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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by莫笑为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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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羽听到此,便让人拿了些钱财给猎户,只对他说莫将救这二人的事往外传。要是遭了杀生之祸,可怪不得别人,猎户自然本就是个山中人,并不想遭祸事,自然听从了他的话。

夜深人静了,山中的寒气太重,风也刺骨,令人安睡不能。

木屋中虽烧着柴火,而从四周的隙缝里灌进来的寒风,却是冰如霜雪,直渗了骨髓。

对面的床上,枕着毛皮入睡的男子似乎不畏寒,眼眸轻闭着,面色沉静,像是睡得熟识。

见此,他也闭上的双目,明日还要起程回枉生殿,只盼回了枉生殿主上能记起些事。

就在他闭眼不过一刻时,忽觉身上一沉,灼热的气息落入了颈间,湿润缠绕而来。

打开眼皮,晓得这人是谁,才放松了身子。

“我不识得你,却是想亲亲你……不知为何……就想亲近你……”

低沉冷凝的嗓音传入鸩羽耳中,随着嗓音而落的是唇舌的舔,舐,鸩羽闭了双目,任由他了。

“主上……若是能记得属下……”

“你说我是你那主上?你也与你那主上做这般事情?”忽然间男子抬头,冷着眸子,轻声问着他。

“你便是主上。”鸩羽睁了眼,凝望他的面容,轻声道。

“我若不是你的主上可还能这般对你?”说罢,身上之人双手不规矩了,狠劲撕开了他的亵衣,手掌揉捏着光润的皮肉。

见那雪白之中的鲜红,低头含了去,唇齿磨着。

“你若不是主上……便是死在我手里……”鸩羽刚话落,只觉胸前疼痛,但疼痛而后便是酥麻之意。

“你只让他对你做这般事情,不允别人亲近你?”男子这时挑起了眉眼,低声轻笑,随即手掌滑到了鸩羽的腰腹,握了那物。

鸩羽对上那戏谑的眸子,回声对着他道:“属下只与主上行……此事。”

“你说我是你的主上……那便是了吧……今日放了你,日后你不让我亲近,怕是还能杀了我。”

鸩羽再无话语,感到身子燥热了,异样的情愫涌在心头,抱紧了冲撞他的男子。

夜还长着,木屋中的柴火燃烧着,火光妖妖娆娆,艳丽彤红。此时正用照着皮毛榻上交缠的躯体,映着那两张动情的面容。

外头寒风飒飒,屋里却是不知何时能平息炽烈火热。

隔日,鸩羽与猎户道别,只说让他好生照顾花明月,说是会尽快派人来接她。

花明月断了腿,才醒来不久,此时也不易奔波,对她的腿伤不利。等他好一些了,再接她回去才是。

至于她的伤,还得请大夫来瞧,这些猎户能办到,便暂时将花明月托付给了猎户,暂且在此养伤。

天阴沉沉地,雾气绕着山中木林,不见一丝光亮。

鸩羽晓知主上失忆,所以定是不会用内力护体,所以对他格外上心。一路上牵着他的手掌,慢慢走下山去。

到了官道上,早有人准备了马匹,但楚熙榕竟是不上马,说是不会骑马。

鸩羽一怔,晓知他失忆了,人事忘尽,武学也忘,骑马自然也不会了。

这时便让人准备了马车,与他一同乘马车而行。

马车里,楚熙榕再不君子,手上不规矩,唇舌也不规矩。

鸩羽本想制止他,谁知他竟说既然他是主上,既然主上能对属下做那些事情。他便是能的,为何不能?

两人倒是日日腻在马车里,不时亲热一番,要么就是小歇一刻。

天又寒冷,所以两人腻在一处自然是搂抱着的,不过楚熙榕倒没真做些什么,只是亲吻摸摸。

“那夜你也得趣了,怎不让我再……进到你身子里去……”楚熙榕楼紧了鸩羽,在他耳边低语,细长的眸子流转光柔。

鸩羽听他说这些话,换做从前他定沉静面色,今日倒是不知什么的,面有些热了。

“主上若学会骑马,今日属下便让主上进到身子里来……”

“我自然会,只是那日……那日想与你在一处罢了!”

第五十六章

自从那日后,马车便被丢弃了,一行人骑马而行,行程快了许多。

有时停留歇息,楚熙榕便拉着少年到人少之地去,等二人回来之时,少年皆是不言一语,光是他一人温情着。

这一路上还算太平,并无事端,也还算顺利。

只是听得一些风雨,说是江湖又要大乱了,正派联合围攻邪派,似乎要铲除邪派。

就连一些地痞流寇也在谈论此事,说是韩盟主要为江湖众人洗刷血债,带领正派人士前往枉生殿,誓要铲除邪派,还江湖清净。

江湖哪有清净之处?有江湖就有纷争,就有争斗,就有杀戮。

鸩羽不知事态有多严重,然而既是人人都这样说,此事怕是真的。

不做所想,一行人加快了行程,以便在事情发生之前赶回枉生殿。

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也敢围剿枉生殿,怕是得知主上不在,枉生殿群龙无首,才敢造次了。

三天三夜不眠一刻,快马加鞭地赶路,终是敢到了山脚下。

只是越往里头走,血腥就越重,再走一会儿,便见了几具尸体,这几具尸体皆着了枉生殿的衣物。

“主上!枉生殿如今有危难,只是……主上既不知前事,还是再次等候为好。”鸩羽淡漠着神色,转身对着楚熙榕言道。

哪知楚熙榕微微一笑,眼眸含情,颇有勾人意味,柔声道:“我怎舍得你一人去?”

鸩羽抬眼看他,也不开口了,带头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楚熙榕温情低语,只想要鸩羽同他说话,鸩羽却是不再开口。

他无法子只好跟随鸩羽而行,再不敢造次了。

离枉生殿愈来愈近,隐约听到些高喊,再往前行,见那远处聚着许多人,不止如此,各人还打着旗号。

“主上莫再跟了,主上不懂武学,不记得前世,还是留在此处甚好。”鸩羽停下脚步,冷声说道。

楚熙榕温情低语,来了他身边,言道:“我哪里舍得别人伤了你?自然要跟随了。”

鸩羽知这样一直是这般模样,就算是失忆了,也还是这样轻佻言语。

两人还在僵持之际,只听远处的高喊怒吼声震耳欲聋,下一刻只听刀剑相交,抬眼看去,只见枉生殿不知何时打开了厚重的高门。一干正道之士一涌而入,里头不知又是何情景了。

鸩羽顾不得楚熙榕,但又不能不顾他,如今枉生殿正是生死存亡之际,他不能坐视不管,只守着他的主子。

鸩羽深深看了楚熙榕一眼,就要离去,谁知楚熙榕伸手而来,环了他的腰身,言道:“我再不会让人伤了你。”

鸩羽看那眼中多了一抹不明的笑意,倏然间又想起了什么,一路上这人的种种行径,同以往无半点差别。

“有主上在此,属下不必担忧了。”鸩羽说罢,推开他,提气跃出几丈远。

楚熙榕见此,连忙跟上,唇边的笑意不减一分。

他只是想探探少年的心思,如今已是探到了,何须再装?

那日杀江寒之时,也才知了一些事,少年从不允诺他人,少年身心都念着他,是念着他的。

今日再不能让少年涉险,少年再受了伤痛,他会心疼。

楚熙榕跟随鸩羽而去,来到厮杀之地时,才知事态不好,枉生殿弟子死得不少。

那少年也不知去向,到处是血腥染着,连阮魁似乎也遭了横祸。

阮魁身边的弟子不多,但身后极佳,连他的弟子都死在门口,阮魁怕是也不在了。

楚熙榕想起那日武林大会,少年受的那些屈辱伤痛,眼神再无平静,取而代之的是狂烈嗜杀之气。

才几月,江湖中又多了青年少侠,不过今日他楚熙榕回来了,便不会让他们走出枉生殿。

一路斩杀血腥,来了后殿,见大门开启,踏进殿中才看到少年受制于人。

少年脚下躺着阮魁,不过阮魁动弹不得,只睁大眼球望他。

擒住少年的正是如今的武林盟主,带领众人围剿邪派的韩青。

“主上莫来,韩青下了毒!”阮魁动不得身子,似乎中了什么毒。

鸩羽也是一样,僵硬着身子,朝着楚熙榕望来。

“韩公子?还是韩盟主?”楚熙榕注意到韩青周围的烟雾,细细微微的,怕是韩青又用那迷香之毒来害他枉生殿众人?

“主上莫来。”鸩羽看着楚熙榕走近,也担忧了,即刻出声制止。

“你怎回来了?”韩青不曾想到楚熙榕竟活着回来了,那日借着江寒之力埋伏在江边暗杀楚熙榕,后楚熙榕落了江水里,身上早已被刺数刀,没想到他命真大!

“自然得回来,我怎舍得放开他?”楚熙榕低声一笑,离得更近了。

韩青见此,唇边笑意清澈,眼中温和淡淡,言道:“原是如此,既是这般……为他你定是任何事也愿意做了?”

“自然。”楚熙榕点头笑道。

“我只要枉生殿灭亡,并非要取他的性命,你该明白。”韩青淡淡说着,转眼就看着身前的少年,唇边笑意温情。

韩青被推举做盟主,自然得为江湖众人做些事,若不是如此,谁人会真心臣服于他?

从前也不喜权势,也不喜江湖和武学,如今才知唯有得了权利,才能做想做之事,才能得掌控江湖。

“你要我做何?”楚熙榕看不得韩青对鸩羽笑颜,也看不得韩青的眼神,总透着些暧昧之意。

“枉生殿已死伤数百,算是铲除了一半邪派之人,如今还有你这邪派首领,你不该活。”韩青说得清淡,眼中再无清明之气,显了一些杀意。

“你到底要我如何?”

“你先自断一臂,好让我知你是否真心要救他。”

“我自然是真心要救他。”楚熙榕轻轻一笑,眼眸望着那少年,挥掌如疾风,瞬间就断了自己的左臂。

那少年还来不及喊他,他已照着韩青的话做了,一旁的阮魁这才知主上对这少年的情谊。

“主上!”

等他们回过神,只见楚熙榕白了面色,微微蹙着眉宇,额上冒着汗珠。

第五十七章

“还要如何?”楚熙榕捂着断裂的手臂,冷声问着韩青。

韩青见他毫不留情地自断手臂,心下倒是一怔,不想这楚熙榕真能为这少年做到如此。

“武林大会上你残杀了多少人你自是清楚,如今这些人要你粉身碎骨,你自是得做到。”韩青淡淡地说着,察觉身旁的少年面色冰冷,眼眸直直盯着楚熙榕,心下不快,再道:“你再自断一腿,我便放了他。”

“主上不可!”阮魁大声喊着,挣扎着要动身,怎奈他已中了毒,再者身上重伤加剧,一动身就令他惨痛不已。

“主上莫顾及属下,杀了韩青才是!”鸩羽冷声说着,面色不变,眼中却是冻结了寒霜。

韩青听言,唇边冷笑泛起,“你倒是他杀我,怎不记得我救你之时?”

楚熙榕见韩青面色有变,怕他会伤了鸩羽,缓缓道:“要我自断一腿也可,只是得请韩盟主说出枉生殿的叛逆之人,若是无他,江寒必不会被劫,韩盟主怎会知枉生殿的所在,必也不能带领中正义之士来围剿我邪派了!”

韩青好一会儿没回话,只是淡淡笑着,半响才道:“那人不就在你身后……”

楚熙榕早已察觉身后来人,外头厮杀声一片,但他却还是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

韩青话还没落,他已如风而动,与那人打了个照面。

“秦峰!”楚熙榕早该料到是他了,秦峰此人一直不安分,一直惦记着鸩羽,他怎会忘了?

秦峰不言不语,出手朝他攻来,他已断了一臂,所以刚开始有些落了下风。

手臂若是完全断裂也好,只是还连着皮肉,皮肉也生疼着。

两人过招数十,秦峰就落了下风,正是楚熙榕出手扭断他的脖颈之际,谁知一把长刀刺穿了秦峰的腰腹。

顺着长刀看去,只见阮魁撑起身子,一手握住刀柄,咬牙切齿道:“我阮魁待你不薄,你竟勾结外人来暗算于我,来灭枉生殿!”

秦峰抽出长刀,也不顾身上留下鲜血,冷道:“若不是你送他到楚熙榕身边,他定是我的。”

楚熙榕这时松开了手,任他倒下去,再抬头看看鸩羽,又想起从前鸩羽不理会他,而后这英挺少年出现之时,面色阴沉,似有杀他之意。

莫非这二人从前是真心相待,从前这二人才是交心之人?

阮魁一听,面色气怒,不知该如何言语,只好不开口了。

“我只的目的是铲除枉生殿,秦峰却是为了一人。”韩青这时开口了,手也摸到了鸩羽的脖颈上,像是要端了鸩羽的脖颈。

“你要我自断一腿,我自然会照做……”楚熙榕发现韩青前方的迷香烟雾淡了,暗自平静气息,慢慢走上前。

“你在此自断一腿便可!莫再过来。”韩青见他越走越紧,朗声制止。

楚熙榕一真停下脚步,但没开口,右掌缓缓移到腿根山,这一掌下去,今日他可就真输了。

手掌聚齐了浑厚的内劲,只差一掌打下,然而他迟迟没动手,韩青也急了。

“你莫想拖延时间,此时没人能助你!”

也是趁韩青心急之时,楚熙榕挥动的内劲,掌风猛然落下,不过在贴近腿根了一刹那又转了方向。凌厉的掌风猛然袭向韩青,韩青不防,竟被打落几丈之远。

韩青本就武艺不差,只是方才不防,着了楚熙榕的袭击,等他起身再想对楚熙榕出手时,楚熙榕已来了面前,再次出掌将他打落老远。

秦峰身中一刀,一直流淌着鲜血,再不救治只怕会流血而亡。

那把宽大的长刀已穿过了他的身体,腰腹以下尽是血水淌着。

楚熙榕回身来了鸩羽身边,解了鸩羽的穴道,才发现鸩羽是真的中毒,不是单纯被韩青所擒住。

“已你的武艺不会被韩青所困,定是又被那张面皮迷惑了,你从前说他不是小人,今日可是知了?”

鸩羽没回他的话,走到阮魁身边,查探了阮魁的伤势,再来了秦峰身边,点了秦峰身上几处大穴。但似乎没用,秦峰腰腹的伤口太大,止步血流。

“明明是我先与你相遇,明明是我先陪在你身边,你识得情了……却是为了他人……”秦峰早知有今日,他放手一搏,就知若是败下,若是楚熙榕没死,他必是不能活!

“你我同为枉生殿的杀手,效忠于主上,相识数年……仅此而已。”鸩羽看着秦峰气息渐渐微弱,站起身去,看着那伤重的韩青,只对楚熙榕道:“还请主上放了他,他救过属下。”

楚熙榕温柔一笑,揽过他的身,“你还是不忍杀他,就因他面皮无害?”

外头厮杀还继续,后殿倒是安静许多。

韩青眼睁睁地看着三人打开石墙,没入里头,不见了身影。再看那睁大着眼球的秦峰,应是没气息了。

“从前花前月下……我曾说你若为女子……若为女子……”

韩青轻叹喃昵,最后的话再说不出,只咽进了喉咙。

正派之士围剿枉生殿后,江湖似乎平静了,而枉生殿似乎真的被灭,消失于江湖。

但又似乎没有,众人还记得那些杀戮,可无人再提起。

深悠黯淡的室内,那张宽大的榻上,有两人纠缠着,隐约传出一些话语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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