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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单身捍卫战下+番外篇——by老娘是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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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John就有些疲倦地用手背盖住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莫衍,这次情况非同寻常,我恐怕……”

“嗯,我知道了。”

听见晏昔这么镇定的声音,John有些诧异地移开手背看了他一眼,这才欣慰地笑了起来。

“嗯,我也知道了。”

我也知道,我们都会携手并进,无论何时何地。因为,我们都是战友。

“那么,去找BOSS吧。”John对晏昔说。

这次走近大BOSS的办公室,心情与以往都不同。前面紧闭的办公门,隔绝了里面所有的东西。他不知道打开门以后,里面的那个人会有什么举动。

而他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有所防范。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大BOSS坐在烟雾缭绕的中心,盯着电脑默不作声地抽着手里的烟,并没有因为晏昔推开门而抬头。

深吸一口烟,指尖红色燃烧的烟头又迅速黯淡下去,变成长长的一截灰烬。

“老板。”晏昔轻声道。

“嗯。”大BOSS应了一声,却没有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我……”

“莫衍。”大BOSS突然出声阻止了晏昔的开口,“近期,你先不要出现在公众眼前了。”

“我们经过商讨决定,雪藏你。”

晏昔一惊,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吐不出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鞠躬,微笑着说:“好。”

49.有人在毁了你(中)

低头走出房间,门在背后关上,沉闷的声音充满着拒绝的意味。晏昔回头,凝望着黑漆漆的门很久,才转头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晏昔渐行渐远的影子,一左,一右,一左,一右……颠簸的影子,惶惶地承受不住主人内心的繁乱。

走到底楼大厅处,又见到那个前台的女生,晏昔习惯性地想要上前打声招呼,却见对方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低头玩手机,在原地立了良久,晏昔才微笑着,扣了扣她的桌子,放低了音量,道:“早上好。”

不是他想自讨没趣,而是心里有什么不甘。

一个晚上!仅仅是一个晚上,他们就变成这样了吗?睡一觉醒来,世界在骤然之间翻脸,他如何承受得住!

昨晚他还在舞台上饱受众人的追捧,昨晚他还是新升起的新星,昨晚这个女孩还一脸兴奋地扒着自己的手臂央求签名,现在呢?

12个小时不到,人心变地太快了。

晏昔执拗地站立在前台的玻璃桌前,冰凉的玻璃像千百只小虫子带着阴寒,钻进皮肤,直刺骨髓。一靠近,整个皮肤都凉了。许久,她都没有抬头。晏昔凉薄地笑了笑,轻嗤一声,颇有些佯装潇洒地离开。

背后,那个姑娘这才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晏昔的背影,撇了撇嘴像是厌恶,却突然捂住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要是同性恋,为什么……

John在二楼的窗口,俯身看着晏昔离开大楼。手里的笔,在无意识地旋转着,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抖。最终,在主人的失神间,笔身从指骨中间滑落。从二楼坠下,细微的一点声音。John从恍惚中惊醒,条件反射地往晏昔离开公司的方向看去。

晏昔其实并没有走多远。刚才门口的人群仿佛间也不过是梦一场,空荡荡的只有保安几名在巡逻。所以John手里那支笔落在地上的声音,晏昔轻易就听见了。

抬头,看见John的眼镜在阳光下反射的光亮,晏昔五指张开遮住眼睛,抬起另一只手冲他挥了挥。本来还想告诉John他们可能短时间不能见面了,然而一想或许John即将换艺人接手,不免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转过身,晏昔耸了耸肩,双手插在裤袋里,走远了。

John呆呆地看着,忘记也要回应那人。只是看着楼下,因为距离显得渺小的晏昔,心无端地疼了起来,用右手死命地抓住。收紧……

公司外面的街道,车流量很大。尤其是这个上班高峰时间段,晏昔茫然无措地站在十字路口。一辆辆车飞驰而去,只有浑浊的空气吸进了肺里。

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晏昔扬手招了辆的士,坐进去以后司机问道:

“去哪里?”

晏昔思想恍惚的想了一会,才轻声说了某个地址——南宫家。

欢快地应了一声,司机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晏昔在出租车的速度中开始出神——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去哪里?谁在那,南宫一吗?

自己还在期待南宫一?不,已经不了吧……

忽然想到John当时对自己说的话依稀间历历在目。他当时扶着车门,严肃地告诉自己:“莫衍,别把南宫一当做SPF很高的防晒霜。”

是的,他现在已经不会了。防晒霜,总是有期限和能力范围的,他不应该相信防晒霜的防晒能力就不自量力地站在阳光下暴晒一整天。

一路上,司机频频转头想要看清晏昔的脸,张嘴数次也都是想要搭话的样子,被晏昔冷冷的一句:“注意安全。”给堵了回去。内心懊恼的司机不屑地嘟囔几句。

夏季的出租车里空调打得风力很大,直直地吹在手臂上,伸手一摸,触感下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无端地觉得一阵阴寒,晏昔双手抱紧自己,企图收拢最后一点点温度,瑟缩的样子,印在后窗镜,晏昔无意看到,顿时僵住了身形。

他在做什么?这幅可怜:祈求怜悯的样子是自己吗?做给谁看?他晏昔什么时候也要以这种姿态,较弱可怜的?他不需要!也不允许!

坐直了身体。晏昔微笑地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轻轻扬起了嘴角。窗外车流川流不息,消失在眼角的残影一下子就隐退了。

在门口停下后,晏昔这次显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记得带了钱。付了钱,关上门,出租车又一次发动起来,呜呜地驶远去接待新一名乘客。

一下子,又只剩下了晏昔一个人。

侧身,偏头望着右手边的那栋熟悉又陌生的房屋,晏昔站在原地:太阳底下,思维放空地恍惚了一阵,静静的房屋周围是闷热空气下也懒洋洋被凝固住的树木。有知了在树上鸣叫,吵吵闹闹的声音尤其响亮,小区里没有行人路过——这种小区,一般人们都不愿意在酷暑的日子出来。

最终,怀着自己也不明白地心情,晏昔轻轻推开了白色油漆的栅栏门,走进了庭院。

五米远的路,晏昔走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走了过去。从门口,到玄关处大门,什么都没有想,晏昔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完全来不及适应室内的相较昏暗,等晏昔看清眼前不远处指着自己的是什么时,依然扣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蜷缩僵硬了。

——是枪口!

几步远的距离外,南宫连觉双手持枪,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背后的全身镜里,是晏昔自己僵硬的脸,以及南宫连觉挺得笔直的背。他持枪而扬起的手臂,稳妥地没有颤抖。

黑色皮质的紧身衣,还有强硬的皮靴。南宫连觉比任何时候都给人压迫感。

平视前方,就是黑洞地仿佛深渊的枪口。他凝视着枪口,枪口冷冽地对着他。

晏昔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在玄关处脱了鞋,仿若平常一般,对南宫连觉说:“南宫先生,练枪?”

“不是的。”

晏昔低着头顿住。“嗯?”

“莫衍。”南宫连觉收了枪,从皮衣中取出一块丝布,仔细认真的擦拭着枪身。黑色的枪身在擦拭下,很有光泽。可见主人对其的保护。

“莫衍。”南宫连觉又叫道。

“嗯?”

“你知道枪对于我意味着什么,你还记得吗?”

晏昔昂头想了想,继续迅速倒退回那个时候,他参加南宫一的生日宴会。那晚在南宫连觉的房间里,他鲁莽地翻看了属于主人的枪支模型,他甚至记得那些枪支摸在手心里血腥的沁凉。强硬的质地,沉重的分量,稳妥地让人安心。他爱不释手。

然后也是那一晚,南宫连觉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力,告诉他,他南宫连觉的爱人就是要像枪支一样能陪他战斗到最后。

枪亡,人亡。人在,枪在。他的生命可以融入枪支中去,因为他的灵魂就像一支狠厉的枪支。

回忆起往事,晏昔显得有些安静,南宫连觉静静地没有出声,站在晏昔身旁擦着枪头。并肩的两个人影子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新生的三角形。三角形——最稳固的图形。

晏昔想着,回头看着南宫连觉。

他低头抚摸枪身的样子,温柔地心碎。晏昔轻笑起来,小转身,拥住南宫连觉。

“我还记得,一直记得。”

有冰凉的触感抵在晏昔脸侧。

抬起头,依旧是黑洞洞的枪口,却有了南宫连觉的体温后变的温暖起来。晏昔疑惑地挪开脸,问道:“做什么?”

“给你。”南宫连觉说完这句话又默不作声了。晏昔有些诧异地接过,与以往都不同的重量突然压过来,晏昔险些失手掉了枪。

有沉闷的笑声从南宫连觉胸膛口传出,南宫连觉伸手包住晏昔的手,轻声道:“很重的,小心。”他干燥的手掌上面是硬茧,贴在晏昔手背上慢慢的都是充实。

“送我?”晏昔再一次不确定地询问。

“嗯。”南宫连觉松开了晏昔,仍旧是木然着脸,只是眼里有担忧,“像枪一样坚强吧,莫衍。”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法,晏昔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来想沼泽里阴湿的不甘也被蒸发地一干二净。他重重地点头。

“如果刚才拿着枪对着你的不是我,你又该如何?莫衍,你想过吗?”

晏昔摇了摇头。

南宫连觉双手扶着晏昔的肩膀,扳正他的身体,一字一句地:前所未有地郑重地告诉他:“用这把枪,反:击!”

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死物,晏昔沉默了。

然而这把枪,意味深长。是否要接受呢?

不等晏昔反应,门再一次被打开。

南宫一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嘟囔着“终于甩掉记者了。”在看见里面的情形后,终于失声大叫:“你们在做什么!”

50.有人在毁了你(下)

听到南宫一的斥责,南宫连觉淡然地放开晏昔,只是不知有意无意地把枪留在了晏昔手中。

“阿一。”南宫连觉走上前,去厨房里倒了杯水递给南宫一,“又躲记者了吗?”

见哥哥这样,南宫一不免有些心虚,觉得自己刚才确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更何况,他似乎从未告诉过哥哥,自己和晏昔是究竟是什么关系?

各种缘由在脑中过了一遍,决定坦白的南宫一心中踹踹,就怕哥哥不答应,那么到时候晏昔又该如何?佯装喝了口水,南宫一大口地喘气——也不知道是刚才跑步带来的喘气还是因为紧张。黑瓷茶杯里的白水在微微颤抖,泛着涟漪。

南宫连觉不出声地看着。晏昔在一边却仿佛感应到南宫一即将做什么,烦躁极了,不自觉地抚摸着手中铁皮的枪神。沁凉的触感:坚硬的外壳,还有上面若有若无的温存,想起刚才站在南宫连觉身边时内心的安定,晏昔不自觉放宽了眉眼。

“哥哥。”张了张嘴,南宫一却不知如何继续下去。气氛有些诡异。

“嗯?”全然不在意自己弟弟的无措,南宫连觉自然地接过南宫一手里的茶杯,放回了桌上。

“我和……”

“我知道。”

“啊?”南宫一惊诧地叫出声,见南宫连觉依旧一副淡淡地样子,这才有些羞赧地摸了摸头,“哥哥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早上的报纸。”南宫连觉说。

感觉有些不对经,南宫一开口,“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直觉似乎南宫连觉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南宫一不觉有些急,这次不坦白,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坦白。

哥哥会不会恨铁不成钢,用他永远冷冽的眉眼望着他,让他接受深邃眼睛的审视,让他煎熬?他知道的,哥哥永远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应,一直平淡地像是一根直线,然而看着他的眼睛,你就知道他也会有泪水,也会有疲倦。

他敢吗?扪心自问,南宫一犹豫着。

“你准备如何做?”南宫连觉却在此时开口,坐在沙发上,端正的坐姿,双手手指交叉地看着他。

“动用关系,把负面新闻全部清除。”南宫一条件反射地回答。

皱了皱眉,南宫连觉第一时间否定了那个提议。

“让他自己处理。”

“哥哥……”南宫一急忙开口。

“让他自己处理。”再次强调了一遍,南宫连觉显然不想解释什么,从口袋里取出糖,抛给南宫一,又递了一颗给晏昔。

接住半空中抛来的糖果,南宫一的双手顿了顿,复又默不作声地吃了糖,闷闷不乐地回到房间去了。

晏昔还在一边略有些无措地站着,南宫连觉却转头,对他说:“你不要多想。”低沉的声音融化在糖果的清香中,晏昔刚想点头,南宫连觉又说;“你会心里怪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晏昔困惑地望着他,南宫连觉解释道:“不是不愿意,是你必须学着处理。”

晏昔这才明白南宫连觉所指的竟然是刚才让他自己处理这件事的决定,不禁心情复杂——他本来就没有存有让南宫连觉帮忙处理的奢望——是的,是奢望。

他不愿意相信,有人会无条件的损失自己的利益来帮助他。就像他不会损失自己的利益来帮助别人一样。更何况,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值得他这么做?

摸了摸晏昔的头,南南宫连觉淡淡地说:“说了你不要多想。”他指了指客房的方向,“去睡一觉吧。”

点了点头,晏昔转身离开,走了几步路,又突然回头,刚想和南宫连觉说声“谢谢。”却见南宫连觉浅笑着望着自己离开的方向,嘴中吐出的“谢……”字,也被喃喃地软化掉了。

南宫先生竟然在微笑!尽管极浅,却足够震撼了。

抿了抿唇,晏昔颇有些狼狈地逃回了客房。

关上门后,晏昔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心跳,以他自己都能够听见的声响,在这个只有他的房间里,砰砰地催促他,去做某个决定。手里的那把枪,依旧是沉甸甸的,叫人握不住。感觉即将脱手而出,晏昔紧了紧手中的力量,把枪柄握紧。

瞥到床上那只扁头乌龟,晏昔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把枪和那只乌龟放在了一起。这才觉得做完了某件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安心地躺下睡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太阳也不再那么精神,恹恹地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床上是汗湿的一片潮热,晏昔从床头坐起,擦了擦额上细密的汗渍。床头的时钟还自顾自地运走着,晏昔推开时钟,从床上站起。

赤足站在地上,地板的微凉迅速被脚底板汲取,不消片刻也变得烫且湿——夏天的温度总是那么让人厌烦,黏黏腻腻地让人好不自在。

知了在叫,并且叫的歇斯底里。晏昔感觉到头晕,用手臂盖着脑袋站了一会,觉得清醒了些,这才穿着拖鞋开门走了出去。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南宫连觉竟然还在那里!仍旧是那身严谨地透着点压迫和严厉的衣服,纯黑色的,却在裤管处露出了南宫连觉的脚踝,在黑色布料下若隐若现,还有穿着拖鞋的赤脚,人字拖把他的脚背划分的干净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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