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衿在秦悠腰那里捏了一下，还是面带笑容地走过去说道：“卓舒乔，你去哪里？”
卓舒乔扫了秦衿一眼，回道：“出去走走。”
“啊真巧，我们一起去吧。”秦悠笑哈哈地看着她。
卓舒乔立刻就把她的两条柳眉皱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烦死了，我知道肯定是我爸叫你们来的，你们自己玩就好了，不用管我。”
“干嘛那么生气。”秦衿把语气温柔得可以腻死人，“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以为一头红发就不会被欺负了吗？”
闻言卓舒乔的脸上顿时血涌。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秦悠推搡着把卓舒乔弄进了电梯。
街上的许多人都是来旅游的，秦悠和秦衿走在卓舒乔的左右两侧看上去如同保镖，经商榷，三个人决定去罗布林卡公园。
拉萨这里早晚寒冷，而中午却尤为酷热，没过多久几个人已经是一身汗，秦悠和秦衿尚能忍耐，卓舒乔毕竟是女生，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
“高反高反，这绝对是高反。”秦悠看着卓舒乔苍白的脸色，拉着她坐到一旁的矮柳树下。秦衿还及时地掏出那瓶扬起给她，弄得卓舒乔一脸尴尬。
卡布林卡其实意思就是“宝贝园林”，建筑很优美，恰逢再过一段时间要迎来藏民的雪顿节，许多藏民都带着帐篷来这里驻扎。
卓舒乔靠在柳树下面吸氧，秦衿去小摊上面买了三瓶酸奶分享，冰凉的酸奶放到手中，卓舒乔一下子皱起了眉：“多少钱？”
秦衿愣了一下摇摇手道：“不用你付。”
“是啊是啊，他有的是钱。”秦悠在一旁煽风点火，卓舒乔还是一副很不爽的表情。
他们的左前方是一座汉式的小木亭，名叫康松思轮，庭外栽培了大片的芍药，清新可人。卓舒乔一头长长的红发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最终她无法忍受众人的目光，于是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走吧。”
这是她第一次先开口说话。
罗布林卡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中午三个人参观了一会儿西藏博物馆，下午就接到秦振高的电话说一同去大昭寺参观。
秦振高他们一帮子同事在宾馆里玩了一上午的自己编的代码游戏，下午出来显得精神百倍。秦悠和秦衿最讨厌的就是参观寺庙，恰好看见八廓街，便和老爸他们打了声招呼去逛商店去了。
八廓街上小商品琳琅满目，诸如香水，印度香或者工艺品几乎每家店都有。
藏民都已经汉化了，所以随处可以听见用中文讨价还价的声音。
刚走进一家比较大一点的商店，店员就开始招呼他们：“小伙子要不要买天珠，带上可以保平安，还能够招财哦。”
秦衿抓起一块天珠看了一下，椭圆的天珠上印着白色的不同形状，长兄大人停顿了一会儿把天珠贴在秦悠的额头上。
“像不像二郎神？”
“我操……”
不问价钱还好，一问价钱居然要三百块，把秦悠和秦衿吓得望而却步。
八廓街迂回曲折，岔道很多。秦悠和秦衿走了半天发觉自己已经搞不清东南西北了。索性现在才五点多，秦振高说6点在大昭寺门口集合就行。
秦悠买了一件最便宜的藏袍披在身上，那家店还附赠了两条哈达，于是秦悠小朋友全部都裹到了身上。秦衿买了一串象牙念珠带在脖子上招摇过市，眼看天边已经变得火红，两个人急忙往大昭寺方向赶去。
中途秦悠撞在了一个藏民身上，那位皮肤黝黑的老奶奶笑容洋溢地念叨着：“拱达拱达。”把秦悠弄的一头雾水，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老奶奶又呼里呼啦地说了一堆话，秦悠愣了半天，才从嘴里憋出“扎西德勒”四个字。
老奶奶微笑着离去。
后面出来“扑哧”一声的笑容，秦悠和秦衿转脸看见卓舒乔面露讥讽的神情。
卓舒乔的耳朵上挂了两串长长的银耳环，看上去像是刚买的，手上也买了很多藏银做的手镯，丁玲桄榔地响作一气。
秦衿问道：“你笑什么？”
“你知道刚刚那个老奶奶和你说了些什么吗？”
秦悠摇摇头：“估计就是对不起之类的吧，难道你知道？”
卓舒乔嘲讽般地说：“她在说，小姑娘你很漂亮。”
一瞬间秦悠的脸比卓舒乔的头发还红。
“我靠，你他妈胡扯的吧。”秦悠涨红了脸，小姑娘，自己怎么会像小姑娘？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穿了藏袍带了哈达？
卓舒乔无所谓地送了耸肩：“刚才有个人和我说了同样的话，旁边正好有哥会藏语的人，他这么和我说的。”
秦衿轻笑了一下，搂住在一旁抓狂的秦悠。
“话说秦悠你这个打扮真的很像小姑娘。”
“喂！”秦悠恼火地想冲过去，被秦衿及时拉住，“你再敢说一遍！”
“小姑娘。”卓舒乔无所畏惧地说道。
秦悠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死女人，忍你很久了！”
秦悠刚说完这句话，后脑勺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秦振高生气地呵斥秦悠：“小悠你怎么说话的！跟人家舒乔道歉！”
秦悠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告密，只好憋屈地站在一边。
卓舒乔显然没料到秦振高的出现，一时间表情有些不好意思。
“你这孩子……道个歉有那么困难吗？”秦振高没好气地看着秦悠，秦悠无奈地耸耸肩——这种有关于男人尊严的事情，他怎么能轻易就道歉！
眼看秦振高脸上挂不住了，秦衿赶紧搂过秦悠说：“老爸你别生气，我来道歉我来道歉。”说完就走到卓舒乔面前很正式地欠了欠身：“对不起啊，刚才悠的语气重了一点。”
秦衿的脸上还保持着笑容，眼里却已是冰霜一片。
卓舒乔愣了一下，掉头走人。
秦振高叹了口气也走到他们前面去了，留下一脸恼火的秦悠和刚褪去笑容的秦衿。
残阳斜照，远方的天空是一片火烧云。
秦悠和秦衿慢慢地跟在后面走了一会儿，秦悠这才碰了碰秦衿的手，一脸歉意地说道：“哥对不起，又让你帮我收拾烂摊子了。”
秦衿收紧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是我刚才太激动了。”秦悠抓了抓头发，“其实小的时候也一直被开玩笑说成女孩子的，可是越长大就对这方面越敏感……我……我真的很害怕别人知道我们……”
火红的夕阳照在秦悠的脸上，少年的表情又懊恼又脆弱。
秦衿笑了一下，快步把秦悠拉进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四下看了看猛然间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傻瓜，不就是帮你道个歉么。”秦衿笑着捏了一下他的脸，好半天秦悠才重新露出笑容。
那种小事，秦悠你何必在意。
替你道歉，为你受伤，这些都是再小不过的小事了。
亲爱的你不用道歉，甚至不用道谢，爱情是那么神奇的一样东西，还有什么不能为你做呢？
晚上的时候大家大吃了一顿藏餐，貌似公司会报销，大家没命地点最贵的吃。风干牛羊肉，藏香猪，酥油茶。话说秦悠本来对酥油茶充满了好奇，没想到喝了一口脸色就变了，还没等秦衿碗过来，秦悠就把酥油茶呕在了地上。
有了秦悠的前车之鉴，秦衿面前的酥油茶碰都没碰。
众人八点多才酒足饭饱地回到了宾馆，秦振高他们又开始玩起了代码游戏，原本秦悠他们家订的是两间房，一件是秦振高夫妇的，还有一件就是给秦悠和秦衿两个人。现在曹妈妈回上海去以后，秦悠和秦衿更加肆无忌惮。
老爸在同事的房间里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这边兄弟两个人在床上也极尽疯狂。
秦衿近乎野蛮地啃咬着秦悠的身体，任何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悠……你身体……真的越来越敏感了……”秦衿一边在他身体里进出，一边挑逗地含住秦悠的耳朵，故意把话说给秦悠听。
“闭嘴……”秦悠呜咽着别开头。
身体被秦衿过去，更深的进入。
两个人玩得正在劲头上，门外边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秦悠和秦衿大吃一惊，秦衿连忙从秦悠的身体里抽出，两个人狼狈地开始穿衣服。
“请问……秦悠你在里面吗？”
“哦……”秦悠如释重负，“是卓舒乔啊，你等一下我——呜”
秦衿听见不是他爸，立刻就把衣服重新脱掉，秦悠正准备去开门，腰部一下子被秦衿勾住又重新被拽回到床上。
“哥——”秦悠惊恐地看着秦衿，秦衿三下五除二就把秦悠的裤子给扯掉，调笑地扫了一眼秦悠的下面，秦衿凑到秦悠耳朵边：“你这里都这样了，还走得了路么？”
秦悠被撩拨的不行，重重地喘了口气。
“秦悠！秦悠你没事吧？”外面的卓舒乔听见里面的喘息声，不知所以。
秦衿恶趣味地把秦悠报坐起来，扳过他的脸悄声说：“快告诉她。”
房间里一片色、情的气息。
好半天，秦悠才断断续续地抬高声音：“我……高反，你等一下……再来。”
“哦。”
四十五分钟后，卓舒乔来到了秦悠和秦衿的房间。
秦悠的脸色看上去无比的疲惫，旁边的秦衿倒是神清气爽。
“嗯……今天下午是我不好。”卓舒乔把头低下，眼睛盯着自己的拖鞋，“我本来脾气就不好，这段时间……你们也知道的。我心情一直不大好，看谁都不顺眼。就希望和别人吵架，找人出气。”
“呵呵，看出来了……”秦悠无力地靠在沙发的一角，“你这是自虐啊……”
“嗯，还有秦衿，今天也对不起。”
“没事。”
卓舒乔红着脸扫了兄弟两人一眼，又诚恳地对秦悠道了歉。
秦衿笑道：“你放心吧，悠不是那种会生气的人尤其是对小姑娘，是不是啊秦悠？”说完还在秦悠颈项那出敏感的地方摩挲了几下。
秦悠抖落了秦衿的手，把自己蜷缩在沙发上。
“秦悠……你看起来高反很严重。”卓舒乔担心地说，“你没事吧？”
秦衿几乎笑出了声：“没事，他只是刚刚运动太过激烈了而已。”
第49章
第二天一行人便前往布玛日山上的布达拉宫，听说布达拉宫每天接纳的游客有限，尽管早上九点才开门，但是很多人提前了几个小时就在门口等着，虽然现在是7月份，还不算旅游旺季，但是秦悠他们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提早了两个小时在门口等候。
早上的阳光还没有出现，天气冷的让人牙关都颤抖。
天边是初露微茫的灰蓝色，隐约可见稀疏的云彩。宏伟的布达拉宫就矗立在眼前，接受着清晨露出的沐浴，仿佛带着朝圣者般的心，每个人都保持着缄默。
卓舒乔被冻得脸色惨白，再加上高原之上明显的供养不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个颤抖的冰雕。唯一能反驳的就是她一头火红的头发。
卓舒乔的爸爸看宝贝女儿冻成这样，立刻走过去给她披衣服，被卓舒乔无情地拒绝了。留下她老爸一个人在原地，既生气又无奈。
秦振高也走过来说道：“小悠，听说你昨天晚上高反了？”
“啊？”秦悠诧异地张大嘴，余光瞟见秦衿在闷声笑，顿时想起昨天晚上他们苟且的事情……唉，那个时候，自己说了些什么根本想不起来嘛……
“舒乔让我把红景天给你，结果去的时候你和你哥已经睡着了。”秦振高皱着眉，还心有余悸地用手背贴了贴秦悠的额头。
“我身体强壮着呢。”秦悠说着接过红景天。
天空逐渐露出太阳，秦悠看见卓舒乔一个人站在阳光底下喘气，看起来是冻得不轻。
前满的队伍突然间骚动了起来，抬头看见布达拉宫前两个喇嘛打开了大门。几个开朗的大叔招呼着手喊道：“走喽走喽！”
“不要乱跑，照顾好舒乔。”秦振高对他们两个提点了一番，自己先跑过去加入了同事的队伍。
秦衿拿起红景天端详了一会儿，又放回秦悠的手里。
“小姑娘真够别扭的。”
卓舒乔皱着眉头在队伍最后慢慢走着。
阳光愈发剧烈，没过多久就晒得人出了一身汗。一个重庆的旅客脱了外套不停地抱怨着：“倒真是累赘呦，累赘！”
布达拉宫一共个殿，众人跟随着当地导游逐一参观起来各大神殿。殿内展示了许多贝叶经，佛像，法器，唐卡，壁画还有古代的土司之类的诏敕，印鉴金册和玉册。宝物之多堪称西藏的博物馆。
卓舒乔还是一副“别人欠她钱”的表情，偶尔还会把秦悠和秦衿两个人大骂一顿，不过唯一的改善就是兄弟两个人问她话她会回答了，不想昨天那样爱理不理。
“啊对了，昨天的药谢谢你啊。”秦悠说道。
卓舒乔眨了眨眼睛，明白了秦悠在说些什么之后一下子脸就红了。
“真啰嗦，吃药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秦悠和秦衿互看了一眼，悄悄地笑了一下。
“悠吃了那个药感觉好多了，卓舒乔真的谢谢你。”秦衿声音柔和。
卓舒乔明显不自在起来，她远离兄弟两人几步骂道：“啰啰嗦嗦的，烦死了！”
“她真的烦死了吗？”秦悠小朋友问。
“不，她只是在害羞。”长兄大人指点道。
于是明白了事物的原理的秦悠一把抓住卓舒乔的胳膊：“卓姑娘的大恩大德小的磨齿难忘，来世定当做牛做马伺候您。”
卓舒乔僵硬在原地，深深地被震惊了。旁边的秦衿笑得几乎岔气。
“滚开你这变态！”卓舒乔的脸已经涨得血红，为了掩饰尴尬只好把秦悠推到了一边自己怒气冲冲地往前面走去。
秦悠撞在了一副卡唐上，被殿内喇嘛林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番。
布达拉宫内要求旅客不得超过一个小时，于是尽管宫殿博大精深，众人还是走马观花地过了遍场就前往下一个景点药王山。
药王山是拍摄布达拉宫最好的地点，深得秦振高一行人的喜爱。不少同事们都拿出了单反相机来一展身手。一个二个都搞得像专业的摄影师一般。明明直接拍一下就完事的景象众人愣是群聚在那儿不肯走。秦悠和秦衿看不下去了，跟老爸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卓舒乔前往宗角禄康。
三个人到了那边之后发觉其实也没有特别好玩的东西，唯一的桦树林还是要等到秋天才能看到金黄一片的美景，于是逛过了龙王潭之后，三个人在小凉亭里坐下来。秦衿去买了一大堆瓜果来吃。
“我们真的是俗人。”秦衿一边吃着西瓜，看着九曲桥上许多游客兴致勃勃地对着潭水和树林照相，女孩子带着墨镜在镜头面前露出笑容，于是感慨道。
卓舒乔冷笑了一声。
秦衿微笑着递给她一片哈密瓜：“我说的‘我们’自然也包括你。”
卓舒乔脸上的表情顿时色彩斑斓起来。
潭面平静如镜，倒映着碧蓝的天空，在如此炎热的天气里让人忍不住钻进潭水里。远处的桦树耸立得笔直，如果秋天来到的话，一定会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