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正坐在床旁边的椅子上。
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秦悠开始奋力挣扎，想挣脱手铐的桎梏。他看向陈川，那家伙正嘴角上扬地看他，如同看一场闹剧。
“别白费力气了。”
五分钟后，秦悠喘着气，愤怒地看着陈川：“你干什么，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知觉告诉秦悠，会有很糟糕的事发生，相当糟糕。
陈川笑了一下，走过来手撑住秦悠两边，他的声音依旧如同当年那样慢条斯理，就像是毒蛇吐信一般让人惶恐。
“我刚刚才发现，你是同性恋。”
“不是。”秦悠咽了一口，既害怕又愤怒地瞪着他。
“不是？”陈川之间从秦悠颈侧开始往下滑，冰凉的之间触碰到了秦悠的皮肤，秦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指尖停在腰际不再往下，然后陈川道：“那这是什么？”
腰际几处吻痕，是秦衿前两天留下的，现在已经变暗，却仍然清晰可见。
秦悠更加奋力地挣扎起来。
陈川笑容愈发明显：“你还记得你哥当年怎么打我的吗？”
秦悠恼羞成怒地看着他，他才不管当年的事情，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紧逃走。
“秦衿一直警觉的很，抓不到他的把柄。”陈川扣住秦悠的下巴，“幸好他有个这么可爱的弟弟。”
秦悠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是气红的。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那么粗暴的对你的。”陈川咬住他的耳朵，秦悠条件反射地缩了一下，“只要你乖乖听话。”
第41章
光线苍白，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房间内的一角，偌大的床上传来金属的摩擦声，混合着细微的呻吟。
陈川扫了一眼表情痛苦的秦悠，吸了一口烟，将一个冰凉的东西塞进秦悠体内。
“啊——”剧痛让秦悠艰难地大叫了出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爽？”陈川边抽着烟边腾出一只手在秦悠身体上四处游走。
秦悠冷汗涔涔地往下冒，陈川不停地用各种工具折磨他，还说着一些猥亵的话刺激他的大脑。
疼痛与屈辱让秦悠说不出话来，唯一发出的声音就是惨叫。
混蛋……居然用这么变态的手段……
秦悠虚脱般地躺在床上，他已经被折磨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先前的力气已经耗尽，喉咙因为过度的喊叫变得沙哑。
墙壁上的指针指到七点半。
秦悠的手机早就被陈川摔到了地上，每隔一会儿便震动一次。
天色已经全黑，远处几排小矮竹的轮廓都已经看不清。学校里只剩下个别负责人的老师和住校的学生在教室里自习。
秦衿心急火燎地播着秦悠的手机。
19：40，手机终于接通了。
“喂悠，你在哪里？”
“哥……”秦悠沙哑着喊了一句，旁边的陈川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
“悠你怎么了？你到底在哪里？家里没有人……你要把我急死吗？”秦衿撑着墙，脸上是隐藏不住的担心。
秦悠全身开始颤抖，他握紧手机转头看了一眼陈川，陈川笑了一下，指了指前面的录像机。
“我……我在老师那边补课。”
“哪个老师？”
“就是高常，教我们数学的那个老师。”秦悠说着，同时惊恐地发现陈川正在脱衣服。
“你在他家？”
“是。”
秦衿绕道数学组的办公室，高常老师还在埋头批数学作业。
“秦悠，你到底在哪里？”秦衿尽量保持冷静，又重新问了一句，可是秦悠已经挂了电话。
“操。”秦衿恼火地踹翻了脚下的塑料花盆。
秦悠挂了电话，陈川的身体便欺了上来。
他扳过秦悠的脸，亲了一下道：“你说，你哥要是知道我上了他的弟弟是什么反应？”
秦悠一下子僵住了，眼里是深深的恐惧。
陈川身上是很浓重的烟味，房间里开了暖气，可是他的手还是冰冷的。
“嗯？说话呀。”
“不要……求你了，不要这样……”秦悠抓住陈川的手腕哀求道。
陈川脸上的笑容变得得意：“那你哭给我看看。”
秦悠怔忪地看着陈川，突然间卡住陈川的脖子：“我操你妈逼，老子就算哭也不会在你面前哭！混蛋……滚开！呜……”
一个小时后。
“你走吧。”陈川把秦悠拎到门外，捏住他的下巴轻声说，“你不会蠢到和你哥说实话吧？你演出的录像还在我这儿哦。”
秦悠用一种几乎要把人撕碎的眼神瞪着陈川。
陈川冷笑了一声，一松手，秦悠便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随后门砰地一声便关上了。
秦悠躺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水泥地刺骨的寒冷，一点点地从皮肤渗透进骨髓里，害的地上的人战栗了很久。
九点钟，夜市才刚刚开始。
街上霓虹灯璀璨，商店门口播放着最近的流行歌曲，震耳欲聋。街上仍然是川流不息的车辆，秦悠一步一顿地走在人行道上，毫无目的。
绿灯闪了最后几下，最终转红。
秦悠站在马路对面——去年的某一天，秦衿还拉着他的手跑到这条马路的正中央吻他。可如今……
红灯又转绿，仿佛一下子刺痛了少年的眼睛。
秦悠靠在一棵树旁边蹲了下来，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
陈川那个变态，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不就是当年他们兄弟揍了他一顿而已？大不了揍回来就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恶心的方式来报复？
又是一个绿灯。
秦悠抬起头，茫然地看了看对面，便站起来穿过了马路。
很快便到了家门口。秦悠知道秦衿肯定会找出理由告诉爸妈自己不在家的原因，可是秦衿怎么办？
想到这里秦悠赶紧拿袖子把眼泪擦干。
不能让秦衿看见自己哭了，不能让秦衿知道原因，秦衿要是知道的话……
他想不出秦衿知道这件事会是何种模样。
秦悠深呼吸了一口气，掏出钱包进了便利店买了一瓶廉价的白酒，想都没想就往自己喉咙里灌。
秦衿面无表情地坐在家门口的楼外，寒风拂面，他已手脚冰冷。
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捂着腹部踉跄地走过来。
“悠你去哪儿了？”秦衿没等秦悠看见他便主动迎了上去，话刚说完他的瞳孔便紧缩起来，“你喝酒了？”
熟悉的味道笼罩着秦悠，秦悠看了秦衿一眼便别过头去……否则，会忍不住哭的。
于是秦悠没说话，闷声往前走。
秦衿已经在门口干等了快要两个小时，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见秦悠这幅爱理不理的表情顿时就冒火了，他从后面勾住秦悠的腰钳住他：“你哥问你话呢！”
“出去了。”秦悠轻轻地说道。
“和同学喝酒去了？”秦衿竭力压住火气。
前面的人点点头。
秦衿气坏了，可是又不忍心打秦悠，只好一巴掌重重地拍在秦悠的背上：“你才多大？就去和人家喝酒？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啊——”
秦衿话说道这里就顿住了，因为他感觉到前面的人在颤抖，抖得很厉害。
“悠……”
秦悠挣脱开秦衿的手，猛地跑到拐角处开始呕吐。
边吐边哭。
秦衿站在他后面静静地看着秦悠，末了还是走过去帮他顺气。
没想到刚碰大秦悠的肩膀，就被他推开。
“别碰我！”
寒风一下子吹了过来，林海发出沙沙的响声。
秦衿不可置信地看了自己被推开的手，又看向秦悠。
“你疯了秦悠？”秦衿又伸出手，这次他整个人都被秦悠推到了一边。
“滚开！”
秦悠气若游丝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进了电梯。留下秦衿一个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秦悠有些气秦衿，气他为什么没有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害他一个人承受这样的屈辱。可看见他的时候，心里是那么的委屈却没有办法说出口，于是所有的委屈和难过都转化为怒气往秦衿身上出。
等秦衿回过神到家里，秦悠已经躺在床上睡了。
秦衿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蹲在床头。
秦悠背对着他，脸埋在枕头里。
“悠。”
秦悠没回他话。
秦衿便继续说：“我知道你醒着，秦悠你听好，我不知道你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听到什么话不高兴了，但是不管你变得如何，我都爱你。”
秦悠攥紧了被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悠，我爱你。”秦衿说了最后一句，轻轻地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便关上门。
第二天秦悠便悲催的发觉自己发烧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好，只是有些头晕，秦悠以为是昨天一瓶洋河大曲整的，但到了中午就彻底不行了。手软脚软，还有那个部位也在隐隐作痛，连带着走路都有困难。脑子一片晕眩，一点力气都没有。
何熙好心地建议秦悠下午去医务室躺着。
放学铃一打，秦悠蹭地从医务室的床上跳了起来，往秦衿的教室门口跑去。
保健老师在他后面推了推眼镜咕哝道：“真是的，刚刚还像个病秧子，放学跑得比谁都快。”
换做平时秦悠肯定和保健老师调侃一番，可今天……
秦悠一瘸一拐地走到秦衿的教室，秦衿已经被好书包在门口等他了。看见秦悠走路的姿势沉着脸问：“你腿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吧。”
秦悠刚说完，就看见陈川微笑着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秦悠慌了，拉着秦衿就往楼梯口走，不想却被陈川勾住了肩膀：“秦悠见到我就想走吗？”
“放开！”秦悠恼怒道。
陈川笑着重重拍在秦悠肩膀上，秦悠脚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秦衿冷冷地看着陈川。
“怎么了啊秦悠？一点力气都没有？”陈川笑意浓重，低头看着秦悠。
秦悠没理他，赶紧拽着秦衿的袖子：“哥我们走吧。”
“等等。”秦衿拦住秦悠，转而冷漠地站到了陈川面前，“陈川，你刚刚什么意思？谁让你碰我弟弟了？”
“碰他？”陈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秦悠，正好对上秦悠苍白的脸，“我还对他做过更出格的事呢。”
秦衿的脸上仿佛下霜。
秦悠快崩溃了，抓着秦衿的手臂还没说话，秦衿便已经敏感地问道：“昨天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一瞬间，世界鸦雀无声。
末了秦悠点了点头，把目光从秦衿眼睛上移开。
有人从他们中间穿过，一下子撞在秦衿的身上，秦衿的目光却丝毫没从秦悠脸上挪开。
秦悠低下头，又把头抬起来瞪着陈川：“你想干什么！你他妈疯了？”
陈川笑而不语。
秦衿的表情即震惊又受伤：“悠，你昨天和他干什么了？”
秦悠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还没开口就被陈川抢去了主动权：“当然是干了一些很爽的事情，哦秦衿，你弟弟身体真的很不错。”
秦衿眼神就像是快要结冰了一般。
秦悠听不下去了，自己甩掉秦衿拔腿就走。
“秦悠，给我回来！”秦衿在后面怒喝。
秦悠顿了顿，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秦衿目送着秦悠消失的身影，他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仅仅是冷静地看着陈川，竭力克制着自己朝他挥拳头的冲动。
陈川差不多和秦衿一样高，两个人注视这对方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秦衿手机响了。
“喂，秦悠怎么了？”电话那边传来罗浩辰焦急的声音。
秦衿闭上眼睛，又睁开。
那边罗浩辰等的不耐烦了，直接说道：“昨天我想让他晚上帮忙开个机，好让我用一下，但是我打电话秦悠都不接，后来索性关机了。刚刚也是，没说几句话就挂电话了，你和他……没事吧？”
秦衿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没事。”
“那个……还有一件事啊。”罗浩辰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认识陈川吗？”
秦衿蓦地瞪大了眼睛。
“认识，我同学。”
说话的同时，陈川突然递过来一个手机，秦衿一看脑中倏忽就一片空白了——画面上是陈川在帮秦悠口交。
秦衿一下子拽住了陈川的衣领。
那边的罗浩辰语气一下子紧张起来：“你可能不知道，当年和我们在旧桥下面打架的那一群人，为首的人就是陈川。”
陈川。
秦衿甩了电话就把陈川按在墙上。
南京那边罗浩辰和顾乐乐放学回家，连罗浩辰都脸色变得很差，迟疑了一会儿跟顾乐乐说道：“今天不去图书馆写作业了，我回去一趟。”
“干什么？想偷上黄网？”顾乐乐眯起眼睛。
罗浩辰捏了捏顾乐乐的脸，表情有些凝重：“不和你开玩笑，秦悠可能遇到麻烦了。我回去找一下陈川的IP。”
说完这句话，罗浩辰便急匆匆地跑走。
学校的走廊上，学生基本上已经走光了，剩下零星几个做值日生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秦衿一拳就往陈川胸口上砸去，被陈川抓住。
两个人僵持不下，陈川还有心情笑着说：“你弟弟昨天应该很销魂吧？回去是什么表情？有没有爽得连话都说不出？”
秦衿看他的眼睛已经变得通红。
“哦，你应该听听他是怎么求我的。”陈川一味躲避着秦衿的进攻，“要不要我帮你调出来？视频很长啊……”
秦衿停下动作，杀人般的表情看着陈川。
有老师从他们身边走过，还友善地和秦衿打了个招呼。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消失，秦衿这才冷声道：“陈川，看来当年我没把你打残是件错误的事。”
笑容立刻从陈川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狠的神情。
“呵呵。”他笑道，“记忆力真是不错。”
“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想让我再揍你一顿吗？”
陈川道：“你可以试试，不过这个视频就不保会不会流传出去了。
秦衿的脸色已经恐怖到了极点。
天色逐渐暗淡，暮霭沉沉。
斜阳打在秦衿的肩膀处，把他的表情留在阴暗的光线下。
陈川得意地晃了晃自己的手机：“对于那件事我一直觉得很不爽，不如秦衿……你来偿还一下如何？”
秦衿不怒反笑：“我怎么还你？”
“我要求不高，只要你明天跪在我们班面前，跟我道个歉就完事了。”
陈川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眼里是止不住的嗜血般的渴望。
秦衿松开揪住他衣领子的手，后退了两步。
他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到连陈川都有些发毛。
然后他笑道：“陈川，你他妈的真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