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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窄之门——byP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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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吧?”

关景祺伸手揉了揉他的肩膀。

“我觉得我妈妈好像已经疯了,今天在医院她就闹起来了,把她拉回家里以后就一直前言不搭后语的。也许我应该带她去检查一下。”

“也许只是一时受了刺激才会这样,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可以恢复过来。”

关景祺抓着苏一夫的手放在胸前,轻声地安慰他。

“你不怪我吗?”

“怎么忽然说这些?”

他知道苏一夫一直心怀内疚,因为随便跟陌生人发生关系而被传染,无论在谁听来都是自作自受。若是因为输血或者意外事故感染,或多或少还能得到别人的同情。然而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因为一次错误而患上无法治愈的疾病已经是不公平的惩罚,他不该承受更多。而且疾病就是疾病,不应该把道德强加于此,乙肝同样可以通过这种途径传染,难道所有罹患乙肝的人都是不道德的吗?

“没什么,我随便说说而已。”

苏一夫脸上却不是“随便说说”的神情,关景祺猜测大概是他妈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令他耿耿于怀。

“看着我,”关景祺端起苏一夫的脸,郑重其事的说,“我怪你背着我跟别人在一起,因为你当时可以选择不跟那个人走,所以我打你,骂你,但是我也愿意原谅你。但是我绝对不会因为你得病怪你,那是你没办法选择的事,我相信你还没疯到自己愿意得这种病,对不对?别再因为得病的事责怪自己,小心晚上失眠。”

“我忘了洗手和漱口。”

苏一夫笑了一下,突然说起了无关的事。关景祺知道他已经振作起来,心里一阵欣慰。

“把衣服也换下来吧,医院细菌最多了。”

虽然有点放心不下苏一夫,但是工作还是不能耽误的,尤其是苏一夫辞职以后。莹莹的妈妈有时候会干脆把她放在老板家不接走,所以最近老板经常不来店里。他开始交给关景祺管理店面的方法,以保证他不来的时候酒吧可以正常运营。长时间的耳濡目染,加上对酒吧运作的熟悉,所以他学习起来并不觉得困难。

很久没有过来的赵子立今天又跟着韩超一起来到了酒吧,刚一进门就直接冲着关景祺而来。

“听说姜廖轩找你做模特?”

赵子立坐在吧台兴冲冲地说。

“是有这件事,不过我已经拒绝了。”

关景祺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咦?为什么?”

赵子立本就像小鹿一样的大眼睛现在瞪得更圆了。他一脸疑惑地望着关景祺,能问出“为什么”这三个字,看来他根本不知道姜廖轩的所作所为。

“没有为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会答应他,还把这件事告诉赵子立,分明就是想请他做说客。如果他打这样的如意算盘就错了,无论是谁帮他说话,关景祺都不会答应。他一点都不信任姜廖轩,也不想在画室一动不动被那家伙盯着看。更何况那个人以前就有过使用暴力的不良记录,如果动起真格的来,自己恐怕没那么容易逃脱。总之关景祺已经决定无论谁说什么都不做模特,在某些事情上他也有自己顽固的一面。

“无意中成为我的模特那次你不是很高兴吗?”

“你是你,他是他。”

如果是被别人如此追问,关景祺早就不高兴了。可是赵子立这个人就是有种让人怎么也无法对他生气的神奇能,不过也许那是因为知道无论在怎么跟他生气都没有用。

“是因为我画得比他好吗?”

赵子立喜上眉梢地说,甚至还“咯咯”地偷笑起来。关景祺实在无法理解这个人的思考回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找他来做说客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别这么说话。”

韩超拍了一下赵子立的后背,制止了他的神经行为。

“这家伙现在正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千万别把他的话当真。”

赵子立在画画的期间情绪起伏比较大这件事关景祺早有耳闻,似乎韩超已经非常习惯他的情绪变化了。跟这个人生活一定不容易,可是韩超好像相当乐在其中。

“对了,你知道塞勒涅是什么意思吗?”

关景祺忽然想起那天姜廖轩曾经称呼老板为“冷酷的塞勒涅”,当时他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正好趁老板不在的时候问一下。

“塞勒涅啊,”赵子立思考了一下,“是希腊的月亮女神。老板以前不就经常被叫做冷酷的塞勒涅吗?”

“为什么?”

实际上关景祺想问的就是这个。

“因为那件事吧,老板曾经给一个画家当模特,后来那个画家就爱上他了,可是老板决定不再做模特,就拒绝了那个人。然后那个人就当着老板的面自杀了,据说是把手术刀直接插进自己的脖子,割破了大动脉,血喷得到处都是。从那以后老板就开始被称为冷酷的塞勒涅了,没有画家再敢接近他。我想可能是因为塞勒涅让自己所爱的恩底弥翁长眠这个传说吧?”

“是哪个画家?”

“就是画《晨曦中的少年》的丁景蓝,好像也是他第一个发现老板做模特的潜质的。”

关景祺吃了一惊,那个令老板身心受创、连自己存在价值都差点彻底迷失的人,最后竟是这种下场。可惜的是,有些事情即便是以死谢罪也不会被原谅,那天老板提起这个人时,他仍能感受到愤怒。有的时候一些简单的道理反而容易忘记,例如——不要伤害所爱的人,因为迟早有一天会后悔。

想着事情低头走路的关景祺跟人迎面撞了个满怀,他连忙说了句“对不起”。然而腹部传来难以忽视的异样感,一把水果刀正明晃晃地插在自己肚子上。

40.Diary(3)

“该死的人是你!”

尖厉的声音回荡在寂静无声的街道。

腹部剧烈的疼痛令关景祺喘不过气来,带有体温的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流到地面上。

“全部都是你的错,你这个害人精!”

即使关景祺已经痛苦地倒在地上,苏一夫的母亲也没有丝毫离去之意,仍在对着关景祺破口大骂。

苏一夫感染了艾滋,他母亲却认为是关景祺的错,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然而关景祺却不能让她被抓,不是因为她是苏一夫的母亲所以要袒护她,而是因为他不能让苏一夫知道自己的母亲做出这种事。那个人已经非常自责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恐怕他根本承受不来。

“快走,被人看到就走不了了。”

厨房的小刘还没有离开,她这样大喊大叫一定会惊动他,到时候就不是关景祺想隐瞒就能隐瞒的。可是苏一夫的母亲却呆呆地站在原地,惊讶地望着他。

“走!”

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引得他的腹部痛得更加厉害,视线也已经因为汗水而模糊。她这才缓过神来,掉过身去跑向黑暗深处。关景祺拿出身上的钱包,尽己所能抛到了酒吧旁边的小巷中。然而当他想要开口求助的时候,却倒在地上开不了口。

眼皮沉重得无法张开,身体的温度好像一点一点在流失。

——这就要死了吧?

关景祺尽力保持清醒,然而绝望的念头已经开始占据大脑。

——真想再见那个人一面。

他终于闭上了双眼,跌落到无尽的黑暗之中。

“终于醒了!”

睁开眼睛,出现在面前的是老板担忧的脸。刚刚醒来,他还有点茫然,不过很快就想起来自己被苏一夫的母亲刺伤,晕倒在酒吧门外的事。至于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就真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小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遇到抢钱的,我一反抗就被刺伤了。”

关景祺说出了扔掉钱包时就想到的谎话。

“遇到这种事就不要逞强啊!”

老板握着他的手几乎要流出眼泪,有点担忧又有点生气地看着他。

“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忽然想起有一件事没有做,急忙伸手去翻自己的口袋。可是身上穿的却不是原来的衣服,而是医院的病服。

“你找什么呢?我帮你拿。”

“手机。苏一夫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不打电话告诉他一声不行啊!”

老板听了不由得笑了出来,轻声说:“早就通知他了,现在在窗口缴费呢,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的也是,老板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不通知苏一夫呢?

对自己傻气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关景祺笑着挠了挠头。

苏一夫回来以前,医生告诉他他的伤势并不严重,由于只刺入了不到三厘米,所以没有伤及内脏和肠道。失血的情况也不严重,多补充营养就可以。听到这些他不由得松了口气,当时还以为自己会死掉,没想到两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了。

“你回来啦!”

低头看着手中一打单据的苏一夫听到关景祺的声音立刻抬起了头,他的脸上呈现出不知是哭还是笑的奇怪表情。

“医生说我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关景祺笑着说。

老板不愿意做电灯泡,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苏一夫始终忧心忡忡的样子,现在正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药。

“干嘛这么沉重,这次不是很幸运吗?要是刺得再深一点点,我就要从肚子上这个口排便便了,那可真是恶心死了。你想想,便便从肚子冒出来。”

关景祺说着做了一个呕吐的样子。苏一夫抬头怨恨地看了他一眼就又低下头去。

“你居然还能开玩笑。”

苏一夫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偷偷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不是都过去了吗?”

但是以后还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关景祺不敢保证。苏一夫的母亲恐怕已经崩溃了,她知道自己没有死的话,说不定会再次过来伤害自己。下次会不会还有这么幸运,谁都不敢保证。然而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苏一夫,看来以后必须要提高警惕才行。

“我还以为永远看不到你了。”

喃喃自语了一句,苏一夫转身走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眼睛红红的。

“要不要我给你削个苹果?”

回来以后,苏一夫的情绪好了很多。可是看着苏一夫拿出水果刀,那时恐怖的记忆立刻涌了上来。

“我想吃个桔子。”

关景祺反射性地闭上了眼睛,把头转开。苏一夫意识到自己的过失,默默地把水果刀放到抽屉里,给他剥了一个桔子。

“我没什么事,你早点回家吧。长时间呆在医院里不太好。”

“没关系的,我这么回家也是担心,还不如呆在你身边。”

关景祺在第四天就决定出院。他的伤口没有感染,也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虽然还需要打消炎针,但是在家附近的诊所打也是一样的。呆在家里始终是比医院舒服的,不过最重要的是,他希望苏一夫可以不用总是到医院来。这么说可能有点杞人忧天,但是他的确是害怕医院有什么不知名的细菌病毒侵入苏一夫的身体,所以第四天就吵着要出院了。

走路的时候不觉得怎么样,不过上楼的时候伤口真是痛得可以,有苏一夫扶着还足足走了十分钟才进家门。

“现在你能跟我说真话了吧?”

苏一夫把东西放在地上,冷不防地说出了这句话。关景祺心口一紧,回忆自己这几天来说的话,应该没有漏洞才对。万一苏一夫说的不是那件事,那岂不成了不打自招?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心虚地回应了一句之后,苏一夫拿出了他扔掉的钱包。

“你的同事昨天倒垃圾的时候发现的,里面一分钱都没少。你能告诉我什么人会抢了你的钱包之后,原封不动地扔掉吗?”

真是百密一疏,就算比较费力也应该扔到对面的小巷里的。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

苏一夫突然抱起他小心地放在床上,灵巧地退去了他的长裤。

“不行啊,伤口会裂开的!”

虽然苏一夫想要跟他做他很高兴,但是现在可不是时候。他可不想伤口裂开再回到医院去,享受缝针的痛苦。

“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检查一下而已。”

“检查什么?”

苏一夫突然别过了脸,不去看他的眼睛,一脸尴尬地说:“你——是不是被人用强了?把钱包扔掉的人是你吧?你这家伙最怕丢脸了,遇到这种事一定死也不会说。”

关景祺不由得松了口气,原来他是以为自己遭到了那种“不幸”,为了掩饰才扔掉钱包。这种丢脸的事他可不想承认,更何况这根本就没发生。

“没有这种事,你以为我是弱质女流吗,走在路上就被人袭击?”

“你不用骗我,我不会介意的。我是担心你那里受伤,如果一直不管容易发炎的,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反正你也需要换四角裤了,低声说着,苏一夫不顾他的反对脱下了他的四角裤。仔仔细细地察看了以后,才安心地给他换上干净的裤子。

“我说了没有这种事吧。”

“那是为什么?”

苏一夫死死地盯着他,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盯出个洞了,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

“说话啊,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摇晃着他的肩膀,苏一夫焦急地询问。

“我说的都是真的,也许那个人是神经病,或者是杀人狂。”

关景祺心虚地应付了一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苏一夫沉默地瞪着他,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结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你认识那个人,”苏一夫好像恍然大悟,用好像来自身体底层的声音说,“该不会是我妈妈吧?”

一下子被说中心事,关景祺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

苏一夫顿时僵硬到无法动弹,呼吸几乎都要停顿下来。他好像呼吸困难一样捂着胸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眼泪仿佛溃堤般滚滚落下。

“是我妈妈做的,我早该想到是她做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也没怎么样,以后小心一点就是了。”

关景祺就是害怕看到苏一夫变成这样,所以一直隐瞒着,没想到还是什么都没能隐瞒住。

“是我的错。那天拿完检查结果我妈妈就开始不对劲了,她一直都在责备你,说是你传染给我的。我跟她说你没感染,她就在医院大声说要杀了你。可是我没当真,我没想到她会真的这么做,我当时就应该带她去看精神科。我害怕了,害怕听见医生宣告她已经疯了。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过来抱抱我。”他向苏一夫伸出双臂,可是苏一夫却踟蹰不前,“过来抱抱我,我差点连命都丢了,现在很害怕,过来抱抱我!”

41.Diary(4)

苏一夫终于过去抱住了他,可是碰到了他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于是改成从背后抱着他。他摩擦着苏一夫的手背,希望他可以平静下来。

“我已经很痛了,求求你别再让我更难受了。”

“对不起。”

苏一夫带着鼻音说。

“我不是要你道歉,我希望你不要什么都怪罪到自己头上。你这样让我很难受。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关景祺轻吻着苏一夫的手背,“我最害怕就是看到你受伤害,那比我自己受伤害还要难受一万倍。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别再责怪自己,每天好好吃药、好好散步、好好休息就足够了。我之所以不说出来,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你送她去看精神科也不能保证她就不会来伤害我。即使大夫开了药她也不一定会吃,即使吃了药也不一定能好转,这些你都没办法控制,你只要保持健康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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