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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汉家宫下+番外篇——by斜月帘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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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自己。”他面不改色地说道。

我几乎被噎死。卫青果真磊落坦荡,连这等几近于偷鸡摸狗的事,都说地理直气壮。

吃完了药,我皱着眉等着他拿毛巾一点点擦净我嘴角的残汁,“赶快给我滚出去,往后你敢再这么放肆,我一定会杀了你。”

“大人不会。我这条命虽是大人给的,可只有为皇上死了,才值。除了喜欢大人,别的卫青都听大人的。便是为皇上战死沙场,卫青也不会皱一下眉毛。”他顿了许久又低了音道:“只要大人喜欢,卫青什么都可以给的……”

我躺下,搂着彻的脖子,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走吧,别在这儿,我看着都心烦,随你。”

他竟展颜一笑,方才起身离去。

彻这一觉竟睡了近一个昼夜,他一睁眼,竟刚巧不巧,卫青在喂我吃药。立马像只炸了毛的猫,夺过药碗把卫青踹出帐子去,我心里只想这一脚踹的好,这十几个时辰,我没少吃哑巴亏。

他喂我吃完药,恶狠狠道:“卫青这奴才胆子越来越大,我看见他瞧你的眼神儿,就想把他撕烂了喂狗。”

我笑道:“我养了他这么些年,可不是让他被狗咬的。他将来能打仗。你别糟蹋了,你也说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他无谓的笑笑:“只要敢沾到王孙的,别说千军万军了,就是这大汉的天,我也不屑。”

我动了一下,却仍是无力的很,当下有些急:“我怎么觉得身子不如之前。陆先生呢?”

先生在殿里配药,听到我说话便进来,“大人别急,这两个月,你下不了床了。便是下了床,也不会走路。”

我惊道:“难不成往后就废了么?”

彻拍拍我道:“你别急,先生只是说暂时。”

先生也点了头,“聚神于五内,四肢必是虚脱。你的腿,短则两月,长则半年,都不会很利索。”

我急道:“那……那我……”

彻安慰道:“你想做什么,我替你。”

我一时有些懵,急得话也说不好:“不是,我……不会走路?那就不会骑马,我想跟你去上林苑打猎,还想……还想去看日出……这怎么办?”

先生叹了叹气出去,彻擦了擦我的眼角,柔声道:“傻王孙,哭什么,我带你去,想去哪儿都成。”

“可是……”

还不等我再说什么,他轻轻地压住唇,一点点舔舐,浅尝辄止,像小孩儿舔吃糖人儿。我虽因田蚡惧怕真正的性事,却是无比贪恋这种亲吻,纯净如丝丝润雨,彻似乎也知道,总能这样压住我的焦虑和惊恐。

我微微启唇,任他在唇上口中淡淡地轻吮慢卷。等他捧着我的脸看时,竟是觉得,即便废了也不怕了。便冲他轻轻笑了笑。

“别怕。不会走路有什么?我不是还会走么?”

我点点头笑道:“嗯。”

接下来两个月,果真是跟先生所言不差毫厘。彻竟是为了我,早朝也不常去上,我也不管他,反正他聪明得紧,便是这般,那些人也不敢在背后使绊子。

第三十二章

直到过了三个多月,我勉强撑了拐杖在殿里踱来踱去。

又是春来,降了几场春雨后,太阳已经暖烘烘的普照神州,万物都释放洋溢着一种舒展开的喜悦。

红玉抱了盆花儿进来放在案上,过来扶着我道:“大人去看看,去年园子里发现的,今年刚刚开春儿的时候,我和玲珑就早早的栽进盆里了,现下开了,可好看了,像蓝蝴蝶似地。”

我笑着坐下,却是挺好,远远地也能闻得到香味儿,像兰花一样若有似无的撩人心,我指指百宝架:“挺好,放那儿去吧。”

正说着,陆先生来了,我忙起身,“先生这些日子操心了,韩嫣谢过。”

他神色凝重,着了我的手腕把了把脉,有说不出的不忍,声音涩然:“大人,老夫有件事,瞒了你许久。现在该告诉你了。”

我看的一阵心寒,疑虑着探道:“先生……何事?”

他扶着我慢慢坐下才道:“韩夫人,已经去了百日了。”

我一时没有转过神:“我娘?我娘去哪儿了?”

先生悲恸道:“韩大人,其实那日你回宫后不出两日韩夫人已经不行了。老夫早知道韩夫人命在旦夕,可大人当时也命悬一线,孙公子那般做了之后,犹忌讳悲喜过甚,老夫怕韩夫人一去,你精元散尽。怕是要顷刻丧命。”

我一颗心沉尽冷透,只喃喃问道:“百日了么?都去了这么久?她临去前一定念着我,现在一定还不瞑目。她这辈子连小说都不疼,连死也是为我死,我竟然一无所知……先生怕我丧命,可你不知道,我如此活着,生不如死……”

忽的想起什么,便坠下泪来:“其实我早该知道,那日娘喝了药醒来,先生便连连叹气,那是回光返照是不是?我早该知道,是我大意了……”

他劝道:“大人,韩夫人不怨你,她去的很安详,韩说公子在她身边。老夫告诉了她你的病情,她也不愿见你,也是她央求老夫不要告诉你的。韩夫人也怕你因她遭遇不测。她说,你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头了。”

我咽了眼泪:“谢先生。我懂。娘是不是有什么愿。”我想如果是不得已的事情,这种噩耗,先生自然是能瞒便瞒,绝不会这么快说出来。

他点了头:“是,今日满百日,韩说公子要送韩夫人灵柩回大漠去。我想,你总归该去送一程。她若黄泉有知,看到你安好,便也安心了。”

我突然笑道:“娘是匈奴的血统,长安埋不下她,魂魄自然该回那片大漠里去,不仅如此,还有……”

我心里定了定,唤道:“红玉,备车,我回府里。”

先生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却也没说什么,只微有些无奈。

红玉刚刚扶了我到殿外,彻回来了,抱起我道:“要去哪儿?”

我指指殿阶下车辇:“都备好了,你跟我回一趟韩府。娘不在了,今天灵柩回大漠,我想去送送她。你陪我去好不好。”

“怎么回事?那天回宫时不还好好的么?”他也皱了皱眉。见我垂着眼皮不说话,便也不再问,只道:“好。我陪你去。”

坐在车里,我对他笑道:“那次拿回宫给你的薄斗篷,是娘缝的,和我那件白狐披一块儿做的。”

他攒攒我的手道:“嗯。我知道。红玉回来告诉我了。说是,韩夫人要谢谢我替她照顾你。”

我眼里渐起水雾,“她不该来中原……”

彻突然搂住:“不,该来,她来了我才能见到你。我会好好安葬她的。你别难过。”

我仰起脸擦擦泪:“我想了了她的愿。”

“你说,便是你做不到,我替你做。”

我笑道:“她一定临去前也没有后悔来中原,她还爱着我爹呢,我想让我爹去陪她。”

他也笑:“这好办。”

回了韩府,府里处处缟素,小说捧着娘化了灰的遗骨站在院中,府里婢仆来来往往整饬行礼车马出远门一般,想必今日要走。

小说走到我跟前,把娘的遗骨递给我:“我把娘送去她想去的地方,再回来陪哥哥。”他眼里是早已熬干了的枯竭,眼窝乌青脸颊凹陷,我摸摸他的头:“嗯。”

说完走到我爹跟前。淡淡笑道:“爹。”

他颤声道:“嫣儿。我……”

我打断道:“别说了,我只想求爹一件事。”

他动容道:“你说,你想要什么爹都给,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娘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更不想。”我冷冷道,“我想求爹,去陪娘吧,她一个人很孤单的。她那么爱你,都千山万水跟着你回长安了,如今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大漠?”

他一下子坐倒在地上,瘫软如泥,我伸手抽过一柄剑,他往后退了又退,彻怒道:“放肆。”说着一抬脚踩着他的腿,我拿着剑一寸寸戳进他心脏。他的瞳孔缩了又放,最终一片死寂。我让仆侍递来火把,把他烧成灰。一点点亲手搓起来,放进娘的遗骨罐子里。

轻轻地亲了亲:“娘,往后,他再也不离开你了。你放心。”

说完又把罐子递给小说:“你去吧,就把娘的遗骨洒在月牙泉,她总说起,那是她和爹相遇的地方……”小说从头到尾都出奇的镇定。想必,这些日子的事情他也清楚得很,不然连我自己手刃亲爹他也分外冷静。

他点了点头,便上车离去,车队逶迤行尽,我立在街头久久不动。阳春三月,柳絮如雪。彻伸手揽着:“别看了,我派了人护送,不会出事。”

“嗯。”

他问道:“韩府剩的人呢?”

我想了想,拉着他笑道:“诛族。小说回来后,再给他盖一座新府邸。”

他眯了眯眼摇头笑道:“好。”

虽是都办置妥当,可回宫后,依是一连近半月夜里惊醒,这世界上,除了彻,我就只有娘和小说这两个亲人,如今,竟也一个魂飘灵散阴阳相隔,一个远走异域相见无期,至此,才切肤彻骨的觉得生离与死别堪堪都刺入心中时是如何痛不可挡。

这日夜里有些阴,月色恍惚,烟云渺渺茫茫,连一点星光都不见,我在玉堂侧殿点了只火盆子,烧了些祭祀用品,摆了几只果脯盘子,算是告慰娘亲的魂灵,我不信鬼怪神明,只是,除此,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心里好受一些。

彻进殿后站在一旁看了看,也上了一炷香,突然抱起我道:“别难过了……”

他向来不怎么会安慰人,只用最直接的动作表达情感,我被他勒的不透气,微微挣了挣方缓缓道:“嗯。”刚吐了一个字,却还是没忍住,趴在他怀里哭的涕泪横流:“她是我娘……就这么没了么?我再也见不着她了,都是我,是我害死她的,你不知道,我……她这辈子最疼我,连小说都因此恨她,可我……”

彻静静地搂紧,等我说完,才慢慢的拿东西擦了擦脸,“我知道,知道……”说着对红玉点了点头,我知道他是要红玉去点安神香了,便也阖了眼。

夜里恍惚又梦见大漠草原,莽苍苍的只有我一个人,彻和娘离我忽近忽远,我急的不知所措……

“王孙。王孙醒醒。”我惊醒时,彻在一旁,轻轻拍了拍眉毛拧成麻花:“又做噩梦。”

我忽的看着他在身边,心里竟突然静了许多,只笑道:“没事了。”

殿里的烛子全熄了,一窗无月,黑的只能听音辨认,我伸了伸手摸到他的肩,便探着去解开他的亵衣,他身上紧绷了一下,却不阻止,也不动手,只静静地等我在他身上摸索,我拆了许久都拆不开,有些气恼,在他身上乱抓一通。

他这才低低的沉声道:“王孙,你这是邀请么?”说着我就听他身上窸窸窣窣的退去衣衫的声音。

我放在他腰间的手指没来由的抖了抖,说的有些艰难,“我……我不知道行不行,可我又不想……你,你慢些。我怕……万一我……”

他的唇压过来,含糊道:“嗯。我知道。”说着驾轻就熟的拆解我的衣衫,我还是有些发抖,他的舌尖在唇间一点点浅啄:“王孙,别怕,你放松些,把腿分开,乖……”

他顺着腰胯一寸寸的缓缓往下轻抚,看我并没有不适,便往身体里探去。我紧扣着他的腰往他身上贴,尽量不让自己失控,可他指尖一点点在身体深处活起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脑中轰的一炸,牙齿不住的嗒嗒响,像有什么梦魇怎么也醒不过来。他近在耳边轻声唤着“王孙”,我竟觉得极远极远……

“啊……”我半晌才惊措凄厉的如兽悲嘶。手脚不受控制的在他身上扑打着似乎要脱开桎梏。

他忙放开我,只轻轻压了压我的胳膊:“王孙,王孙……别怕,我不动你,你别这样。”

我被涌到喉间的泪呛得咳起来,但脑中依依渐明,只搂紧他哽着嗓子:“不是,我……你不用管我……”

他突然冷静地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别说傻话,睡吧……”

我缩了缩脖子不再说什么,折腾了大半夜,也安安生生的睡了。

第二天醒时,却不见人。我急了,忙叫红玉:“彻呢?他什么时候走了,今天不是不上朝么?”

红玉忙过来给我穿衣:“刚刚走,这会儿兴许还在宣室,元安来说是丞相突然病了,都三个月了,怕是不行了,皇上许是要去看看。”

我一听之下就有些着急,一时忘了我现在根本连路都走不好,慌着起身往宣室去:“不成,他……”话还没说完就腿脚一软栽下去。红玉一时没扶住,我便撞倒了榻边的碗碟,碎瓷片划进掌中。

她也急得一边喊人进来,一边把我拖到榻上:“大人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我去做。我这就去把皇上叫来,你可别乱动了。陆先生的话你都忘了么?”她握着我的手看着看着也哭。

我木然的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去叫他。”

无论如何,田蚡断是活不了的,只是,那些事,想必以田蚡的心态,也断是不会让彻好过,自然是要描绘的活色生香、巨细无漏。如今彻去丞相府,真真是与田蚡最后一场较量。

我突然觉得累得很,伸了手对红玉道:“没事,去打水来洗净了上些药,我再睡会儿。”

第三十三章

我半倚在榻上,想睡又不想睡死,红玉劝了半天,我对她道:“我等彻回来……”她又急道:“不知道饿么?都近午了,早时还没吃什么东西呢。”我摇摇头:“明日你去把籍福找来,我有话问他。”

她点点头。

等到深夜,还没见人,我有些不安,问红玉道:“皇上还没回宫吗?都什么时候了?元安呢?你去宣室叫他来。”

红玉一边熄着几根烛子一边劝道:“元安也跟着去了,大人先睡吧,明儿醒了一睁眼皇上就在呢。”

我一整天心有戚戚,又过了许久,实在撑不住才睡。

第二天醒时,我还没睁眼便伸手去摸,彻果然在一旁,我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昨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揉了揉头发,轻轻在额上印了一下笑道:“红玉说你白日里等久了,等了多晚?怎么困成那样?”

我闷了好一会儿,才生涩的问道:“你昨日去丞相府了?一直在那儿么?”

他直直地看进我的眼里,眸中漆黑的如同吸进世间所有善恶美丑,凝定的让人生畏,仿佛人心在他眼中都清透如一眼见底的一碗水。我侧过头贴在他胸口,嘟囔道:“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

他依旧如常,在我背上轻拍了拍:“没什么,田蚡死了。”语气如同在说今天天不错。我心里抖了一抖,却也装做无谓地问道:“哦,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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