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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淩旧事下+100问+番外篇——by只影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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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承荣笑得更加可恶,贺镜西掩唇摆手:“无碍,厉大哥问你话呢。”

景弘这才放心,转头对厉承荣:“那俩孩子挺有灵气的,就是舞台太差。回头吧先前的画院改改,凑合着当剧场用罢。”

厉承荣连忙点头,心里却想着这画院改剧场,怎么就有点儿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味道?!

“夜了,我们先回客栈了。往后延边这儿还要你多辛苦,今后搬去平州就好了。”景弘拍拍厉承荣的肩膀,铮铮铁骨的,却是个真汉子。

厉承荣抿抿唇,收起玩笑,摇头:“哪里话,承荣生在讲武堂长在讲武堂,为着她掏心掏肝都愿意。哪里会觉得辛苦?总之延边您就放心罢。”

贺镜西听得热血澎湃,厉大哥一直都没变。这才是真正的讲武堂人,为国为民,万死何怨?!

厉承荣最后又看看相携并立的两人:“九爷,好好待绍卿罢。这些年,他很不容易。”

63、塞外秋歌(四)

“承荣方才那声’九爷‘叫得我心疼啊!厉家为南华为皇室付出太多,我,我对他们不住。”景弘垂眼看着马车内的织锦坐垫,哀哀长叹。

贺镜西忍住泪拍拍景弘的背:“他们兄弟是你登基前就跟着你老人了,你们的情分怕是兄弟也比不了。若他听到你说’对不住‘,指不定得多伤心。往后,莫再说这些了。”

景弘点头,复又怅然:“我这半生负了太多人,下过太多狠手。若有报应,只愿都报到我身上,不要连累身边至亲。”

贺镜西心头一跳,麻麻地痛起来,嗔怪:“没吃酒也说醉话,诶,我要吃糖炒板栗,你去买!”几乎是像无忧撒娇般的无理取闹,只为能中断这不详的对话,远离那莫名的恐惧。

景弘一愣,很快吃吃笑起来。贺镜西恼羞成怒,却是剑眉一挑:“不愿意?”

景弘笑着挑帘下车:“好好,你且等着。”

不过片刻,景弘果然抱着几袋板栗过来,分了目瞪口呆的侍从们,自己仅拎着一袋上了车。

“刚炒好的,烫,我给你剥。”炒栗子的香气飘散开来,香甜温暖。乾坤尽握、惯用笔墨的手此刻略显笨拙地剥着热气腾腾的板栗。将果壳剥去一半,留一半包住板栗送到贺镜西嘴边。贺镜西张开贝齿一口咬去,烫得直拿手扇风。

景弘看得直笑,贺镜西瞪:“看什么看!你不吃?”

“嗯,这就吃。”景弘说罢就吻过去,一个温软的唇舌间是栗子的香甜,淳美绵长,迷醉了夜色。

“唔~~~你今儿上瘾了还~~~”贺镜西气鼓鼓地推开景弘,香甜滚热的栗子散了一车。

“秀色可餐,上瘾又如何?”嘿,出了武淩,某人变本加厉地无赖起来。

“到叶城了?”贺镜西刚小憩了一番,觉得车外渐渐喧哗,便揉眼问道。

“唔,还未到飞云城,你还可以再休息下。”几缕细发扰得贺镜西直皱鼻子,景弘笑着把那顽皮的细发给爱人拂开。

“萧延……”

“嗯?”

“我想无忧了。”

“呵呵,不知昨日才给小丫头写信了么?”

“女儿大了,到眼下更是一天一个样,等回去了说不定咱们都不认识了。”

“吾家有女初长成,咱们回去无忧一定又漂亮了几分。”

“丽色太盛,你又这样宠着她,往后哪有男子降得住?”

“要是咱们的驸马这点本事没有,无忧不嫁也罢。”

“你啊~”

“两位主子,到了。”李忠在车外喊道。

景弘扶着贺镜西下了车,飞云城是历代叶城城主所住的庄园。叶城是景弘北巡的最后一站,便未向飞云城隐瞒身份,只是让城主赵毅不要露了自己的身份。

赵家在叶城经营百年,与平州贺氏并称双雄。这一代叶城城主赵毅年过不惑,长得高大威武,铁塔般的立在飞云城的朱漆大门前迎接景弘和贺镜西。

“微臣赵毅参见今上、帝卿……”见景弘二人出了马车,赵毅领着众人跪地长拜。

景弘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搀起赵毅:“赵城主不必多礼,朕此次不过是偕帝卿北上秋游,轻装简从万莫讲这些宫礼。”

赵毅谢恩后把妻子众人一一介绍给景弘,介绍到女儿赵灵霜时,十四岁的盛装少女行礼问答分毫不差,十分得体。对着景弘贺镜西十分殷勤却不显媚俗,端的有股大家风范。

“犬子身子不便未能见驾,还望今上帝卿海涵。”提起羸弱的独子,雄霸一方的赵毅也是难掩隐痛。

景弘摆手,回忆起通天卫对于赵灵雨的描述,把少城主一番夸赞,听得宾主尽欢。

夜里,赵毅在后花园摆起夜宴,白日里没露面的赵灵雨也出席了。柔美干净的少年,和白日见驾的绝色少女是龙凤兄妹。只是身体不好,斜斜歪在轮椅里,叫人心生怜惜。

赵灵雨被下人推倒景弘跟前,景弘和蔼问了他些养身事物和平日学业。赵灵雨对答如流,竟是十分风趣活泼,可见其人豁达。

景弘和赵灵雨一见如故,到开席时竟有些意犹未尽的意味。

席上都是些叶城美食,酒过三巡,只听胡琴飞歌。一个红衣舞娘薄纱遮面,露着双雪白的玉足沿着猩红羊毛地毯回旋舞来。

腰肢柔软,十指纤纤,细弱的脚腕系着银铃,随着舞步叮咚作响。整段舞蹈充满异域风情,舞娘一举手一投足便有暗香盈动,如玉阙仙娥。

曲住舞歇,舞娘捧起金盘玉盏盈盈走到景弘桌案前,一双剪水美目切切地望向景弘。

景弘笑着看了赵毅,赵毅大惊:“霜儿,不得胡闹,还不速速换过礼服向今上请罪。”

红衣舞娘一把掀掉面纱,五官浓艳绝丽,不是赵灵霜又是谁?

赵灵霜嘟起红唇,陪着少女娇颜倒是浪漫天真:“父亲,灵霜身为南华子民倾慕天子何错之有?”

赵毅轻喝:“霜儿!”

就在僵持之际,景弘轻笑:“灵霜献上的可是雪泡梅花酒?”

赵灵霜甜甜一笑:“正是。”

“甚好,可有笔墨?”景弘端起玉盏,果然嗅到清冽的梅香。

贺镜西以眼神询问,景弘笑答:“朕一直想临摹先皇的《墨梅图》,无奈一直没有好墨。今日得了这雪泡梅酒,若是融以上好的永州墨,这作画的墨倒是神韵天成了。”

夜宴中断,众人就近去了赵灵雨所居的灵雨楼。赵灵雨的书房内光是书墙就有两面,室内摆设多为名画琴笛,整间屋子有股与少年气质相符的幽雅。

贺镜西之前一直在学徐涟的画,因着好酒好墨难得。便挽袖为景弘研磨,帝、卿二人一坐一立。明灯如昼,璧人成双。一人研磨,一人铺纸,本就是幅红袖添香夜读书的美景。

赵毅和子女远远看着,心思各异。赵灵霜从小就是按大家长媳的标准培养长大的,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衣着化装,礼仪行止都请的是宫廷里出来的老嬷嬷调教指导的。夫妇俩对赵灵霜投入极大,赵灵霜也很让他们得意。小小年纪便被称作北疆第一美女,举止气度比起武淩城里的世家小姐也不差。白日接驾仪态端庄,分明让今上帝卿很满意。晚上让她献舞是提前计划好的,没想到丫头胆子竟这么大竟然向今上劝酒。

今上对帝卿的情意早已昭告天下,霜儿此举无疑自取其辱。今上受了这酒,帝卿下不来台。不受这酒,赵家下不来台。毕竟是腥风血雨里走来的人,酒接了,但不喝。搬出先皇,告诉自己萧家是记得叶城赵家的旧谊的。如此一来,大家都好说。

想起女儿不安分的眼睛,赵毅心里直打鼓。

帝卿的手段自己知道,丫头可不知道啊!要是在宫里,女儿死一百回了都!女儿年纪小脾气盛,不是个能容人的,那事是不是缓两年再提?可是眼下开始备战,皇上还指着叶城的战马和铁矿,有求于赵家。不如乘机要个大些的砝码?

赵毅兀自纠结筹划,一双儿女的反应自是没看在眼里。赵灵雨将轮椅滑到琴桌旁,信手弹起《怜卿记》的配乐来。

正在铺纸的景弘看了眼低头弹奏的少年,微微一笑。

赵灵霜看着皇室夫妻,之前献酒时眼里的崇拜倾慕一丝也无,眼底满是不符年龄的沉沉算计。

一个时辰后,画作大致被勾画出来。墨梅不乏韵致风骨,只是少了先帝的遒劲苍劲。景弘虽然不甚满意,但这却是他和贺镜西合作完成的。

“今上的画作真是横绝天下啊!”赵毅看了已成的墨梅图,啧啧称绝。

景弘大手一挥:“朕和灵雨十分投缘,这幅墨梅图便送给灵雨做见面礼罢。”

赵毅诚惶诚恐:“微臣代犬子谢今上赐画。”赵灵雨倒是一愣,看着景弘贺镜西微一点头,很快垂眸不知所想。

赵灵霜心中一寒,求助地看向父亲。赵毅收到女儿央求的眼神,终是心下一叹,开了口:“十一月初二是东宫加冠大典,微臣谨献200匹伊利战马以助庆典声威。小女灵霜亦率乐部舞姬三百人充盈抚霞山庄的千声阁分部。”

景弘挑眉:“哦,连灵霜都晓得东宫的抚霞山庄?”

赵灵霜想再搏一搏,便敛裙跪拜:“灵霜自幼倾心东宫,去年于肃宁马市与殿下一面相见后更是钟情难改,万望今上成全。”

“东宫跟朕说起过,去年在肃宁会过个厉害小公子,莫非是赵小姐所扮?”

赵毅趁机道:“灵霜自幼聪敏,微臣夫妇把她当男孩教养。霜儿既有男儿胸襟胆略,亦有闺秀温婉贤淑。年纪虽小,却时常念到有朝一日能为东宫分忧。”

话说到这一步,显然是向皇室要名分求姻亲了,目标还直指储君萧从瑜。果然是在商言商惯了,眼下皇室有求于叶城。如果不拿女儿姻亲拴住赵家,人家凭什么为你出钱出人,防守西关?

“呵呵,赵小姐确实动静皆宜,仪态万千,实为佳偶啊!东宫是朕登基后封的太子,照例是要到二十岁才能娶正妃的,之那之前侧妃侍妾是可以有。然则却委屈了灵霜啊!”景弘语气遗憾,爱莫能助地看向赵毅。

不等赵毅反应,景弘语气一转:“叶城赵氏百年传家,家风刚正,先帝和朕俱是赞赏不已。皇室与赵氏联姻却是良缘,这样,朕把公主无忧许给灵雨如何?”

在场众人俱是一惊,贺镜西更是惊怒交加地看向景弘---

你要把女儿嫁给个瘫子

64、塞外秋歌(五)

景弘自然看到了爱人眼中的愤怒和哀痛,于是静静回望。只是眼神不再是一个丈夫和父亲应有的怜爱宠溺,而是政治家的冷定自信。

绍卿,我不仅是无忧一个人的父亲,我也是南华千万子民的国父。

景弘的眼神如一盆冷水浇醒贺镜西,是了,无忧是两人的女儿,更是萧家的女儿,南华的公主。没有赵灵雨,也会有王灵雨、李灵雨;不是今日,总会有一日,女儿会被当做支柱皇权的筹码送到另一个大家族的手里。

看着面带笑意却眼神冷凝的景弘,轮椅上错愕的少年,情绪难辨的赵家母女,还有瞠目结舌的赵毅。贺镜西内心惨笑: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后悔嫁给他!云坡回朝时、丧父丧子时,这股悔恨亏丧都有过,却比不过现在的十之一二。

萧延,这么多年来你看不到我的痛苦么?你怎么能让女儿走我的老路?!

这个书房一刻也待不下去了!贺镜西恨不能偕下生翼立刻飞回武淩把宝贝女儿搂进怀里,谁都夺不走!

不过是一瞬间的惊慌错愕,赵灵雨挣扎着下了轮椅,跪倒在地:“万万不可啊今上!今上金口玉言,灵雨却愧不敢受。先不论祖母年前仙逝,灵雨有孝在身,不可言谈婚娶。纵是没有三年孝期,灵雨半残之人也不敢心存奢念,辱没公主。”

赵夫人噙着泪忙要扶起儿子,却被赵灵雨执拗拒绝。苍白羸弱的少年,秀丽的脸上半是恻然半是倔强。

景弘当下就想起远在皇都同样敏感苍白的儿子来,心里颇不是滋味,竟亲自上前搀起赵灵雨:“朕不过是赞赏你小小年纪便有国事风骨,确是配得起公主的良人。你这傻孩子这般自伤做什么?”

听了赵灵雨方才几句话,激怒之下的贺镜西也不禁冷静下来,重新考量景弘身旁的少年了。真是政商世家的少主么?父亲利用姻亲做砝码,自己又差点有东床引凤的豪运。竟然会不满这交易般的父母之命,搬出为祖母守孝来拆父亲的台。

为老夫人守孝,三年便不能言谈婚娶。他或赵灵霜都不能!这个孩子是在为景弘解围啊!之后自伤身残便是真心话了,就算表面上淡定释然,这个孩子内心终归是自怜要强的。是个好孩子,只可惜……

贺镜西心下暗叹,十分踟蹰起来。

赵灵雨听到景弘长辈般关切怜爱的话语,自失一笑。坐回轮椅后,朝景弘和父亲拱手一拜,谨声道:“父亲既然为东宫盛事献上战马贰百,灵雨请求父亲让孩儿为马队督事。一来,马队一路上出不得一点差池,需要自己人督事;二来,孩儿从未去过武淩,也想借机一览皇都盛景。父亲,您看……”

赵毅看着身残体弱却自信自尊的爱子,心里何尝不是百般滋味。皇室求着赵家不假,赵家还不是要抓住机遇依附皇室。灵霜渐渐大了,西域各个大族都打起她的主意,意图和叶城结盟。从小手心里捧大的明珠,总归想要她有更高的起点。今上的意思很明显了,亲可以结。在他们赵家招女婿可以,选媳妇---不行!

况且瞒着丧事,谈论婚娶的确不符合孝义。此事可大可小,就看今上追不追究。鼓起胆子为女儿求了次亲,经了一番反复,那份随年纪消减的胆气业已殆尽。叶城早晚要交给雨儿的,罢了,随他去吧。

“我儿有心为国效力为父很自豪啊!此次献马入京一事就交给你了。年少英雄出尔辈,这份家业为父迟早要交给你。你能一直这样为今上东宫分忧,是赵家的光荣啊!”赵毅这番话涵义丰富,既向景弘表了赵家的忠心,也暗示了少年今后不凡的地位和显赫的权势。

赵灵雨点头应是,但形容很疲惫。向景弘贺镜西歉然地说了声抱歉,就划着轮椅离开书房了。

赵灵霜红着眼跟着同胞哥哥一道离去,景弘看着赵毅夫妇,沉声道:“灵雨确是良才,朕十分心仪啊。然则老太君驾鹤西去,这儿女婚事就先缓一缓吧。无忧眼下年纪小了些,灵雨的身子也尚需调理。待无忧十四初笈,朕让无忧来叶城小住。让孩子们自己接触,然后随缘。赵卿、赵夫人,你们看?”

赵氏夫妇自然面带惶恐,点头称是。

赵毅把飞云城最北面的庭院修葺一新,作为景弘的行辕。景弘和贺镜西坐着肩舆一路行去,两人之间,只言片语也无。

夜太凉,风灌进口里,心,会冷。于是,你不言,我不语。端坐在肩舆上,就像太庙里那一幅幅帝后的画像。

是夜,同床而卧。身距咫尺,心已天涯。

“绍卿,我知道你没睡。”沉沉暗夜里,景弘先出了声。

“萧延,你知道我有多后悔嫁给你么?我的孩子们,为什么都不能幸福?”

“幸福?”景弘冷笑“绍卿,看看你我,哪个大家族的孩子可以幸福?!我们生在权贵之家,生来就是要为自己的家族谋求更大利益的。穷苦百姓家的子女饥肠辘辘地抢着剩菜馊饭时,无忧和子诺正享用着燕窝鲍翅;像凝碧洗翠那样的孤女卖身贺府时,我们的无忧正被左拥右簇享受着无上宠爱;贫儿因为家贫可能一辈子却不上妻子,子诺却可以金鞍骏马,一掷千金!同是生而为人,父母生养,为何际遇却判若云泥?!我不能保证我的每个子民都同等富足,但起码我要保证外无强敌制我掣肘,内无奸臣鱼肉百姓。得个海清何晏,令我子弟得以存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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