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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by莫笑为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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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记得且好,也要记着方才来时的路,一会儿出去之时,也得谨慎些。”这处练功甚好,所以他才带了少年到此,平常人进不来,就是进的来也难出去。他要少年记着来去的路,是怕少年往后迷了路,不知会走到何处去。

“阮魁只传你杀人之术,没传你高深武学,实在是埋没了你。”楚熙榕自然不止看中少年美姿,还看中的少年的资质,少年是个可造之材,他怎会将他埋没?再者他喜爱少年,自是更为对他上心,尽心指点少年武艺。

鸩羽不知他的主子那笑里有些什么,他只知要跟随这人习武,练好武艺。所以这人说要试他的身手,他也不示弱,遵照这人之命,全力以赴。

怎知过招几个来回,他连这人一片衣角都没摸到,反而被这人摸了个遍。

“属下武功浅薄,还望主上指点一二。”

楚熙榕看着跪在他身前的少年,容上带笑,眼中温情,轻声道:“已试过你的身手,自然是要指点一二。”

说是试少年的身手,不过是个借口,只想与少年亲近,又怕少年抗拒他。再者他已说过不对少年做些亲昵之事,若是举动太清楚,太深入,怕会引来少年的抗拒。

适才是隐忍不下了,只想亲近少年,才说要试少年的身手,将少年的身骨摸了个遍。

跪下他身前的少年听他言语,眉上微蹙,眸中波纹淡淡,面上如水平静。少年也知了他的主子不是有心试他的身手,而是因了别的。

要说他是何等身手,他的主子早该晓知,那回观望他练武,不是已清楚了?

楚熙榕的目光落在少年面上,晓得少年现在心中恼他,看到少年冰冷的眸子竟多了些痕迹,又有些欣喜了。能令少年动容,也是证明了少年对他不是淡漠的。

接下来,楚熙榕也是真正传授他武艺,面上严谨了些,眼中也没了轻佻之意。鸩羽这才静下心来,随他习武。

不过还没一个时辰,指点他习武的人又不正经了,那只手竟摸到他腰上,随即就解了他的腰带。在他退离之际,一把揽过他,与他坠入不远处的寒潭中。

潭水冰寒刺骨,阴冷之极,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鸩羽只觉身骨刺痛,四肢冰冷无比,似乎要僵硬了。面上水湿流下,眼帘里也是湿润一片,瞧不清什么。只听耳旁传来灼热的气息,方回过身来,就要远离那气息。

“主上莫忘了那日所言。”鸩羽才话落,低沉的轻笑就在耳边响起了,“我自然记得……只是入寒潭也是练武之需。”

说罢,手指游移,撩开的鸩羽的衣襟,手就要摸到那衣里去。

“主上莫再戏弄属下。”鸩羽一把按住他的手,神色淡漠着,目中平静。

“这寒潭是修习内功的良助,我戏弄你作何?”楚熙榕勾起唇色,轻声一笑,长指就摸上了鸩羽的下巴,低头印上的双唇。

任凭鸩羽挣扎,身子不能动弹半分,唇舌中温热湿滑在缠绕,令他气息不稳。身上越发冷寒,有长指游移,抚弄他的后背。等他能动弹之际,只知身无寸缕,而与他相拥紧贴的正是眼前这笑意满面的男子。

他并无与男子赤裸相近过,也无见过男子光裸的身躯,眼下两人如此相近,倒叫他转了眼,移开了视线。

“今日我先陪你一个时辰,此后每日得空你且来此,只入潭一个时辰,照着我念给你的内功心法,修习内力,不出一月便可知有无长进。”

那人的话语低低柔柔,绕在耳边,鸩羽忽视着两人此刻的现状,将那人念到他耳中的内功心法一一谨记。

第十五章

鸩羽每日要如寒潭练功,照着那人所言,每日只需入潭一个时辰便可。几日下来,也习惯潭水的阴冷刺骨,不像那日一样会觉着身骨僵硬,动弹不得。

那人说过寒潭之所以能助人修习内功,皆是因了潭底有寒玉,这寒玉不止能修习内力,还有疗伤的功效。练武之人,谁人不想得这寒玉,怎奈这寒玉就藏了枉生殿的禁地里,埋在这潭水地下。

那人还说除了历代殿主,谁人也没进到此地,得这寒潭修习功力。

那人说是传授他武学,确实没有哄骗于他,不仅如此,还尽心指点。就是这禁地深处也带他来了,只为了好生教导他武艺?

果真是这样,他也不能让那人失望,自是好生习武,跟随那人左右。

今日他刚出了禁地,就往前殿去,每日都遵照那人的吩咐,练完功就到那人身边去。

才踏进殿门,还没走几步,远远地就见那前方多了几人。离得远,也不太清楚是些什么人,等走近了,方看清了是些貌美之人。

他也只是上前向那人行礼,随后退到一边,目中淡淡冰冷,面色沉静着。

耳边是那人冷如泉的嗓音,淡淡几句,好似在打发人。而后只听见脚步声离去,再抬眼时,室内只有他与那人了。

那人朝他笑颜,细长的眸子勾着些流光,熠熠生辉,直直地盯着他的面。不等那人传他过去,他已到了那人跟前。

“主上!”

“美则美,却还是不及你。”方才那些皆是貌美之人,男人女人姿色过人,然而他竟看不入眼。少年进来之时,眼中只有了少年一人。

鸩羽听着话语,并没回话,他已知了主上的性情,倒不会像以前那样心头抗拒,反而坦然地听着。

“昨日教你的剑法,今日可好生练了?”

“属下谨遵主上之令,不敢荒废一刻。”那套剑法丝毫不难,确实好练,就不知对敌如何。昨日他看一遍就记住了招式,今日独自练剑也无难懂之处,这剑法简易好学,实则不知精妙在何处。

“既是如此,你就在此练练我昨日传你的剑法。”今日他忙于他事,没到后山去指点少年,不知少年可将那剑法练到哪一层了。

他传授少年的剑法虽好学,招式颇为简单,但那套剑法却有精妙之处。若是摸得清剑法之精妙,必运用自如,方能对敌杀人。若是不能,也只当是套剑舞,瞧着优美,实则对敌不能。

“属下遵命!”

少年之身如燕飞鸿翔,手中的剑如游蛇走势,一招一式疾驰凌厉,又挥洒自如。偌大的殿堂里只有少年舞动的身姿,翻飞的衣袂,乱了人的心魂,迷了人的眼。

楚熙榕眼中的少年自然是美的,舞剑的少年就更美了,那身骨修长清俊,气韵还是那般诱人。虽隔着衣裳,可他也知少年的身子有多漂亮,特别是那颀长韧柔的腰肢,摸在手底下就喜欢。

少年练着剑法,只将脑海中谨记的剑式一一挥洒,却不知他的主上并无将心思放在他的剑法上。

两人各自沉浸着,却不知门口有一人走来,待来人近了,楚熙榕才将目光从少年身上收回。

来人是名女子,容色之美丝毫不逊色于那舞剑的少年,只是太美了,便有些艳。少了清华之气,多了妖娆之色,太过艳丽逼人。

她见主上并无开口,也安静地退到一旁,等着那少年收了剑式,才向那华衣贵气的男子行礼。

男子抬手,示意她起身,接着又将目光放到少年身上去了。见此,她微微一笑,开口道:“主上看中之人果真不凡。”

楚熙榕听言,转了眼眸,望向她的美面,笑道:“这套剑法你最熟识,也是你最练得好。”

闻言,花明月面色不变,眸中水柔,优美如花。只凝视了鸩羽一眼,心知他所言的正是鸩羽刚才所练的剑法,便言道:“明月得主上教导,有幸学得这剑法……”

那柔美的声音还没落,楚熙榕已打断了她的话,便说要她指点鸩羽,让她与鸩羽过招。她知这少年得主上宠爱,心底也明白该如何,总之不能伤了少年。

少年虽与她同习一套剑法,然而却是初学,再者少年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这才与少年过了十几招就知少年的底子了,少年将这套剑法学得甚好,只不过还没摸到剑法的精髓。

所以,少年使出的剑招只是逼退了敌手,并不能将利剑发挥极致,斩杀敌手。

两人过招五十,少年就败下了,锋利冰白的剑尖直指少年的脖颈。而那持剑之人正是花明月,她与少年过招五十才击败少年,并不是她本生不够实力,而是故意为之。

“主上可还满意?”花明月收起长剑,容上笑着,眼眸清润柔光。

“你何故要让他?”楚熙榕轻言一句,眼中已是有些冷意了,似乎不悦。

而花明月只是轻声一笑,容颜更是妖娆艳丽了,“明月不过是遵从主上之意。”

楚熙榕没有话语,眼中没了冷意,只示意她退下。

花明月也没迟疑,只说晚些时候再来禀报事宜,话落转身离去。

花明月离去,楚熙榕才对鸩羽言道:“可知这套剑法的精妙之处了?”

鸩羽凝望了一眼前方的男子,沉声道:“属下学艺不精,自当受罚。”

“明月所使出的剑招,你可还记得?”楚熙榕明知少年会败下,还让花明月与鸩羽交手,目的只是让鸩羽清楚自己的弱势,看清花明月所学得的剑法精髓。

“属下记得。”明明两人同是学的一套剑法,与他人比试,竟是招架不住,难以与那妖娆的女子抗衡。

那妖娆女子所使出的剑招同他一样,却有不太一样,简易的剑招像是在变幻莫测,招式明暗阴险,令人难以预料剑势走向。

“记得且好,她所学得的精髓,便是如此。”楚熙榕唇边带笑,眼中含着情,慢慢接近少年,低声在少年耳边轻语,“我虽是也传他们武学,可也没让他们去了那禁地之中,唯有你一人去了。”

第十六章

低沉之音,幽幽清冷,带些剔透冰色,显些亮澈,又多些玉润。旁人听得这美好之音只会着迷其中,然而那少年却冷静着面色,似乎并无痴迷,也无认真听了什么。

“今日若是累了,先回去歇歇,不必跟随了。”男子见他如此,换了一副笑颜,对他说着。

少年这才抬了头,凝视着男子俊魅的容颜,忽视男子眸中的光柔溢彩,行了礼就退下了。

鸩羽回了住处,还没来得及换了身上的衣物,就察觉外面的动静了。手自腰带上滑下,转身朝房门走去。

房门一开,果真见了一人,是个英挺冷面的少年。少年见了他,只静静地凝望他,也没开口,好似在等他话语。

鸩羽抬眼扫过少年的面,转身而去,少年见此跟在他身后,同他一起进了房里。

“来此作何?”许久未见秦峰,若不是秦峰此刻出现在他面前,他已将这人忘了。

秦峰见他还是这般冷淡,连那眼神都是冷的,心下就有些窒息了。面上也冷了些,不过口中的话语倒是轻,“你……在此过得可好?”

“尚好。”秦峰的双眼太过灼热,眼中透着太多东西,他并不想去探究。

“你定要如此冷漠待我?”他知鸩羽从来就是这幅性子,对谁人都是这般,就算曾对穆晗好,也很少见鸩羽面上有笑。

“我要如何待你?”他与秦峰虽是年幼就相识,但交情甚浅,淡薄得很,实在不知秦峰怎用如此眼光看他。

自从穆晗死后,秦峰就时常出现,一开始他且不在意,慢慢地秦峰也有些举止话语令他不悦。他这才避着秦峰,不想与他有何纠缠,怎奈这人就是看不明白,时时出现在他眼前。

想到此,倏然间耳边似乎犹然记得一人的话音,今早那话音还在耳边绕着。低沉淡淡,悠悠冷凝,如玉石一般明丽着,只觉是美好的。

“你可是怪我杀了穆晗?”一道冷声传了过来,鸩羽眼中微微动容,看着秦峰冷寒的面容,言道:“穆晗之事怪不得你。”

言罢,鸩羽冷静了心神,也不知怎会记起那人冰凉的嗓音,方才恍惚了神志,实在不该。

秦峰听言,并没欣喜,反而神色黯淡,缓慢地开口道:“那你为何……这般冷淡!”

这句话说得轻缓,可任谁都听得出最后几字,有些锋利激切,还有些怨恨不甘。换做别人恐怕断不会再说什么冷决的话,可秦峰眼前的是一向淡漠清冷的少年,所以脱口而出的话也冰冷得很。

“我与你不过是相识,同为主上效命,忠于主上,仅此而已。”

秦峰暗下眼眸,紧握双拳,不做声响。

眼前之人这般无情,这般冷漠,这般践踏他的真心,叫他如何心甘!抬起眼,凝眸着眼前的人,好生地凝望着。如月的容色是美的,白腻的肤也美,妖柔的眸也艳,那双唇色,他记得染了血更鲜红。

那夜他杀穆晗之时,这双唇上染了穆晗的鲜血,更为红润鲜美。是了,穆晗亲吻过,所以才将这唇瓣染得更红艳。

秦峰上前了几步,看似冷静,实则心头大乱。眼前的人没预料到他会有何举动,只当他心下不悦,才要说什么,怎奈开没开口,身子已被禁锢。双唇遽然疼痛,温热湿润的气息尽在口中缠绕,肆虐搅动。

被他禁锢着的人也没挣扎,目中平静,袖口中倏然划出了白光,五指翻动,白光闪烁间只见鲜血染了两人的衣。

“你……真要杀我?”秦峰低头目视刺入他腹中的匕首,冷冷一笑,再抬头盯着他尝过的双唇。唇瓣已红润肿胀,还有鲜血染着,确实更好看了。

“若真要杀我,便动手吧!”说完,低头再次含住那温热的唇,吸吮腥甜的鲜血。

不过还没尝着什么,只觉腹中绞痛难忍,接着身子猛然剧痛,待他清醒时才发现自己躺在了冰冷的地上。胸口闷痛,喉间有些腥甜,出手之人没有留情于他。

“我不杀你。”站在他身前的人拔出他腹上的匕首,站起身来,轻声一语,转身出了房门。

他怔怔地望着那远去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身,直到不见那修长挺俊之身了,他才回过神,将手放在腹上,顿时血水就染了他的五指。

伤口固然疼痛,然而心更是被撕裂了,鲜血淋漓。

夜里风凉,房内灯火熠熠,照亮四周。

地上的血迹还在,不过已干涸,不仔细也瞧不出来。他本不想伤人,只怪那人顽固不灵,太过放肆。

他与秦风确实从不相交,不过只是相识而已,并没什么交情可言。再者他们自幼在这枉生殿里,早已染了血腥杀戮,谁人真正与谁人交好?谁人有心?

就是穆晗,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穆晗,也为了保命,向他出手。

秦峰若是不再胡言乱语,若是没那些举动,若是不再用那双炙热的眼瞧他,他或许不会避开他,或许不不像今日这样……动手杀他!

将目光从地上的血渍上移开,抬起手臂,指头触碰到唇上,摸到细小的伤口。秦峰亲近他时他确实动了杀意,只觉唇舌生疼难忍,绞缠他的那温热之物也令他生厌。

他不是没与人这样亲近过,只是今日着实令他不悦,还让他动了杀意。

今日之事过后,想必秦峰再不会放肆于他,若是再有,必是只能杀了他了。

沉静了一刻,鸩羽看着明亮的烛火,挥袖灭了明亮,随后上了床榻。

禁地还如以往,无人来扰,清净之极。

林中深处的路线鸩羽早记在心里,每次进出没有出什么差错,日日在此练功的只有他一人。主上说传授他武学并不是每日都来,只是不时来指点他,这样也好,他可安心练功。

今日练完功,他才出了禁地,迎面就走来一人,来人走近才看清了是谁。正是那日同他必是剑术的女子,枉生殿的右使花明月。

风华艳丽的女子温柔笑颜,只说主上今日要出行,寻他去身边。

鸩羽听人言过,主上不常在此,倒是常年在外,很少回来。这次回来已是久留了,所以这才要出行么?

第十七章

他本是主上身边的人,主上外出他自是得跟随左右,遵从主上之命是他的本职。右使来传他,他没迟疑一刻,迅速到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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