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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的幸福 下——by飞鸟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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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里音乐会早就结束,宾客大多没有离开,因为斋期里不能举行宴会或舞会,所以大家要么聊天要么打牌。安洁丽娜的侍女知道她跟埃尔弗一起出去,所以一直留在大宅里等她,突然看到她回来,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而且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不禁吃惊,赶紧带着她去梳洗。打理完毕再回去大厅里的时候,正好看到菲斯莱特从另一边的门口进来。

279.

人与人的相处非常微妙,很多时候互相之间的感觉是差不多对等的,但时常也有例外。比如现在埃尔弗与安洁丽娜就处在一种奇怪的错位状态。安洁丽娜对埃尔弗谈不上有多讨厌,但是完全不可能倾心相恋,由不情愿而生委屈,再因委屈生出痛苦烦恼。可是埃尔弗却不同,两度痛失所爱之后,他对于爱情已经没有任何的期待,安洁丽娜的单纯温顺使他的心获得了某种安宁,于是短暂的相处就对她有了相当的好感。回去的路上,他的心情非常轻松,似乎期待着与安洁丽娜的关系能给他残缺的人生带来一些补偿。

回到城堡里,正好是可以开始晚餐的时间,管家茄罗德看出了他少见的好心情,不过照例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罗嗦着问他为什么没有吃过饭就回来,而是效率奇高地安排好了晚餐。他很快吃完了,也并没有别的事情,直接回了卧室。躺到空落落的大床上,寂寥感才呈现出来,数日间与他形影不离的菲斯莱特,今晚没有回来,甚至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这一段纠缠,大概就到此为止了。菲斯莱特对自己的热情来得不可理喻,可是结束得这么快,也实在出乎意料。埃尔弗觉得这样逢场作戏的露水情缘果然无聊,当时自然畅快愉悦,可过后是更深更重的空虚。

埃尔弗命令自己不要去想那个人,拿起一本小说来打发时间。这一次,是个安慰人心的故事,一个男人苦恋一个女人,许多年都不能得到回应却不肯发弃,经历了许多苦难变故,终于打动了女人。

埃尔弗看着那本小说,不知不觉沉沉睡去,次日早上被某种声响吵醒,睁开眼几乎被吓到,菲斯莱特面色阴郁,直挺挺地站在床前俯视着他。

埃尔弗莫明其妙,坐起身来,揉着额角说:“你怎么这个时候闯进来?不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菲斯莱特一听这话,更是火大,要知道,他昨晚过得并不舒坦。雷诺兹小姐对他百般示好,但是毕竟没有办法明目张胆地留宿他。正好她的好朋友哈德利夫人的丈夫出门在外,她就借口与朋友作伴去了哈德利家,并约了菲斯莱特上门。夜御二女听来刺激,可实际上相当糟糕,关键是两个女人不论是资色还是情趣都完全不投合菲斯莱特的口味,寡淡粗砺难以下咽。时时想起埃尔弗,不说别的,至少脸蛋身材全都是菲斯莱特喜欢的,继而想起白天看到他与安洁丽娜,心里更是又酸又窝火。一夜不舒坦,天刚亮就出了哈德利家回城堡里来。不由分说硬闯进埃尔弗的房间,看他睡得香甜,激起了他的乖戾脾气。

菲斯莱特说:“我急着回来,就是要问个明白,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

埃尔弗不明所以,睡意犹存迷迷糊糊地反问:“我昨天做了什么?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280.

菲斯莱特说:“别想敷衍我,我说的是那个蠢姑娘。”

埃尔弗几乎听到菲斯莱特的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的声音,一时睡意全无。想起十三岁时的自己,在安德雷卡的身边看到奥莉维亚时的痛苦。菲斯莱特与自己有过类似的身份,所以肯定经历过与自己一样的心境,他现在也未必是多在乎自己,很可能想起了他从前经历过的痛苦触景生情吧。埃尔弗叹了一口气,说:“她并不是蠢,只是不太有生活经验而已。”

菲斯莱特说:“她不蠢?那么就是你比较蠢了?”

埃尔弗抬头瞟了他一眼,只见他脸色大变,不同寻常,说:“你现在走吧,不要弄得太难看,我不想跟你计较,也不想讲这些没意义的话。”

菲斯莱特却完全失去了理智,第一次在埃尔弗面前暴露出了歇斯底里的那一面,过往的一些伤痛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无法抹去,一有外在的触动就会激烈地反应。他不但没有走,反而扑上来重重压在埃尔弗的身上,说:“你现在才要赶我走吗?我用我的身体伺候得你够了,你说翻脸就要翻脸了吗?我不走,绝对不走。”

这情形其实很滑稽,埃尔弗却觉得相当悲哀,轻轻搂住了他的腰,抚摸着他的后背,等着他冷静下来。

遇上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菲斯莱特也有意无意地借事装疯,埃尔弗的反应出乎他的想象,并没有跟着他激动继而大闹一场,火气过去之后,反而无趣起来,说:“你不要岔开话题。昨天的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对那蠢姑娘可够亲热的。你跟她卿卿我我的时候,都不想一想我这个情人在旁边是什么感觉吗?”

埃尔弗皱起眉头,说:“先不谈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感情,你收到了一位小姐的请贴,梳妆打扮跑过去赴约,毫无顾忌地在外宿夜,你有一点点身为别人情人的自觉吗?”

菲斯莱特大声嚷起来:“你别假装不明白我的意思。我跟哪个女人逢场作戏也好,那只是家常便饭,睡过了也就罢了,但是我对你,是认真的。我片刻不离身地陪了你这么些天,你都没有感觉吗,我是认真地觉得我是你的情人。但是你呢?你对那蠢姑娘打的是什么主意?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想跟她认认真真地来一段,而不是跟我。”

埃尔弗忍不住翻个白眼,说:“我是把安洁丽娜当作未婚妻看待的,这很出奇吗?也许你心底里瞧不起我,可是总有一天,我还是要结婚的。而你,不管你对别的女人是什么心思,总之对我绝对是逢场作戏玩玩而已,你真以为自己演技好到可以把自己都哄得信以为真的地步吗?”

菲斯莱特说:“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对你的用心?难道我对你还不够细致体贴吗?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埃尔弗说:“明目张胆地在外面鬼混,回来就大吵大闹,你从前的情人都没有嫌你太麻烦吗?你还是比较适合外面的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适合跟我这样无趣的蠢人在一起。”

281.

菲斯莱特被堵得险些一口气过不来,半天才说:“你真的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

埃尔弗说:“你扪心自问,你自己对我有一点点的感情吗?”

菲斯莱特说:“埃尔弗,你是个冷酷无情麻木不仁的混蛋,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铁石心肠的人。”

埃尔弗说:“你能用用你的理智、讲讲道理吗?对骂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何曾欠过你什么?相反,你从前可是做过对我不利的事。我们两个都不能保证将来会怎么样,至少现在,至少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暗地里损过你。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的要求我哪一次没有满足?”

菲斯莱特说:“那么,我现在要求你,不许再跟那个蠢姑娘见面,最好把她流放到西伯利亚去。”

西伯利亚这个字眼深深刺进了埃尔弗心里,一阵难以忍受的痛苦,他沉默了几秒钟,等待这阵痛过去,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地说:“菲斯莱特,我有要求过你再也不许跟别的女人或男人见面吗?从来没有。因为我知道你做不到,也完全没有那个必要。你不要再口口声声说你爱我,我不相信你连什么才是爱都忘记了。”

菲斯莱特气得脑袋发昏,连个台阶都找不到,气急败坏地说:“我看我们根本不用再继续下去了,不管我多么爱你,你都没把我放在眼里。”

埃尔弗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显然是赞同他所说的“不用再继续下去”。

菲斯莱特气冲冲地往门口走。埃尔弗说:“等一下。”菲斯莱特身形顿住,埃尔弗却说:“别忘了把你的行李带走。”

菲斯莱特转身回来,去了隔壁的小房间,叮叮!!地开始收拾东西。埃尔弗并不叫人来帮他,而是任他独自收拾。过不了多久,菲斯莱特就提着原先的那表褡裢出来。埃尔弗问:“确定东西都带齐了?可别落下什么。”

菲斯莱特转过身来,瞪着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我多带走些什么?”

埃尔弗耸耸肩,说:“还能有什么意思?不想你走了之后又费神回来拿东西。”

菲斯莱特咬牙切齿,说:“你一定会后悔的。”接着摔门而去。

埃尔弗整个人委顿下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哪里那么容易放弃,孤独久了有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就是一种安慰,更不用说菲斯莱特那么一个精乖绝顶能够哄人哄到天花乱坠也不显出谄媚的人了。尤其菲斯莱特并不仅仅是个好色之徒,因为见识广博又颇有幽默感,谈谈说说玩玩闹闹很有意思。他一旦离开,弥漫在大房间里的寂寥感瞬间凝聚,包裹着埃尔弗几乎使他喘不过气来。如果派人去传口信哄哄他,他大概不会不回来吧,这个念头在埃尔弗脑子里缠绕不去,赶走了又回来,就像魔咒,使埃尔弗痛苦不堪。直到下午收到一封信,埃尔弗才能勉强平静下来,说服自己赶走菲斯莱特是明智的,因为据信里的消息,公爵已经离开了葛底斯堡启程回来,目前正在路上。

282.

埃尔弗在房间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一想到那个人要回来就烦恼不堪,就派人召来伯爵普罗克特商谈一番。因为近来跟菲斯莱特腻在一起,埃尔弗几乎没有理会其它事情,伯爵普罗克特隐约耳闻他有了个新情人正如胶似漆也就识趣地不来打扰。这时公爵要回来,埃尔弗就召见他,可见得是在为了公爵烦恼了。

一见面,伯爵就流露出一种微妙的不以为然的神情。埃尔弗想起之前他对苛布里耶颇有微辞,这次自己竟然跟菲斯莱特搭上,而且其中的过程相当荒唐,不由得脸热起来。

伯爵却笑起来,说:“陛下不必跟我解释什么,我明白的,谁都年轻过。”

埃尔弗觉得自己跟菲斯莱特之间的关系并不是伯爵所想象的那样,但又无法解释,不禁神伤。

伯爵暗地里却认为这两人在一起未必不是好事,但感情纠葛是福是祸又实在难说,于是不再谈及这个话题,而是旧话重提,与埃尔弗讨论时下的情势。

原本在王国里支持公爵的主要是两种势力,一是威尔明顿四周的北地贵族,向来不服国王的统治,蠢蠢欲动,与公爵勾结是为了寻求一个精神领袖,另一是死而未僵的安理教徒,在被废之后为了寻求合法的地位不得不攀附公爵。这几股势力彼此之间原本不相干,一时纠结只是因为利益驱使,关系并不紧密。王国北面还有另外一个小岛国利默里,新近宣布完全脱离王国的控制,于是北地贵族都转而倾向于与利默里交好,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暂时反而是一件好事。再者大陆上公理教的力量越来越薄弱,继比──国废止公理教之后,陆续有其它国家中安理教占了上峰,在王国内部,由于教会机构的老朽,首脑们日益贪酷,民众不堪其苦自然不会盲从。只过了短短的五年,形势就大不相同。

而大陆上的安恕一直是不怀好意的存在。安恕的女王本身是安理教徒,连菲斯莱特也是,却一直暗地里与公爵一派逆党交好,在岛上兴风作浪,伺机从中取利。菲斯莱特与公爵称兄道地,实际上只是女王的利益代言而已,如今公爵一派势力日渐削弱,自然转而讨好国王。伯爵讲到此处含糊其辞,只说“还有其它的不少有利条件”,埃尔弗却也能明白其中关键,对于菲斯莱特的装模作样又有些心冷。

其实两人对这些已经谈论过无数次,今天再拿来推敲一番,只是为安埃尔弗的心而已。伯爵耐性开解,埃尔弗的焦虑就减轻了不少。伯爵又谈起不几天之后就复活节,也许可以再次策划一些行动,不过两人一时没有头绪,也就到此为止了。

说起来公爵回来得不迟不早,正好在斋期结束的时候,就好像特意为了躲避斋期出门寻欢作乐一般。公爵到达时,埃尔弗已经心平气和,亲自出城迎接。

283.

巡视海防本来就是相当日常的重要事务,公爵去葛底斯堡的次数并不少,到达的时候传闻里的海盗已经销声匿迹。公爵当然不会引以为憾,葛底斯堡是个繁华海港,城中另有风景,各国的美酒还有热情的吉普赛女郎在禁郁之风盛行的王国里可算是绝无仅有。前几次有菲斯莱特陪着他花天酒地,这一回身边就只有他那群如狼似虎的群从,个个乐而忘返,直过了近一个月,劲头才过去,一行人打道回府。

自从狂欢节过后,那不成文的禁止庆典的惯例突然烟消云散了,复活节在即,所有人都迫不及待地准备起来,公爵尚未进城,就已经感受了到了一股节日的气氛。初春的霪雨早已被阳光驱散,远近的山坡上绿得像要滴出水来,其间还点缀着数不清的粉红粉黄的小花,天空一片湛蓝,衬得几抹薄云像白纱般清透。城门口仪仗喧哗,人群前面一个少年骑在马上,正是埃尔弗。看到公爵一行渐近,埃尔弗从马背上跳下,迎上前来。

灿烂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倾泻而下,使公爵有些眩晕起来。长久的相处,难免会忽视身边的人的细微变化,继而日积月累。一段时日未见,再猛然打量这个少年,跟自己印象中的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了。他的身材已经拔高,仅管还是纤瘦,可配上那冷淡的表情,优雅的仪态,已经是一派玉树临风的模样了。

那双浅棕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好像琉璃一般晶莹剔透,漠然地斜睨着自己,那双甜蜜的嘴唇张开了,熟练地吐出了连串应酬话,可那语调冷冰冰的,连半点感情都没有。公爵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看着那双眼睛那双嘴唇。

埃尔弗敷衍着说了些表示嘉许的话,停了下来,公爵直觉地单膝着地跪在了他的面前,那双眼睛居高临下地冷冷地扫视着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还记得这个孩子第一次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时候,恐惧怯弱,没完没了地哭泣叫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论自己怎么拆腾,他都不再哭叫了,也不再害怕,除了冷漠再没有别的表情。众目睽睽之下,公爵只觉得一股郁念冲了上来,想要立刻把这个孩子压倒,狠狠地折磨他,撕碎他这副高傲的面具。

埃尔弗并不理他在想什么,伸出手来。公爵吻了他的手,被他扶了起来。两人在众人面前做出亲切和睦的样子携手进城。

城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碌着,打扫屋子,装饰店铺,切猪宰羊地准备过节的盛宴。孩子们都蹲在街边玩彩蛋。公爵却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一心只沉浸在自己对埃尔弗的幻想当中。走不了几步路,埃尔弗的手就从他的手里抽了出去,他追上去握住,再被甩开,再握住,再被甩开。瞄一眼埃尔弗的脸,他已经眉头紧皱了,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有什么事也不用在大街上说。”

284.

进了城堡之后,除了公爵的随从,其余众人都各自散去不再跟进来,走过前庭的时候,随从们也都借故离开。公爵握住了埃尔弗的手,这一次埃尔弗没有甩开,而是加快了脚步。沿路有仆人弯腰行礼,埃尔弗理也不理,径自上楼去了卧室。

进了房间,埃尔弗反手带上门,一边往床边走一边开始脱衣服,还没走几步,就已经一丝不桂了。公爵楞住,直勾勾地看着他。埃尔弗站在床边,朝南的那一排窗子全都开着,阳光照着那具修长的身躯,晕出迷人的光泽,美得毫无瑕疵,腿间的饰物毫无顾忌的袒露着,闪着耀眼的光。公爵呆站着没有动,只是上上下下看他。埃尔弗满不在乎地让他看,可时间久了也不耐烦起来,说:“你一路上粘粘乎乎的不就是要做吗?还在磨蹭什么。”

公爵完全没有想到埃尔弗会是这样的态度,他一路上明明没有正眼看自己,怎么会那么明白自己突如其来的郁望。那句冷冰冰的话像针一样刺进耳朵,一种酥麻感从背脊一直传到了脚底,公爵好像在一瞬前失去了对自我的控制,完全被面前的人俘获了,不假思索地跟着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上前把他按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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