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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番外篇——by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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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傅守瑜觉得不好意思,提醒:“也给曾叔叔一颗。”

小丫头才又再拿出一颗递过去。

曾钊不禁连连摇头感慨:白眼狼啊白眼狼,一大一小俩白眼狼!

傅守瑜把女儿交给曾钊抱着,反身上楼接母亲,毕竟是陌生环境,怕自己不陪着母亲会心慌。

可是女儿也心慌,眼看爸爸要走,在曾钊怀里扭啊扭,都快哭出来了。

曾钊轻轻拍了她的小屁股一下,说:“乖乖跟着曾叔叔。”

小丫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跟看坏人似的看他。

傅守瑜连忙劝慰:“宝宝乖。爸爸去接奶奶,马上就回来。”

小丫头低头抹眼泪,抽抽噎噎:“爸爸,你不要不要我。”

女儿一哭,傅守瑜的心都揪起来了,伸手,对曾钊说:“给我吧。”

曾钊用鼻子叹气,锁了车,甩开步子:“一块儿上去。”

傅守瑜跟上去,说:“还是我来抱吧”

曾钊剜他一眼:“怎么,我就抱不得?怕我把她给卖啦?”

声音有点大,又是一副十足的坏人相,这下他想抱小丫头也不让抱了,尖声哭叫要爸爸,傅守瑜赶紧把女儿夺过来,又亲

又拍连连抚慰。曾教授的光辉形象在小丫头这儿算是彻底灰飞烟灭。

趁着曾钊看别处,小丫头咬她爸爸的耳朵:“爸爸,你不喜欢曾叔叔。”虽然嘴里含着糖口齿不清,但很明显用的是肯定

句而不是疑问句。

傅守瑜愣了一下,看女儿。

小丫头得意洋洋地晃脑袋:“我早就看出来了。”

傅守瑜心想:你认识他总共不超过半个小时,还“早”就看出来了。

小丫头耸耸鼻子,说:“所以我不给他糖吃!”

傅守瑜点着她的小脑门告诉她:“你吃的糖可是他给你买的。”

小丫头点头,理直气壮地说:“下次还让他买,还是不给他吃!”

傅守瑜哭笑不得,都说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这孩子是从哪儿学的那么无赖啊。

小丫头双手捧住爸爸的脸,软软地问:“爸爸,你不高兴?那我不要他的东西了,好不好?”

傅守瑜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搂着女儿说:“没有,爸爸没有不高兴。”

傅母坐副驾驶座,傅守瑜抱着孩子坐后排,一路无话到家。

傅守瑜跟进厨房,傅母一边系围裙一边赶他:“去给曾老师倒茶。”

曾钊正在努力改善自己在小丫头心目中的形象,无奈努力半天好像成果并不甚显着。小丫头对他固执地抱有很大的敌意和

很强的戒备心。

傅守瑜把茶往茶几上一放,脚底抹油又回到厨房,接过母亲刚洗完的芹菜搁在案板上,转身取菜刀,傅母一把夺过:“还

嫌厨房不够挤啊?妈不要你帮忙,出去陪客人说说话呗。”

傅守瑜头疼,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曾钊,事实上自那天之后,两人就没有好好说过一次话。曾钊倒是作出一副云淡风

轻的样子,还若无其事地把手头正在写的论文发到他邮箱让他帮忙修订格式,可谁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傅守瑜吃过他

太多次亏,深知这男人的心思深不可测,更有无穷手段,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从前傅守瑜跟着他,吃他勺子里漏

下来的都吃到撑,如今触到他的逆鳞,接下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傅守瑜想都不敢去想。

一张四方桌,对面而坐,抬头不见低头见,傅守瑜索性不抬眼皮,只吃面前那盘菜。傅母倒是与曾钊相谈甚欢,这男人一

贯以谦谦学者儒雅风度的形象示人,傅母文化程度不高,平生最敬重教师和医生,就算曾钊跟她胡说八道,她也觉得好得

不得了。

傅宝宝小朋友早被喂饱了一个人在客厅撒欢,玩得累了来抱她爸爸的小腿,傅守瑜把她抱起来坐在膝盖上,问:“宝宝还

吃不吃?”

小丫头眼珠子转了一圈,胖乎乎的小手一指:“虾子!”

虾在桌子那边曾钊面前,这下免不了视线相撞,曾钊微微一笑,捡起一只大的,剥了壳,蘸好料递过去,小丫头当然是够

不着,傅守瑜只好伸手接,小心避免肌肤接触,可曾钊故意使坏,傅守瑜手一抖,差点没把虾掉桌子上。

吃完饭,曾钊要帮忙收拾桌子,傅母三请五请将他请到客厅去坐,傅守瑜闪身进厨房霸占水槽,一脸不洗碗会死的表情。

傅母还没有开口骂他,曾钊来敲厨房门:“瑜瑜,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傅守瑜被母亲拍着背推出厨房,曾钊把他拉到客厅,凑近了小声问:“还闹别扭?”傅守瑜低头仔细研究自己的棉拖鞋,

女儿在边上吮着指头观望,傅守瑜抱起她,仿佛重新获得了勇气,问:“您有什么事?”

既然他要装,曾钊也只得配合着收拾表情义正词严:“下周末方老在市美术馆办展览,你陪我去。”

方老是曾钊的老师,也是他们细胞所的奠基人,放在学校的层面上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几年前差一点就评上院士了,老

人家借口机会和鼓励应该多给年轻人,让贤了。好书画篆刻,退休之后更是有闲心,每到年末都会举办个人书画展,捧场

的不仅有亲朋好友徒子徒孙,更有名人领导新闻媒体艺术经纪人,如今老人家的墨宝一平尺市价已经被炒上了四位数。

傅守瑜这种小辈中的小辈当然不会收到请柬,但就算曾钊不开口,他也是一定要去给老人家捧场的。他本科的时候就听过

老人家的课,受过老人家的亲自指导,逢年过节的还被老人家请到家里吃饭,这份恩情感激不尽。

曾钊俯身问小丫头:“宝宝想不想去?”

小丫头扭头看爸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是听见爸爸要去,还是很渴望的样子。

傅守瑜摸摸女儿的头顶,说:“她一个小孩子家去不太好吧。”

曾钊捏捏小丫头的脸,笑道:“有什么不太好的,就该从小受点艺术熏陶,长大了气质才好。况且老人家喜欢孩子,想读

附属幼儿园,就是他老人家一句话的事儿。”

第六章:

吃过水果,看完《海峡两岸》,捱到九点多钟,傅宝宝已经蜷在爸爸怀里睡着了,曾钊起身告辞。不好意思再打扰了,傅

母刚过来,想必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

傅母说:“瑜瑜啊,你送送曾老师。”

钳着木头人一样的儿子的胳膊拉起来,转脸又冲曾钊笑:“不好意思啊,我们瑜瑜就是太老实,曾老师您别介意哈。”

曾钊在心里笑:他还老实?老实得偷偷摸摸把婚结了把孩子生了,瞒了我整整四年!想起来就是一肚子火气,恨不得拆解

入腹才好。

傅母把孩子抱上床去睡觉,傅守瑜送曾钊出门,本来准备只送到门口,被人扣住手腕一拉拉了出去。楼道里的声控灯骤然

亮起,傅守瑜瞳孔紧缩。

曾钊不由分说拉起人蹭蹭蹭下楼,楼道灯在前方一盏接一盏的亮起,又在身后一盏接一盏的熄灭,两人出了楼道,往僻静

处去,终于来到可以独处的角落,曾钊猛地停住脚步,转身将傅守瑜困在了墙壁与手臂之间,手肘弯曲,靠近,膝盖压住

那人的两腿。

感到粗重灼热的呼吸喷拂在脸上,同样上气不接下气的傅守瑜别开了头。

曾钊并不勉强他,跟着转头,让他避无可避,待到呼吸稍稍平复,手指摩挲着他细腻光洁的脸颊,声音沙哑地问:“你是

不是想气死我拉倒?嗯?”

“我,我怎么敢。”傅守瑜艰难地吞咽口水,眼神闪烁。

曾钊捉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无声宣告一些杀了他也说不出口的肉麻话。感到傅守瑜从瑟缩渐渐变得乖顺,曾钊更

加恣意地散发自己的雄激素:“老太太一般几点睡觉?”

傅守瑜扑闪扑闪眨眼睛,半天没闹明白他想干嘛:“十点。”

曾钊勾起嘴角蛊惑地笑:“那好,十二点,我在金鼎等你。”

“就这么说定了。”在人反应过来之前,曾钊松了手赶紧溜。

曾钊在前台刷完卡,给傅守瑜发短信:金鼎,502。

推开二楼KTV的包厢门,乌烟瘴气,只见衬衫扣子全开领带系在脑门上的老孙手持话筒,雷霆万钧一声吼:“裸~奔!”

边上满面红光的老梁拿着另一只话筒给他和声:“锵锵锵!”

大屏幕画面从周润发切到赵雅芝。

“裸~泳!”

“锵锵锵!”

沙发上俩美丽冻人的小姐笑疯了,手铃摇得跟招魂似的。

曾钊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钞票打发走迎宾,反手关上包厢门,打招呼:“呵,又跟这儿唱二人转呐!”

老孙一扭头,看见他,咧嘴笑:“你来了,咱们正好凑成三套车!”

曾钊抬脚虚踹,笑问:“其他人呢?”

老孙做了一个怨妇的表情:“楼下打麻将呢,哼,欺负老子不会玩!”背过身冲老梁抛个媚眼:“亲爱的,还好有你陪我

!”

茶几上满满都是啤酒瓶,曾钊估摸着这俩早就高了,任由他俩“大龄~”“思维题~”嚎叫着抱作一团。

曾钊捡了个角落坐下,离那俩小姐远远的。

老孙推开老梁,扔了话筒扑过来:“你怎么来了?你的褥子呢?”

曾钊赏他一记白眼:“你怎么回事,成天惦记着我的人?”扭头冲老梁吼:“家长呢?怎么都不管管?”

老梁和老孙是几十年的交情,据老孙亲口讲:小时候两人住在一个大院里,老孙的爹妈工作忙顾不上他,相当于是长他几

岁的老梁一手把他带大的,多少年风风雨雨社会大环境都翻天覆地了,这俩不离不弃,革命友谊牢不可破。老梁自己拥有

幸福美满的家庭,妻子温婉贤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儿子在德国学机械,出息得很。偶尔出来混也是为了看着老孙别惹

事生非。老孙说他这是可怜我呐,爹不疼娘不爱老婆有病女儿不亲,孤家寡人呐。

老孙见曾钊一脸不耐烦,笑着挨边上坐下,问:“这都多久了,毛还没理顺呐?我操,不是钢筋铁丝做的毛吧?”很多事

情,曾钊不说,他也能猜出来,谁叫他天生聪明呢?

老梁硬挤到两人中间,说:“上王水呗!”有些人就是惯不得,一惯他他就蹬鼻子上脸,老梁觉得曾钊处于劣势的主要原

因就是一开始就没把规矩立好,他理解不了曾钊进退两难的婉转小心情。

老孙附和:“对,销了他!”这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

曾钊是着实不想搭理这俩醉鬼,可不理又缠着你烦得很。

“十二点过来。”

那俩人相视一愣,同时抚掌大笑。

十二点一刻,老孙和老梁一人搂一个站起来,问曾钊:“要不要也给你找一个来?”

曾钊又看了看腕表,没好气道:“不是你说的吗,老子从良了!”

老孙呵呵笑着把自己的妞往他身上推:“我不信。”

曾钊伸手把人格开,那姑娘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嗳哟!”

老孙赶紧揽过来亲了一口,控诉曾钊:“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揉了怀中人一把,吩咐:“刚想起来,咱们曾总不好这

一口,去,给找个漂亮的小伙子来~”

曾钊一脚踢在他的胫骨上:“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快滚!”

老梁在走廊上把人打发走,折返回包厢,低声对曾钊说:“任静这几天来安和来得特别勤,你们之间没问题吧?”

曾钊抬抬眼皮哼了一声,示意自己知道了。

只要不损害公司的利益,这就是曾钊的家务事,老朋友还是少插嘴的好,老梁带上包厢门走了。

傅母临上床时突然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撑着墙才勉强站住,手按在额头上,表情痛苦。

傅守瑜正巧过来偷看母亲睡着没,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冲上去扶住,连声问:“妈,你还好吧?”嘴唇都哆嗦了。

傅母一时说不出话来,连连冲他摆手,被扶到床上躺平了,好半天才慢慢缓过来,转头看儿子:“吓着你了,妈没事儿。

傅守瑜心跳如急鼓,半跪在床前,探身抱母亲:“妈,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没事吗?”

傅母伸手摸摸儿子的脸颊:“是没事啊,就是累了一天有点犯晕而已,真没事。”

傅守瑜不肯相信,说:“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傅母说:“去什么医院呀?白花冤枉钱。跟你说了没事了,四年前是妈不好,骗了你,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真没事

!”

傅守瑜急了:“不行,一定要去检查!有没有事医生说了才算!”

从母亲房里出来,墙上挂钟显示已经十二点二十了,傅守瑜拿出手机看看,曾钊一直没有来电话,所以这次他非去不可。

做贼似的从家里出来,校园里静得骇人,半夜不好打车,又费了不少时间。进电梯的时候,傅守瑜暗自思忖都这个时候了

,曾钊到底还在不在?

按照曾钊发来的短信,傅守瑜来到金鼎五楼的走廊尽头,没敲门也没按门铃,透过猫眼偷偷往里望。

“你在干嘛?”

傅守瑜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首望见曾钊,面色平静如常,却是一身酒味。傅守瑜不确定他有没有喝醉,事实

上,十一年来,他就没见过曾钊喝醉,这男人的酒量与他的心思一样深不可测。

以背对的方式被困在门与手臂之间,那男人几乎整个压在自己身上,隔着重重衣料仍能感觉到他那灼热的气息。傅守瑜屏

住呼吸,艰难地说:“放手。”

“不放。”

“你不是想在这里吧?”傅守瑜的声音微颤,昭示内心的惊惶。

曾钊的下巴搁在傅守瑜单薄的肩上,鼻尖拱着他的后颈,深嗅他的气息,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欢喜,不由自主地笑:“听你

的。”

掏出房卡开了门,一手揽住傅守瑜的腰,跳舞似的挪进房间。

一阵天旋地转,傅守瑜被扔到了床上,下意识地要撑起来,又被压了回去。

曾钊边脱衣服边笑:“为什么迟到?”

本来不准备纠结这个问题的,十二点一过,秒针的每一下移动都如同刀子划在心上,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只要人来

了就好,只要他肯来,就好!

傅守瑜咬着嘴唇,脸侧向一边。曾钊捏住他的下巴将脸搬正。傅守瑜的眼神闪烁,无法面对,只好闭上眼睛。曾钊吻上他

的眼睑,试图抚慰。曾钊的抚摸让傅守瑜像被烫熟的虾子一样无助地蜷曲身体。

“为什么迟到?”曾钊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握在腰上的手加劲,傅守瑜闷哼一声,面色潮红,眼眸微睁,理智在渐渐远离

,这让曾钊很有成就感。他从背后环住他,扣紧腰肢,把衬衫拉开,手指辗转上移,恶意地流连。摸到乳头的时候,傅守

瑜剧烈地颤动了一下,曾钊亲吻噬咬他耳垂以示安抚:“乖。”

傅守瑜挣扎着去掰他的手指说:“别这样。”

“听话!”

“求你,别……”傅守瑜快哭出来了。他不想在一切还是一团糟的时候做这种事情,感觉好像纯粹是为了发泄欲望。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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