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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番外篇——by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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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钊说:“背上也有。”

方云深的脊背瞬间僵直,摸摸身后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操!

曾钊是没有看见方云深此时的表情,不过也能猜到八九分他现在的心情,伸手替他掖掖被角,轻声问:“做了?”

方云深没回答,把头埋进被子里。

“是自愿的吗?”

方云深誓死做鸵鸟。

曾钊拿他没辙,长叹一声,又问:“你是怎么打算的?”

闹到这个地步,虽然没有公开撕破脸皮,也算是有点没法收场了。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曾钊想听听方云深自己的意见,

毕竟他已经成年了,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如果坚持要走一条常人不能认同的道路,只要他下得了决心负得了责任,曾

钊肯定无条件站在他这边。

方云深把被子再拉高一点,只露出头顶的一小撮头发,静默无声地抗拒着。

曾钊觉得头疼,有些急躁:“说话呀,哑巴啦?”

“说什么?”方云深的脑袋蒙在被子里,声音嗡嗡的,显得很茫然。

“说说你接下来预备怎么办!”要是再不声不响地失踪一次,方老没给吓死,曾钊也会烦死的。

“什么怎么办?”

“你跟那个姓安的……”

“我跟他没关系!”方云深猛地坐起来,打断。

“没关系他绑架你?没关系你和他上床?”曾钊的目光扫过方云深的纤长的颈脖,白皙的皮肤上有可疑的痕迹,曾钊当然

知道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说话也不免直白了些。

方云深的脸刷的就红了,连耳廓和脖子根也没能幸免,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瞪着曾钊的目光凶狠,明明已经不打自

招,却偏要嘴硬到底:“谁和他上、上……啦!你不要血口喷人!”

曾钊在心底轻笑,心道这算是血口喷人么?按他躺下,盖上被子,遮住他不愿意承认的痕迹,又问:“是自愿的吗?”

方云深目光闪烁,声音发虚:“什么自愿不自愿?跟你说了没有,什么都没有!”

曾钊又不可能检查他的身体,只得点头敷衍:“好好好,没有,没有。你是吗?”

这话题转得有点快,方云深扑闪扑闪眨眼睛:“什么是不是?”

曾钊摸摸鼻子,轻咳了一声:“你知道我和傅守瑜的关系吧?”

方云深不笨,很快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翻着眼睛看天花板,说:“不是。”

他没有急切的否认,语气平静而肯定,说明这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他不是gay,他不喜欢男人。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曾钊明白了,摸摸他的脸颊,有点凉,招人心疼。他是看着他长大的——当年他跟方老混的时候还没他呢,说是他亲叔叔

,一点也不为过。方云深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人世了,那时候他还很小,小到没有记忆。这么多年来,一直是曾钊在照顾这

祖孙俩,也许是同病相怜——曾钊几乎没有亲人在世了。

“那好吧。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走到门边又转过头来叮嘱,“记得穿件高领的毛衣。”

下得楼来,正巧听见萧定讲了个笑话,把老爷子逗得哈哈大笑。老爷子看来心情不错,曾钊蹭过去挨着傅守瑜坐下。

方老一见他,脸色就不太好,迟钝如傅守瑜都看出来了,偷声问:“怎么了?”

曾钊只道他老人家是在为方云深的事情恼火,自己不过是被祸及的一尾池鱼。谁曾想惹方老生气的就是他。

送走萧定,方老招呼曾钊留一下,傅守瑜很自然地等他一起,方老说:“小傅你先回去。”

傅守瑜也以为是方云深的事情,不方便自己只道,没说什么就走了。

方老开门见山:“任静是怎么回事?”

曾钊万万没有想到是这茬事,一时间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反问:“她怎么了?我都好几月没见她了。”

方老伸手抽他:“你还好意思说!你们还是不是夫妻?!”

曾钊哀叫着躲闪:“不是跟您说了吗,我要跟她离婚。”

方老气得去抓拐杖:“离婚,离婚,亏你说得出口!”

曾钊躲到方老拐杖抽不到的地方,喘着粗气说:“怎么回事?婚姻法不许人离婚啊?您老还想学封建社会搞包办婚姻啊?

“呼!”方老的拐杖带着劲风劈将过来,幸亏曾钊身手敏捷躲得快,才没有伤筋动骨。

曾钊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我怎么了?我给她开的条件够好了,她要是还不满意,那就说明她太贪心!”

“贪心?”方老吹胡子瞪眼,“她跟了你那么多年,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了,你居然还敢说她贪心?”

曾钊毫不示弱:“那么多年,我能给她的都给她了,她再想多要,对不起,我真给不了。”说完了不解气,又补上一句:

“您也不能太偏心,也得问问她给过我什么。”

方老知道他的脾气,虽然霸道,但也不是不讲理。夫妻本是糊涂账,没法说清谁亏欠了谁多少。既然曾钊铁了心要离婚,

任由任静闹下去也不是办法,也只好由老人家出面主持,尽量好聚好散。

方老收敛脾气,用拐杖轻轻点地,说:“你去跟任静说,这周末来这里吃饭。”

“为什么?”曾钊满心不悦。

“要是没空,就另外约个时间,反正我老人家闲得无聊成天都在家的。”

“等等……”

“你还想一辈子不见她?”

“那怎么可能?”

“就是嘛,至少办离婚证的时候还是要见面的。”

曾钊长叹一声,抬眼望向方老:“您到底想干嘛?能不能事先知会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方老一杵拐杖,虎目圆瞪:“我不想你被人戳脊梁骨!自己不爱惜名声,还想让小傅陪你一起吗?”

曾钊不得不感慨,自己在方老这里算是彻底失宠了。没办法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只能死在那沙滩上。不过肥水不

流外人田,好处最后还是都在他们家。

第二十章:

夜幕降临,沈阅抬腕看看手表,七点半,扭头问走在身侧的沈恒:“老头是几点的飞机来着?”没等沈恒回答,他又自言

自语开了:“这么晚了,他肯定回去了。哦耶,躲过一劫,少说也能消停半个月,今晚得好好庆祝一下!”

说完便拖着沈恒的手往前走,脚步轻盈,步频步幅无不彰显好心情。

沈阅所谓的庆祝,无非就是上酒吧胡闹,沈恒虽然不赞成,却也无意扫他的兴,反正有他在一边看着呢,想来也不可能出

什么事儿。

兄弟俩坐在靠吧台的高脚凳上,沈阅给自己点了一杯长岛冰茶,酒保调好递过来,半路被沈恒劫走,说:“给他一杯柠檬

苏打。”

沈阅拍着吧台台面抗议:“我成年了!”

沈恒想想也是,明明打定主意今天任他玩到天翻地覆的,便把已经喝过一口的酒还给他。

沈阅非常自然地接过来,笑眯眯地咬住杯沿,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纯粹的眼神在一片陆离的灯光中竟也染上了些许诱惑

的色彩。

沈恒只觉得喉咙发紧,吞咽口水的动作变得痛苦艰难,拉松领带,解开领扣,这种被扼住咽喉的感觉却没有丝毫缓解。

不能再看他,不能再看!

沈恒转向酒保,弹了个响指:“黑方。”一贯的深沉表情。

“Cool!”一旁的沈阅起哄吹口哨,引得万众瞩目。

沈阅的外貌相当招人,性格也很讨人喜欢,三两下就跟几个年轻人混得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沈恒眉头深锁看一个理寸头的年轻男人对他说了两句什么,沈阅没听清,大声问:“什么?”小平头索性凑到他耳边,翕

动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耳垂,眼神猥琐肮脏。

正待要发作,沈阅回头征求意见:“他们在那边有一个包厢,问我们要不要过去一起玩。”

他的定力不强,一杯长岛冰茶已经让他有点东倒西歪,几乎扑到沈恒身上来。

沈恒扶住他的胳膊,他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抓抓头发,原本利落精神的短发凌乱起来可爱得不行。

“去吧去吧。”沈阅反抓着大哥的手撒娇卖乖。不许跳舞,光是两个人坐着喝闷酒有什么意思,不如多几个人玩游戏。

沈恒鬼使神差的居然答应了。

半封闭式的包厢里已经歪歪倒倒坐了三四个人,有男有女,搂搂抱抱很不像样,再加三个人进来显得有些挤,不过沈阅兴

致高昂,屁股一歪就想往那群人中间坐,沈恒长臂一捞,他便只好老老实实地坐在最边上的位子上,沈恒将他与陌生人的

交流阻断。

玩的是猜数字的游戏,沈阅不擅长,但是很投入很高兴,啤酒一杯接一杯的灌进肚子里。

“13!”

“啊啊,怎么又是我!”沈阅双手抱头爆发出一阵哀嚎。

“愿赌服输。”小平头把满满一杯啤酒往他面前推。

桌子不大,人太多,杯子也多,很快就弄混了,男男女女混着喝来喝去,这让沈恒非常不爽。沈阅的杯子早不知道哪里去

了,便一直就着沈恒的喝。

“好好好,我喝我喝。”沈阅抓起杯子,手腕有些不受控制。

沈恒抓住他的手,沉声道:“我来。”

沈阅诧异地看他。

“别逞强。”沈恒说。

“是啊,别逞强嘛,小朋友。”小平头阴阳怪气。

沈阅的倔脾气是一激就炸,拍开沈恒的手:“不要你管!”

喝得太急,金黄色的液体轻轻滑过微微起伏的喉结。

口渴得不行,唯一能够找得可以入口的液体就是啤酒,不知不觉间,沈恒喝的比沈阅还多。

沈阅扭动着身体,沈恒抓着他的肩膀固定住:“别闹。”

“我要去厕所。”

“我……”

“陪”字还没出口,沈阅甩手就走了,小平头看样子想跟上去,沈恒伸脚一挡,目光不用交汇,做贼心虚的人自然而然缩

了回去。

游戏继续,轮到小平头猜,每个人都拿出手机按下一个0到100以内的数字,沈恒按完了把手机放在玻璃台上,抬头突然发

现一直坐在对面最边上的金毛小子不见了,操!

他猛地站起来,差点没把台子掀翻,在座的人都被他吓了一大跳,短短一秒钟的震惊之后,纷纷抱怨责难,然而沈恒已经

冲出包厢。

撞到一些人,被一些人撞到,酒劲上头,沈恒觉得四肢和五官都不是自己的了,在这群魔乱舞的地方穿行异常艰难。

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时间每过去一秒,沈恒的窒息感就增加一分,找遍了这间酒吧所有的洗手间都没有发现沈阅的踪影。沈恒如坠深海。

回到包厢,一伙人还在那里嬉笑,沈恒一脚踢翻台子,瓶子杯子哗啦啦碎了一地,沈恒眼睛都不多眨一下,径直往小平头

走去,揪住他的领子拎起来,恶狠狠道:“他在哪儿?”

小平头看样子也不过二十出头,生嫩得很,虽强自镇定却掩饰不住惊惶:“我、我不知道!”

一记直勾拳挥出,小平头像个破布口袋一样飞起,重重砸在已经翻倒的台子上。

“说!”

再消磨下去,沈恒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

小平头领着沈恒往楼上走,一条看似不起眼的消防通道后别有洞天,逼仄幽深的走廊两侧全是紧闭的房门,灯光昏暗,楼

下的喧嚣隐隐传来,衬托出这里的诡异寂静,沈恒只觉得数条冰凉滑腻的蛇在往领子里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推了

一把小平头:“人呢?!”

小平头指了指尽头的房间,声音颤抖:“在,在那里面。”

沈恒松开手,小平头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

一脚踢开房门,诡谲的香味扑面而来,一瞬间竟然连沈恒都懵了,直到看见床榻上纠缠的人,金发刺目,瞳孔紧缩,大脑

一片空白,提起拳头就过去了,眼神里起了杀意。

房间里陈设简单,床柜上放着一盏台灯,沈恒一把抄在手里,举起来刚要砸下去,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小平头使尽浑身

力气,哀叫:“别冲动!”

说话间伏在沈阅身上的人已经支起身子,看人的眼神迷离涣散,好像也处在非正常状态。万幸他只脱了上衣,裤子还好好

的穿在身上,否则今晚恐怕不能活着走出去。

理智渐渐回来,沈恒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扔了台灯指向门外:“滚!”

沈阅仰面躺在床上,衣衫凌乱,长裤被褪至大腿根部,内裤也移了位,暴露腹股沟及几根细软的毛发,套头衫被拉至颈部

,遮住了脸,双手用皮带缚在床头,手指蜷曲紧握,好像在拼命地抵抗着什么。

沈恒轻轻唤了他两声,得到的回答是近乎呻吟的呢喃,秀气的喉结微微耸动,形成奇异的共鸣。他应该很不舒服,脑袋在

衣服上不停地蹭啊蹭。

沈恒单腿跪在床上,倾身解放他的双手,很不顺利,花费了许多时间,替他整理衣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十指都在颤抖

上衣被拉下,一张活色生香的脸露出来,沈阅半睁的眼眸水润迷离,面色嫣红,连眼皮都呈现出病态的粉色,微张的嘴唇

鲜艳诱人。他眨了好几下眼睛,终于将目光聚焦在沈恒的身上,又用了一会儿才认出到底是谁,立即绽放出笑容。

“沈恒,呵,是你!”软语轻言,像是收起指甲的猫爪子在心头轻轻地挠。

“你……”沈恒的脖子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说话困难,声音喑哑。

沈阅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诡异的热流在体内流窜,强烈的欲望自下腹升腾,无法排解。沈恒的声音让他安心,仿佛沙漠

中的一捧清泉,而他就是那艰辛跋涉的旅人,迫切地想要更多。

“沈阅!”

沈恒低声嘶吼,手却被沈阅抓住,软嫩的脸颊轻蹭上来,电流直击心脏,沈恒痛苦地闭上眼睛,脑海中沈阅那满足的笑容

却一点一点的浮现。沈恒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想要收回手,反被沈阅双手捧住,随着体温的交换,自我构筑的壁垒层层瓦

解。

“来,我们回家。”沈阅脱下外套将沈阅的头脸包住,打横抱起,大步往门外走去。

沈恒很快就在他的怀里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宽阔温暖的胸膛,令人安心的味道,适度的黑暗,他很快陷入沉睡,睡梦中嘴

角无意识地勾起。

沈恒把沈阅丢进浴缸,车窗打开绕三环狂奔近两个小时,寒风稍稍纾解了一些内心的狂躁,让他稍微能够面对失去自我意

识的沈阅。

“洗澡,洗干净好睡觉。”沈恒摸摸沈阅的头,虽然这个要求对现在的沈阅来说有点难度,但他还是不希望沈阅带着陌生

人的气味入眠。沈阅现在睡的那张床是他的床,盖的被子枕的枕头都是他的,气息上的独占让沈恒觉得自己有些病态,却

又乐此不疲,还好沈阅对此并不反感。

沈恒带上浴室的门,在客厅里坐了半天也没有听见水声,再进浴室一看,沈阅兀自蜷缩在浴缸里酣睡。叹了口气,沈恒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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