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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by莫笑为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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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在的临江城,也不过是一处落脚的地方,这楚宅也住不长久。只因这样的宅子外头还有不少,不知楚宅一处。

鸩羽记起他初遇这人,被他所救,在那苑子里也住了好几日。那苑子的布置与楚宅相差无几,只是没楚宅气派,不过也是处贵气的苑子了。

午睡过后,难免不好清醒,只怪天太炎热。窗外吹来的风也淡淡的,驱散不了身上的燥热。

楚熙榕午睡一时,鸩羽就在旁守着,有丫鬟端来了冰镇的甜汤,才轻唤了榻上的人一声。

楚熙榕披着轻薄的衣衫,发也凌乱,轻荡在胸前。正要命人来伺候,鸩羽先上前了,手指托起那冰凉的乌发,轻轻摸着。

楚熙榕也没在意,只当鸩羽亲近了他,自然欣喜,由着他来伺候着衣。

“天也炎热,若是此时入得寒潭,倒是舒适清凉了。”楚熙榕端着冰镇的甜汤,慢慢喝着,不禁念起枉生殿里的寒潭,那儿才是避暑的好地方。

“不如我们回去,呆上几日,你说可好?”楚熙榕只想着与少年同入寒潭,亲近少年,心下就愉悦几分。

“属下谨遵主上之命。”也不知是鸩羽身上带了血玉的缘故,还是他本身就清冷,那眼眸宁静如水,似乎心中也清凉着。

“你过来。”楚熙榕不是随便说说,是真想回枉生殿去,享受寒潭的清凉,享受与少年亲近的时刻。

鸩羽听他传唤,恭敬地来了他身边,没想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了他的脖颈,细细摩挲着。

“冰凉了……确实好摸……”楚熙榕低声说着,指下滑动,眼光落在那脖颈里的红痕上,前夜他不知节制,让这漂亮的颈子伤了。

这两日他都为少年抹药,那细小的伤口愈合的快,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

“天气炎热……沐浴了也清凉些……”说罢,命人备好洗身的热水,也不管鸩羽的意愿,命人送来轻薄的冰透的衣物,好像是要鸩羽沐浴过后穿上。

里间本有衣物备着的,可他的主子定要重新送来衣物,他沉着眼眸,还是拿着衣物进到里间去了。

浴桶里的水温淡淡凉凉的,热度刚好,实则他没感到炎热,他的主子命他沐浴他只是遵从主子的意思。

沐浴出来,还没走近那人,就听了一道女声响起。

离近一看,是右使花明月,这些日子她开始常来楚宅了,不知可是总坛有事?

鸩羽走近了,花明月那水柔的眸子凝视了鸩羽,语道:“还有一人是适合的人选。”

楚熙榕轻挑眉眼,目光流转了波光,温柔一笑,“明月说的是何人?”

“那人难杀,已失手数次,今日探得他喜美色,才出此下策。”

“你且是美人,论武功必能胜他,若是无人指派,倒不如你亲自去完成这回的任务。”楚熙榕的眼光转到花明月身上,打量着她莹白的面容,也叹花明月是个美人。

“明月自当同从主上吩咐,不过那天门门主只好男色,不近女色,万一失手就再难有机会接近了。”枉生殿里也有适合的人选,不过眼前的少年更为合适,美色过人,身手不凡,必能完成此次任务。

“如若失了他,你到哪里去寻一个赔我?”楚熙榕的目光流连在鸩羽身上,丝毫不掩饰喜爱之意。

“明月不过是随口一说,主上不必恼怒,枉生殿里头不乏貌美的人,许能……完成任务。”花明月是看中的鸩羽的美色,那天门门主喜爱男色,可不是什么样的都能入眼。这才想到了鸩羽,听了她的主上这些话,怕是不会同意了。

再者真是失了这个少年,她就算寻了好看的来,只怕她的主上不一定就喜欢了。

“阮魁手底下有多少人物你也清楚,选了合适的去办此事,莫打他的注意。”他亦舍不得碰的人,怎能让别个人糟蹋了去?随便做做样子且好,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到哪里去后悔?

“明月告退!”花明月得了命令,行礼退下。

楚熙榕也晓知这回要暗杀的人不是一般人物,颇为棘手,若不是真拿不下此人,花明月也不会来此向他禀报。

转眼,楚熙榕摸着鸩羽的肩颈,手下的身骨清俊坚韧。这衣衫也冰透,那皮骨白皙隐现着,极为诱人。

“难怪明月要你去了……”楚熙榕的手指滑到鸩羽的胸前,隔着透明的薄衣,欣赏着那红艳的两粒,指腹轻触而去,不过没敢肆虐。

鸩羽明白右使说的话,这回的任务太棘手,已失手数次,难以斩杀目标。要是这样下去,不但杀不了人,反而遭杀戮。

“主上可命属下前去,此次任务不能失败。”鸩羽感到胸膛的异样,稍稍避开了楚熙榕的手,冷声说道。

“就是我亲自前去,也不能让你去送死,更不能让他人动你分毫。”楚熙榕收回手,眸中含情,柔柔细腻。

“属下必能完成任务,还请主上下令。”此次任务哪里能让主上亲自动手?他习杀人之术,本就是枉生殿的杀手,他去完成任务最合适不过。

“这些日子你练武虽有长进,但还不足能力杀了此人,此人生性残暴,为人阴毒。此次花重金取他性命的怕是他天门中人,前几次失手败下,是他门中之人不作为。这回那主谋着急了,自会与我们里应外合,联手杀他。”天门门主已是年迈,据他所知此人残暴嗜血,早有人要反他,不过时机未到迟迟没下手。

得知他练功走火入魔,布局多年的人开始迫不及待了,只想杀了他夺取门主的位置。谁知还未下手,就起了内讧,有人告密于门主,被告密的人自是按门规处置了。

而那门主也没走火入魔,精神得很,他早已察觉有人密谋,故意放出风声,设了圈套。

而今主谋找上了枉生殿,也不过是因自身不够实力,杀不了那人。

楚熙榕话落,没听鸩羽回答,再道:“你不信我所言?”

“属下不敢!”

“你还是不信。”楚熙榕摇了摇头,声音低沉。

“属下必不会失手!”鸩羽跪倒他身前,冷声而语。

楚熙榕神情温和,拉了他起身,“你若遭了罪,我就心疼了,你可懂得我说的话?”

“属下不会令主上失望!”

凝望少年清冷的眸子,坚毅的神色,楚熙榕轻缓了声音,“既是如此……我准你去。”

第二十五章

十六七岁的少年就像那青竹一般清隽鲜美,再者那少年又生得好,那样夺人眼球,吸人心魂。

在天门门主的眼中,这青衣墨发的少年是美的,清冷又淡漠的美,令人想折了他的翼,将他染上血腥,就不知那眼中是否还冰寒。

他人喜好男色便只对男子有欲望,他却与人不同,他只喜好稚嫩的童子和青涩的少年。最好是干净的,不知情欲的,托在手中才好玩弄。

近年来他身体不如以往,想来是纵欲过度,不知节制。这才修身养性了,不过现在见了这少年心下开始蠢蠢欲动,腿间那根东西燥热起来了。

“新入门的弟子……可有人教导于他?传他武艺?”天门门主已年过五旬了,此时那双浑浊又充满欲念的眼紧盯着那青衣少年,谁人都看出了他的龌龊心思,但无人敢言。

“这少年并非习武之人,乃是乔天在山野所遇,见他无去处,便带了他回来。”一名黑衣男子几句言语,诉说着少年之事,旁人听言只轻蔑露笑,低声私语起来。

“既是刚入门,人又是你带进门中的,就由你传他武艺,教他门中规矩。”旁人当他回留了少年在身边,谁知他竟让少年入了乔天的手底下,真正明白他再打什么注意的没有几人。

“乔天谨遵门主之命”

本来也没什么事了,谁知那门主刚要走,就有人冷声道:“听闻山野出美人,兄弟们怎遇不到?乔兄偶然一遇,就得了这么个漂亮东西?”

那人像是随口说说,不过每字每句都在指乔天糊弄门主,刷着不光彩的手段花招。谁人都听得出来,门主怎又是傻的?

他这话一出,大堂里就闹了起来,都说那青衣少年来路不明,哪里的山野就出了这么美貌的?再者就算有,怎说遇到就遇到的?

有人开始说少年是哪家苑子里的小倌,有人又说是哪家的少年公子,不知人心险恶,怕是被乔天拐来的。还有人说这少年就是乔天寻来的,想用美人计来迷惑门主,私底下藏着什么阴谋。

其实今日北门主召见的新弟子不少,青衣少年不过是其中一名,但他太惹眼,门主才留了他下来,对他关爱有加。

“门主可要查清此人的来历,以免着了小人得道!”方才针对乔天的男子又开口了,他也不过是煽风点火而已,敌对乔天的人就开始闹了。再添点油,这火就会越烧越旺。

天门门主也没理会他,起身向青衣少年走去,还为离近,倏然间抬手出掌,一掌就将少年打落在地。

见少年难以起身,双唇染血,眼神淡淡,就知少年是真受伤了,似乎也真是不会武功。

“去探探他伤得如何。”

门主的命令无人敢不从,那煽风点火的男子先到了少年身前,才要探少年是否身怀武功。忽见少年的美色,一时心乱,顺手摸了少年一把,只觉那腰身韧柔软滑。

天门门主看在眼底,面色一冷,道:“可有异样?”

那男子收回手,立刻言道:“回禀门主,此人伤得严重,又身无内力,着实不想练武之人。”

他明知这少年还是有问题,可此时却不想就这么把少年赶出去,就算这少年真是乔天寻来密谋的,也得等他玩一回,再禀报门主也不迟。

他贪念少年的美色,只想玩玩少年,谁知就是他这一错,就送了自己的性命。

青衣少年时新入门的弟子,自然地与其他弟子住在一起,然而门主念他伤重,让他先住了乔天的院子里,让他不受打扰好好养伤。

鸩羽身无内力,被那门主一掌重伤,现下胸口疼痛,气息不畅,实在难受。

这院子是乔天的住所,乔天既是没有那点本事,就不该妄想多的门主之位。以今日所看来,这天门中想要内乱的不止乔天一人,人人都在兴风作浪。

今日那门主一掌打来,他本有机会闪躲,却硬生生地受了他一掌,只为不让他怀疑。可即便是如此,那门主定还是疑心于他,要接近他取他项上人头就难了。

鸩羽当天门门主疑心他,此后怕难以接近天门门主,可他不知,现在天门门主已是难耐欲火,只想寻他来玩玩。

天门门主没来,倒是来了另一人,那就是今日早大堂里对他不满的人。

来人相貌普通,眼光猥琐,一身的下流之气。

“你的伤可要紧?”说着,手就往鸩羽身上摸去。

“吴舵主来此可有事?”鸩羽侧开身子,冷冷言道。

吴英杰的手一顿,晓知少年清楚他身份,更为肆无忌惮了,手掌按在少年的腰间,使劲揉捏起来。

“今日我就摸了,果然软柔。”他慢慢靠近鸩羽,看鸩羽那冷淡的双眼,再道:“今日我不过是说些胡话,就是看不惯那乔天得了你这么个漂亮的东西,还想要用你讨门主欢心,你莫怪我,我就是看不惯他……”

“吴舵主自重。”鸩羽缓缓抬了手,指尖闪着冰白的光,他若动手,这人必死无疑。就算他现在身无内力,但要杀一人还是不难的。

“如何自重?”吴英杰嘿嘿一笑,手下开始游滑了,也不顾他的挣扎,硬是扯下了他的腰带。

“我晓得你是乔天寻来的,别人遇不到什么美人,他就这般好运?你若听话,让我弄一回,我必不告诉门主此事。”

“吴舵主莫后悔。”鸩羽刚要动手,忽然神色一怔,放下手来,任由他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他不会武功又手无寸铁,而且还是个伤重的人,此事被人压在床里,自是动弹不得。有人进来见了,就知他是被迫于人。

也是吴英杰没有好运,来人是乔天还罢了,可偏偏是对鸩羽想念得紧的门主大人。在门主眼皮底下玩这些把戏,门主大人自不会轻饶了他。

还不等他下床,一掌就挥过去,将他打落床脚。

“门主饶命!属下并无此意,只帮他瞧瞧伤势!”吴英杰衣衫还没乱,明眼人也晓得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不过那床上的少年衣衫就被扯开了,露着光润结实的胸膛,走近看了,见那胸上还印着一道掌印。

“瞧瞧伤势?你上床去做何?”门主走近了床榻,看床里的人衣衫不整,眼中就露了杀意。

他喜爱干净的东西,谁人都晓知,地上跪着的人似乎忘了,妄想染指看中的。

“本门主要是厌了腻了,自会赏给你,你急什么?”

“属下知错,还望门主恕罪!求门主饶命!”吴英杰也记起了,门主喜爱干净的东西,所以一直玩着稚童和少年,从未玩弄成年的男子。对于别的,门主不看在眼底,但禁欲几月的门,哪里会让人先碰了他看中的?

“自到刑室领罚!”

房里安静了,鸩羽还没动手拉好衣衫,一只苍老粗糙的手现身过来了,替他来好衣衫,话语严谨有慈爱,只问他是否伤痛。

他问什么鸩羽就答什么,尽量装得沉静,又不知世事。

门主更为喜欢他了,只想一把压了他在床榻里,好生肆虐,好生玩弄,让他的身子沾满了鲜血。那样的话,这具身子许会更漂亮了。

“你好生歇着,伤好了本门主再来瞧你。”话落,就要起身,可又想起了什么,低下了身子,在鸩羽耳旁轻语,“手底下的人都说是蛇蝎,来路不明……本门主却不怕……你入我门中……定会好生相待你。”

门关合上了,鸩羽的手移到腰身,那处微微疼痛,方才被人揉捏,他已心生杀意了。若不是为了此次任务,他要将那吴英杰的双手斩下。

至于天门门主,纵然那眼底隐着污秽的欲念,不过现在似乎还不会对他不利。

乔天已告知他天门门主喜男色,只玩弄稚嫩少年,只喜欢干净的。不仅如此,还喜欢虐杀他们。

鸩羽向来对生死不看重,对于那些稚童和少年也没什么同情之意,不过还是看不惯那天门门主的所作所为。

鸩羽伤重,养伤就用了好几日,这期间除了乔天偶热来此,再无人来了。

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无异样,鸩羽觉着时机快到了,才将藏在袖口里的丸药拿出来服下。那是能令他恢复内力的药,不过一时恢复不完全,还得慢慢来,两个时辰后才能运气。

服药过后,鸩羽等着两个时辰到来之际,运气调和,通畅经脉。

哪知有人来了,说是门主传他,让他到前院去。

前院灯火光耀,人声噪闹,走近了才知今日是门主大寿,所以此时的宴会是寿宴。

鸩羽一到就有人戏谑轻笑,目光污秽,不住地打量着他。

门主见鸩羽来了,只对他说让他坐乔天身后,众人不惊异,像是早知会如此了。也就各自喝酒笑闹,看着那些妩媚的女子舞身。

鸩羽冷着面,平静着目光,眼中无任何神色。此时,前方的乔天侧了身来,手里端了一杯水酒,对着鸩羽道:“喝一杯罢!”

鸩羽抬眼看他,没有接酒,回道:“不必!”

“门主正看着,你若不喝,门主可就不高兴了。”乔天将酒杯送到鸩羽眼前,只要鸩羽接过去。

鸩羽感到有一道目光射来,直直落在他面上,火辣辣的。晓得是谁人,慢慢伸了手去接,接在手却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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