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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by莫笑为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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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浮动,身形速移,行走得极快,一会儿就将他甩在后头。他知鸩羽有意躲避,也没上前去了。

隔日,鸩羽又在练功,阮左使派人来传他,说是有要紧事,让他快去。

他没换下练功服就去了,进了大堂,只有阮左使一人,行了礼就退到了一边。

“你可知我传你来所为何事?”

“属下不知!”

少年眼中沉寂,面容无恙,好像没什么事能让少年镇定的神情出现一丝慌乱。阮魁看着这样的少年,心知少年最适合杀人,冷心又无情,且对谁都不手软。

但是这样的少年偏生又生得貌美,尽管他面冷如霜,仍是遮掩不了那气韵,也遮不了那美面。

这样的少年,怕是没什么能令他动容,主上何须执着?

若要美的,枉生殿里头不是没有,男人女人无数,皆是美貌的。不过主上好像对他们不太在意,再者主上又很少回来,那些美人别人动不得,他们又见不了主上几面。留他们在此,其实无益。

只等着他们年老色衰,再将他们打发出去。

阮魁收回思绪,也收回了落在少年面上的目光,言道:“主上身边还缺一人……你去吧!”

“属下遵命!”

“主上说要传授你武学,你莫担忧什么,只好生跟主上习武便是。能得主上亲自教授你武艺,是你之幸,别人求也求不得。”

“属下谨记左使大人之言。”鸩羽抬眼望他,恭敬言道。

“退下吧!今日就到大殿去。”阮魁也没话再说,命他退下。

“属下告退!”鸩羽行了礼,退出了大堂。

大殿幽暗,冷飒萧索,杀气四溢着,似乎在等着什么。

大门一开,进了一人,待那人走到殿中,身后大门倏然关合。大殿中幽暗着,没有什么光亮,有的也只是外头透进来的白光,不过那光线不大,也不多,照不明大殿的阴暗。

鸩羽一进大殿就知身边隐着什么,果然还没走几步,冷冽的杀气逼来。眼前闪过白光,还没等他躲避,身后传来寒意,风刃急速划来。

大殿暗藏杀机,不是他所料到的,所以身上没有什么暗器,只有一把匕首。

这几人进攻的动向他太熟悉了,他们手中说用的利刃他也熟悉,那夜他们用同样的利器斩杀同伴。从同伴身上获取令牌,以求自保。

今日他们竟还用这利器对付他,他不会手软,也不会迟疑。

同在一处训练,他知他们的身手,对他们颇为了解。自然能利用这便利斩杀了他们,不过他们也了解他,也能用借这便利取他性命。

但这些人并不像阮左使所言武功是最好的,杀人之术也没他利落,他们身手确实好,不过还杀不了他。以往训练就败在他手下,今日亦然。

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斩杀敌对之人,即便这些人是他昔日的同伴,但也是此刻要杀他的敌人。

匕首上的血水流淌了他手心,五指已湿润,血腥渐渐浓烈。面上也有了湿意,他的动作更快了,身形也矫健,下手也利落。

大殿之中的动向有人一直看着,看到他喜爱的少年如此狠决毒辣,毫不手软地斩杀敌人,知自己不会看错人。少年确实个人物,培养得好,日后少年是他身边不可多得的臂膀。

再者他喜爱少年,见少年浴血奋战,那身形矫健韧柔,那手法干净狠决。心中越发喜爱,少年之美不止静态,斩杀他人,身染血腥的少年更令人着迷。

殿中的杀戮消停了,少年站起身来,走向那高坐。

他等着少年,等着少年来此寻他。

鸩羽一步一步走近那高坐上的男子,那人的眼今日没有的优雅,尽是强劲的霸气。那人的面也没那么温情了,明明是俊美的轮廓,流畅优美的线条,可今日觉着那轮廓并不柔和,线条也凌厉了。

那人的唇是微微勾起的,但少了暖意,显得无情了些。

那人再不轻柔地勾着他的下巴,而是狠劲捏住,将他压在软椅上,强势地侵袭他。

他知这人武功极高,却不想这人武功是如此之强,他竟动弹不得,连手指也难以弯曲。手中染血的匕首就这么落在地上,发出清亮的声响。

此刻他才知这人的强大,自己反抗不能,这人要做何事,谁人能阻拦!

那几日他若要他就范,强行逼迫他,他是无力抗争的。

“再让我亲一回,这回我好生亲你,再不让你呼吸不畅了。”鸩羽呆愣之际,唇上又是一热,这人真温柔起来了,好似方才的气势消退了,这人又恢复成了温情的贵公子。

他没有迎合这人,也不算顺从了他,只是学着换气,不至于呼吸不畅了。

这人见他如此,勾着他的口中的舌,卷缠绕着,将他的唇舌引到了一处温热。待他察觉到自己的舌在那人口中交缠时,只想退出去,但是身上的力道强劲,他动弹不得。

两人再软椅上缠绵着,任何人都知是那男子强迫了少年,然而就算此刻有人真见了如此之情景,也不敢多言一句。

好比那暗处隐着的女子,右使花明月,她时常跟随楚熙榕身边待命。不想左使阮魁那样一直留在枉生殿,不过这些日子她的主子并无出行,往后有可能常住于此。

她一直知主上看重一名少年,那少年还是自己人,阮魁手下的杀手。也就没多探究,顶多只当少年是个美貌的,吸引了主上的目光。

今日见了少年,果真是个美人,也是个可造之材,主上看上他,自是有缘由的。

花明月见那两人没有起身的意思,转身而去,悄然退出了大殿。

楚熙榕晓知大殿无人了,离开了鸩羽的双唇,盯着他的面,笑道:“今日你倒真不手软。”

鸩羽平顺了气息,冷漠看他,言道:“主上让属下杀了他们,属下不敢不从。”

楚熙榕见他这模样,是喜欢得紧,不过没在亲近他的,他还得慢慢来,一步一步地让少年接受他。不再抗拒他,温顺地躺在他怀里。

今日是他压制了少年,不然少年定会动手了。

“无用之人留着做何?你来了,也不用留着他们了。”楚熙榕身上的凛冽戾气隐退了,完全恢复了温情之貌,那细长的黑眸划过波光,柔柔亮亮的。

鸩羽知他的主子身边不缺人,多的是暗卫隐在他身边,其实不需他来。

“主上若记得昨日所言,还请放开属下。”

第十三章

楚熙榕勾唇一笑,长指抚上少年的唇,指腹细细摩挲着温暖的柔软。

指下的软柔太红润,也太艳丽,微微肿胀着,惹得他又想尝着这美好的唇色了。不过他没有,只是笑着,贴近少年的面,双唇落了少年的唇角,细细亲吻。

少年目光淡淡,面色无情,虽被他压制着,可没有挣扎一分。

他见少年如此,也没退缩,亲吻着少年白腻的下巴,轻声喃昵,“我只是亲亲你,就亲亲你,再不做别的事……”

少年目中淡漠,由着他亲吻,不回他话。

楚熙榕知少年是不愿意的,从一开始就不愿与他亲近,少年在抗拒他。不过他不急躁,他喜爱少年,就会温和待他,不会逼迫于他。

“我就亲亲你,不做别的事,你让我好生亲亲,我念你太久……”他勾着少年的下巴,见少年眼中没有冰冷,只是淡漠了一些,心下知少年此刻并不厌他。低头覆上少年的唇瓣,唇齿间尝着少年的软柔,双臂紧搂着少年,感受着怀里身躯的温暖。

少年忽视唇上的灼热,轻轻换着气息,眼眸清冷无比。

他真的念少年太久,自从少年走后,他一直念着少年。如今少年来了他身边,他怎不喜爱?自然是喜欢他,才会亲近他。

愈发想要少年,竟有些不制止了,亲着亲着双唇渐渐下滑,唇齿下是少年细致的皮肉。太过滑腻了,只叫他不断吸食,感受着皮肉下的温热流淌。

少年身上染着血腥,他却不厌,反而喜欢,埋首少年的颈间,静静地吸着少年的气息。

鸩羽动不了身子,只能任他搂抱着,颈子里有炙热滚烫,也视乎过去。

他并不愿与人亲近,不论是谁,都不愿这般亲近,身子紧贴,颈交相缠。

从前穆晗在他身边,他也没与穆晗这般亲近过,更别说他人了。

这人从一开始就亲近他,他也不是没动过杀意,不过这人救过他,还是他的主子,他心头的杀意渐渐隐忍了。

他不是没动过手,但以他之力根本伤不了这人分毫,那夜是这人没躲,所以受了他一掌。今日这人微微使力就将他制住,他动弹不了一分,只能任这人放肆于他。

“这身衣脏乱了,随我去沐浴,换身干净的。”楚熙榕目中含笑,面上优雅,慢慢松开手臂,放开了少年。

少年一得自由就退到一边,楚熙榕见状也没冷面,拉过少年的手,笑道:“不过是沐浴,怕了什么?”

少年听他言语,抬眼与他对视,见那细长的黑眸里闪烁暖光,一时也没抽回手。少年没有抽回手,楚熙榕知少年不会拒绝了他,唇边的笑柔情无比。

水池中雾气缭绕,朦胧不清,不过听着水声就知里头有人了。

楚熙榕离池水极远,看不太清楚那里头的人,只隐约见着那人修长的身影。他就远远地看着,没离近一步,即便是真相走近,也克制着。

等待少年出浴,穿好了衣物,走到了他面前,他才仔细瞧着少年。

少年还是着黑衣,不过这身黑衣精致多了,比他从前穿在身的华贵,自然更好看了。

楚熙榕本是相让少年着红衣的,不过少年好像不喜欢,还是为少年准备了黑衣。要让少年再着红衣,怕是得等些日子,等少年不那么抗拒他了之后。

那回拿到他眼前的红衣被撕裂破烂,他就知了少年不喜欢,现在再没拿什么红衣在少年眼前了。

楚熙榕当少年不喜爱红衣,其实他不知那红衣是被别人损坏的,不是眼前的少年。

“此后你跟随我身边,不必做什么,从明日开始我传授你武学……再不让别人伤了你。”楚熙榕抬起少年的面容,盯着少年平静的眼,想从里头探究出什么,终是一无所获。目光渐渐转下,见着少年颈子上的浅淡痕迹,目中微微幽暗,手指抚弄上去,“这儿得上药。”

他话语轻轻,冷凝剔透,音色也美。少年听他话语,不禁抬了眼,看着他的唇,目光没有移开。

楚熙榕察觉了少年的目光,低声笑道:“我拿药给你,你每日抹上,连着身子也抹了……过些日子就没了……”

鸩羽听他说了这些,收回了眼,再没望他。

楚熙榕看他转了目光,再道:“我是想为你上药,只怕你不允……”

他是想为少年上药来着,就是怕少年再冷面对他,少年已在他身边,他不急了什么。

少年不言语,楚熙榕也没再对他说话,吩咐了人拿来药盒,将药盒送到了少年手中。不过少年并不想接他的药,他见此,言道:“你若不想自己来,我为你来……可好?”

话落,少年迟疑半响,还是接了他的药。

“属下谢主上赐药!”话语间,少年已跪在他身下。

楚熙榕拉起了少年,在他耳边语道:“无人之时,莫与我这般生分。”

少年眸中微动,没有避开他,他趁此将手臂环上了少年的腰身,手掌抚在少年的腰侧,再道:“就一会儿……别动。”

少年沉寂了神色,安静得很,好似真顺从楚熙榕,容他这样搂抱着。

但少年的眼底没有一分软柔,也是沉寂着的,垂着的手臂微抬,想要做什么。最后还是放下了,什么也没做。

楚熙榕将少年环在怀里,只想搂抱他一会儿,他并不做什么。也不想方才那样亲近少年,只是搂抱着少年,他要让少年慢慢习惯他,慢慢接受他。

天色渐晚,鸩羽才得了自由,脱离了那人的掌控。

有小厮领着他来了歇息之处,他倒没推拒,如今既是要留在那人身边,是得离他近些,再不能回到原来的屋子去。

屋里的灯火明亮着,少年看着桌上的药盒,站起身去,打开来看。药香淡淡,若有似无,药定是好药,珍贵之极,不过他并不想抹在身。

放下药盒,少年将它收进柜里,不打算听他主子的话,好像再不会碰那药盒。

第十四章

天色还黯淡着,外头也没什么光亮,然而那床榻里的少年已起身了。下了床榻,摸着那华贵质地的黑衣,凝神一刻,随后才将衣裳穿在了身。

身上的衣物比从前穿的华贵,也更亮丽,样式也精致许多。不过这并不是少年所需要的,到那人身边也不是他的本意,不过是听从命令罢了。

出了房门,清风徐来,凉意甚浓,前方倒是有灯火明亮。少年也没迟疑,身形极快,朝着那明亮之处行去。

到了房门外,他本是在此候着的,怎奈里头出来一人,说是主子传他,让他进去。

室内亮着灯火,不过不太明丽,光亮幽幽淡淡的。那人像是刚下床榻,衣衫微乱,墨发也散着。此时正背对着他,身旁皆有丫鬟伺候,看到此情景,鸩羽没有上前去,自然也没见了那人的面容。

倒是那人察觉了什么,也没转身,只话语几句,鸩羽就听从了命令,上前去了。

来了那人身后,还没行礼,那人就转身来了,细长的眸子流光波澜,里头也有些笑,不过那笑带些轻佻慵懒。

“来得尚早。”这声轻语低低柔柔,少了些冷凝冰澈,多了些柔软之色。

话语就在耳边,不过是一声轻语,就叫人入迷了,只想再听听这优美的嗓音。不过也只是迷了一干丫鬟,倒是没迷了他身前的少年。

鸩羽听着耳边的话语,稍稍退离了一步,站到一边,等着丫鬟为他着衣。

楚熙榕见此,也没冷面,容上还是笑着,等丫鬟伺候他着衣梳洗完后,他才来了鸩羽身前。

“昨日已同你说要传授你武艺,便不是假的。”楚熙榕瞧着少年冷凝白皙的面,就想伸手抚上去,可现下说着正经话语,也不好再轻薄少年,只好忍着了。

少年见他如此,即刻下跪谢他,也正是如此,他趁着此举,扶起少年。那修长的手臂就换上的少年的身骨,手掌紧贴着少年的腰身,感受着手底下的温暖柔韧。

“昨夜给你的药可有用过?”他知少年想挣扎,立刻话语了起来。

少年不语,也没挣扎了,想着放在房里的药盒,目中没有一丝波澜,面上也镇定着。那药定是好药,不过他并不打算抹在身,并不想遵从他的主子的话。

“若是哪日我知你没碰过那药盒,只好由我来为你抹上身了。”言罢,他松了手臂,放开了少年,转眼望了外头,再道:“今日天色甚好,可到后山走走,你随我来。”

少年见他远离的身影,再瞧瞧外头,已是天明了,夏季的清晨清馨淡雅,令人向往。

先忽视了那人方才所言,鸩羽快步跟上那人,心中只想着要如何学得那人的武学。

后山此处,原本是禁地,不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禁地一词便不见了。可任人出入,但那山林深处还是无人敢去。

清晨风凉,微微淡淡,并不冷寒。而随着越往林中深处接近,便感到寒意深浓,那凉寒袭上身,渗进了骨里。

林中并不暗黑,反而光亮,还能感到淡淡的暖光照射了脸庞,就不知为何还会这样冷寒。

前方那人没停下步伐,鸩羽自然也不敢话语,静静地跟着那人。

跟着那人到了一处潭水边,那人才停下,转身面对着他。

“此处练功甚好,日后我便在此传授你武学,平日你也可来此,不过……莫让别人晓知此处。”

“属下谨记主上之言。”鸩羽不知为何这人要带他到此处,若是练功就在外头也可,无人敢来打扰,其实不需进到林中深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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