甚至我做错事的时候,都不曾骂过我一句。”

埃尔弗看着这两个一搭一唱,心里一阵冷笑,没有答腔。

公爵说:“现在最需要你的人已经不是我了,而是国王陛下,你就把你对我的忠心十成十地奉献给陛下吧。”

苛布里耶说:“今后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效忠于陛下,我给陛下的忠诚绝对就像我过去对公爵的忠诚一样。”

埃尔弗心里非常烦躁,可是公爵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领,开始在他的锁骨上磨蹭了。他不想激怒那只邪恶的手,只好把自己的手轻轻按在了苛布里耶的肩上。

116.

其实公爵所说的也不全是胡言乱语,国王通常都是有亲卫贴身跟随的,而且一般不止一人。里亚士王少年时也曾有过,不过成年后四方征贴,他曾经的亲卫就入伍做了正式的军人,后来成了他最信任的将领。后来有了安德雷卡和埃尔弗,两个人年龄还小,主要还是靠侍女来照顾,国王本人大多时候都神志不清,就没有人来替他们张罗这件事情。埃尔弗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也早就听说这么一回事,只不过他自己是完全没有这种愿望的,更不会主动提出来。现在从天而降了一个亲卫,而且还是公爵原本的亲信,自然不情愿。

任命国王的亲卫,并不是那么简单,找到一个脾气秉性合性并且绝对可靠的人需要事先进行大量的调查。就任时也有正式的仪式,在众多贵族的见证下,立下效忠于国王的誓言,国王会赐予私人的佩剑表接纳,并且还会授于等同于军官的职位。现在的公爵几乎可以一手遮天,但是要名正言顺地进行这样一个完整的程序还是不太现实的,不如硬塞给埃尔弗了事。而埃尔弗也不可能给于苛布里耶任何形式上的承认,只是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碰了一下,没有再看他,也没有说话。

苛布里耶捧住了他的手,似乎想要亲吻一下,埃尔弗忙不迭地抽了出来,生硬地说:“那么,我现在要上楼去了。”

苛布里耶抬头看了公爵一眼,公爵挑挑眉毛,点了点头。他灵活地站起来,抢到了埃尔弗前面,为他打开了书房门,接着一直上楼为他引路,就好像一点也没有把刚才的冷遇放在心上。埃尔弗有些哭笑不得,跟在他的背后。到了卧室,苛布里耶又抢着为埃尔弗开门。埃尔弗看了他一眼,走进去坐床上,他竟然也跟着进来了。不但进来,还直接把手伸到了埃尔弗的领子上。

埃尔弗吓了一跳,让到一边,说:“你做什么?”

苛布里耶却跟着凑过来,笑着说:“陛下是想小睡一下吧,我帮你摘下领饰。”

埃尔弗说:“这种事情不用你,我自己就行,就算不行,我也会打铃叫侍女上来。”

苛布里耶说:“公爵交待的,以后我都跟在陛下身边,随身的小事都由我来做,用不着侍女了。”一边说,一边伸出手解着埃尔弗脖子上的领饰。

这个动作实际上就相当于把埃尔弗环抱住了,苛布里耶的脸距离埃尔弗的大概不过一两寸。埃尔弗这时才看清了他的长相,原来相当清秀,细致的脸部轮廓,大大的灰蓝眼睛,淡色眉毛显示出其主人的好脾气,嘴唇饱满红润,嘴角微微上翘,就好像时时都在笑着。埃尔弗立刻被打动,仅仅是因为这张温柔的脸,这实在不像个坏人,跟公爵简直是两个极端。

苛布里耶显然做惯了这些贴身服侍的事情,很快就把领饰解了下来,那双大手又伸到了衣襟上。埃尔弗又退了一步,有些狼狈地说:“不用脱了,我穿着外套就行。”

117.

苛布里耶笑了起来,说:“陛下不习惯生人来服侍也是自然的,不过我只是个卑微的仆人而已,陛下根本不用在意我的存在。”话虽如此,他还是缩回了手,退开了一些距离。

埃尔弗又是一阵烦躁,心想,问题的关键不是生人熟人,而在于这个人是公爵的亲信,并且无巧不巧地也长着一头金发。

苛布里耶也留意到了埃尔弗的视线,并不恼,而是开始慢吞吞地解释。午后日光晕上他的浅金色的睫毛,跳动着粼粼金光,他的脸上带着一些温暖的笑意,就好像在回味一段美好的过往,他的语调非常平和非常自然,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了他要就此解释一番于是预先准备好了合适的词令。

他说:“看来陛下也是介意头发的颜色的。王国里面金发的人很罕见,不过在我的祖国安恕,这种颜色还挺多的。小时候,我也不觉得这种颜色有什么不寻常,后来,我总是想感谢上帝,是他仁慈地赐给了我这种颜色,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落到什么境地去。公爵讲的没错,我的家族是安恕南部的贵族,但我没那么高贵,我的父母结了一门被亲友不理解的婚事,之后又双双早亡,我与收留我的叔父们相处得很糟糕,很小的时候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我是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后来终于落到人口贩子的手里,四处流浪,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因为在安恕混不下去,八岁时就被那一伙人带来了王国里。很偶然的机会,遇到的公爵,他一眼就看到了我,不为别的,就为了我长着跟他相似的金发。这就是公爵的力量,我在人口贩子手上被折磨得要生要死,可他什么都没做,甚至什以都没有说,只做了个模糊不清的手势,我就被带到了他的身边,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苛布里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他所说的是埃尔弗难以想象的另一个世界,埃尔弗也听得出神,没有打断他。苛布里耶却就此话锋一转,开始讲起公爵的好话来:“公爵虽然看起严肃,对其他人也很严格,可是一直都是对我很温和的。他亲自督促我读书,亲手教我练剑,他不但对我好,而且成就了我的整个人生。如果我没有这头金发,就不能遇到公爵,现在也不能来到陛下身边,这一切都是奇妙的命运。”

这番话听得埃尔弗一阵厌恶,正想要粗鲁地直接打断他,突然听到外面的走廊上一阵嘈杂声,楞了一下,说:“外面怎么了?”

苛布里耶本来神采飞扬,这时候脸上却骤然阴霾下来,迟疑了好几秒,吞吞吐吐地说:“我想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来的路上,我就听到伊莱亚斯和菲恩讲起,他们会跟着公爵一起住到对面的大房间里去。现在大概是在搬行李整理房间了。”

埃尔弗瞠目结舌,说:“对面的房间?你是说公爵要搬到王后的房间里去?”

118.

按照城堡的原本的构照,四楼是国王和王后的居住空间,卧室门正对着,只隔着一条走廊。

王后的卧室是整个城堡里最华丽的房间,墙壁是妩媚的浅玫瑰色,布满了手绘的雏菊图案,家具一色的美丽胡桃木,床上悬着绣花细绢的帐子,梳妆台上用金粉勾勒着波斯式的藤蔓花纹,而且占用的空间几乎比国王的房间大了一倍。

卧室的一边邻着衣帽间,里面的阵设倒有些像国王的藏书室,排列着衣柜衣架衣箱,保留的历代王后的贵重衣饰,如果可以全部浏览一遍,简直可以追溯到几百年来的女服式样变化,不但有华贵的礼服,连内衣袜子睡袍也都应有尽有,更不用说各种花里胡哨的帽子鞋子了。另一边连接着侍女的卧室和女眷休息室,还有王后的针线室,收藏着各种绸缎绢纱针线花样。

公爵的母亲王后玛格丽特在这个房间里住过好几年。而王后伊斯塔当年嫌这房间太累赘,宁愿住在阁楼里。之后这个房间一直闲置着。埃尔弗从来不认为自己会结婚,也就不会有王后,而对面的大房间在他的有生之年也就会一直空下去了。埃尔弗自己对这个房间完全不感趣,除了幼时不留神闯进去之外,连进去走走的愿望都没有,因为里面的陈设实在太女性化了,让他憋闷得喘不过气来。实在想不到公爵这么一个粗鲁的大男人竟然会想要搬到里面去。不过转念一想,又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公爵随身带着两个男孩子,自然不愿意再住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想要搬到四楼的大房间里图个清静也是在情在理。想起伊莱亚斯和菲恩的妖娆模样,埃尔弗难免心里不舒服,可是公爵有了这两个人伺候,应该不会再来纠缠自己了,也是好事。

苛布里耶不明白其中的纠葛,以为公爵擅自占用了埃尔弗的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埃尔弗必然会难过。生平头一次,他因为公爵的作为而难为情起来,他很想安慰一下埃尔弗,但又不能够讲公爵的不是,站在那里进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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