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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年少+番外篇——by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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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舒翎一口气说完,端起凉了的茶水灌了几大口,解气地斜睨他,叫你看我好戏,哼哼!

月靖霜俊美的眉头皱了一下,正了正身子,问道:“顾家?顾家怎么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了?”

中州顾家,可是仅次于月家的大家族啊,如舒翎所说的,如今当家的顾老爷行事乖僻嚣张、睚眦必报,手段阴狠毒辣、不留余地,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更别说顾家还有绿林黑道背景了。

跟这种人扯上关系,轻易是会出大问题的。月家和顾家虽然同是中州大族,但是两家一个在城南一个在城北,生意上的交集也不太大,来往极少,大家都是闻名不见面的。就月靖霜的个人喜好来讲,他是无论如何不想跟顾家的人拉上一丁点的关系的。

“当然有关系啦!”周舒翎一把丢下茶盏,从椅子上跳下地,“你知道吗?顾家老头把李家给灭了!”周舒翎走到他面前,比着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做出一刀切的动作。

“什么?灭了?”

顾家一直想把自己的势力打进西边和西南诸州,而把持着这些地方的大型商号的李家就是他的眼中钉,这些年来顾李两家交恶已经不是秘密了,可是,一个大家族一夕之间被灭门,外界却还看不出一点迹象的,这中间……

“说说。”——他家美丽高贵的夫人到底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

月靖霜终于正视这个问题,神情恢复到平日的冰冷锐利。

凌湘茹歪躺在夏园荷塘的水榭里,她刚刚午睡起来,口中喝着放冰库里镇过的酸梅汤,旁边有丫鬟打着扇子,水榭的窗格正对着满塘的莲叶荷花,正是惬意无比。

可是,她一醒过来眼皮就老跳,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一般,搅得她心神不宁,心燥之下,酷热的天气似乎更热了几分,无风的水榭里也沉闷的有些窒息。

她三两口喝完了冰镇酸梅汤,对丫鬟吩咐道:“备水,我要沐浴。”

“是,夫人。”一个丫鬟躬身退了出去。

这时,贴身服侍凌湘茹的一个大丫鬟进来,俯身道:“小姐,刚姑爷回来了,现下正在书房呢。”

凌湘茹一惊,“回来了?怎的不快点说。”

“姑爷回来的时候小姐正在歇息,况且姑爷一回来,周总管就跟着进书房了,现在还没出来呐。”

“嗯,你叫厨房做一些爽口的吃食给书房那边送过去,叫底下的人小心伺候着些。”

“是的,小姐。沐浴的香汤应是备齐了,小姐这就过去么?”

“嗯。”

丫鬟仆妇打着遮阳的伞盖,一行人簇拥着凌湘茹走出了水榭,迤逦着穿进了花丛后。

洛州城中的云阳酒楼,二楼临街的一张八仙桌上,一个头戴纱帽的男子一直在旁若无人的喝闷酒,从喧闹的午饭时刻,到下午酒楼客人清减,桌上已经堆了四五个空酒壶了。

这个人忒怪乎了,看样子,不是被人抢了老婆就是被人抢了家产,没脸见人跑来借酒消愁呢——跑堂的小二伶俐的给他再次送了一壶玉冰烧,看看那客人桌上几乎没动过的菜,心里八卦的念叨着。

刘斌气闷的抓起酒壶,一杯接着一杯地往嘴里灌酒,酒液甘洌醇和,小酒杯一口一口吃,仿佛永远也不能喝醉般,胸中的闷气没有随着酒液的增加而消散,反而愈聚愈多。

他无声的苦笑着,果然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吗……

一个月前,他好不容易甩脱了紧追在他后面的杀手,回头去找非花的时候,沿着那些痕迹,竟然发现那孩子跳下了山崖下的滦河。

他沿着河一直寻找,期间也曾发觉有一伙人在找非花,看迹象却不像是当初追杀他们的那伙杀手,从那些人的谈话中他知道非花应该是失去了踪迹。

滦河河水平缓,这一河段也没什么暗礁,他不知道非花懂不懂水性,但是,既然没有发现尸体,那么就有可能被别人救起来了,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存了这点侥幸,刘斌这一个多月来一直在沿着河往下游和滦河周边村镇寻找,并且拜托了和他交好的几位同门师兄弟和江湖朋友帮忙留意。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也过去了,搜寻了所有沿河的村落州城县城,连同了敌人在内,那么多人撒出去,就算是一条小鱼也要被网住了,那个孩子却像是泥牛入海,没有一丝的声息。

那个孩子,是他所深爱的人唯一的孩子啊,被他带了出来,就这样不见了。

不见了——

刘斌倒光了最后一滴酒,抛下酒壶,“小二,结账。”

“好嘞,爷,总共一百二十六文。”

从酒楼里出来,炫目的斜阳正照在他的脸上,脑子里已经是一团浆糊,可是脚下的步伐却丝毫未乱,他迎着阳光看了一眼,掉头往左边的一条小巷子里走去。

狭小的巷口,一个蓬头垢面的半大乞丐蜷缩在屋檐的阴影下,赤裸脏污的脚板边摆着一只缺了口的粗瓷碗,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却一声儿也不出。

刘斌从怀里摸出方才酒楼找的一小把铜板,放进那只瓷碗里,转身沿着小巷子走了。

铜板碰撞瓷碗发出的叮当声似乎惊醒了小乞丐,他伸出糊满泥灰的手,把瓷碗端到怀里,手指拨拉了几下,掩映在乱发下的一双眼睛一直看着在巷口那头远去的背影。

第十七章:杨家哥哥

“小非,把那干桂枝和桔皮拿几片进来!”

非花正坐在廊子里摆弄着插花,听到杨重钰的喊声,走到廊下的院子里,从一个个小簸箕里挑出他要的东西,拿到廊子尽头的厨房里。

今天一早,杨重钰就把前几日从山里捉回来的山鸡宰了煲汤,半途的时候五郎家又给送来了一条草蛇,杨重钰把它们一锅煲了,还张罗着把前几日才挂到屋檐下的獐子肉焖烂。做这么丰盛的菜,是因为出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杨家祖父和杨家哥哥今天就要回来了。

这个地方真的就是一个山旮旯,离得最近的城镇是一个叫十二里墟的小村坉,从滦湖村绕山道到那里最快脚程的也要三天。

而杨家祖孙这次去的却是离着十二里墟还要更远的洛州城,光走路据说也要七八天的。

滦湖村这个地方是真的就像桃花源描述的那样,掩藏在群山山坳里面,出谷的通道俗称“一线天”,是山体裂变和流水腐蚀而成的一条狭长深涧,坑坑洼洼的,泉水从山体、地底下渗出,在山涧里汇成一条浅浅的小溪流,居然还有不少鲜美的小鱼虾。

杨重钰带着非花去看的时候,非花就觉得,要让外界的人发现这个深藏的小村落简直就是不太可能,因为从一线天出去,就是茂密的丛林和危险的沼泽,只有熟悉这里或者武功非常厉害的人才能穿过那片沼泽到达丛林,然后才有可能发现那道隐藏在荒草爬藤中的石缝。

而紧邻着沼泽外面的,就是非花曾经呆过的那片茫然的草滩,不是如非花那样落难的,极少有人会到草滩这里来。

“唉!不知道爷爷和哥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呢?想知道他们有没有给我带东西回来……”

非花把桂枝和桔皮拿到厨房里,杨重钰一边搅着小锅里的汤,一边第几十次的感叹着。

非花视若无睹状若未闻的转身出厨房,跟话唠说话是个力气活,听话唠说话是个心理素质活,对非花来说同样是个考验。

杨家祖孙此次去洛州是跟村里几个青壮汉子一起的,集中把村里存起来的山货背出去卖掉,他们说好了是今天回来,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

滦湖村人出山一般都是结伙的,而且轻易不外出,一出去就是大购物,把好几个月需要的东西都买足。

他们极少出山,究其原因,非花认为也许是因为在这里定居的人家都是百年前逃避战祸而迁移来的,经过了一个世纪的避世而居,他们明显的更喜欢如今的环境和生活,用五郎的话来说,就是“吃个饭都能安心点,出门、做事不怕绳绊脚(比喻背后被人算计),图个自在”。

非花在心里很赞同他的观点,如果纯粹只是“活着”,无须去争什么名利的话,滦湖村无疑是一个绝佳的养生之地。非花不知道是这里的山水好呢还是这里的人心态好,村里竟然有一位超过百岁的老人,三个八九十岁的老翁。

在非花看来,古代人都是挺短命的,活到五六十岁普遍算是高岭了,除了那些传说中的修炼之人,非花觉得那些百岁老人都能拿出来展览了——奇观呐,更何况这些老寿星还集中在这样一个不足百人的小村落里。

滦湖村是不纳入国家的行政区域内的,也就是说村里所有人都是黑户,还偷税漏税长达一个世纪!非花觉得这又是一大奇观,因为如果是在现代,这根本不可能嘛,国家机器随便扫描一下,哪个山旮旯有没有生物都知道。

不用交税,就意味着农家多劳多得全部入自家的口袋,家家户户自给自足,日子过得比外面的农人们不知道好多少。在这样的优越条件下,滦湖村的人口却一直没有多大的上涨,非花又觉得也许跟村里人百年前的祖先们有关,他们那种出世不入世的淡薄观念依旧影响着后世的血脉,这点从村里人的言行话语里就可以看得出来。

中午,杨家祖孙还没有回来,杨重钰和非花铁宝就先吃了饭,熬了一个上午的山鸡草蛇的龙凤汤,焖烂了再勾芡的獐子肉,红烧的蘑菇鸡,鸡油炒的小笋片,卖相好味道也佳。

非花再一次心下暗赞杨重钰的厨艺。

饭后,非花照常到屋里的竹塌上睡午觉,正睡得香甜,就被一阵喧哗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倚在床头呆呆的看着窗外。

太阳已经落到山尖上,再过不了一会村里就要阴下来了(指太阳照不到),夏日的燥热让人即使睡了一个下午依然觉得困乏。等那阵低血压过去,非花在窗边的脚架上的木盆里团了帕子擦了脸,抹去身上的汗,走出屋子。

杨凤珏甫一回来,把村里人托买的东西分到各家,没有多理会缠在身边的村里的小子们,背上自家的大包小包就往院子里走。

刚刚转身从人群中出来,杨凤珏就看见倚在自家廊子里的少年。容颜如玉,白衣萧然。

他大踏步的走回家,推开篱笆的小院门,然后放轻放缓脚步走到廊下,隔着栏杆仰头对少年道:“看起来你恢复得不错。”

非花把目光从远处喧闹的人丛中收回来,微微低头看着他。杨重钰的哥哥,杨凤珏,长相阳刚俊朗,目测一米八以上的身材挺拔伟岸,穿着他们家特有的葛布长衫,整个人看起来很是沉稳可靠,脸上也并没有他弟弟那样整日挂着的笑脸,却显得有些冷硬,连一句问候招呼的家常话也被他说出正式严谨的味道来,气质上又带着杨重钰的那种舒雅之气。

这个人,从外貌上看不出跟杨重钰是一对兄弟呢,不过感觉性格上还是很能看的出来是一家人的。

“还好,这得多谢令弟的照顾。”

杨凤珏愣了一瞬,旋即微微笑道:“你不用介意,他那个人就是这样的,喜欢照顾人,叫他重钰或者小钰就行。你能把这个东西放进屋里吗?”

杨凤珏递过来一个长长的布包着的木盒,指指非花住的房间旁边的屋子,客气的话语,神情和语气却自然得好像他们已经认识相处了十几年。

非花接过东西,拿到屋里去。

木屋的房间规格式样都差不多,不过走进屋子,非花还是小小的吃了一惊。

屋里正对着门的墙上是一座与人等高的普通博古架,原木的格子里摆放着满满的都是一叠叠的书,博古架的顶上安放着一只一臂大小的木雕苍鹰,舒展的两翅仿佛要射入长空。

左边挨着墙的一排立柜式长桌,桌面上一个个小架子上也放满了线装古书,屋子正中间摆着一个大班台般的四方桌子,桌上堆放着书、纸张、砚台、笔架、烛台等物,一幅未曾完成的水墨山水画横过整张桌子。

右边却是抬高了地板的榻榻米,临窗一个老树根雕琢成的矮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素雅的竹帘把那一方天地半遮起来,自有一股隐士的遗世独立。

非花曾经听杨重钰笑着埋怨自己的哥哥是个无趣的闷人,照他看应该是个风雅的趣人才对吧。

他把盒子摆在左边的桌子上。

“叫什么名字?”

杨凤珏坐在廊子里,一边拆包裹一边问。

“非花。”

杨凤珏抬头看了他一样,黑沉沉的眼里闪过一抹异光,“名字很适合你。”

非花诧异的看他一眼,谁听到这个名字首先都会说像女孩儿,还没听人说过“适合你”这样的话。

“花月春风,流光如梦,梦如花月,流逝如风,风过无痕,非花非梦。是一个很有禅味的名字啊,只是太凄凉了。”

那双黑沉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一些什么东西,非花还来不及辨认,就觉得它又恢复了看不透的深邃,他只看见自己的影像倒映在那双黑亮的瞳孔里,清晰无比。

“这个给你。”一只手递过来一根金蓝两色丝线编成的精致绳子。

做什么?真当他是女孩子吗……

非花还来不及拒绝,杨凤珏就起身走到非花的身后,手撩起他披散在背后的长发,兀自绑起来。

顺滑的长发稍微发黄,柔软滑手,抓在手中凉沁沁的舒服。

杨重钰把绳子松松的绑在发上,又顺手理了理非花的刘海,他的手指碰到非花的耳尖,那秀气的耳朵马上敏感的颤了颤。

他忍住想要伸手去揉揉摸摸的冲动,轻笑着说道:“好了,这样方便多了吧。”他说着又从地上散乱的东西里拣出一个小布袋,打开,里面是一根雕成缠绕的花枝的发簪,“本来想给你这个,不过你可能嫌麻烦。”

非花想不到他还能注意到这个,一时间只能说谢谢了。

“你不用跟我客气,来了我们家就是一家人。我叫重珏,你直接喊我名儿就行,或者跟小钰一样叫我大哥也好。”

“嗯。”

“大哥!”

非花和杨凤珏转头,就看见杨重钰笑吟吟的走进院子,手上攥着一对儿小匕首。

“大哥你就坐着罢,东西放着等会我再捡。饿了吧,我煮了红薯汤,这就给你端来。”杨重钰把匕首收到自个屋里,笑着张罗去了。

非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一阵热风吹来,额前的刘海轻轻飞扬起来,跟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微相似。

番外一

非花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正确的说,他是一个私生子。

他的母亲苏磬佳原本是江南小县城里的一名中学音乐教师,秉承了水乡女子和家族优秀基因的她长得娇小玲珑,甜美可爱,无论是在家里还是学校、工作单位,都享受着别人的袒护和宠爱。

二十四岁时,苏磬佳经人介绍,给县高中的一个艺术生辅导美声和钢琴,对方给的报酬很优厚,她毫不犹豫的接受了。

后面的故事很老套,苏磬佳和那学生的父亲发生了恋情。

那个男人是南边大都市里做房地产发家的,妻子和生意都在南边,不过因为儿子在小县城这里的外公家上学,他在这里也置了公寓别业。

男人有了钱就喜欢装风雅扮潮哥,他觉得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左拥右抱是对不起中国几千年来的男权社会传统,包二奶在他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而苏磬佳,从艺校毕业就回到县城任教,小半生的人生都是在学校这个象牙塔里面度过,思想上却并不那么单纯,相反,她的城府很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跟郭永澄——就是那个学生家长——发生关系之后,她利用自身的优越条件和一切的手段,将他捆在自己的身边。

她精明,男人也不傻,婚外情图个新鲜玩玩可以,要认真了却是万万不行的,不过,即使他已经很小心,有时一时激动起来也还有疏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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