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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奈何——by云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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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报后,应该怎样放纵?”苏远阁倒不急着走了,手插入兜中,饶有兴趣的问。

陆宗冉抬起头,注视着雨帘,眼睛红光闪烁,激动的甚至浑身颤抖:“我要大醉三天!”他嘶哑的声音和兴奋一点也沾不上边,“然后好好睡一觉,千万不要有噩梦。不,只要我报了仇,再也不会做噩梦!”

“再然后呢?”苏远阁眼中是看透一切的冰冷,含笑的唇角尽是讥嘲。

“把顾家烧成灰,那个地方,我不想再看见。”陆宗冉剧烈的喘息着,忍不住在狭小的屋檐下反复踱步。只要想到能杀死顾墨颜,他立即会陷入疯狂,“不对,我不会让他死的那么容易。”凶狠的男人脸颊扭曲,眼中的光芒亮得骇人,“我要一刀刀剜掉他的肉。十四年来,我日日活在痛苦中,费尽心机,根本找不到报仇的希望。夜夜被噩梦惊醒,甚至失控杀了。”

“。我最爱的,还有我的孩子,才四个月大……”男人极速的来回踱步,肩膀早已被淋湿,湿透的衣服色泽加深,几乎变成了夜一样浓重的黑色,紧紧粘在身上。他像落在冰窖中一样,脸色铁青,浑身颤抖,似乎已经被沉重的情绪压垮,喉咙中发出惨痛的悲泣。

无法从仇恨中解脱,最终失控杀死了妻与子。这是发生在陆宗冉回国前一年前的事情,他早晨醒来,躺在血泊中,面对的是自己妻子僵硬的尸体。水果刀插在他妻子腹中,鲜血满床,拔出刀后的伤口中,还能看到孩子未成形的肉团。他受到打击,消沉许久,一年后回国。

苏远阁虽然知道他的这些经历,却是第一次从对方口中听到。

“你还是不够爱她。”苏远阁喃喃自语,叹口气,神色怅惘。爱到深处,就算失去理智,也宁可伤害自己。

他的声音很低,陆宗冉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也无法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周身的一切都感觉不到。腿渐渐软下去,他再没有支撑自己的力气,身子一歪,坐倒在泥地上。

暴雨依旧没有停歇,砸下来激起无数水花,地上蜿蜒流着一道道水,天地之间仍然被雨滴贯穿,抬头看到的天穹,沉沉压下,深远无尽头。

第六章:此时此刻

在大雨笼罩的另一片地方,花枝被砸弯,树木摇曳不止。浓黑的夜色中,只有雨滴反射出的些微光线。

江之遥仍然远远站着,头发黏在额上,眉毛耸拉着。他注视的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仿佛沉在最深的海底,透不出半分天光。那样的背影勾的人心魄疼痛,从看到的第一眼起,就忍不住想陪他共赴黄泉。

一片雨幕,默立着两个人。藏着谁的秘密,解不透深情几许?。

土腥味压下了菊花的清香。掩映在花丛中的人,身子一晃,消失在闪电雷鸣的又一道光芒中。

江之遥一惊,迅速向那个方向跑去。如果他不过去,也许根本不会有人能知道那个人的行踪。

跌坐在花丛中的青年,双腿蜷起,手撑着下巴,仍然抬头看向那个不变的方向,听到凌乱的脚步声,他只是歪了歪头,睫毛一闪:“你来了?”

这样熟稔的问句,好像早知道他会来一样,带着孩子一样的祈愿。江之遥心中怪异,迟疑着叫出他的名字:“顾……墨颜……”

“是我。”黑暗中的青年轻轻笑起来,如冰碎玉破,沁凉清透。

江之遥一时无言。长夜寂寂,唯有雨声不停歇。一坐一站的两个人,似乎有了某种隐秘不足道的默契,任雨点冲刷而过。

“阿嚏”沉闷的喷嚏声盖过了雨滴,江之遥尴尬的想掏出手绢,手放在裤兜中黏黏的一团,才想起自己浑身湿透,手帕和钱币显然也不例外。

坐在地上的人,从黄泥地中利索的站起来:“回去吧。”湿乎乎的手放在江之遥额头上,却比雨水横流的额头更烫。“没发烧。”喃喃低语,被夜色熏染的柔软缠绵,细碎的呼吸喷在江之遥眼上,隔了雨滴而来,依然温热湿软。

“我没事。”江之遥随之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抬头淡笑。他们早已非彼时,暗夜中还可以这样沉默相对,灯光下则是山水隔千里。

顾墨颜却什么也不理会,嗤笑一声,攥住少年细弱的手腕,拖着他大步走回去:“发烧的人不可能试出自己的温度。”似乎是感受到了少年的抗拒,他手臂猛一用力,将那个单薄的身躯扯进怀中。

隔着湿漉漉的衣服,胸膛相贴。江之遥觉得自己呆在一个火炉中。背上一片寒冷,前面却热的烧人。他微微抬头,夜色中最黑浓的是那个人的眼睛,最明亮的同样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冷与热交替覆来,正如他此时的处境。

犹如站在独木桥上,前狼后虎,无论前进抑或后退,他已少了份一往无前的锐气。所以他只能僵硬在这里,眼尾一挑,淡淡的嘲讽夹杂着并不明显的忐忑:“顾先生,如果冷的话,你不妨回去添件衣服?”

“为什么?”顾墨颜紧了紧手臂,下巴蹭蹭他的肩膀,大雨之中,仿佛仅剩这一份潮湿的温暖。

已经无法再沉迷。江之遥躲开他的亲昵:“我困了。”

“我也困了。”平板清冷的声音,偏生带上点无赖,那样理直气壮,仿佛回到了曾经,“我差点忘记,你在发烧。”他在一本正经的陈述,脸颊相贴,连雨水也无法挤入。

清雅少年略微怔忪,唇角一勾,稍稍挪开身子,手指按上对方胸口,指尖慢悠悠的划着圈,更是暧昧的拉长了调子,半笑半问:“是吗?”他很想问顾墨颜,你眼前看到的人是谁?但是很多事情,根本无法说透。

湿透的衣服让身体更加敏感,冰凉的手指落在滚热的胸口,只是那样时轻时重的拂过,麻痒的感觉从尾骨袭来,一波波电流从指尖传递到全身,又极速冲到下腹。顾墨颜身体僵直,剧烈的疼痛蓦然袭来。

熟悉又陌生的欲望,从现在贯穿过去,让他的记忆瞬间混乱,几年的时光模糊不清的交织闪现,他分不清现实虚幻,爱恨思念。他痛的想掏出自己的心,最终只是咬牙忍受,习惯性的挺直脊背。

“你怎么了?”急切的声音,飘渺不定,仿佛来自无法抵达的死亡世界。

顾墨颜能听到自己牙齿极速相撞的声音,他的神智一分为二,半是恍惚半是清明:“痛。”那样颤抖着的,柔软依赖的语调,让他不可置信于自己竟然也会软弱?。

“哪儿痛?”那双手立即按上他的胸口。

不是一个身体,却是熟悉的味道。

顾墨颜一瞬想撕碎怀中的人,那样深切的痛苦,似乎唯有鲜血才能洗刷。可他只是紧紧抱着,唯恐消失不见。哪怕听到少年倒吸冷气的声音,也不曾松了半分劲头。

如果松手,就会消失,也许再也找不到。这是他无法抗拒的执念。世上的一切都在飘远,只有温润的笑容,狭长眉眼中露出的璀璨光芒,从虚无中浮现在眼前,越加清晰。

江之遥清晰的察觉到青年情绪的变幻,在片刻的慌乱之后,他立即镇定下来。手指在不断颤抖,他懊恼自己方才的挑逗,也许勾起了对方不堪回首的记忆。

“墨颜,墨颜,小颜……”柔和的轻换着这个名字,江之遥顺着凸起的脊骨,安抚的拍弄青年的后背。多年前犯下的错误只能成为债务,已经没有机会再弥补。

温热的水珠滴在他脸上,顺着张开的唇瓣滑进来,舌尖不经意触过,咸涩的让人心痛。江之遥努力想看清大雨夜色中青年的脸颊,隐隐约约,只能看到瘦削的下巴。

“没事的,没事的,都过去了……”用力的要将胸骨压碎的拥抱,清晰的传递出对方动荡的情绪。除了安抚,江之遥什么也做不了。“墨颜,你累了。”在悠长的叹息中,他并掌如刀,决然的击上青年后颈。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看到,那双凝视在他身上,洗去了所有痛恨悲伤后,温情专注的黑眸,清明沉静,浮出一丝笑意,缓缓闭上。

所有的重量压在江之遥身上,紧紧箍着他的怀抱,不曾放松分毫。这样的姿势,他根本无法站稳,面对着雨落不止的天穹,笔直向后倒去,在落地的瞬间,身体半侧,肩膀挨地,激起无数水花。

顾墨颜的手还揽在自己身后,江之遥下意识用肩膀承担了落地的冲击。

雨滴砸在身上,皮肤生疼。沾了一身泥水的两人,压倒了无数名贵的菊花,甚至有些花瓣,钻到了领子中,让将顾墨颜扶回去的江之遥看起来更加狼狈。

顾墨颜很快收到了专业人士的照顾。同样被劈晕的陆宗冉,只能像无人认领的野狗一样,躺在酒吧门口,下半身还落在雨中。

苏远阁站在台阶上,来往的人,无分男女,总不免赞赏的看他几眼。众目睽睽之下,他狠狠朝地上那个人的屁股踢了一脚,嫌恶的瞥他一眼,潇洒的走下台阶,伸手招了辆出租。

陆宗冉疯狂起来的劲头,就是苏远阁也觉得头痛,尤其是辱骂顾遥年的话,无疑于触动了他的逆鳞,既然那人暂时有用,还不如劈晕了事。果然晕了以后,世界就清净了。

就在苏远阁彻底消失的时候,一个人蹑手蹑脚从黑暗中走出来,一脚将那个人踢下台阶,滚入泥滩中,这才扶起他。路过的轿车车灯扫过他的脸,宽大的脸颊,落魄的模样,正是刘和。

第七章:夜雨几何

在街头车辆逐渐稀少的时候,江之遥正守在顾墨颜身边。顾墨颜短暂的醒过来一次,要求江之遥照顾自己后,就昏迷不醒。

“顾少爷高烧39.2℃。需要打一针。”为顾家服务了一辈子的老医生,不亢不卑的说明情况,转身从药箱中取出一些小瓶子。

江之遥眉头一蹙,脱口问道:“不打针行吗?”临到底,发烧的人反倒是这个说别人生病的青年。

“我知道顾少爷害怕打针。”老医生脸一板,严肃之色褪去,促狭的眨眨眼睛,“不打针只能等着被烧坏脑子了。脑子被烧坏了也不错,是把?”他一边说着,银光闪闪的针头冒着寒光,几滴液体正从上面滚落。

江之遥头疼的看着躺在床上脸颊通红,无意识皱眉的人:“还是输液吧?”他喃喃自语,“比起打针,他应该更愿意输液。”

“现在少爷正睡着了……”潜台词是干嘛不趁机打一针?老医生为三代顾家主人服务过,倒敢张口说些实话,自然也不会拒绝趁机看一些笑话。当然,前提是他的医术要够好,医德也要好。

江之遥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麻烦何医生了,请快点。”顾墨颜对打针的恐惧太深,如果被惊醒了,恼羞成怒,反倒不好。

他手放在病人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一点也没退下去。他满脸担忧,因而忽视了旁边女管家探究的眼神,以及医生饶有兴味的目光。就算注意到又如何,现在的主子是顾墨颜,谁知道这个人猜到了多少东西?

支架立即被送来,药瓶也迅速到位,何医生大概是顾忌着自己老眼昏花的视力,将扎针的任务交给了身边的助手。

女孩怯生生走到病床前,老练的拍打着顾墨颜手背上的肌肤,寻找扎针处。江之遥头一抬,讶异的眯起眼睛。顾墨颜进来瘦了很多,找血管并不困难。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女孩是熟人,竟然是本该在医院中实习的柳净盈。

不知道柳净盈在房间里呆了多久?他到现在才注意到。这一细看,所谓的怯生生,分明是兴奋。江之遥心生不妥,正想开口换人,柳净盈却咧嘴一笑,手上一套动作下来,针已经扎了进去。

鲜血顺着针管逆流而上。江之遥心顿时跳在嗓子中。柳净盈麻利的将针头接上输液管,调好控制速度的滚轮。她小心的将病人的左手放回床上,得意的瞪了江之遥一眼。

江之遥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担忧莫名其妙,也许是关心则乱吧?他抚着病人的额头,松了半口气,唇角微弯,温和道:“谢谢何医生。你们都出去吧,我留在这里照顾。”

“有事叫我。”何医生留下一桌药片及说明,和蔼的点点头,警告的看了柳净盈一眼,女孩磨蹭了一小会儿,看到江之遥一脸淡然,才失望的慢吞吞向外面走去。

“江先生,这是姜汤,您最好喝一点。”女管家毕恭毕敬尽着自己的职责,“要不要现在喊少爷起来吃药?”

“放在这里,你出去吧。”江之遥眼睛微抬,微笑着吩咐,不容拒绝。

门关上的声音传来,江之遥靠在床上,摸着身边青年瘦削的脸颊,惊心的发现,不过短短数月,这个人瘦了太多。

顾墨颜躺的是江之遥的临时房间,因为三楼是禁地,就算这个人昏迷,命令还在那儿。自然不会有人敢将他送上去,更何谈跟过去照顾?。

江之遥按照说明,将需要服食的白色药片都分配妥当,温水在旁边备着,回身摸着病人拧在一起的眉头,到底没忍心叫醒他。输进去的药液正对病症,药片不过是锦上添花。

有多久没这样静静的看过这个人?八年,还是九年?。

“为什么?”想到那个孑然独立在雨中的人,江之遥指尖从病人紧抿的薄唇上划过,能感受到下面牙缝紧紧咬合。再不舒服也不肯发出一声来,总是这样隐忍倔强。

江之遥眉头微蹙,忍不住描摹着牙龈的曲线,轻缓的揉动着薄唇,为什么在睡梦中,也不能稍稍放松?

冰冷的触感,慢慢变热,柔软。躺在床上的人,动了动身子,上半身微微倾斜,似乎想蜷缩起来。看病的时候,江之遥一直呆在顾墨颜右手边,后来也没顾得上换过去。眼看扎着针管的手指尖微动,就要举起来,他一时情急,直接越过病人的身体,探身按住乱动的手腕。

顾墨颜手被禁锢,身子的挣扎反倒更加剧烈。薄薄一条被子,摩擦着两个人的睡衣,领口渐松,江之遥莹润的锁骨露出来,在灯光下如蝴蝶展翅,翩翩飞舞于莹润的雪色牡丹中。

他已经顾不得掩住衣襟,眼看顾墨颜挣扎的越来越厉害,他无奈的将双脚也移上床,身子前探,淡粉色的唇拂过病人的额头,羽毛一样,轻轻落下一个吻:“好了,好了,我在这里……”这一招在七八年前屡试不爽,多年后再次用出,照样有效。

顾墨颜扭动的身子停了下来,长长的睫毛温顺的覆在眼上。紧咬的牙关中挤出含糊不清的哽咽:“爸爸。”

两个字如炸雷,炸的江之遥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胳膊一软彻底趴在青年身上。

“疼。”病人哼哼的呻吟着,冷漠的容颜褪去了强装的成熟,松开的眉宇中满是信赖。

除了一条薄被,两个人上半身贴得天衣无缝,热度直接蔓延而来。江之遥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几厘米外那张清俊的脸孔,眼睛微微眯起。

“啊!对不起!”突兀的一声尖叫,到后面越来越低。

江之遥扭头看过去,柳净盈将门推开了一条缝,探过来半个身子,此时正瞪大眼,盯着房间中的大床。她的脸越来越红,对上江之遥的目光,尴尬的眨了眨眼,猛然缩回身子,“嘭”一声,直接将门锁上了。

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乍然看去,也难怪会误会!江之遥漠然收回视线,挪开按住病人的手,撑住床,直起身子。他正准备从床上退下去,冷不丁顾墨颜空着的右手,一把揽住他,硬是将他又压回自己胸前。

“别,别走。爸爸,别走!”放在腰上的那只手越收越紧,清淡的声线带着无法形容的恐惧。江之遥再放得开,此时也难免感到心疼,手安抚的摩挲着他的脸颊,一声声细碎回应:“我在这里,不走,不走,放心,小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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