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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幸福 下——by飞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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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弗吃惊之极,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菲斯莱特耸耸肩,说:“当然是在等你回来呀。你跟老塞斯依依惜别,大概情话说不完吧,不然怎么会出去那么久?”

257.

埃尔弗烦躁地说:“我是在问你怎么进来的?”

菲斯莱特的手悠闲地扬起来,在空中不知所谓地摆动几下,说:“当然是从楼梯走上来的。”

埃尔弗弄不清自己为什么一见这个男人就有这么大火气,总之当时非常恼怒,走到一边要拉铃,把那个不知轻重放人进来的仆人叫上来好好教训一通。

菲斯莱特一下子就明白他想做什么,赶紧放下腿,站起身快步走过来拦住他,如果真让埃尔弗把仆人骂一顿的话,自己下次再想进来可就麻烦了。他抓住埃尔弗的手腕,说:“我说实话了,你别叫人进来。我手上有你的信物,所以他们不敢不放我进来。”

埃尔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你怎么可能有什么‘信物’?”

菲斯莱特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件东西。埃尔弗一看,原来是之前被他抢去的那柄匕首,不禁哭笑不得。苛布里耶死后,自己没有了随身的亲卫,管家茄罗德时常顾虑自己的安全,可是自己不愿意再要亲卫,公爵对这事也不上心,无奈茄罗德只好搜寻来一柄小巧锋锐的匕首交待自己随身带着,近几年在剑术上花了很多工夫,使用这样的匕首还是绰绰有余的,茄罗德先生也就勉强满意了。不过并没有什么机会遇到危险,那天在墓园遇到菲斯莱特时才是第一次用到这柄匕首,后来被菲斯莱特偷走,也没有放在心上,不曾跟茄罗德先生说起。舞会之后自己跟菲斯莱特有短短的接触,茄罗德先生也是知道的,现在菲斯莱特拿出匕首来言之凿凿说这是信物,茄罗德先生也没有办法不相信。

埃尔弗伸手要夺回匕首来,还是不能得手。菲斯莱特半扶半抱地把他带到长沙发上坐下,说:“难道你要为了这么一件小东西跟我生气吗?那也未免太小器了。”

埃尔弗突然想笑,可是又不想让这个人得意,故意绷着脸说:“你偷了我的东西不算,还要拿着东西招摇撞骗,难道我要鼓掌叫好吗?”

菲斯莱特说:“为了见你,我花的心思可不是只有区区这一柄匕首。其实我也知道,你上次不肯理我,主要是因为塞斯那个老家伙对吧?这家伙真讨厌哪,明明对我的奴隶神魂颠倒了,还要紧盯着你不放,一点都不给别人留余地,太过份。为了接近你,我还要想办法把他给弄走,双倍的麻烦呀。”

埃尔弗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真没想到你交游这么广阔,卡斯蒂利亚都有你的至交吗?影响力真不小呀。”

菲斯莱特说:“交情嘛,总是能找到那么一点的,大动干戈我也未见得办得到,虚晃一枪还是费不了多少事的。”他一边端起桌上的一杯早就准备好的黑莓酒递给埃尔弗,一边接着说,“那么你能原谅我了吗?看在我为你花了这么多心思的份上。”

书房里的东西件件都是埃尔弗熟悉的,银酒杯是,黑莓酒也是,可是埃尔弗没有喝,接过杯子又顺手放回桌上,只是出于一种不吃或喝外人递过来的东西的习惯。

258.

且不说这个动作看在菲斯莱特眼里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埃尔弗自己,其实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顺手做了这么一个动作,一边出着神一边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些多余的事,你也不必管我对你的看法。如果你将来能让我省点心我就感激不尽了,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捣乱,我也只能说,那咱们各凭本事吧。”

菲斯莱特夸张地叹了口气,拿起那只银酒杯在手上转来转去,说:“埃尔弗,你成天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连我的目的都看不出来吗?我是在追求你呀。”

这场谈话就好像在绕圈子,突然又绕回了原点,埃尔弗无力地说:“究竟是谁把这么一个念头塞进你脑子里的?你用不着在我身上验证你的魅力。”

菲斯莱特转过脸来,紧盯着埃尔弗,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说:“为什么你想得那么多?我对你好奇,所以大老远地跑来看你,一见之后果然对你有兴趣,于是想让我们彼此都多一个情人。人生苦短,我想及时行乐,而我也绝对不会是一个讨厌的情人。总对着老塞斯难道你不会生厌吗?看看那老家伙,现在已经猥琐不堪,再看看我,还正当英俊潇洒,是不是赏心悦目?你甚到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动,只要点个头,我就能伺候得你欲人山欲死。你有什么理由百般推拒呢?难道说,你以为我爱上你了,所以嫌麻烦?还是说,你早就对我动了心,所以害怕我让你心碎?”

埃尔弗说:“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明白,我跟你没有交集,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就算我跟公爵再怎么不和,也跟你没有关系。而且现在的我没有兴趣跟女人分享情人,我还没有沦落到那个地步。”

菲斯莱特得意地笑起来,说:“你是在暗示我跟外面的女士们断绝来往搬到城堡里来单独跟你住吗?”

埃尔弗皱着眉头说:“别东扯西拉,你最重要的情人在安恕,只要她勾勾手指头,你就得乖乖回到她身边摇尾乞怜,不是吗?”

埃尔弗所说的,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与苛布里耶相仿,菲斯莱特出生在安恕的一个名门世家,可是身份上原本还不如苛布里耶,只是个不得宠的小儿子,又生性怠惰,正经的学问一样都不肯学,整日游手好闲,自然为父兄不喜。他年纪稍大之后,越发胡作非为,结交了一群不三不四的朋友。只是他生得一副惊世骇俗的俊俏样貌,人又聪明绝顶,最善逢迎,未及成年就迷住了一大票形形色色的女人。后来机缘巧合被引荐给了安恕女王索菲亚,成了女王最宠爱的情人,年年受赏赐,最终得了个侯爵的头衔。他初时还能老实陪着女王,时间久了又生异念,在外招蜂引蝶,女王自己时时也有新情人,渐渐地也就随他去了。只是此人荣宠一世,全凭女王的喜好,始终不敢惹得女王不快而断了这层关系。

259.

菲斯莱特懒洋洋地说:“是的,她是我最重要的人,对我来说她就是女神,但可悲的是,她永远都不能属于我。我十八岁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痛心这残酷的人世,陪在她身边的时候,我很痛苦,离开她的时候我更痛苦。可是到了二十八岁的时候我的心就失去了爱或痛的能力了。”

埃尔弗想起当年自己跟哥哥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哥哥没有死的话,菲斯莱特的话也就成了自己的心声了。当然,即便如此,自己也宁愿哥哥活在世上,没有了他,自己连一丝快乐的希望都没有了。可是转念一想,菲斯莱特可不是什么情圣,女王也不是他的第一个情人,跟自己与哥哥之间从小而来的深厚情意大不相同,这番话也极有可能是在惺惺作态地演戏,如果贸然同情他,反而显得像傻瓜了,只能默然无语。

菲斯莱特说:“她固然是想要我的忠诚支持,可是未见得想把这段情爱继续下去,而我也只好令结新欢了。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你说呢?”

埃尔弗硬绷绷地说:“你要及时行乐,哪里轮得到我来拦着你?只是恕我不奉陪。”

菲斯莱特说:“跟我试试吧,对你没有任何损失。而且,最近老塞斯被我的奴隶给掏空了,你也该想要得厉害了吧?除了他之外,你好像真的连个偷情的对象都没有,总是憋着对身体不好。”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银酒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

埃尔弗正要不厌其烦地再度严辞拒绝,菲斯莱特猛地压了过来,重重吻在他的嘴唇上。埃尔弗正要挣扎,突然嘴里酒味弥漫,一时毫无防备,菲斯莱特又紧按着他不放,那一大口酒就直滑进了喉咙。埃尔弗大吃一惊,用力推开了他,他却转头又喝了一口酒,再次灌了进来,接着就是一通激烈的亲吻。好不容易埃尔弗才稍稍挣开,惊疑不定地质问:“你到底给我喝了什么?”

菲斯莱特说:“别那么紧张,我舍不得给你喝毒药的。”

埃尔弗懊恼之极,那个杯子从自己一进屋就一直放在桌上,而且原本就是这屋里的东西,于是想当然地认为没有问题,心思根本没有去往这方面想,哪知道菲斯莱特慢吞吞地拖延时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竟然打的是这么个主意。这人行事无赖下流,连公爵都远不及他,后悔自己一开始就不该跟他闲扯,直接叫人把他赶出去不就行了吗。

菲斯莱特却一眼看出了他的想法,扑过来把他按倒在沙发上,重重地压了上来,用嘴唇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有挣动或者说话的机会。酒里显然预先放了东西,而且生效极快,埃尔弗被公爵喂药的次数实在不少,这时已经知道是一种古怪的东方情药,想起那个波斯奴隶,才明白原来公爵之前的那些古怪东西全都是来自菲斯莱特的,实在可恨。那条滑溜的舌头在他的嘴里四处挑弄,引来一阵阵麻痒,那只手也不规矩地伸到背后不住摩挲着,再加上药力,埃尔弗全身已经像火在烧。

260.

这个时候还未到中午,未免太早了一些,房间里非常明亮,埃尔弗被菲斯莱特抱在怀里,情动得厉害,脸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玫瑰色,一双眼睛水雾弥漫。菲斯莱特似乎也跟着受到了迷惑,怀里的少年跟平常的冷淡样子完全不同,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那双眼睛含着无限情意,似乎在看着自己又似乎不是。原本是逢场作戏,到此时,菲斯莱特也不由自主地情动,觉得怀里的少年说不出的动人,一颗心不禁醺醺然了。

埃尔弗受了药性的迷惑,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火热的,头脑也昏沈起来,原本的无数顾虑全都被抛到一边,一时只觉得面前的这个人魅力非凡,巴不得跟他亲近才好。但一边还是有隐约的不安,迟疑着,既不能断然推拒,又不愿主动投怀送抱。

菲斯莱特也觉得这宽敞的书房里有些不妥,抱起埃尔弗从侧门一路走过去,果然找到一间小休息室,把埃尔弗放到一张小床上。埃尔弗的腿接触到冰冷的床铺,悚然一惊,发现短短的一路过来,自己身上的衣服被褪得青光,只剩下一件长衬衫还挂在身上,脑子里突然清醒,用力推开菲斯莱特,翻身侧向床里,说:“你不要碰我,滚出去。”

菲斯莱特不为所动,说:“现在才叫我不碰你不是太迟了吗?”伸手硬扳过他的身子,向下摸去,触手极其古怪,几乎寒毛直竖。这个小房间相当昏暗,菲斯莱特情急之间把窗帘猛地拉开,低头一看,发现那处竟然有一个金色套子,大为惊诧。埃尔弗想要闪躲,可是浑身酸软使不出力,被他拉开了双腿。菲斯莱特就着日光细看,发现这是一件打造得极精细的镂花黄金套子,由侧面的两根细针穿过肉冠固定,套子上满子繁复的石竹花枝叶图案,镶嵌着极细小的米粒珍珠和红蓝宝石,一时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进脑子里。

原来苛布里耶死后,公爵又订做了新的套子强行戴到埃尔弗身上,原先的针孔已经长拢,再次戴上,自然又是一番痛苦。埃尔弗对这种身体上的痛已经有些麻木了,不去在意。菲斯莱特却第一次在人身上看到这样残忍的东西,惊得呆了。埃尔弗昏昏沉沉地躺着不再挣扎,双目紧闭眉头蹙起,那诡异的华丽饰物包裹下的物件由于不受外物摩擦显得异常白嫩荏弱,看得他喉咙里一阵干渴。这件东西不可能是埃尔弗自己戴上的,那就只能是公爵塞斯的杰作了。菲斯莱特早已知道这两人关系暧昧,现在才明白荒唐到了这种程度,才隐约理解了为什么埃尔弗会那么恨公爵。埃尔弗除了公爵之外,再没有别的情人,向来也没有绯闻,不论男人女人都不沾染,在之前的舞会上极冷漠,后来对自己百般推拒,说穿了就是因为这件东西。他毕竟是国王,身份尊贵,身上有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轻易让别人看见,并且有了这件东西,就没办法跟女人胶合,而公爵的目的就在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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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菲斯莱特之前对埃尔弗没有暗藏轻蔑是不可能的,同样也是男人,却慑于年长的叔叔的权势动弹不得,连偷个情也不敢,未免太懦弱。可是亲眼看到,才发现此人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只是为了勉勉强强维持住众人面前的体面,暗地里却又想法设法玩弄种种阴谋手段,长久把仇恨痛苦匿藏于心不肯形诸于色,其隐忍令人心惊。此时这个人不小心着了自己的道儿,软弱无力地袒裎在自己面前,醉眼迷蒙,菲斯莱特不禁想到,这个人是不是只在公爵的床上展露过这么脆弱的一面呢?

菲斯莱特褪下衣服躺到他身边搂住他,日光从小窗洒进来,照着那纤细的身体,的确非常美,修长白!匀称,除了那件异物之外,再找不到任何瑕疵,那种美其实并不输于波斯奴隶的妖媚,反而更加炫目,难怪公爵一直舍不得杀了他,就算换了自己,也未必能下得了决心。大概是习惯了承受男人的缘故,这具身体异常柔软,而且很敏感,轻轻的碰触都会有强烈的反应。低下头去,吮住胸前的粉色,怀里的身体颤抖起来,玫瑰色的嘴唇微微张开,溢出甜美的喘息声,手伸到下方轻轻抚摸,慢慢把手指探进去,内里虽然未见得湿滑却也已经温软柔润。

菲斯莱特也早已习惯了伺候达官贵妇,尽管此时郁念勃发,也并不急躁,极耐性地慢慢抚慰怀里的人。相比起来,埃尔弗的经历就远远比不上他的复杂,一时只觉得这个人手段极其灵活巧妙到了可怕的程度,轻微的动作都能引来身体深处的震颤,就好像整个人都被他轻松操纵一般,完全没有能力抗拒,只能一味地申今扭动,一边模糊地想着,这大概是那可恨的情药的作用,如果没有不慎喝下那杯酒的话,自己一定不会如此狼狈。

菲斯莱特指望着这一次靠诡计赢得的机会能完全扭转两人的关系,使尽了浑身解数于挑逗他,直到他的身体完全放松了,才把自己送了进去。原本对自己一直冷冰冰的人却突然化成了春水一般,软软地依偎着他,火热的内部绞住了他,绵绵密密地贴合着,这种感官刺激几乎要使他疯狂,他勉强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强烈跳动的声音,停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抽冻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怀里的人也习惯性地摆动着腰部迎合他。

埃尔弗喝下的那种情药其实只是助兴用的情趣之物,药性并不太猛,效果却很持久,一次释放之后,他并没有完全清醒。菲斯莱特也没有拔出,只是静静地抱着他,等到再次兴奋起来,才继续下去,唯恐他过后身体不适,之后就做得更加轻柔。

仆人们大概知道书房里不宜打扰,连午餐时间都没有来敲门。下午日光西斜时,埃尔弗才迷迷糊糊地睡着。菲斯莱特起身拉了铃,送进来的果然是水盆面巾等盥洗之物。

262.

埃尔弗睡得并不沈,只是不愿意理睬菲斯莱特。菲斯莱特并不粗暴,不但不粗暴,甚至柔情体贴过了头,至少在晴事中是如此,使得埃尔弗心里极古怪,一方面生出了些眷恋的情绪,一方面觉得被严重地冒犯了,而且药性过后,虽然股间没有不适,四肢胸口却酸闷得厉害,不禁有些气恼。菲斯莱特心中更是复杂,有些庆幸自己胡搅蛮缠最终没有错过这么动人的一个少年,又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似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使自己的心开始受到了某种羁绊。

埃尔弗装作昏睡得毫无知觉,菲斯莱特默默地抱起他靠在自己怀里为他擦试身体,见他一直没有反应,不禁有些担心起来,细看他的脸色,倒还红润,气息也平稳,又稍稍放下了心。略略收拾停当,埃尔弗还是没有醒,如果要直接送他去卧室,似乎太冒失了些,就把他放平在小床上,盖上毯子。大半天下来,两个人都没吃东西,连水也没喝一口,可埃尔弗总是昏睡,也就毫无办法了。看看窗外,离天黑还有好一阵子,可是没有人请自己留下来过夜,菲斯莱特也只有离开了,怏怏地开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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